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江湖亦有千万愁（3）
“做事”便是抢货劫财，但自从唐七立了新规矩后，穷善之人不可下手，只可打臭名昭著的官绅恶霸的注意，而且罪不至死的不能伤其性命。这样一来，偌大的天狼盟可就为起难了，数千弟兄的生计很快都会变成问题，但碍于唐七背后的势力，个个皆是敢怒不敢言，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弟兄都有另奔山头的想法。
唐七倒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便清甜的笑道：“从前一天做一单，现在可以多派些弟兄下山‘做事’啊，反正附近的乡镇多得是，州县也离此不远，府衙就算了，一来太招人耳目，二来其戒备也比较森严，容易费力不讨好。但去这些州县乡镇抢些不义之财对我们来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当然也不能频繁去找这些贪官恶霸的麻烦，偶尔抢一些路人的不义之财也未尝不可，这条官道过去长达二十里都是山崖围绕，群山之中定然还有其他占山为王的朋友，我们若是能将那些寨子都打下来，将这二十里群山都连成一块然后‘招兵买马’，平日里妇孺种田织布，汉子练武强身，再暗中不动声色的采办一些精良的兵器弓箭，到时候整个川中的咽喉都掐在我们手里，还怕没有钱财么？”
此话一出，天狼寨管事的人物瞬间就听懵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样一个青春善良的唐七竟然能说出这番颇具野心的话。
而正是唐七的这番话，打消了起初在他们心中的焦虑和疑惑，也让那些惴惴不安的弟兄们放宽了心。这些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一个作为江湖阁的十二妹且自身聪颖的唐七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言归正传，今日负责下山“做事”的是毒鬼陈方和七只手李言先，二人乃寨中两大头目，地位只在七位当家之下，前者善于用毒，很多成名人物都曾栽在他手中，后者的暗器手法十分高明，最多能瞬间发出七枚方向不一的暗器，虽然威力差暗器名家颇远，但也不容小觑了。
李言先此次负责去附近的县城里去踩点，而陈方则负责在山下守株待兔，一下山李便向陈拱手作别，陈方目送李言先远去后，便对着身后的喽啰们道：“兄弟们，都给我藏将起来，我一吹口哨大家伙便一齐跳出来把点子的前后路都给老子堵死i，听明白没？”
“明白，老大！”众土匪异口同声的应道。
唐七见他们藏起来以后，自己也没有现身，悄悄地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手中紧紧地捏着三枚回魂刀。
杀人放火的强盗做久了，难免会管不住自己的双手，唐七的话虽然有名动江湖的势力担着，但是“山高皇帝远”，更何况一个数千里之外的江湖阁。不过，天狼盟的其他人明面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违抗唐七的话，因为川蜀武林的领头羊蓝衣教与江湖阁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只要没被逼上绝路，谁都想好好活着。
“看来天狼盟还有可救的余地…”唐七见李言先众人一上午都没打那些穷人的注意，只是收了一些走镖的过路费，心中不由得欢喜起来。
却见那毒鬼陈方板着灰白色脸大喇喇的嚷道：“小的们！我有件事不大明白，听听你们的看法。”
“老大请说，小的们一定知无不言。”
“那七姐说只能打劫恶霸贪官，那做官的嘛，外面的眼线还能告诉我们孰好孰坏，但这过往的商人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我们安能辨别这些人的好坏？”
“呀！他说的确实有道啊，回去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唐七听到李言先的问题后下意识的想道。
一旁的小喽啰附和道：“还是大哥高明，一句话便点中要害，小的们完全没想到，待今日回去后，您可以和大哥以及七姐他们提及此事，不过今日…”
“今日算这些商人命好，在问题没解决前，咱们啊最好不要擅做主张，现在不比从前了，七姐可比大哥他们严格的多。这么着，商人一律放行，也别白费口舌到处盘问了，要是出了乱子，倒霉的还是我们。收些走镖的过路费，回去交差的时候说明理由，七姐断不会责怪我们。”
这样一来，不光唐七在暗中点头称赞，那些过路的商人更是欣喜不已，如同一群被赦免出狱的犯人一般，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呐喊：
“昔日的鬼门关如今却成了充满光明的阳光道，你们肯定不会相信，肯定会以为我被那些天杀的强盗吓得失了心智，才会满口胡言乱语…”
