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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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醉剑除妖2

    他清清喉咙,说道:“战神只是未来的战神,现在我们还需要人去解救。只有麒麟大神选定的人才有资格前去。我会将无上法器龙脊送于勇士!”

    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他喘了几口气。

    龙脊从他的身上高高的飞起,放出柔和的白光,这时侯却没有适才的霸气了。

    龙脊在天空盘旋了几周,光芒将这里照的通亮,几如白昼一般,所有的巫师都跪拜不止,云剑行站在人群里就显的突兀了。巴克力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深意。龙脊在天空盘旋了一阵,就落在了云剑行背后。他真切的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有些不敢相信,麒麟神怎么会选一个外族呢?

    “肯定又是白发少,老子又让他算计了!”云剑行骂了一句,他知道,现在白发少已经可以对将来有一个大概的认识,那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天机不能说的他不敢多想,心道既然是他预料到了什么,就一定是紧急的事情,已经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当下脚下生出白光,一把白色的长剑呼啸着冲向远远的土黄色风柱,速度快极。

    巴克力望了望云剑行去的方向,又看看下面的族人。

    他们每个人都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既然是大神的旨意,也就不说什么了。

    巴克力收回目光,口中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嚎叫,天空的月亮突然间亮了,而月光照的地方,是远远的北方,那里似乎有他的思念。他的目光深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北方,怔怔的出神他的神情,像极了他乡的游子,北方似乎有着什么在召唤他

    身子颤抖了两下,突然变的直挺僵硬了。

    痛苦的悲哀笼罩了百越,几乎同时,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那远古时候神秘的咒语交织在一起,诡异神秘。

    百越的天空突然亮了,远在中土也可以看到,那西南方火红色的天空,似乎有什么没来由的伤痛和悲哀

    云剑行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抬头,一颗流星划过了亘古的黑暗,消失了

    云剑行突然加快了速度。这个速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再快一点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他就像是一颗白色的流星,冲向了黑暗里的一点土黄。在黑暗里,那条风柱是那么的醒目,云剑行拼全力飞去,狠不能身上长出大鹏金翅,瞬息千里。风在耳边呼啸着,他的心里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接着就是一点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要去那里。似乎很远,但看去就似乎在眼前一样。云剑行如此速度,也用了少半个时辰才赶到。

    此时啄木鸟精正是得意时候。他对着下面的雨焉说道:“你不怕死嘛?我知道,你即使是不怕死,也会怕一件事情。”说完,他邪恶的笑了起来。

    雨焉心中变的冰凉。她是

    怕一件事情。连死也不怕的人,居然还有害怕的东西!她害怕,害怕自己的身体被人玷污,害怕这个肮脏的东西看到了自己的面容,更害怕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只是手中的匕首依旧冰凉。一股冰凉的肃杀之气从她的身上发出,匕首里的杀气游走全身,强烈的杀气使风柱的声势停顿了一下。雨焉知道,只有背水一战了——就是死,也要清白的死去。

    她的心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面纱下,她似乎笑了,笑的叫人从头顶直寒到脚底。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论修为,现在的雨焉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凡人,而啄木鸟精却有千年的道行。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普通人,他突然产生了恐惧,内心的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着:“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她的气势根本就无法阻挡,在她的面前,竟然生不起反抗的意识”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注意到,远处一团飞来的白光了,直觉告诉他,来的人修行一定不弱。

    俗话说狗急跳墙,何况雨焉面对的是一个妖精呢?在雨焉气势的压迫之下,他终于豁出去了。当一个人不管不顾的时候,也就是最可怕的时候,雨焉的气势在这个时候自然也就丝毫不起作用了。啄木鸟精双翅扑扇,迅疾如风,天空中留下一条淡淡的灰影。他的真身已经到了雨焉的面前,双爪抓下,长长的指甲寒光闪闪。

    电光火闪之间,那爪就要抓到。雨焉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知道那个远方的人儿会不会还在想着自己,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可以再见吧。她的心里凄苦,终于是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那心里,有多少个不甘呢?

    为什么不能和心爱的人一起?

