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乱
字体: 16 + -

第644章 回首往昔二更1

    一个老者体态宽广,身穿着黄袍,上有九条五爪金龙,如是鲜活,在他的身上张牙舞爪。九条龙都是用名贵的金线刺绣而成的,手工简直就是登峰造极。这人一身龙袍,腰间是一条黑色的腰带,金边镶嵌。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长靴,好不威风。这人却是那当今的皇帝赵匡胤!他本就是将军出身,一身的功夫非是小可,此时却是在演练自己创造的一套拳法——太祖长拳。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一种杀戮之气,显然是那战场闯荡,经历生死的人才可能拥有的眼神。一路拳法下来,不见喘气,脚下的黄叶片片飞舞,竟然是被他的一身拳罡震荡,成为了细小的粉末,比那泥土还要松软。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赵匡胤走了一趟拳,就感觉到全身舒畅,骨骼经脉中有一道道热流滚滚,就好象是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般。放松了全身的筋骨,让肌肉也松弛了下来,全身的劲气收功回缩到丹田。赵匡胤的口中长出一口浊气,一道长长的气流就好象是一道白色的箭光一般,冲出了老远。却是时日渐渐的凉了,那一口浊气遇冷液化形成的。收功后,全身完全的达到了放松状态,丹田中那一点温润的热流就好象是小球滚动一般,但片刻后也就消失了。

    赵匡胤将军出身,武功非凡,自创太祖长拳,拳法如在军中一般冲杀,大气豪迈,开合没有丝毫的花俏,质朴实用。招数演练下来,尽可显气势。就外功而言,则是天下少有的厉害功夫了。天下武功出少林,说的是外功。而内功一途因多与修真炼气之人有莫大的关系,一般为道家流派。却少了道家养生的学问,多的是养的杀戮之气,是为“内劲”。究竟是何时内功和修真分流,还有待商榷,但只从这么一个方面,我们就可以看到凡人的智慧了。内功是由内而外,从各个经络,穴道而达到内脏,然后是肌肉,最后才是骨骼和骨髓,达到一种脱胎换骨的效果。但重的在内,无法和外功比较。而外功则主外,因筋骨而肌肉,达内脏,骨骼洗髓,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了。而这老者,也就是一个外功的大家,养的是力,而不是气。简单的来说,外功就是一个养力,用劲四字法门而已。而内功则是养气,长生。比较起来是内功的生命力更加的旺盛,外功的攻击力更加的变态,究竟强弱,却也还要看个人的修行了。至于说是修真,则是养气长生,道法自然,几乎是没有什么侵略性和攻击性的,只求的一个清净无为,自然在不同的修真间,还有一些区别。

    粉末一般的颗粒状在赵匡胤的脚下形成了数十道纵横交错的图案,整齐非常。赵匡胤挪动了一下脚步,说道:“进来吧。”抓了司马家四个人的将军恭敬的走了进来。双手抱拳道:“

    属下见过陛下!”

    “恩。”赵匡胤点点头。

    他们这些武功高强之人,都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外面有人等候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一来拳法已经就要走完,二来要想想让人进来后说什么,所以就停顿了一下。似乎的人物都有权力比别人慢那么一点点的。停了一阵,空气似乎都有些压抑了起来,赵匡胤才继续说道:“司马家人不肯做官?所以你就把人押到了监牢……哈哈哈哈。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人比我更了解你的了。你的脾气什么时候改上一改?哦,这样的脾气是要得罪人的。算了,去叫丞相劝说一下吧!”

    “是!”

    将军恭敬的退了下去。

    赵匡胤看着将军远去了的背影,才喃喃的说道:“朕可是你们能骗的了的?弟弟啊弟弟,你真是太心急了。这个皇帝难道就那么重要吗?天下刚定,百姓不安,你们却已经这么的着急了啊。请司马家的人,这个还是请吗?愿意不愿意,朕又是什么时候强求过人的?”一个阴谋正在酝酿着,只是这个阴谋司马雨焉却不知道。

    此时的司马一家人正在牢房里。看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在跟前唠叨着,直说什么“皇恩浩荡”,大概是上了年纪的人就爱唠叨吧,四个人听的几乎要睡觉了。那老头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些阴霾的光来。政治上从来就不存在纯洁的人,而这个老头可以有这样显赫的地位,自然也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如果说他不是心狠手辣,也许都没人会相信……

    读书人虽然说“君子远庖厨”,但他们却比那些屠夫还可怕!他们杀人是无形的,也最是阴险不过的。那老头费了半天的力气,见这人竟然是丝毫不为所动——司马寻闭上了眼睛养神了。司马家的人从来就不缺少正义和骨气,当年的祖先连宫刑都不畏惧,何况是司马迁的后人呢?哪怕,只是为了对得起“太史公”三个字,也可以千死万死了。

    古代的人对于祖先的荣辱是非常看重的,所以现在司马家人已经有了等待死亡的勇气了。那老头儿走的时候,最后在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无比阴险毒辣的眼神,吓的司马雨焉把头缩到了母亲的身后。而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难道这么一个和蔼的老头儿,刚刚的苦口婆心……竟然是——

