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祸
凑合喝了两碗玉米糊糊，家里实在待不住，降温设备简陋到忍无可忍，也只三柄半旧的蒲葵扇，接近四十度的高温，扇的风都是热的，不如大街上走走，顺便找个工地搬砖的活路，虽然赚钱不多，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强过家里闲蹲着，看谁也不顺眼。
夏天真特么 棒！
大街上的女孩，穿的格外清凉，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该挺的挺，该翘的翘，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看的老子眼热，嘴角滴答着涎水丝，胯下不由得支楞开来，走路甚是别扭。
忽然，我的小心脏就像被蜜蜂蜇了一下，麻嗖嗖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疼，有点痒，就像吸入某种花粉引起的过敏反应，夹杂着难以名状的快乐。
我下意识瞄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徐蕾正和两个年龄仿佛的女孩扯闲话，她是我同桌，人长的靓，学习也不差事，一举一动透着淑女范。
初中谈朋友的不在少数，我还算理智，知道自己的斤两，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不可能有交集，这个心动女孩，一向高冷，几乎不怎么跟男同学说话，外号“冰美人”，能远远看到就很满足。
我咽了口唾沫，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背依着电线杆子，捡起谁扔掉的半截还未熄灭的烟屁股，用力吸了一大口，如果不是打扮的很穷酸，看起来应该像是电影中受伤的成年男人。
“快闪开！”
“妈呀……！”
人群就像沸油泼水，陡然炸了锅，四散奔走，哀嚎，一辆失控的箱货，犹如受惊的凶兽，咔咔冲上马路牙子，隔着挡风玻璃，根本听不到司机喊啥，只看到他因为惊吓移位的五官，两只胳膊夸张的挥舞，做着赶紧闪避的动作。
刚才还和徐蕾一块的女孩，瞬间暴走，徐蕾背对货车，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等她回过头，一切都晚了！
徐蕾当时的眼神，茫然！无助！绝望！
我根本来不及想三想四，就确信一件事，如果自己无动于衷，这辈子肯定不快乐，。
狗急了能跳墙，人急了肯定比狗能耐，我助跑两大步，高高跃起，一个虎扑把她推出去，虽然一步之遥，那一步就是死亡线！
那一刻，我记得自己还想做个笑脸的，本来就不帅，不想死的太难看！
到现在我也觉得，人在年轻时，应该疯狂一次，要不然怎敢说年轻过。
当时那个情况，如果说我还能活下来，简直比天方夜谭还扯。
高速行驶的满载箱货，一下子把我撞到半天空，绝逼像是断线风筝，啪嗒撞在电线杆子上，反弹到地面，破面口袋一般，摊在地面上，看上去死的不能再死。
这才刚刚开始，还不算完，货车并未减速，嘶吼着从我生机全无的身体上直接碾压过去，犹如锋利无匹的镰刀，轻松收割掉电线杆子，然后在门店的墙壁上钻了一个洞，镶嵌在里面，嚎叫几声，戛然而止，终于老实在在不再肆虐。
我很奇怪自己已经烂泥一团，还特么有心关注肇事车辆的后续走向，这得神经有多大条！就像不看到它的最终结局就会死不瞑目。
还有件事一般人我不敢告诉他，从第一次被撞到再次碾压，这个过程的所有细节，我感受的一清二楚，就像生物课上解剖一头小白鼠。
这种情形完全超乎正常人的想象，一个确信自己死亡的少年，身体扭曲成一种怪异的姿势，五脏六腑支离破碎，唯独意识还活着，甚至从未如此强大过！
当充斥着焦糊味儿的橡胶轮胎碾压过我的身体，我就像被巨兽吞噬，被它锋利的獠牙咀嚼成肉馅，还特么纯人肉馅。
当然，最后我被巨兽屙出来，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一坨粑粑。