不知是幸运还是可悲，每个人眼前总会有这一幕的出现，灭国的君王，遭人暗算的武林高手，永远被欺压的穷苦百姓…
“何为正义？何为邪道？手无寸铁的商人被强盗欺压，杀人无算的强盗被江湖阁压着，这样看来，我们又何尝不是在欺负这些强盗？”唐七看到眼前这一幕，禁不住联想浮翩，一连串自问过后，再次在心中感叹道，“好坏之分，不过是站在自己立场说出的一己之言罢了，在所谓的坏人眼里，我们恐怕才是坏人哩！”
其实唐七只是太过善良清醒了，以致于忽略了一件事实，好坏之分虽然并非一己之言，但是好事坏事却是局外人能够评判的，强盗无缘无故烧杀抢掠便是不争的恶行，而为那些受害之人出头惩戒强盗这件事则是旁人眼中的好事，虽然出头之人手段过于暴力，但在他们（出头人）和受害人的眼中（出头人）无疑是好人。
“以暴制暴”实质上是一种文明的困境，是一种最无奈的力量，靠“以暴制暴”求取正义，虽然解决了一时一地的小问题，但却教会了很多人不文明的表达方式和不正义的做法，更可能激化问题双方的矛盾，甚至挑起更恶劣的对抗情绪，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不文明、社会越来越不讲求正义。而在以统治阶级为首的官僚主义眼中， 这种“以暴制暴”的江湖行为，无疑是在藐视官府的权力和威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是在他们心中，出头的人应该且只能是代表统治阶级的官府，除此之外其他做出的一切有违王法的事的人都是图谋不轨、无视朝纲的逆贼，都该抓进大牢按律惩处。因为这些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统治阶级们的利益，所以朝廷和江湖向来水火不容，且永远一盛一衰。
在后人看来，封建统治阶级权利过于集中，行事没有有效的掣肘，以暴制暴更是他们巩固权力的常用手段，比那些江湖人更要肆无忌惮，前者做尽恶事还有戒备森严的宫廷作为屏障，后者不管做了什么事，往后都要时刻提防仇人的报复。
所以这些专断独裁的封建统治总是会在若干年后被另一个想独裁的野心家给推翻，到最后彻底消失，进化成如今举国作主的繁荣盛景。
值得庆幸的是江湖并没有像封建王朝那样彻底消失，她只不过是摒弃了以前那些“以暴制暴”的江湖手段，用一种文明和平的方式呈现着现代江湖人的行侠仗义。
本书写到的江湖乃笔者心中所幻想的“模样”，之所以把她置身于古代，一则当时独特的社会环境更贴切这番“模样”，二则古时候那种动荡不安的局势更容易反映出人物鲜活多样的性格，三则“以暴制暴”出现在那个时候也便具备了一定的合理性。
小说不过只是茶余饭后的文字游戏，消磨岁月而已，切勿入戏当真。
唐七倒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便清甜的笑道：“从前一天做一单，现在可以多派些弟兄下山‘做事’啊，反正附近的乡镇多得是，州县也离此不远，府衙就算了，一来太招人耳目，二来其戒备也比较森严，容易费力不讨好。但去这些州县乡镇抢些不义之财对我们来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当然也不能频繁去找这些贪官恶霸的麻烦，偶尔抢一些路人的不义之财也未尝不可，这条官道过去长达二十里都是山崖围绕，群山之中定然还有其他占山为王的朋友，我们若是能将那些寨子都打下来，将这二十里群山都连成一块然后‘招兵买马’，平日里妇孺种田织布，汉子练武强身，再暗中不动声色的采办一些精良的兵器弓箭，到时候整个川中的咽喉都掐在我们手里，还怕没有钱财么？”
此话一出，天狼寨管事的人物瞬间就听懵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样一个青春善良的唐七竟然能说出这番颇具野心的话。
而正是唐七的这番话，打消了起初在他们心中的焦虑和疑惑，也让那些惴惴不安的弟兄们放宽了心。这些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一个作为江湖阁的十二妹且自身聪颖的唐七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言归正传，今日负责下山“做事”的是毒鬼陈方和七只手李言先，二人乃寨中两大头目，地位只在七位当家之下，前者善于用毒，很多成名人物都曾栽在他手中，后者的暗器手法十分高明，最多能瞬间发出七枚方向不一的暗器，虽然威力差暗器名家颇远，但也不容小觑了。
李言先此次负责去附近的县城里去踩点，而陈方则负责在山下守株待兔，一下山李便向陈拱手作别，陈方目送李言先远去后，便对着身后的喽啰们道：“兄弟们，都给我藏将起来，我一吹口哨大家伙便一齐跳出来把点子的前后路都给老子堵死i，听明白没？”
“明白，老大！”众土匪异口同声的应道。
唐七见他们藏起来以后，自己也没有现身，悄悄地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手中紧紧地捏着三枚回魂刀。