    或许,这样的死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她的心在挣扎,不行,不能死!你死了,怎么对的起他,他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你死了,又怎么对的起云龙,他救你的性命就算是白救了吗?

    心中似乎有两个声音在焦急的呼喊,要她坚强的活下去

    十指的关节突然发出了劈啪一声响,如是炒豆一样清脆。十道血如箭一般射出,没有半点的犹豫。她已经决定了要怎么做,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就像是当初离开云龙一样。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而那美丽的血花散落了出去,是夜里那盛放的百合,凄美异常。诡异的血的百合似乎述说了一个女子的决绝,她是那么的义无返顾。肩头上的火兽咒印这个时候是那么的亮眼,夺去了一切的光亮。有火光,在闪,带着一点狂野。

    原始的狂野的气息在雨焉的身体里流淌,她的眼睛里燃烧起两团火焰,是八荒天火的光芒。雨焉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咆哮,她不是火兽,但火兽却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了下来。

    那一声

    咆哮是狂野的,土黄色的风柱散去。现出了雨焉狼狈的身躯。两团火焰看着啄木鸟精,似乎有千万年的仇恨。

    天空中,赫然出现两道白光,来的快极。却是云剑行劈出的两剑。两道剑影交错成一个十字,带着一去不回的气势冲了过去。就在啄木鸟精的身前突然化成两条白龙。

    两条白龙身长丈许,所过之处风起云动好不厉害。

    啄木鸟精似乎知道厉害,并不敢硬接,强收回攻向雨焉的爪,向后飞去。天空中青影闪闪,啄木鸟精快速移动,但那两条龙竟然是紧跟不舍,不死不休。

    云剑行的攻击一到,雨焉就像脱力一般倒了下去。见空中两条龙和啄木鸟精斗的正凶,云剑行忙将雨焉从地上扶起来。略一把脉,他心下一惊。这个女子竟然有了必死之心,刚刚他也看到了雨焉手中喷出血去,只道是被妖怪所伤,现在才知道,她竟然用天魔解体大法。这大法诡异之极,施术者遭到的反噬相当厉害,有的人甚至是死也不会用这样的法术,他实在想不通雨焉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心里隐隐觉着这个姑娘和自己似乎有莫大的关系,要不然白发少也不会让他来。把玄门心经纯正的真元输了一道过去,护住雨焉的心脉。云剑行飞身追去,口中喝道:“呔!大胆妖怪。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阴阳合二气,万物化无形!”一个葫芦从他的身上飞了出去,口对着啄木鸟精,葫芦自身不停的旋转。乳白色的光芒正好将啄木鸟精笼罩在当中。

    云剑行似乎疯了一般,拼命的掐动手决,一个个不停变化,如是有千万根手指一起动作一般。葫芦转动的速度也迅速提高,快了一倍不止。这个葫芦本是一件奇宝,上次对付紫川并未完全施展,现在对付啄木鸟精的时候才尽数用了出来。看来云剑行心中真的是怒了,火气还不小。

    “嘿嘿,老子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冰火九重天!呔!”云剑行怪叫一声,葫芦里冲出一冰一火两到长蛇,直指啄木鸟精。啄木鸟精正和两条白龙纠缠不清,背后的葫芦里又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吸扯力量,要把他吸进去。这时候,里面又喷出这两道怪东西,他的心里又惊又怕,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都怪自己没有听树妖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此祸端。

    他的身形急速闪动,天空中青影飞舞,看不清他的本体在哪里。云剑行幻化出的两条白龙也变成了光影,和那青光交织在一起,斗的难解难分。在葫芦的强大吸力下,啄木鸟精正一分分的向葫芦靠近。百忙中他一回头,见那葫芦边成了一人多大,心中吓了一跳。在回头看看云剑行,竟然也变的像是巨人一般。

    身后的白龙紧追不舍,到是还和原来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大。看着不断变大的葫芦,啄木鸟

