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不管黄泉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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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字 天书

一面突兀的墙嵌进山体,仅此而已。

竺梵一愣,便不再说话。小鬼头倒是说话了:“灵儿,放下我吧,我的腿麻了!”风焰灵轻轻将它放下

“我想只要在上面写上墓主人的名字就行了吧。因为这墙很像墓碑!”竺梵看着小鬼头在地上抖了抖毛,忽然茅塞顿开对众人道。

苍御想想也是这样觉得,便用手沾了地上的软土在石墙上写道:狼王之墓。但是门还是没开。

风焰灵奇怪的凑过去,将手贴在石墙上,小声嘀咕:“怎么好像是实心的?”确认后便怒瞪竺梵,“你在骗我们!请问,耍我们过瘾吗?”

竺梵着急的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骗你,真的!”怎么又成这样了?!

“也许,是我写错了。”沉思的苍御突然道,“因为,听竺梵刚才之言,说那宫殿里有一男一女的躯体,还有各代首领的的心脏与首领爱妻的眼睛。如果里面的墓主是狼王,那么用的着心脏和眼睛吗?所以重要的不是狼王,也许是那个孤女。”竺梵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苍御又在猜想,“抑或是那块台子?!”

竺梵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却说:“用血来写,姐姐你来写,要破手指,用你的血来写。”

小鬼头在一块石头上撒了尿,听了这话,立刻说:“不,应该让狼王的首领后代!应该让我来写!”说着就要咬破手指。

竺梵皱着眉,说:“不行,你们不知道姐姐的身份,姐姐的血是神血,有玄灵之神的,用她的血肯定对。”语气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风焰灵挺足了勇气,道:“好!我写!”说了之后,便用小鬼头的爪子在食指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血珠滚落到地上,化成软软的土中,殷出一下片黑迹,她吃痛地皱着眉,问道:“写什么字?”

竺梵说:“写: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仿佛咒语一般的四个字。无字天书,玩弄命运于一块台子之上。它在她心中埋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恐惧。灵魂似乎也变得呆滞了。她一动一动,混沌的眼睛霎时间变得清澈空灵,无论苍御怎样叫她,竺梵怎样推她,小鬼头怎样咬她的鞋,她也没有反应。风焰灵,她的时间好像在听到“无字天书”这四个字之后就停止了。

竺梵反应过来,立刻扳过她流血的食指,在石板上写:无字天书。

她的手指碰到石板时,如遭电击一样,撕裂的痛,酸麻的痒,刻骨铭心的爱,还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诅咒……一切都涌上她的心头。

石板开了,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嵌进石板的山石来了。以一块巨石为轴,另一端开始向后退去,一刻钟的时候,地上露出了一个三人并肩都能通过大洞。看样子,应该是直上直下的。

看到这洞,风焰灵像着了魔似的,立刻纵身跳了下去。她直觉底下会有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在吸引着她。

快速的下降,造成了一股巨大的冲力。风焰灵的发髻已经被冲散,鞋子也双双掉下,外衫冲开之后,便像翅膀一样在张扬着。

风焰灵心中恐惧着,不由得像张开嘴尖叫,但凛冽的冲劲让她根本张不开嘴,脖子也被冲得生疼。终于她晕了过去,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醒来时,张开双眼看到的是飘浮在空气中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明珠。而自己躺在地上,上半身倚着一棵柱子,,再看的远点,原来离她不远的地方,竺梵、苍御、小鬼头都在昏迷中。

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胀痛,尤其是脸肿胀难忍

,眼睛也胀的又痛又痒,鼻子里不能自控地流出一股热血。原本有些担心的她,一看这鼻血就安下心来,只是血管爆了而已,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可是已经无知觉的双腿,没办法支撑身体。她暂时只能保持倚坐的姿势。觉出一股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又说不出来。抬手擦了擦鼻血,翻过手背一看,每条血管都肿了起来,纹路都清晰地凸在肉皮里,轻轻抚着自己的手背,风焰灵陷入沉思。

依琅山有多高?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依琅山很高很高,几年前,有一个人在半山腰上掉了下去,最后粉身碎骨了。那么从山顶上掉下去,下场岂不是更惨?现在,他们这是在哪?从山顶掉到这里,只是爆血管而已,那么这里肯定连半山腰都不到,想到这儿,他猛然想到那里有不对劲了。

以她昏迷前的记忆,这向下的洞是直上直下的,那么从上面掉到这里的几个人,应给都是落在一起的,就像竺梵、苍御、小鬼头它们一样,怎么单单她自己倚坐在在柱子旁?还有这些漂浮的明珠,似玉非玉,形状也不是圆的,也不想什么夜明珠,大小不一,小的像大拇指,大的像拳头。

这里像一个宫殿,也许就是一个宫殿。明珠向天上的星星,而她倚着的柱子对面打给有一百步的地方(一步半米,一百步为五十米)有一个长方形的台子,而台子后面是一面墙,墙上嵌着一男一女的躯体,就像是两个人站在那里一样。

这里应该就是竺梵说的地方了。墙上的一男一女应该是狼王和孤女,而那块台子,就是……无字天书。

它好像是由整块玉璧铸成的,润玉中渗着血似的,白玉中还含着一些红色。

心,好痛因为那台子里含着她的命运,含着她千年的不悔与愤恨。无字天书,那块玩弄了她一千年的魔鬼!

