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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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各有苦楚

    江流儿觉得自己的思想太过可怕,若是真如此的话,那么世界上还有值得他相信的东西吗?

    江流儿莫名的想起来竹君子林岚,那三个人并称为三君子,最后到了生死关头竹君子却是临阵脱逃,或者说抛下同伴,独自逃亡。

    只剩下松君子和那梅仙子苦守半月有余,才被金鳞卫攻破。

    那么打败他们的是什么呢?真的是林岚的背叛吗?江流儿觉得不是,而是林岚对三君子这个名字的认知,林岚觉得三君子这个名字并不值得他去卖命,那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死守,走这条不归路呢?

    江流儿知道在三君子中,林岚受误会最深,即使是食人肉,吸人髓的两人都不如他这一个毒宗传人恶名凶狠,江流儿知道林岚的无奈,一直到最后的愤怒。

    “不,这个江湖不存在信任,何况是刚见过几面的生人,就因为合力杀了一人,就为你保守秘密?未免太可笑了些。”

    江流儿心里想着这些狠话,但是他还是觉得杨云并不是那样的人,杨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的师傅李有溪是有几分相似的,无比的直,绝对的无谓。

    这都是李有溪极其珍贵的品质,是外人绝对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江流儿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和李有溪有几分相似的神射手,打心眼里的愿意相信他。

    “喂,让开了!这位可是二当家的点名要的。冲撞了你么都得掉脑袋!”

    吆喝声把人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江流儿也不例外,他看到四个人抬着一个被褥,里面裹着一个长头发的人,仰卧在里面看不清除长什么样子。

    “妃子侍寝咯!皇上来了!”

    他们像是戏子般满嘴的油腔怪调,江流儿倒觉得有些诡异,周正笑了笑,喝了口刚冷好的茶,细细的品一口,似乎唇齿留香。

    哟呵,这老二还是戒不掉啊,看到好的就忍不住了。前两年王家的那位也是如此,最后怕是没活下来。”

    徐正一个人低声地说道,江流儿听得到是清除,似乎就是故意的说给他听的一样,江流儿看着徐正,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徐正似乎是感受到了江流儿的目光,也看着他,只不过满脸的笑意,带着些同情的对着江流儿说道:

    “知道刚刚那床被子里的人是谁吗?就是你那长相俊朗的兄弟,背箭的那个,长得是真的俊朗,难怪二弟没忍住。”

    说完便大笑了起来,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很是痛快。

    江流儿死也没想到杨云会遇到这种事情,那么桀骜的一个汉子,碰到了这样难以启齿的遭遇,若是被杨云知道了,那老二怕是要被分成八段。

    “二爷还有这种癖好吗?”

    徐正哈哈大笑说道:

    “这小子说戒说了几年了,每次碰到好看的还是忍不住,你那兄弟也算是罪有应得。”

    江流儿皱着眉头,心里却在想谢挽,这下坏了,本来出去的机会就小,这下出了这档子事情,怕又是要耽误,只怕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还有个兄弟呢?那个书生。”

    徐正眼睛瞪了个滚圆,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有什么波动,只是招手把手下叫到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些话,那手下战战巍巍的走了,动作迅速到不可思议。

    虽说徐正掩盖的极其隐蔽,但是江流儿和他对视的那一秒便看得出来,谢挽逃掉了。

    江流儿在心里有些无奈的想到,这小子平时没什么用,逃跑这一块江流儿却是斗不过他,也是没想到这次给了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当死!当死!”

    杨云愤怒到不可抑制的声音极具穿透性的从房门里面传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江流儿总是想笑,那张冰山脸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晃悠,接着就是他被扒光了衣服捆在床上的样子。

    “吱呀。”

    那是极其刺耳的声音,像是指甲盖刮在了上好的漆面梨花柜子上面,直让人心生作呕之意。

    江流儿和徐正知道,那是质量极好的绳子被挣脱的时候拉丝的声音。

    徐正站了起来,魁梧的身材让他即使在冬日也只穿个一件文衫,一件貂毛夹克,雄壮的身姿暴露无遗。

    他也是皱着眉头,似乎在担心屋子里面的情况。

    徐正知道屋子里面那个俊朗的少年曾是镖局的小镖头,实力不凡。但因为终归是是个弓手,近战实力那二弟也并非善类,这才放心让二弟去玩,没想到现在情况有些变化。

    “大哥,没事,我没事!你们别进来啊!我正快活那!”