    精终于意识到不是云剑行在变大,而是自己在变小。要是这么发展下去,自己很快就会被装在这里葫芦里了。

    黝黑的洞口像无底洞一般,发出了巨大的吸扯力。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啄木鸟精感受到了那吸扯力每近一分,就要强大上一倍有余,根本就不是他能抵挡的。黑暗就要将他吞噬了,洞口变的和他一般大小,下一刻他就要消失了,一个瞬间,他没有恐惧。

    那个无底的黑洞里,有一点柔和的光芒,云剑行见人已经吸了进去,将葫芦盖上,摇了一摇,发出逛荡逛荡的声音。满是污垢的手拍了拍葫芦,云剑行咧嘴道:“老子以为多厉害呢。就这点道行,老子才用了两成力量。不过还好,有的泡酒了,嘿嘿”

    雨焉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微微的呻吟一声。云剑行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来,他慌乱的挂起了葫芦,将长剑收回。把手在衣服上擦擦(其实衣服也不干净。不过擦擦也许比不擦好一点。)过去很小心的把姑娘扶起来,在附近找了一个小土坡让她靠着。见那姑娘遮着面纱,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一时手痒想取下来看看长的是什么样子。又想到多年前李于鲜那庄事来,摸摸自己的眼睛,也就作罢。

    月下,那个姑娘的身材竟然有点熟悉。云剑行的心跳突然加速,脸上的疤痕像是活了一样在脸上跳跃。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将雨焉仔细打量了一下。心道,难道这个世上真有这般相似的人?

    这时,风又起了。

    寂寞清冷的风吹动了雨焉黑色的衣衫,她的美丽竟也是那么的熟悉。云剑行的心事,也被风挑动了,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八月十五。

    十五了,多么快活啊。看着乖徒儿在三个女人的怀里听娘讲着嫦娥的故事,他的心里其实也很高兴。

    他最喜欢云龙合着娘和姨姨一起捉弄自己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有一点浑浊。沉淀了无数的痛苦的回忆的眼泪顺着脸上的疤痕流下,云剑行第二次流泪了。第一次是十三年前,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的眼泪,都融化在了无边的黑暗里,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痛呢?

    红狐,似乎已经永远抹不去了的痛苦的回忆

    云剑行能做的,也就是逃避。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越是逃避,就越要去面对,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也许那一滴眼泪下去,心里会舒服一些。

    “十三年了都十三年了”云剑行的声音凄厉,他颤抖的说着,听之叫人心中难过。只要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听了之后或许就要落泪了。

    什么剑侠,什么英雄?

    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伤心的老人,又有谁知道,那黑夜里破碎了的心是怎样的痛苦?

    嘴唇动了动,老人的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是那么的明了,是什么伤了他的心,还

    伤的这样的深?

    月色凄冷,山风呼啸。

    不管是那里,秋天就是秋天,秋天就是让人悲伤的回忆!

    云剑行在苦海中不断的沉沦——

    还记的当年的话吗?你对紫川说过,“一剑斩尽天下恶,二剑荡平万世邪!”当年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也许回答的就只有苦笑,什么豪情,什么壮志,造就在十三年前一起死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忘忧草,或许他会高兴一些。十三年在苦海里挣扎,谁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

    云剑行忍受了下来,因为这是他亏欠龙儿的!

    萧萧兮秋风,苦悲兮无眠。人之情兮,天难明。

    云剑行看着雨焉,木然的站着,周围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天空依旧是黑暗的,如同人的眼睛一样的深邃。清冷的月光,时不时就会勾起人的伤心事。风,变的沉默,只有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雨焉的身子靠着土坡,微微感觉好了一点。她的眼睛里的火焰已经褪去,黑纱之下,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她尝试着活动一下手足,剧烈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她微微的呻吟一声,但这一声在云剑行听来却不下于晴空的霹雳。他有点手足无措,但人总算是醒了,醒了就好,他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她,至少在她没有说明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还不能死。

    云剑行伸手要给她再度一道真元,雨焉咬牙将身子往后挪了一下,口中道:“不要碰我。”她说话极是强硬,但中气有些不足,想是刚刚施展了大法身体脱力的原由。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云剑行却感受到了雨焉的愤怒。云剑行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帮姑娘输送一点真元,并无恶意,姑娘休怪。”

