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封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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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云崖谷底见陷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赵玄谨遵师命,在嵩山绝顶坐关修炼,方才一日。到了第二日巳牌时分,赵玄正在洞中修那八九玄功,忽然心意一动,只听得洞外隐隐有呼喝之声,便出来查看。

    赵玄所在的山洞,是平日里广成子所居,位于一座山峰的峭壁上,洞口两旁有茂密的树丛,十分隐蔽。

    赵玄出了洞,就在树丛里拿眼四望,只见不远处一悬崖边站着两个人,远远地看去,瞧着是两个普通人,一个中年人,身背弓箭,猎户打扮,一个稍微年老一些,却是樵夫打扮。那猎户站在悬崖边上,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宝剑悬空在崖外,猎户神情激愤,好像在说什么。

    赵玄忙凝神去听,只听那猎户怒到:“周老大,你我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如今就为了这么一把破剑,就把我逼到死地,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咱们大家都拿不成。”

    那樵夫周老大冷哼道:“自古宝剑就该配英雄,谅你有什么能耐,敢拿这剑?再说了,这是大家一起发现的,所谓见者有份,你凭什么敢独吞?”

    赵玄听到这里,十分疑惑,怎么这年轻的身背弓箭的猎户反而怕这年老的周姓樵夫呢?他心中生疑,便也不去打搅,不动声色地藏在树后静听。

    猎户道:“周老大,不必多说了,其中缘由,你我都心知肚明,也不必再找什么借口,今日以后,你我当年二十多年的江湖情义,便不在了,这剑,我是宁赌一口气,宁舍一条命,也不会教你得到!”

    说着,不顾周老大的疾声呼喊,将身一纵,跳下了云雾缭绕的悬崖。周老大在崖上来不及拦住,走到悬崖边上朝下望,只见茫茫云海,哪里有半个人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老杨,我这也是没法子啊,似我等这些江湖武人,无不是朝思暮想遇到仙缘,如今这把剑有望踏入仙道,我又怎能不拼尽一切手段要拿到它,希望你泉下有知,能够理解哥哥的苦衷吧。”

    说完这话,周老大一瘸一拐地回望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赵玄见这樵夫离开,暗地寻思,不料想这二人为争一把剑而反目成仇,原来凭这剑可是有望踏入仙道,如今,那剑已经随着猎户一起坠落山崖,却正巧被我撞见,所谓天命与之,不取反受其咎呢,我正感缺少一把称手的兵刃入道,这不正是个天赐良机吗?

    思虑及此,赵玄便出来到那崖边,朝下探视,见那茫茫云海翻滚,看不到下面任何情形,便捏动口诀,使了个土遁法,顺着山体往下落去。

    赵玄行动极快,片刻功夫便到了悬崖底部,那底下是三座山峰之间形成的山涧,怪石嶙峋,枯松老树甚多,满目苍凉,在其中一棵被砸断了的枯树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那里,身旁扔着一把剑。

    赵玄忙过去将那剑拿在手里端详,见那剑的剑鞘非常古朴,说不清是什么木什么皮做的,剑柄以青金铸就,饰以云雷纹,柄中央镶嵌着一块绿莹莹的美玉,抽出剑刃看时,见那雪亮也似的剑刃,在蒙蒙的日光照耀下竟微微泛出绿光,挥一挥好像一泓秋水,再细细端详时,才见那剑刃与剑柄出镌刻有两个小字,那是似篆非篆,似象非象,看上去应当是“陷仙”二字。

    赵玄对以往的仙界秘闻所知不多,因此也没多加考虑,欣喜万分地将这剑悬在腰间。他刚要走,忽然心血来潮,拿杖在那猎户怀中翻了一下,却掉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赵玄忙捡到手中,见那书封面上写着《九天元魔都箓大法》。

    赵玄哪知就里,同样喜滋滋地收入怀中。

    重又上了山顶,回到洞府,赵玄便开始炼化这把宝剑,使它为自己所用。这剑却是无主之物,不过,毕竟是上古灵器,先天法宝,赵玄直炼了一天一夜才完全炼化,收入眉心之中。

    第二日下午,广成子与寇谦归来,赵玄见了老师,觉得这剑早晚必要使用,毕竟瞒不住,再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将上项事说了一遍,但却只说有剑,却没提那书。殊不知天道茫茫,总给人一线之机,赵玄如果问书的事,那广成子福缘深厚,也不会对他隐瞒,少不得对他略解说一番,如今他既不问,自行修炼,便要承担因果,这是后话,却不多言。

    广成子说道:“你身负天命,是有大作为的人,此剑是天意授予你,你可好生拿去祭练,不得怠慢,早晚必有大用处。”便说这剑来历,“此剑唤作陷仙,那便是陷仙剑了,乃是上古第一杀阵诛仙剑阵的四把镇门宝剑之一,一千多年前被我师弟玉鼎真人得到,后来他声称此剑被他封印埋藏,没想到居然又重见天日,还被你得到,徒儿,你好造化呀。”

    赵玄一听是这剑是玉鼎师叔的,担忧道:“那老师,以后见了玉鼎师叔……”

    广成子哈哈一笑:“无妨,此剑能够落到你的手中,便是与你有缘,他也无话可说,再说,你是我玉虚门人,又不是外人,无需多虑,只管收好就是。”

