琉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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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将王者之刃拿在手中,整颗心都因为紧张和兴奋而狂跳着,庄洛琳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信心大增,看着通体银白色的剑身,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靠近就会听见龙吟般的声音,只是轻轻一挥就能够将眼前的石柱瞬间粉碎,尘土飞扬。

“这是……我的武器!?”庄洛琳显得十分惊讶,常年使用手枪的她显然不适应忽然改变了武器,但不知为什么这把剑拿在手里却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握着它战斗过,既熟悉又陌生。

“恭喜。”站在一旁的夕月说。

风启上下打量着自己手里的剑,右手食指轻轻滑过光滑的剑身,好似一股力量缓慢的注入在身体里面。他发现它的样子和之前并没有区别,不一样的是感觉,剑气庞大却不压抑,整个剑身都有着一种王者至尊的气息,不禁收紧了手指握着。

就在这时候在场的四位王者都感觉到了不舒服,手中的王者之刃开始剧烈震动无法停止。

王者之刃的共鸣。

“怎么回事?这也是过程的一部分?”庄洛琳不解的看着手中震动的剑,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有些无法呼吸,最多的是难受——有悲伤也有不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微微皱眉转头去看其他人,就见左亦言他们也神色严肃眉头紧皱,心里不安起来。

难道这武器召唤失败了还是……?

“这和王者之刃没关系。”左亦言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剑震动得厉害,让人不舒服。”

“是啊,我也是。”风启重新打量手中的剑,打算看出点毛病来,一旁的沈也点点头示意自己和大家一样。

“那你们、你们就不觉心里面忽然很难过么?”庄洛琳隐约觉得大概只有自己和大家不一样了。

“洛琳你说什么?”

果然、果然只有自己有着这样的情绪!庄洛琳深呼吸,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武器,却忽然觉得那种情绪是出自内心,正想着就听有人在耳边轻语,非常熟悉。

那人不在身边,而是在心里。

“庄洛琳。”

庄洛琳愣了一下,随即看看四周,确定声音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才小声回答:“芷月,你……还在?”芷月的声音听起来就很悲伤。

“是,我在,这是我存留的最后一点力量了,我一定会帮你的,来弥补我的错误。庄洛琳,你要小心,那人已经复活了。”

“咦!?”

“放心,我所存留的力量还能帮助你一段时间,我不会让你死的。”

“芷月!”庄洛琳一声大喊,引起所有人的注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站在广场,左亦言他们几个正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庄洛琳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这时候才觉得嗓子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一股冷意席卷全身,握着王者之刃的手也在发抖,看着目光中带着关心的众人,她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几步,撞在夕月身上,想回头说声对不起都觉得很难开口。她强迫自己张开嘴,哪怕是挤出一点儿声音也好,此时此刻就像是禁锢在噩梦中,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别人在耳边的问话声显得太过遥远,恍恍惚惚如水天相

隔,她害怕,非常的害怕。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左亦言伸手摸庄洛琳的额头,以为她病了,可是触碰到才发现并不热,只是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冰冰凉凉,整个身体都小幅度的颤抖着,立刻紧张起来。

集赶快跑过来,赶紧输入一些灵树的力量好让庄洛琳清醒一些,当淡绿色的光芒缓慢注入体内后,她的脸色才好些,额头上的汗水也退了下去,只是整个人还有些恍惚,眼皮微微下垂看起来像是没有睡醒,无力的靠在夕月怀中才觉得安心。

“洛琳!洛琳!”

庄洛琳咬牙,最终张开嘴,声音略带嘶哑,说道:“那人、那人复活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众人大吃一惊。

天界。

那人光着身子站在水池中,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脸色和嘴唇苍白,后背那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浅棕色的图腾纹路,交织成一幅诡异而又神秘的图案,图腾越多那人的气色就变得越来越好。等天帝走过来的时候发现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有了些血色,不禁大喜,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拉着那人上岸。

那人抬头,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那一声轻笑在那些守在外面的天兵听起来却如此震耳,不过几秒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只有天帝还稳稳站在岸边,眼里带着笑,等待他爱着的人上来。

“上来吧,朕扶你。”天帝说。

那人只是笑,并没有理会天帝,而天帝也不恼,就乖乖站在岸边耐心等候,一点没有天帝该有的威严。那人倒是感到很满意,浸在池水中的手臂缓缓抬起,轻轻划着水面激起层层波纹,身体周围的莲花摇摇晃晃,便探过身去低头吻着花瓣,长长的黑发再一次浸入水中,甚是美丽。

“呵。”

“你很开心?”