    雨焉打量了一下云剑行,见他脸上一道伤疤,很是狰狞,如何愿意,就道:“不行。除非我死,否则别想碰我。”云剑行想一想,说道:“好,那姑娘抓住我的长剑。”云剑行取下剑来,将剑柄递给雨焉。雨焉抓住剑柄,就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真元流了进来。云剑行单手捏着剑尖,把玄门心经的真元一点点输送过去,修补着雨焉的身体。

    温和的真元流进身体,暖烘烘的。雨焉感到身体有了一些力气,就送开了手。她仔细的打量过云剑行,老头儿虽然浑身破烂,脏兮兮的。脸上的一道伤疤吓人,但似乎并不是一个坏人。雨焉眼中略有一些愧疚,自己刚才不应该对老爷子那么无理的。“老”雨焉刚说了一个字,却不知道对这人如何称呼,尽是腼腆。虽然隔着面纱,云剑行还是可以感觉到,姑娘的目光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流动。云剑行道:“叫我‘老家伙’,‘老东西’,什么都随便吧以前,有个人可是经常这样叫我的,她长的和你很像。”

    “老,老人家谢谢你救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你的救命之恩才好。”雨焉为了表示一点刚刚的亏欠,话语里显的也极是真诚。云剑行道:“哪里话,路见不平,自要拔刀相助。”云剑行说完,觉着这话怎么听怎么酸,不好意思的用脏手挠挠头。

    雨焉也难得的笑了几声,随后问道:“老人家怎么会到这里的?你可是要北上参加什么法术大会去吗?”云剑行道:“法术大会。那是年轻人的玩意,我才没兴趣呢。再说了,我徒弟还在那里呢。我怎么敢去,我救你,反正也是事实,管这些干什么。”

    雨焉道:“老人家,没有你我可真就折辱在这妖精手里了。”

    云剑行抠抠鼻子,道:“也没什么。看姑娘应该也是同道中人,身上怎么一点真元也没有呢?还有,姑娘啊,不是我糟老头子说你。就是死了,也不应该用那邪门的法术啊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别问了。”

    云剑行道:“好,姑娘,我就不问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天明了好有力气赶路。”说完,他身子一躺,就地就要睡觉,他特地的还把剑放在怀里,生怕长腿跑掉。

    雨焉看了一下,果然已经不早了。月亮已经到了西半天,天空中的星星已经少了很多。夜也似乎变的更加凄凉了。

    寂寞清秋,冷月如霜。

    雨焉从来没有这样孤单的感觉,仿佛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寒冷的风一个劲的往身子里灌。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眼光微微在云剑行身上停留了一下,望向了北方。

    那个人,自己也许永远也无法忘记了。

    月,可否把思念带给他?

    黑色的轻纱在风中摇摆,她是那么的孤独,没有依靠。

    费力的站起身来,静静的面对着无尽的黑暗。天空还有几点星闪烁着暗淡的光芒。她的深情,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避了。思念在这一刻战胜了所有的想法,她是多么的想一个瞬间就去到云龙的身边。

    她离开了才不过几日,但对她来说,却似乎是千万年

    似乎是无尽的岁月的沉淀,她的感情是那么的粘稠缠绵。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她不想失去第二次。

    “老人家,你睡着了吗?”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变的有点沙哑,她爱的竟然这样深,苦水啊。爱,有时候可以甜的胜蜜,有时候却苦过了黄连。

    这个伤了心的女子,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云剑行还是听到了。他是个经历过的人,也许从她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很多。他没有起来,只是“恩”了一声,说道:“还没有睡。”

    雨焉微微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可以和我说会儿话吗?”