    里面传来嗓音极其尖细的声音,像是入宫多年的老太监一样,带着些女人的味道,似乎已经是适应了这份嗓音。

    “哦!好!二弟你慢慢玩,大哥我有事去。”

    徐正说着,手却是招了起来,人们像是猎豹一样没有生声音的缓缓围在这间房子周围,房子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徐正嘴角冷笑着,从腰间抽出来一把模样奇怪的匕首,扭曲如同蛇行。

    江流儿心里暗道一声不妙,杨云本是计从心生,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反倒是坏了大事,真是越到紧要关头越是容易犯大错误。

    江流儿此时进退两难,走确实不一定走的掉,还有可能激怒徐正,反而丢掉了性命。

    可是站在这里看有实在是心痒痒,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办法脱身了,他猜到杨云可能刚刚在被褥里面就已经醒了,甚至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面被关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一直隐忍到现在,才发现事情如此荒唐,终于忍不住了。

    徐正像是蛮牛一般直接把三指粗的门给撞开,碎片散落了一地,一进门就看到二弟已经被打晕在地上动弹不得,地上还有一摊血迹,甚至还不断的蔓延。

    “快给二爷治伤!”

    他们把有断袖之癖的二爷抬了下去,江流儿看到那血迹是从二爷的裆部流出来的,他们没有找到杨云,江流儿心里暗喜。

    这杨云的脾气还是暴躁了些,还能隐忍,真是个不错的侠客。

    徐正气的暴跳如雷,满头的青筋爆突出来,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一般,手中的刀已经诧插回了腰间,隐蔽起来不让人看到。

    他走到江流儿身前,气息喘的江流儿有些慌,他怕徐正迁怒到他,把所有的错怪罪在他身上,那他怕是有九条命也难以存活下来。

    “你,要帮我办一件事情,办的好就罢了,办不好那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你逃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

    江流儿心里砰砰直跳,却还是故作平静的问道:

    “您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徐正似乎是回归了冷静,喝了口茶之后变得淡定依旧,他把炉火加的更加旺盛,那柄上好的紫砂壶已经被烧的通红,里面的茶水已经沸腾,可徐正还是死死的盯着,不作为。

    江流儿一身的冷汗,这一壶茶要是给他直接灌了下去,那不得直接穿肠烂肚。

    徐正长叹了一口气,用小镊子将那柄紫砂壶架了起来,放在一边,云淡风轻的像是一只闲云野鹤。

    “知道为什么徐成要杀了谢留?”

    徐正撇着眼睛问道。

    “不是因为徐成抢了镖局的东西,让谢留偷回来了吗?”

    江流儿如实回答道,这个时候还是诚恳一些,他知道现在徐正正在气头上,惹怒了他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没想到你还知道一些,哦,对了,给你松个绑吧。”

    江流儿被手下们解开,勒了很久的手脚都有粗红的印子,血液回归的生疼。

    徐正把一杯茶放在江流儿面前,让江流儿坐着谈话,倒也颇有几分谈判的样子。

    “徐成偷到的东西是隐没天君的笔录,算起来,谁都会为这东西着魔吧!”

    江流儿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镖局那么重视却不敢兴师动众,这东西一旦让各方势力知道了,哪里还有他们一个小小的镖局的份,但是江流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果然,徐正接着说道:

    “可是那群人也不动动脑子,隐没天君那等人物,脑力堪比神明的存在,有什么东西需要记笔录的?”

    江流儿顿悟,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反而很有逻辑,这样想的话,似乎事情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东西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上当,但人呢,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到厉害的秘法,神兵。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抢到手再说,这就是江湖争斗的主要原因。”

    徐正挑着眉毛喝了一口茶,神情舒展开来,似乎刚刚发生的事情都飘到了九霄云外。

    “所以我推断,隐没天君笔录是假,后面隐藏的大宝藏,才是真的。”

    江流儿并非愚蠢之类,当即明白了徐正的意思之后却想不通有什么东西可以如此吸人心神。

    “呵呵,不是秘法,就是神兵咯。”

    徐正幽幽地说道。

    江流儿点头,也喝了一口茶,半烫的茶水让他的伤口有些痒痒的感觉,却不像开始那样如同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