我瘫软在烈日曝晒的人行道上，看到周围围拢过来慌乱的人群，徐蕾用力的呼喊，我听不到，但从口型上能看到她在喊我的名字。
然后是谁打了120，两个大夫把我搬到担架上，死鱼一样扔到救护车上，再然后，我忽然很累，睡着了，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这才正常，一个死人，就应该和睡了一样，起码看起来跟睡了一样。
我以为这就是死亡，嗯，像我这种因为救人牺牲的少年，抚恤金应该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吧？虽然我知道，如果不是徐蕾，我未必懒得喊一声提醒一下。
之后我的意识好像出现问题，应该是幻觉，或者是做梦，就像未有剪辑的胶片，一些匪夷所思零零巴碎的画面碎片，在意识中忽隐忽现……
怪石嶙峋的荒山，几近干涸的河床，形容猥琐的老头……
而且说了你们未必然相信，我发现我的意识，竟然过滤掉我的肌肤，观察到身体内部。
不再跃动的心脏，宛若凋敝的花蕾，撕裂的肺泡艰难的抽搐，被骨渣刺穿的胃形同筛网，麻花状的大肠反卷着，那些粘稠的排泄物浸泡在冒着热气的血浆里，断裂的肌肉纤维，粉碎的骨架，线头形状的神经线，滴答着鲜血的血管……
与其说是身体，看起来更像是垃圾场。
……
这种假死状态下，我失去时间观念，无法区分白天黑夜，用意识观察到的景象，没有色彩，黯淡灰败，而且，我也无法确认自己是死是活。
我的意识也不会始终工作，隔一段时间，我会累的虚脱，唯一可以操纵的意识，就像耗尽最后一格余电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只有等我睡醒一觉，它才会重新开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砰的一声轻微爆鸣，几乎枯萎的心脏，好像动了一下！
我用意识紧盯着这颗好久没动弹的心脏，一动不动蛰伏在胸口，终于放弃，刚才一定是幻觉，卧槽！就在我无声骂了一句打算放弃时，“砰！”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幻觉，它确实动了！
这颗拳头大的心脏，就像刚刚点火的机车，虽然不够稳定，毕竟有了复苏的可能！
夏天真特么 棒！
大街上的女孩，穿的格外清凉，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该挺的挺，该翘的翘，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看的老子眼热，嘴角滴答着涎水丝，胯下不由得支楞开来，走路甚是别扭。
忽然，我的小心脏就像被蜜蜂蜇了一下，麻嗖嗖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疼，有点痒，就像吸入某种花粉引起的过敏反应，夹杂着难以名状的快乐。
我下意识瞄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徐蕾正和两个年龄仿佛的女孩扯闲话，她是我同桌，人长的靓，学习也不差事，一举一动透着淑女范。
初中谈朋友的不在少数，我还算理智，知道自己的斤两，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不可能有交集，这个心动女孩，一向高冷，几乎不怎么跟男同学说话，外号“冰美人”，能远远看到就很满足。
我咽了口唾沫，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背依着电线杆子，捡起谁扔掉的半截还未熄灭的烟屁股，用力吸了一大口，如果不是打扮的很穷酸，看起来应该像是电影中受伤的成年男人。
“快闪开！”
“妈呀……！”
人群就像沸油泼水，陡然炸了锅，四散奔走，哀嚎，一辆失控的箱货，犹如受惊的凶兽，咔咔冲上马路牙子，隔着挡风玻璃，根本听不到司机喊啥，只看到他因为惊吓移位的五官，两只胳膊夸张的挥舞，做着赶紧闪避的动作。