    “说什么?”云剑行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我,我睡不着”

    “有心事?”云剑行问。

    雨焉点了点头,云剑行依然没有动,

    他说道:“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说好了。我老人家一定替你保密的。唉,年轻人的事就是麻烦对了,可否问一下姑娘姓名。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姑娘长姑娘短的叫着也不是个事儿。小老儿云剑行,姑娘”

    云剑行的名字雨焉知道,他怎么说也是一代有名的剑侠。雨焉又看了云剑行几眼,道:“原来是云剑行前辈。晚辈刚刚多有得罪,这个,还望不要见怪。”

    “不要紧的。”

    “云前辈叫我雨焉就好了。”雨焉说道。

    云剑行索性从地上起来,坐直了身子道:“唉,人老了。我也睡不着。雨焉姑娘还是叫我老人家吧。别前辈前辈的了,听着叫人不舒服。雨焉姑娘,恕我冒昧了。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如此装束呢?”

    “这”

    “姑娘为难就不要说了。你和她真的太像了,太像了。”云剑行道。

    雨焉有好奇,云剑行说她像一个人,已经是第二次了。云龙也说过,她长的像极了自己的娘。难道这些并非偶然?云龙,云剑行,他们都是姓云,莫非他们有什么关系?她急忙问道:“老人家可知道云龙?”她这一试探不要紧,云剑行却是打了个激灵。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雨焉姑娘认识我那徒儿?他可还好吗?”

    面纱轻轻的动了一下,雨焉说道:“他,很好。我的命也是他救下的。”

    云剑行“哦”了一声,说道:“这些年我也偷偷的看过几回龙儿,小子越长越英俊。就说是现在,我也没有把握在百招内胜他。有清宇上人和秦怀玉秦丫头照顾着,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呢?”

    雨焉问道:“刚才前辈说像,是说我像云龙的母亲吧!云龙也这么说过——”说着,她的目光又向北方漂了一眼,是那么的幽怨,一个少女的心事,全在那一个眼神里。无边的黑暗的另一边,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觉的到,有一个姑娘正想着他呢?

    云剑行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姑娘莫非也是喜欢我那徒儿?”

    “哪有他,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云剑行看的出,雨焉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幽怨的。确切的说是感觉的到,因为那双眼睛隐藏在黑暗里。是看不到的。但她说话的声音又怎么能骗的了云剑行呢?云剑行说道:“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那徒儿长的那么英俊,道行又高,哪个姑娘见了会不喜欢。什么能骗的了我老人家呢?”

    云剑行见雨焉不说话,知道是害羞。于是又道:“男人三妻四妾也没有什么。姑娘如果愿意,我代你去说好了。”

    “别!”雨焉低声道。

    “怎么,不喜欢我那徒儿?”云剑行道。

    “不是,我”雨焉脱口而出,说完就觉脸上火烧一样,云剑行大笑。雨焉忙岔开话题,问道:“云,老人家。你多长时间不洗澡了?

    对了,那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呢?”

    云剑行少有的老脸一红,嘿嘿两声道:“不能说。不能说。”

    两人一时找不到话题,沉默了下来。寂静的夜里,风轻轻的吹着,吹过草地发出簌簌之声。声音里,似乎有说不出的寂寞一般。雨焉伸手拔了几根野草,在月下照照,手一送,野草就随风去了。雨焉看看天上的月亮,道:“又快十五了。以前的十五是和小滦他们一起过的,现在”

    云剑行道:“是啊又要十五了。在有两年,再有两年”

    “对了。我听老树妖说,那个山谷里有古怪。说是千年前炎融和穆淋鸣,铁驼和尚就是在这里打起来的。炎融被两人封印在这里,而铁驼和尚也死在了这里,逃走的就只有穆临鸣。”雨焉说道。

    云剑行想了一想:“剑自随心魔自魔,纵观天下谁人敌!玄铁神兵青丝累,一去百越永不回。原来就在这里!玄铁神兵?对了,那宝贝一定在这里。取了送给我徒儿不错,不错。”云剑行心里高兴,连说了两个不错。他又问道:“那个老树妖是什么?”

    雨焉道:“是个妖精。”

    云剑行嘟哝道:“奶奶的。怎么百越有这么多的妖精。不是要老子的命吗?白发少你个混蛋,什么也不说清楚”抱怨了几声,他起来收拾了东西,道:“我们先去除了那只妖精,然后去找玄铁神兵!”

