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纳斯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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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惩罚

    听了抗蒙总指挥余玠的话,利州都统制王夔道:“大帅,您真会说笑。”

    “在大帅您的面前,属下就实话实说好了,利州还有很多军务急需末将回去处置,若是末将在这里停留时间过长,那这利州军务可就要耽误了。”他又道。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这个你放心,本帅心中有数。”

    “既来之,则安之。”他又道。

    说着,他就吩咐军士上茶。

    刚才和这对唱小曲的姐妹争论了一番,口干舌燥了,确实是渴了。

    军士将茶上来之后,利州都统制王夔连想也没有想,将茶杯端起,张口就大喝了一口。

    他那里知道,这杯茶是军士用很烫的水泡的。

    正常情况下,在这种场合,应该是将茶杯拿起,掀起茶盖,动两下,浅浅一口。

    他这么一喝,真是将他烫坏了。

    当着抗蒙总指挥余玠的面,却不敢说什么。

    “不用急,茶是用来品的,可不是像你这么喝的。”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

    这话明显带有讥讽的意味,可是人家抗蒙总指挥余玠是四川驻军的统帅,比自己的直接上司,抗蒙副总指挥吕文德还要高半个台阶,就算是人家说了,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

    说完了这个,抗蒙总指挥余玠又对一直站在那里的那对唱小曲的姐妹吩咐道:“你们也坐吧!”

    “多谢大帅!”这对姐妹听了之后,道。

    说着就在旁边的椅子之上坐下了。

    利州都统制王夔见状,道:”大帅,您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抗蒙总指挥余玠问道。

    利州都统制王夔答道:“你是大帅,末将也是朝廷任命的将军,这对小贱人算什么东西,当然不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王将军,此言差矣!”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

    他又道:“这对唱小曲的姐妹是人,我们也是人,这又不是在公开的官场,让他们坐下,完全没问题。”

    “大帅让我们姐妹坐的,管你什么事情?”唱小曲的这对姐妹之中的姐姐问道。

    妹妹接着姐姐的话,道:“就是,这是大帅府,可不是在你的利州,你说的可不算。”

    “大帅,您看看,这对唱小曲的姐妹当中您和末将的面,都这么嚣张,若是在外边,你可以想想,他们有多狂。”利州都统制王夔道。

    这对唱小曲的姐妹之中的姐姐对利州都统制王夔道:“我们姐妹是什么人,大帅他是一清二楚,就算是你污蔑我们姐姐,大帅也是不会信的。”

    “你们都不要争了,这世上的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

    利州都统制王夔听了之后,道:“大帅您说的很对。”

    他们正说着呢,就见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这个人正是黄山派的少掌门,辛然的三师兄,王坚将军。

    这王坚将军曾经是抗蒙总指挥余玠麾下的将领,后来奉了抗蒙总指挥余玠的帅令,去大宋都城临安办事情,机缘凑巧,他娶了大宋的瑞国长公主,成为了大宋的驸马爷。

    身为天下第一高手座下的三弟子,王坚将军绝对不是一贪图富贵之人,虽然当了驸马,可还是想着上阵杀敌,为国尽忠。

    通过瑞国长公主牵线搭桥,理宗皇帝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让这王坚将军做了大宋驻四川驻军的监军。

    当然了,他这么做,除了看在自己女儿,瑞国长公主的面上,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像抗蒙总指挥余玠和抗蒙副总指挥吕文德这样地方统帅,都手握重兵,控制着所在地方的军政大权。

    万一出了他们心怀不轨,那可就不得了。

    要知道,四川可是大宋抗击蒙古进攻的三大战场之一,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自己人,替自己把关,对理宗皇帝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身为监军,他和地方驻军的统帅地位是一样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监军比地方驻军的统帅的权力更大。

    监军来到地方,代表着皇帝,他可以将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上奏于皇帝。地方驻军的统帅想要实施的重大行动和决定,都必须得到皇帝派来的监军的同意,否则话,监军有权阻止地方驻军的统帅实施。

    只是这王坚将军为人低调,又曾经是抗蒙总指挥余玠的下属,眼下他虽然是监军,代表着皇帝,可在这抗蒙总指挥余玠面前,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

    对于这一点,抗蒙总指挥余玠也是知道的。

    身在官场,人家将你当个人物,尊重你,相对应的,你也得尊重别人,不能给脸不要脸。

    抗蒙总指挥余玠起身,对这王坚将军拱拱手,道:“王监军,辛苦了。”

    “请坐。”他又道。

    王坚就坐了下来,道:“大帅,您让本监军带来的人都来了。”

    “监军办事就是迅速。”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

    他又到:“将他们都带进来。”

    “遵命,大帅。”王坚将军道。

    他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很快,就有军士将两个人带了进来。

    这个两人利州都统制王夔都认识。

    其中一个是酒楼的掌柜的,另外一个是客栈的老板。

    利州都统制王夔心说:“将这两人带来干什么?”

    “大家都起来,站在大厅的中间。”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

    这是大帅的命令,众人听了之后,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抗蒙总指挥余玠问进来酒楼的掌柜和客栈的老板道:“你们看看,监军大人对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站在其中?”

    “在,大帅。”两人上前看了一下,答道。

    抗蒙总指挥余玠问道:“赶紧指出来。”

    “就是这位将军。”两人指着利州都统制王夔,齐声道。

    利州都统制王夔问道:“本将怎么了。”

    ” 你好大的胆子,王夔。” 抗蒙总指挥余玠大声的喝道。

    他又道:“来人将这王夔绑起来!”