刚才还和徐蕾一块的女孩，瞬间暴走，徐蕾背对货车，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等她回过头，一切都晚了！
徐蕾当时的眼神，茫然！无助！绝望！
我根本来不及想三想四，就确信一件事，如果自己无动于衷，这辈子肯定不快乐，。
狗急了能跳墙，人急了肯定比狗能耐，我助跑两大步，高高跃起，一个虎扑把她推出去，虽然一步之遥，那一步就是死亡线！
那一刻，我记得自己还想做个笑脸的，本来就不帅，不想死的太难看！
到现在我也觉得，人在年轻时，应该疯狂一次，要不然怎敢说年轻过。
当时那个情况，如果说我还能活下来，简直比天方夜谭还扯。
高速行驶的满载箱货，一下子把我撞到半天空，绝逼像是断线风筝，啪嗒撞在电线杆子上，反弹到地面，破面口袋一般，摊在地面上，看上去死的不能再死。
这才刚刚开始，还不算完，货车并未减速，嘶吼着从我生机全无的身体上直接碾压过去，犹如锋利无匹的镰刀，轻松收割掉电线杆子，然后在门店的墙壁上钻了一个洞，镶嵌在里面，嚎叫几声，戛然而止，终于老实在在不再肆虐。
我很奇怪自己已经烂泥一团，还特么有心关注肇事车辆的后续走向，这得神经有多大条！就像不看到它的最终结局就会死不瞑目。
还有件事一般人我不敢告诉他，从第一次被撞到再次碾压，这个过程的所有细节，我感受的一清二楚，就像生物课上解剖一头小白鼠。
这种情形完全超乎正常人的想象，一个确信自己死亡的少年，身体扭曲成一种怪异的姿势，五脏六腑支离破碎，唯独意识还活着，甚至从未如此强大过！
当充斥着焦糊味儿的橡胶轮胎碾压过我的身体，我就像被巨兽吞噬，被它锋利的獠牙咀嚼成肉馅，还特么纯人肉馅。
当然，最后我被巨兽屙出来，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一坨粑粑。
我瘫软在烈日曝晒的人行道上，看到周围围拢过来慌乱的人群，徐蕾用力的呼喊，我听不到，但从口型上能看到她在喊我的名字。
然后是谁打了120，两个大夫把我搬到担架上，死鱼一样扔到救护车上，再然后，我忽然很累，睡着了，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这才正常，一个死人，就应该和睡了一样，起码看起来跟睡了一样。
我以为这就是死亡，嗯，像我这种因为救人牺牲的少年，抚恤金应该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吧？虽然我知道，如果不是徐蕾，我未必懒得喊一声提醒一下。
之后我的意识好像出现问题，应该是幻觉，或者是做梦，就像未有剪辑的胶片，一些匪夷所思零零巴碎的画面碎片，在意识中忽隐忽现……
怪石嶙峋的荒山，几近干涸的河床，形容猥琐的老头……
而且说了你们未必然相信，我发现我的意识，竟然过滤掉我的肌肤，观察到身体内部。
不再跃动的心脏，宛若凋敝的花蕾，撕裂的肺泡艰难的抽搐，被骨渣刺穿的胃形同筛网，麻花状的大肠反卷着，那些粘稠的排泄物浸泡在冒着热气的血浆里，断裂的肌肉纤维，粉碎的骨架，线头形状的神经线，滴答着鲜血的血管……
与其说是身体，看起来更像是垃圾场。
……
这种假死状态下，我失去时间观念，无法区分白天黑夜，用意识观察到的景象，没有色彩，黯淡灰败，而且，我也无法确认自己是死是活。
我的意识也不会始终工作，隔一段时间，我会累的虚脱，唯一可以操纵的意识，就像耗尽最后一格余电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只有等我睡醒一觉，它才会重新开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砰的一声轻微爆鸣，几乎枯萎的心脏，好像动了一下！
我用意识紧盯着这颗好久没动弹的心脏，一动不动蛰伏在胸口，终于放弃，刚才一定是幻觉，卧槽！就在我无声骂了一句打算放弃时，“砰！”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幻觉，它确实动了！
这颗拳头大的心脏，就像刚刚点火的机车，虽然不够稳定，毕竟有了复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