    “不行,你不能杀那树妖!”雨焉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

    雨焉道:“因为他是一只好妖精。他没有害过人。而且而且如果没有他,你想想,如果那里的野兽失去了约束。会有什么后果?难道妖精就一定该死的吗?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不也都是一步步修炼起来的吗?”雨焉连声问道。

    云剑行无话可说,他最清楚不过,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选择跟女人斗嘴。他已经吃过很多的亏了,也不想再吃一次。至于说一只妖精,说是好的就好的吧!谁让自己欠她的呢?而她们两个人,不仅仅是身体上那么像,就是性格上,脾气上也是那么像。他无法拒绝雨焉的要求,只能点头答应。

    雨焉长长的舒了口气。云剑行见她说话已经没有那么虚弱了。知道是自己的真元起了作用,原本雨焉用天魔解体大法损伤的身体已经被修补好了。云剑行道:“姑娘在这里侯着,小老儿取了玄铁神兵就回来。”

    雨焉道:“等等”

    云剑行道:“怎么?”

    雨焉看了云剑行几眼,看的他心里直发毛。雨焉又看了看黑暗里的山谷,那里已经就要融入到黑暗里了。如果不是她的目力远远的胜于常人,还真看不道。她说道:“那老树于我有救命之恩,你。我不放心!”

    云剑行微微踌躇一下,口里还有些犹豫:“姑娘。可是你也知道,那里毒蛇猛兽,有很多

    危险。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让我去!”雨焉言下甚坚。不为了别的,那把玄铁神兵是送给云龙的,所以就是死她也要去。

    云剑行知道再多说什么也属无用,便点了点头。他反复的叮嘱雨焉跟紧自己,千万要小心行事。雨焉表示明白。两个人就地烤些马肉吃了,喝点马血就向那个山谷去了。

    山风呼啸着,云剑行把长剑变成了一丈多长,两尺阔。他和雨焉坐在上面,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到了雨焉说的那个山谷。白光一闪而逝,两道人影出现在森林的边缘。

    老树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有些须沧桑的味道:“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那兄弟,他”雨焉看看云剑行,对着黑森森的森林深处说道:“啄木鸟精已经被我身边的人收服了。”

    亘古的黑暗深处,亮起了一团光芒,红色的光芒依旧平静,仿佛树妖丝毫没有因为啄木鸟精的事情悲伤。整个森林动了一下,无数的树枝蠕动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红色的光芒扫过云剑行,苍老而平静的声音从森林的深处再次想起。“我,我兄弟他死了吗?唉,我早和他说过的他为什么就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明白?一切都是报应啊”森林里,似乎有哭泣的声音,谁能想象,以后这里就只有老树一人,会是怎样的寂寞?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什么妖精了,他就像是一个孤单的老人,让人见了是那么的可怜。云剑行也是一个老人,所以树妖的心情他理解一些。

    “那妖精还没有死!”云剑行道:“虽然没死。但一进了我的葫芦,他的一身修行就算是废了。罢了,罢了老子做个好儿,把他放还给你好了。”云剑行放下葫芦,将盖子一去,一团清光从里面飞出,白色的光芒在葫芦口闪了两下,云剑行将葫芦盖回去,从新挂好。他以往都是只收不放,现在把个妖精从里面放出来,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几条枝条从森林里窜出来,把无力的啄木鸟拖了回去。啄木鸟的一身修行为葫芦化去,一出来就现了原形。是一只两丈多大的大鸟,头上的喙就有七八尺长。如此巨大的身躯,没有了法力根本无法行动,老树妖把他拖了进去,对云剑行大是感激。

    云剑行制止住不停称谢的树妖,说道:“我们来是找宝贝的,可以带我们去找当年炎融留下的玄铁神兵吗?”

    老树妖感激云剑行,但他不知道谁是炎融。他把目光转向了雨焉,雨焉想了想,跟他解释还真有点麻烦,当下道:“就是那个光头和他的同伴封印起来的那个拿剑的人。带我们去找那个拿剑的人呆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