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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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锋芒初露惊四座(上)

    李随云见邓如龙已向泰山派走去,对玉衡子说道:“师父,我先下去试试这邓如龙,如果我打不过,您再施以援手。”说罢也不待玉衡子答话,便踏破瓦片,使出一招天外飞仙,向邓如龙击去。邓如龙听得头顶有响声,抬头一看,李随云的剑已经只距头顶不到一尺,举鞭格挡已是不及。邓如龙腰一弯,只好向前滚去。动作甚是狼狈,但总算避过这一见。邓如龙一看李随云不过二十岁出头,喝到:“哪来的毛小子,敢偷袭大爷。”李随云说道:“要想动诸位道长,先过我这关。”说完,挺剑刺向邓如龙。

    邓如龙是城阳军陈家楼的高手,功夫在沥帮内只逊于翟世渊,怎会把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放在眼里,当即舞起七节鞭击向李随云。李随云见这七节鞭来势迅猛,当下用起九垓剑经的第一路,剑芒轻点,居然闪过邓如龙这一击,刺向邓如龙腹部。这一击,李随云剑锋已至腹部,邓如龙只好侧身闪过,但衣服却被划了道口子,如若再晚半拍,怕是已被开膛破肚。邓如龙登时收起轻视之心,随即收回七节鞭,使出这七节鞭的功夫来。众人只见这七节鞭如银龙穿云,心下都暗暗喝彩。李随云却不防守,每次七节鞭扫来,都寻隙攻向邓如龙身体。这七节鞭可以身体部位为支点,随时改变运行方向,邓如龙凝神接招,每次李随云长剑反击过来,也都能当场化解。邓如龙挥鞭击李随云,李随云长剑则寻隙反击,邓如龙收转七节鞭回护,一时间两人斗了个难舍难分。

    玉衡子在房顶看了,暗暗称奇:这李随云下山不过一月,竟然学了套如此精明的剑法。还有身边这个小姑娘,多亏她有先见之明,不然今日泰山派难逃覆灭之运。

    殿中诸人见李随云这么年轻,剑法却是不凡,都啧啧称奇。李随云虽凭剑法精妙,暂时与邓如龙不分伯仲,但李随云内力却差邓如龙许多,时间一长,渐感真气不济。邓如龙也感李随云剑速稍慢,手上更加用力,手中七节鞭迅猛如龙,李随云已感力不从心。这九垓剑法全是攻击的招法,李随云不知如何收回防御。

    殿顶玉衡子见状,也跃了下来。邓如龙凝神和李随云相斗,不料殿顶又跃下一人。玉衡子出手如电,已伸手按住了邓如龙的天柱穴,喝到:“放下兵器。”这邓如龙功夫和玉衡子差不多,如若二人单打独斗,胜负未知。只因邓如龙凝神斗李随云,不防玉衡子,才被玉衡子一招制住。

    邓如龙只得扔下七节鞭,说道:“我道这泰山派是名门正派,没想到也使这背后偷袭的手段。”玉衡子说道:“贵帮手段也不见得光彩,程帮主,还请刺下解药,邓堂主完整奉还。”

    程柏瞧着翟世渊,似是询问意见,翟世渊瞪了程柏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程柏说道:“解药可以给各位,还请这位道长遵守许诺,放了邓堂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李随云说道:“闻一闻,再运一遍气就好了。”

    李随云接了瓷瓶,先要给天枢子闻过,刚扒开瓶塞,开阳子带着赵倩也跳了下来,赵倩忙道:“且慢。”李随云问道:“怎么了?”

    赵倩过去拿过瓷瓶,对程柏问道:“程帮主,这药不是毒药吧?”程柏听了,脸上微微变色,说道:“这怎么会。”赵倩笑道:“那好,我先让邓堂主问一问。”说着就把瓷瓶向邓如龙凑去。程柏见状,忙道:“姑娘且慢,我刚刚好像拿错了,应该这个才是。”程柏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瓶子,扔给李随云。泰山派众人一看,惊出一阵冷汗,如非赵倩已遭程柏毒手。这次李随云也学乖了,接过瓶子,先拿过去给邓如龙闻了闻,见邓如龙没什么异状,这次拿过去,给泰山派众人一一闻过。泰山派众人席地运气,不过一盏茶功夫,各人都已复原。

    范一彪见泰山派众人已经恢复,说道:“你们该把邓堂主放了吧,堂堂泰山派,可得说话算话。”玉衡子听了,说道:“那是自然,邓堂主,请吧。”说着,将邓如龙推开邓如龙却并不退回,说道:“这位道长,刚才你背后突袭,才让你得手,敢不敢与邓某单打独斗,试试邓某的功夫?”邓如龙还对刚才失手被擒耿耿与怀,今日没打败李随云,深感脸上无光,故向玉衡子挑战,想挽回下颜面。

    玉衡子道:“既然邓堂主赐教,那在下也不便推让了。”抽出长剑,道:“邓堂主,请把。”

    邓如龙早已憋了一肚子气,七节鞭应声劈出,玉衡子见来势迅猛,侧身躲过。邓如龙使起七节鞭的扫地之法,专攻玉衡子下盘。玉衡子出剑格挡,长剑却被七节鞭缠住。邓如龙运气内力,想将长剑夺过。可玉衡子内力深厚,邓如龙夺了几次,却无法将长剑躲过。玉衡子也苦于长剑被锁,一时也不易挣脱。二人相持许久,玉衡子突然松开长剑,猿身向挥掌击去。邓如龙击去。邓如龙见状,立刻将七节鞭缠回。玉衡子这一掌正中邓如龙的胸口,但是后背也被缠回的七节鞭击中。二人各受重击,各自退开。

    邓如龙所使七节鞭乃精钢所至,虽非直接打出击中的玉衡子,但是玉衡子背后受这一击,受伤也是不轻。反观邓如龙,口中也是吐出了几口鲜血,显然已受重伤。虽然二人同时受伤,但终究邓如龙受伤较重,如果二人继续以命相搏,最后赢得多半是玉衡子。

    玉衡子心下也佩服邓如龙这七节鞭的功夫,说道:“今日你我二人不分胜负,就此罢手吧。”邓如龙回到:“被擒之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道长剑法神通,邓某也是佩服,只是今日不分胜负,我约你今年七月初一,咱们在山下岱庙前再比一场,如何?”玉衡子道:“好,那就待七月初一,咱们再来比试。”

    “好,一言为定。”邓如龙说完,慢慢退回人群。翟世渊坐在地上,心想:今日我和邓如龙都已受伤,本帮已无其他人可出列挑战,如若让众兄弟一拥而上,或许能取胜,也怕是元气打伤眼下只有看这程柏的了,便对程柏说道:“程掌门,今日之事可全靠你了,如若失败,咱们在皇上面前都不好交代。”程柏听了,走到翟世渊面前,低头小声说道:“今日局面已是如此,只凭老朽独木难支,怎能敌这么多泰山派高手?事已如此,不如咱们暂且下山,改日再途。”翟世渊冷笑道:“今日不把泰山派挑了,咱俩怎么再在皇上面前立足,程掌门,我看你这是不肯出力啊,倘若我回去和皇上一说,什么后果,你好好想想。”程柏听了,神色难看,憋了半晌才说道:“我今天拼了老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