那人点头,眼睛微微眯着,仰起头来,天帝看见水珠自那白皙的脖子上缓慢滑落,滑过喉咙、锁骨、胸/部、肚子,最后落在池中。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禁咽了口口水,喉咙一阵干渴,总想要咬伤那白皙的脖颈,尝尝那人的血液究竟什么味道,是不是和其他神仙有所不同。

天帝喊那人的名字。

那人回头,眼睛盯着天帝,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成功的看到天帝那副丢人的模样,心情大好,便也把手从水池中抬起,伸到天帝面前,薄唇轻启:“拉我。”

“好。”天帝握住湿润冰冷的手,白皙的手上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黑色的指甲,给那人的感情中增添了一份冰冷,他并不在意,还是将人拉上岸。

那人从水中出来,踩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印上了一片水渍,在天帝面前毫不在意自己没有穿衣服,任凭水珠从身上滑落,还伸手慢慢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黑发。这时一位宫女走进来,低着头,因为她被告知不准抬头,只要看上一眼就必须死,战战兢兢的走到那人身边,用柔软的棉巾将湿发擦干,然后用木梳子动作轻缓的将头发梳理整齐。而天帝则是亲自将一件白色的长衫给那人穿戴整齐,弄的一丝皱纹也没有,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和院子里花香混合在一起,很好闻。

“下去吧。”那人对宫女说。

“是

。”

等院子里重新剩下那人和天帝的时候,天帝握紧那人的手,给予身体的温度,带着笑意说:“你终于回来了,真好,真的是太好了。这件白衫,可是你当年穿过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听到这个样的话,那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厌恶的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直到天帝得寸进尺的凑过来,吻着还是有些凉的脸颊,然后是脖子,最后转移到唇边。那人不动声色的推开他向后退去。“怎么?”

那人不说话,伸手拉着天帝的手,拉到胸前贴上去,起初天帝还是感到一阵欣喜,随即笑容就消失了,贴在胸前的手并没有感受到身体该有的温度,也没有感受到身体里心脏平稳的跳动,那样寂静,令人不安。

不是已经复活了吗?为何、为何没有心跳!?

那人还是笑了,光着脚向池边走去,白色的衣袖随着手的轻轻一挥而飘扬起来,池中央便出现一个巨大的镜子,里面的图案便是人界新世界中的场景,开口道:“不错,四位王者已经到齐,四位契约者也到齐,呐,天帝。”

“请说。”

那人指着池中的场景,道:“猜猜,这场游戏的赢家究竟是不是我?”

“当然!当然是你了!”

我想要的不止是一场游戏,还有天界和人界的一切,我才是王,真正的王者。

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忽然展开双臂仰起头来,看着上空亦是飘散着白色的仙雾,忽觉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变成这个样子的。

“都是你的错。”那人背对着天帝说,“是你叫我成仙,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在千年中煎熬,所以我才要玩一个游戏,一个能够给我解闷的游戏。可是你半途因为胆小而差点毁了计划,所以说啊……”转过身来与天帝面对面,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体温与这冰冷相触,感觉很怪,头缓缓靠近,苍白的唇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唔……”天帝内心欣喜,不客气的搂住那人,夺回了吻得主导权,几乎忘我的吻着,昏昏沉沉,直到唇上一阵刺痛才清醒过来,看着那人有些不解。

那人舔舔唇上的血液,果然滚烫的血液对自己这副没有心跳的身体很有帮助,尤其是天帝的血液,瞬间觉得力量上涌:“你天帝要陪我玩游戏到最后,见证一切的结束和一切的开始。”

“朕定当奉陪。”

那人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天帝几乎是失去了理智,旁若无人的跟了上去,此时此刻他眼里什么也没有,除了走在前面的他爱了许久的人。

……

想改变命运吗?

想。

不会反悔?

我不反悔,只要改变命运,只要在战斗中胜利,就好。

那么……少年啊,我来告诉你如何改变命运。

是什么?

所谓的胜利,就是一人的死亡。

“啊……”

“璃语?”

夏冰璃睁开眼睛,原来自己靠在床边睡着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声璃语是在叫自己,长长叹了口气,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刚才梦中的对话令他不安起来。

究竟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