    赵玄见老师如此说,便也放下心来。

    三人便又在亭中坐定,广成子对赵玄道:“明诚,我此番回师门,掌教老爷对你有所任命。”赵玄一听,立马趴下叩头,口中称道:“弟子赵玄,躬听元始大天尊符诏。”广成子很满意,微笑点点头继续道:“因是南齐气数已尽,魏国当兴,老师命寇师弟下山辅佐北魏,以灭南齐,特命你为寇师弟帐下先锋官,随侍寇谦师弟左右,朝夕听命,不得怠慢,事成之后,老师自有封赏,你可清楚?”说到最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赵玄。

    赵玄没有丝毫迟疑,凝神磕了个头,说道:“弟子赵玄,谨遵元始天尊符诏,不敢怠慢。”

    广成子与寇谦对视一眼,面现微笑,起身将赵玄扶起,说道:“很好,既如此,我们就快快下山到平城去吧。”

    赵玄起身,广成子便驾云携二人望平城而来。

    平城魏国皇宫内,拓跋焘十分勤政,正在偏殿里批阅奏折,旁边一个女子正在为他研墨,仔细一看,正是魏花儿。

    魏花儿来到皇宫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间,她学会也改变了许多,如今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山野里的小村姑了,而是拓跋焘身边最宠爱的妃子,且育有一子,名唤拓跋宏,拓跋焘没有辜负对赵玄的话,对她们母子很是照顾。

    如今,北魏与南齐的战事已经进行了两三年,大大小小的仗不知打了有多少,由于魏国有两位国师相助,倒也输少赢多,不仅收复了淮**,还攻城略地,连克十余座城关,如今正兵困余杭关,只要攻克余杭关,再推过三百里,就是齐国都城金陵了。

    不过,这余杭关紧靠淮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最重要的是已有佛门大能在阵中相助,据前方奏报,那是一个光头的青年僧人,身背一把宝剑,这剑最擅飞行,杀人无数,连二位国师都无计可施,因此只能围困,却一时不得进攻。

    魏军围困余杭关,已经五个多月了,五个多月以来,寸功未立,寸步未进,齐国虽有那神僧相助,却也并不反攻,那僧人等闲也不出来。拓跋焘对于此种情况也是茶饭不思,日夜思考对策。

    这一日,他正在殿内处理政务,忽然从天而降三个道人,这三个道人降下云路,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挥手令侍卫们昏睡过去,然后三人进了大殿。

    魏花儿正在研墨,听见了响动,抬头一看,见是三个道人,其中一个正是好几年没见过的赵玄,不禁喜道:“玄哥哥你来了。”

    拓跋焘听了抬头一看,见是他三人,其中还有个赵玄,看情形赵玄还只是随行的,他是一国帝王,阅人不差,料那前面二人来头更大,就忙起身,谦声说道:“原来是赵贤弟和二位老师来了,快请坐。”

    广成子是什么人,上古时期教化黄帝的人物,此刻也不禁笑道:“哦?你怎么就叫我老师?”

    拓跋焘一面走到三人跟前,一面行礼说:“我与赵玄情同兄弟,他的师长,自然也是我的师长,如有僭越之处,请老师海涵。”

    广成子哈哈大笑:“不怪你魏国当兴,齐国当灭,你倒有些眼力。”

    拓跋焘听了,不动声色道:“不敢,不敢……老师刚才说魏国当兴,是什么意思呢,求老师指教。”说着,他挥手叫闲人都出去,自己却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叩头,请求指教。

    广成子本来就要嘱咐于他,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将他扶起,坐下说道:“好吧,你魏国本就有气运,我便与你分说一二。”

    三人都坐下,皇帝却不坐,是赵玄说:“你为人间帝王,我等不过是闲云间一修士,你无需多礼,还是坐下说话吧。”拓跋焘才依言坐下。

    广成子道:“我乃西昆仑阐教元始天尊门下大弟子广成子,这位是我的师弟寇谦,这位是我的徒弟赵玄。”他先介绍了两个人,见拓跋焘面露惊喜之色,才又道:“因是天意在你魏国,合该魏国当兴,齐国当灭,掌教老爷便命我这师弟和徒弟下山襄助于你,一是顺应天意,助你统一东洲,二是借此取得功德,以完修行。不知你可愿意?”

    拓跋焘正愁闷呢,哪里会不愿意,当下不住点头道:“小王愿意,愿意!”

    广成子微微一笑,“嗯”了一声,又道:“只是还有两条,需要你知悉首肯,一是你要以我这位寇谦师弟为主帅,徒弟为先锋,讨伐南齐;二是南齐虽然当灭,但天数之下,随时都有变数,因此也有可能不该亡于你手,如果真是如此,你魏军需要退回境内,紧守自己疆土,所讨伐占领的土地城池,都要归还于他,否则必有更大灾祸,此番好意,望你明白奉行。”

    拓跋焘犹豫了一下,心想尽管不该被我魏国所灭,已经打下来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归还不要,那将士们的血岂不是白流,几年辛苦岂不是做无用功?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说:“小王明白,谨遵师父教诲。”

    广成子满意地点点头,对寇谦、赵玄二人道:“这番话,也是老师对你二人的嘱咐,望你们多加留意,不要违背师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