    善于伪装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司马寻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一些事情,他拉住了女儿的手,留下了最后的遗嘱:“焉焉啊,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你是我们司马家唯一的希望了。焉焉,哪怕是在那勾栏之地,你也要坚强,哪怕是为了活命而去吃别人的粪便,为了活命而出卖你的一切,你也要活下去。因为你是我司马家的希望……”“老爷!”夫人和奴婢都不由的叫道,泪水已经模糊

    了眼睛。司马寻道:“儿啊,答应爹爹,来吧,给祖先发一个誓,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一切的苦难都不重要,你要活……”

    司马雨焉哭着发誓,以后,将来……她将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挑起一个家族的使命。哪怕是付出一切也好,她没有的选择。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似乎是为了应怔司马寻的寓言的正确性,一个大红袍太监一溜烟的小跑,在他们的牢门前一停,尖着嗓子叫道:“皇上有旨,司马寻目无圣上,辱及丞相……故此,司马寻斩首,三位女眷充为官妓,永为勾栏,不得翻身……”那一卷金黄色的丝绸,就好象是催命的死神一般,简单的一句话,就宣判了他们四个人的命运。

    他们不知道,那悲伤中,他们竟然是哭了三天三夜,精神恍惚的,就好象是刚刚进入到了牢房里一般。八个官兵等的差役开了牢门以后,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两人架起一个的把人给拖了出去。

    那公公后面跟着,笑眯眯的摸了一下袖子里那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啧啧了一声,阴笑道:“可怪不得公公了,谁让你们的命不如着夜明珠来的金贵呢?要怪,你们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吧,嘿嘿……呵呵……”一阵难听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着,连绵不绝,一时似乎整个牢房的温度都下降了一般,竟似数九,好不寒冷。

    司马寻被拉出斩首,而司马雨焉三人则是被押送着到北方当妓女去了。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似乎和人们诉说着其中的冤屈和无奈。只是百姓的反响就非常的强烈,甚至可以听到有人当街叫骂的,赵匡胤收到了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已经完了,也晚了。司马家不过是他的那个弟弟打击他的手段而已,让民心不在,一切也就好办的多了。在百姓的传说中,他甚至是比那商纣还要昏庸,周幽都强过他百倍。但此时他却只能无奈了,而且那仇恨的种子,更是在司马雨焉的小小的心中埋藏着。

    车辚辚,马萧萧。

    孤寂的官道上,走来了一对妇女,大约是有百人。其中还有一些还只是孩子,她们的衣服破烂,脸上都是污垢。十个官兵在两侧驱赶,走的慢的就狠狠的甩上一鞭子。“啪”的一声,那娇弱的身体就是一个坼裂。这些女子自然是和男人没的比的,她们的肌肤风吹可破,何况是那么狠狠的一鞭子呢?衣服抽的粉碎,在背上开了一到大口,雪白的肌肤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腐烂的皮肉外卷,红色中还有一些粘稠的黄色液体,想来伤口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一路向被,气候逐渐的寒冷,虽然只是十多天的工夫,但这里已经可以看到雪了。这些女子的身上多也有冻伤,各种的伤痕加在一起,有一些身体太弱的竟然是发起了高烧,眼见不

    活了。她们几乎不敢睡觉,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混在人中,甚不引人注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觉了……司马雨焉不敢睡觉,因为她还肩负着一个使命。哪怕是付出的再多,再多……

    行走到了一个破庙的旁边的时候,庙里突然伸出一只脏西西的小手来,上面生满了冻疮,颜色通红。然后乘人不注意,一把就将她拉了进去。她本来吓的就要尖叫,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就听的身后几声疲劳的猫头鹰的叫声,把她微小的声音给掩盖了下去。

    偷偷的看着那些官兵押着人远去后,她就听的身后有几声长长的呼吸声,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司马雨焉感觉抓自己的手都已经松开了,才回头注意到是什么东西拉自己进来的。三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看着自己,唯一可见的就是那三双乌黑的眼睛,充满了一种真诚。雨焉本要道谢,左侧的那个小乞丐已经说话了:“哎呀,可吓死人了!官差走远了吗?这些狗腿子真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救了你,你要怎么谢我们啊?”

    雨焉“我我我”了一阵,只说出了“不知道”三个字,那三人却也不在乎。刚才听话,她也已经明白了刚才说话的是个小女孩,年纪和自己相若。她逢的不幸,而三人的生活也是孤苦,所以一见面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三人分别介绍了一下:陆海,夜雪,离勤。后来,魔门让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魔将也就在这个时候相遇相逢了。

    夜雪道:“这些押送官兵为什么抓你啊?这些人简直太没人性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当然了,你也不需要太感激我们,等天明的时候,就和我们一起去讨饭吧,好弄上一些吃的。咱们四个人以后一定有出息的,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一定要给他们好看……”夜雪哼了一声,陆海温和一笑,说道:“这里我最大,你就叫我海哥吧,什么人欺负了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雨焉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听的人都是不盛唏嘘,果然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在庙里生着一堆火,四人感觉有些困了,就躺在地上睡觉,外面的冷风从破损的墙壁上的缝隙吹进来,就好象是刀子一样。两个男孩子更是体贴的把柴草盖在了两个小姑娘的身上,躺在漏风的地方帮她们挡着风,一夜,就这样的过去了。第二天起,雨焉就和他们一起开始了叫花子的生活,伴随着他们的年岁逐渐的增大,这个也就不是什么专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