记忆与情绪使她双眼含着仇恨地一步步爬向它。她的双腿依然没有直觉,但她还是固执地爬着,手臂上的脉络凸显着,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狠决。

龙肆:“冥儿,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但我还是想拥有你此时的爱,因为我永不悔。”

炽渊:“冥儿她是圣神,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要受天谴的!”

凤魄冰:“姐姐,你要记得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需要爱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诡异的血从她背上流下,落在地上,如黑幕中绽开的曼珠沙华。她知道,为什么会流血。那是一种刑法。用火烧焦了后背,腐肉开始剥落,待鑫肉长出,那灼热的岩层又开始挤割皮肉,如此反复了一千年。而她这个受刑者,背着重担,受着诅咒,扛着剧痛,**的苟活着。就因为爱情,她冲破了禁忌,当被释放时。她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将他们的孩子掐死。她流着血泪,号啕大哭,惨痛地唱着悲戚的歌像她后背上的那只被烧灼出的炽焰鸟一样,浴火而歌。

龙肆:“放开吧!你已经是囚犯,后背上的象征着罪恶的记好,还没有让你醒悟吗?我也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其实不必那么执着的。”

炽渊:“冥姐姐!你后背上的鸟真可怕!像是要飞出来一样,它的表情好痛苦。”

神祭司:“炽焰鸟。那是奇异的鸟,生长在天地的尽头。它的一生只唱一次歌。它从出生便披着一身如血的羽毛,自离巢的那一刻起,便不停地寻找一种长满荆棘的树,当它终于找到那个棵树的时候,会把自己的身体扎

进荆刺,一边流着血,一边拼死唱出一生中唯一的一支歌。那凄婉悲怆的声音令天地失色。血尽、命殒、曲终,它的一生便是为了这临终的歌……冥儿,你很像它,但,你死不了,你要背着诅咒永远的活下去。”

她:“我不悔!我为了我的爱情,即使他们都背叛了我,也只是怪我爱错了人。爱情本身没有错。我向往爱情,我的一生也只为了一段爱而生!”

她依然在爬着,还可以清晰地听见背上的皮肉了裂开的声音。马上,这只炽焰鸟就会在她的背上泣血而现。她在镜子中见过它。那孩子小小的鸟儿,体态玲珑,披着血一般的羽毛,头上翘翘的冠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展开的翅膀,身体扎在一丛荆棘上,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它却仰头向天,小巧的嘴长着,似在泣血而歌。它像是已经刻在了她的灵魂中似的,与她的肌肤浑然一体,每一根纤羽都那么逼真,一双红豆粒一样的眼睛仿佛盛着悲壮。

还有几步,马上她就要来到台子前面。在它面前,她永远都是这么卑下的姿态。

她说:“你这个盛着罪恶的魔鬼!你会被所有人唾弃!我一定会毁了你的!”

龙肆说:“放下吧,冥儿。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

凤魄冰说:“姐,就这样不好吗?安安稳稳地就我们姐弟两个人,这样不好吗?”

炽渊说:“不是我的,那我就毁掉。就像现在的你,我想要得到倒是得不到,于是你就成了这样。”

蓝川说:“阁下心有七窍胸有锦绣,何必要被爱情所累?世界上美好的事物这么多,为何硬要将希望寄托于爱情之上?”

神祭司说:“这是你的命运,你永远都要匍匐于它的脚下,并且永世不得翻身。”

她终于爬到了台子之前。不在乎地上的鲜血,她身穿血衣,狼狈地趴在台子上。泛着光的台子映出了她的容貌,。她笑了,这是她的命运,在无字天书之前,她永远都是一个印着烙印的囚犯。

她的笑惊醒了昏迷中的人。竺梵、苍御和恢复了真身的紫狼,都震惊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和浑身浴血的风焰灵。

竺梵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跪了下来,凄声喊了一句:“姐……”

这一声,让她吐出一大口血,喷到台子上,仿佛给玉台盖上了一层红纱。

她转过身,冷眼看着三个生物。一切对她来说都陌生了。苍白着脸,散着长发,后背的鸟灼热无比。但那声“姐”却让她的心凉透。她凉凉地回了他一声:“冰儿。”

无字天书,开始发光,透过她的身体照到半空中漂浮的明珠上。

苍御看清了,大喊一句:“那些是眼睛和心脏!”每代首领的心脏,原来在这里,它们不朽地在这里被保存了这么多年。

光被明珠反弹到嵌着躯体的墙壁上,然后,墙壁开始出现幻境,展现在正是十三年前风焰灵被抛弃之前的光景。

皇宫中,一个女婴即将诞生,国祭师预习这个女婴将会使天下大乱。

天空暗蓝中升起一片紫霞,祭师让徒弟玄见将女婴与依琅山。

产下女婴的妃子,竺梵被人认为是不祥之女,被执行火刑。

天空深黑中露出一丝血红,那将是被毁灭的记号,复仇的恨意会使天下大乱。

突然墙壁上躯体脱落下来,景象戛然而止,全部恢复成黑色。

只有风焰灵能看到无字天书上的字:

以震天威,以消天耻,以掌人间,以暗世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