    ”你敢!”利州都统制王夔拔出腰间的长剑,握在手中,道。

    他又道:“余大帅,末将可是吕大帅的人,你无权处置末将。”

    “本帅是四川驻军的统帅,只要是四川驻军中人,那本帅有权处置。” 抗蒙总指挥余玠道。

    冲着帅府大堂之中的军士喝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不执行大帅的将令或者延迟了,那可是杀头之罪。

    军士手拿绳索,就上前去捆。

    你可别说,利州都统制王夔不愧号称王夜叉,见到军士来捆绑他,挥剑就刺。

    最前面的那个军士被他刺中了前胸,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王坚将军一个箭步,使出了黄山派的小擒拿手。

    只是一招,就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握在手中的长剑躲了过来。

    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王坚将军就点了他几处大穴。

    这下,利州都统制王夔 是再也不能动弹了。

    军士们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捆的是结结实实。

    利州都统制王夔将军骂道:“余玠,你这个老匹夫,这么对本将,等到我们吕大帅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是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抗蒙总指挥余玠答。

    利州都统制王夔问道:“莫非你想杀了本将不成?”

    ”算你聪明。” 抗蒙总指挥余玠答道。

    他又道:“你横行不法,今天本帅就要提四川的老百姓除了你这一害。”

    被捆绑起来之后,利州都统制王夔以为这抗蒙总指挥余玠顶多将自己重打几十大板或者关押一段时间,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抗蒙总指挥余玠会下命令杀了自己。

    王夔现在是利州都统制,他还梦想当上四川驻军的总指挥,甚至在将来回到临安,入住枢密院,当上宰相。

    一句话,此时他是一万个不想死。

    生死关头,他怂了。

    利州都统制王夔一概之前的傲慢,大声的求饶道:“余大帅,求您饶了末将。”

    “以后,末将再也不敢了。”他又道。

    抗蒙总指挥余玠答:“现在后悔,晚了。”

    他吩咐先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押到大牢之中,明日一早,在重庆城的南门,公开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处决了。

    公然的在这重庆城中将良家女子带到客栈之中,占有了。

    确实罪不容恕。

    王坚将军也觉得这利州都统制王夔确实是该杀,可是在当前情形下,他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妥。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在这利州都统制王夔身后,还有抗蒙副总指挥吕文德这哥厉害角色。

    虽说在这件事情上来说,抗蒙总指挥余玠问心无愧,可是人家抗蒙副总指挥吕文德不会这么想。肯定会觉得这是在针对他的。

    在四川驻军当中,两人一个正,一个副,都手握重兵,这要是闹了起来,王坚将军这个做监军的夹在中间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些心里的想法,他并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等到抗蒙总指挥余玠将受伤害那对唱小曲的姐妹安置好,离开了,这才说了出来。

    对于王坚将军的这些担忧,抗蒙总指挥余玠并不是没有想到。

    他觉得,眼下大战即将展开,正需要四川军民一心,此时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杀掉,正好可以安慰四川军民的心,危急时刻,四川的父老必定会全力支持四川驻军对抗蒙古大军的。

    身为统帅,他必须从战略的高度考虑全局,而不是局限于他同某一个人的私人恩怨。

    话说到这种程度,王坚将军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他就告辞,离开了抗蒙总指挥余玠的大帅府邸。

    当然了,对于王坚将军的想法,抗蒙总指挥余玠也不是一点都不顾及。

    他将旗牌官招来,吩咐了两件事情。

    一是将明天一早,需要在重庆城南门使用的刑场搭建好,二是对于抗蒙副总指挥吕文德也不能不防,着他去重庆城的四门,对守门将领传达自己的帅令。

    明日一早,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砍头的时候,重庆城的四门都关闭,不准人随意进入。

    有备无患,总是要好些。

    这一晚上无事,第二天,天刚亮,牢房之中的狱卒就为关押在这里的利州都统制王夔送来了最后一顿饭。

    监牢之中,这是每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人都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饭菜摆好之后,监狱的狱卒就让这利州都统制王夔赶紧吃,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押他去刑场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想吃,也没有时间了。

    若是在临行刑之前,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那利州都统制王夔就只能做个饿死鬼了。

    利州都统制王夔将夹了一块肉,刚往嘴里放,忽然又放了下来。

    他将自己贴身佩戴的玉佩扯下来,对送饭来的狱卒道:“这个送给你。”

    “有什么要求,你说吧。“送饭的狱卒将这块玉佩接过来,明白这利州都统制王夔的意思,他就对这利州都统制王夔道。

    利州都统制王夔:”你出一趟重庆城,去找抗蒙副总指挥,将本将的情况对吕大帅禀告一下,请吕大帅火速带兵前来救我。”

    “没有用的。”这个狱卒听了之后,道。

    利州都统制王夔以为这狱卒是嫌弃报酬太少了,他就道:“你放心,只要你帮助本将做好了这件事情,本将出去之后,还会有重谢,如果你不想要金银财宝,那本将可以为你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的,这肯定是比你在牢房之中当一个狱卒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误会我的意思了,抗蒙总指挥余玠已经下了帅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出入这重庆城的四门了。”牢房的狱卒道。

    他又道:’再说了,就算是我能够出去,时间也来不及了。“

    听了这话,利州都统制王夔是彻底失望了。

    他再次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既然是死定了,那在临死之前,总的对自己好一点。

    利州都统制王夔刚一吃完,旗牌官就带着一对军士,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一挥手,从这对军士之中走出了两名军士,将这利州都统制王夔押了出来,朝着牢房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