杀人放火的强盗做久了，难免会管不住自己的双手，唐七的话虽然有名动江湖的势力担着，但是“山高皇帝远”，更何况一个数千里之外的江湖阁。不过，天狼盟的其他人明面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违抗唐七的话，因为川蜀武林的领头羊蓝衣教与江湖阁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只要没被逼上绝路，谁都想好好活着。
“看来天狼盟还有可救的余地…”唐七见李言先众人一上午都没打那些穷人的注意，只是收了一些走镖的过路费，心中不由得欢喜起来。
却见那毒鬼陈方板着灰白色脸大喇喇的嚷道：“小的们！我有件事不大明白，听听你们的看法。”
“老大请说，小的们一定知无不言。”
“那七姐说只能打劫恶霸贪官，那做官的嘛，外面的眼线还能告诉我们孰好孰坏，但这过往的商人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我们安能辨别这些人的好坏？”
“呀！他说的确实有道啊，回去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唐七听到李言先的问题后下意识的想道。
一旁的小喽啰附和道：“还是大哥高明，一句话便点中要害，小的们完全没想到，待今日回去后，您可以和大哥以及七姐他们提及此事，不过今日…”
“今日算这些商人命好，在问题没解决前，咱们啊最好不要擅做主张，现在不比从前了，七姐可比大哥他们严格的多。这么着，商人一律放行，也别白费口舌到处盘问了，要是出了乱子，倒霉的还是我们。收些走镖的过路费，回去交差的时候说明理由，七姐断不会责怪我们。”
这样一来，不光唐七在暗中点头称赞，那些过路的商人更是欣喜不已，如同一群被赦免出狱的犯人一般，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呐喊：
“昔日的鬼门关如今却成了充满光明的阳光道，你们肯定不会相信，肯定会以为我被那些天杀的强盗吓得失了心智，才会满口胡言乱语…”
不知是幸运还是可悲，每个人眼前总会有这一幕的出现，灭国的君王，遭人暗算的武林高手，永远被欺压的穷苦百姓…
“何为正义？何为邪道？手无寸铁的商人被强盗欺压，杀人无算的强盗被江湖阁压着，这样看来，我们又何尝不是在欺负这些强盗？”唐七看到眼前这一幕，禁不住联想浮翩，一连串自问过后，再次在心中感叹道，“好坏之分，不过是站在自己立场说出的一己之言罢了，在所谓的坏人眼里，我们恐怕才是坏人哩！”
其实唐七只是太过善良清醒了，以致于忽略了一件事实，好坏之分虽然并非一己之言，但是好事坏事却是局外人能够评判的，强盗无缘无故烧杀抢掠便是不争的恶行，而为那些受害之人出头惩戒强盗这件事则是旁人眼中的好事，虽然出头之人手段过于暴力，但在他们（出头人）和受害人的眼中（出头人）无疑是好人。
“以暴制暴”实质上是一种文明的困境，是一种最无奈的力量，靠“以暴制暴”求取正义，虽然解决了一时一地的小问题，但却教会了很多人不文明的表达方式和不正义的做法，更可能激化问题双方的矛盾，甚至挑起更恶劣的对抗情绪，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不文明、社会越来越不讲求正义。而在以统治阶级为首的官僚主义眼中， 这种“以暴制暴”的江湖行为，无疑是在藐视官府的权力和威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是在他们心中，出头的人应该且只能是代表统治阶级的官府，除此之外其他做出的一切有违王法的事的人都是图谋不轨、无视朝纲的逆贼，都该抓进大牢按律惩处。因为这些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统治阶级们的利益，所以朝廷和江湖向来水火不容，且永远一盛一衰。
在后人看来，封建统治阶级权利过于集中，行事没有有效的掣肘，以暴制暴更是他们巩固权力的常用手段，比那些江湖人更要肆无忌惮，前者做尽恶事还有戒备森严的宫廷作为屏障，后者不管做了什么事，往后都要时刻提防仇人的报复。
所以这些专断独裁的封建统治总是会在若干年后被另一个想独裁的野心家给推翻，到最后彻底消失，进化成如今举国作主的繁荣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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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写到的江湖乃笔者心中所幻想的“模样”，之所以把她置身于古代，一则当时独特的社会环境更贴切这番“模样”，二则古时候那种动荡不安的局势更容易反映出人物鲜活多样的性格，三则“以暴制暴”出现在那个时候也便具备了一定的合理性。
小说不过只是茶余饭后的文字游戏，消磨岁月而已，切勿入戏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