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假莫辨
第五章 真假莫辨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维尔士当然不肯乖乖认输！
其实众人心中明白，就算辛德拉这块石头脱掉衣物后真的有什么瑕疵，仅凭露在外面这真假莫辨的部分，就已经足够称之为极品奇石了。如果衣服下面有什么大的问题，也的确是一件让人十分遗憾的事情……不过要和维尔士的珊瑚美人比起来，除非几名专家偏帮一手，否则还是辛德拉的石人更胜一筹。
至于始终坐在原位没有移动的小高父亲，这个时候却已经面如死灰。即便是他不懂奇石，也能看得出众人的脸色好坏来。自然知道现在除了维尔士还有一点挣扎的余地外，我们这一面却不等出手，就已经被提前宣判了死刑！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希望小高的父亲不要太伤心。毕竟是尽人事、安天命，我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谁又能想到这场竞赛之中居然会出现如此多的极品奇石呢？
因为维尔士的提醒，其他人也顿时产生了要脱掉这尊石人的衣服，一览全貌的想法。辛德拉无奈之下，也只好让众人动手剪下了石人的衣物。
我看这这尊酷似自己的石人在剪刀下逐渐赤身**，不禁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却是君兰大有兴趣的挽着我说了一句“老公，他胸肌比你的大诶……咦，这个石人没有那话儿啊！”
众人应声看去，果然见那石人的下体处空空如也，平坦的一马平川，就好像天使一样！只不过比起其他部位的白璧无瑕，这一点小瑕疵也就不算什么了。
君兰忍不住笑道：“总算找出你们两个不一样的地方了呢……可惜，只有我才有权利分辨！”听得我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的，其实并非我不想让诸位观赏这尊石人的**，只不过是希望大家不要让这件本来十分完美的艺术品蒙羞罢了……”辛德拉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缓缓说道：“李先生……您与我的石人之间非常相似，我想这一定是神灵让咱们有缘结识！”
我这时虽然已经知道辛德拉盯着看的人并非君兰，可是心中始终还是有一点不快。一想到有一尊和我一模一样的石像在别人家里摆着，就好像在晚饭中吃出一只苍蝇般难受。当下只得淡淡应道：“造物的巧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不知辛德拉先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这块与我酷似的石头呢？”
辛德拉微微一笑，说道：“李先生不是研究奇石的大行家么？难道还看不出这块石头的来历？”
我自然听得出辛德拉话中的讽刺之意，暗指我只是高家派来的空架子，其实不具备专家的资格。于是淡淡说道：“辛德拉先生说笑了，你这块石中玉如果单说外壁的山岩石，那几乎是随处可见。不过里面这块人形软玉其性温润、其质纯良，却是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才有可能产生这样的天材地宝……包括我国的新疆和田、中亚特基斯坦、缅甸，纽西兰北岛和南岛的各种岩石中这四个地方！其他像西伯利亚的软玉色深绿色、带黑斑点、而俄罗斯软玉呈波菜色，。还有澳大利亚只出黑软玉，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巴西、台湾、辛巴威的软玉是深绿色、意大利、波兰、德国和瑞士的软玉产量太小，也不足入选……所以我猜辛德拉先生的这块软玉，应该是出自新疆和田、中亚特基斯坦、缅甸，纽西兰北岛和南岛的各种岩石中这四个地方。”
辛德拉听见我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地说出世界各地出产软玉的地方，眼中划过一丝讶然。
“不过么……”我继续说道：“辛德拉先生的这尊石人保持的虽然很好，但是外层的山岩石还是有一些日久氧化侵蚀的征兆。所以我猜测，这块奇石的出世至少已经有上千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产生很多沧海桑田的变化。只怕……辛德拉先生也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吧？”
辛德拉的双眼微微睁开，豁然笑道：“没想到李先生还真是一位大行家！不错，这块石中玉其实是我的先祖在埃及的一座金字塔中发现的。当地人认为石头中的人就是从阴间返回人世的法老，只要它再迈出一步就会彻底复活过来，对这个世界展开血腥疯狂的屠杀！”
我看着那尊凝立的石人，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古怪感觉来。强笑道：“我想，那个时代的人不明真相，于是以讹传讹罢了。”
辛德拉显然不想在石人的事情上与我多谈，淡淡一笑问道：“现在只剩下李先生这边还没有展示你们的藏品了，不知李先生是不是能给我们大家拿出一点惊喜来呢？”
此言一出，那名杨姓女子和小高的父亲一起朝我望来，后者的脸上满是希翼之色，期待我能拿出比辛德拉更胜一筹的石头来。我却只能苦笑一声，答道：“李某的藏品最多也就是和维尔士先生的珊瑚美人旗鼓相当，如今既然见识到辛德拉先生的石中人这般瑰宝，还是不用再拿出来献丑了……今天的胜者，当属辛德拉先生。”
却听“咣当”一声！我的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小高父亲受不了刺激，已经连人带椅栽倒在地上，就此昏迷过去。
我顿时一愣，按理说老人家久经商场，见惯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早就锻炼的波澜不惊。这一场加入富甲一方协会的竞争虽然失败，却也不过是经济上的损失巨大一点，十几年内无望让家族的产业更进一步罢了，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小高的父亲怎会如此激动？
思索间，却见小高已经急叫着跑向父亲，我连忙示意君兰跟上去照看一下。一边朝着杨姓女子等人歉意地说道：“高老先生岁数大了，咋见如此多的奇珍异宝，难免激动了一些，请诸位不要见怪。这三位专家如果要做材质鉴定的话，还需要很久……杨小姐与辛德拉先生、维尔士先生如果不急，可以先去客房休息片刻。等高老先生醒过来，再一起公布结果如何？”
这三人都是商场上的一方霸主，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些突如其来的变化乱了手脚。维尔士已经预料到自己在比试中失利，当先离开了会议室，辛德拉和杨姓女子也先后走了出去。只剩下三位专家和各家的属下，还在研究、看护着已经拿出来的两块奇石！
这时三位专家中比较年轻的一位走过来，朝我说道：“李先生，我听见了刚才你对软玉方面的见解，看来您对奇石的确有着很深刻的认识……之前是我们失礼了。”
我微微一笑，心说这些学者倒也明白知错就改的道理。
却听这专家继续问道：“我还想请问一句，为什么你没有经过任何鉴定，就能确认这尊与您外型酷似的石像乃是软玉，而且没有经过手工打磨呢？”
我这才明白他来找我说话的目的，只得解释道：“其实我也只是随便猜测罢了……我觉得辛德拉先生看上去比较沉稳，应该不会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
年轻的专家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初步的鉴定，已经确认这是一块非常罕见的玉石。进一步研究的结果还要等化验报告出来，不过辛德拉先生获得这次比赛的胜利，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说话间，那俩名年岁较大专家已经完成的检测，让人将两块石头分别送回了原处，走过来邀请我一起去做采样分析。我本来对这些学术性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想到如果现在去看小高的父亲，难免就要面对老人家失望的眼神，也就只好和三位专家换了一个房间，埋首在林林种种的数据之中钻研起来。
本来我以为用不了多久老高先生就会醒过来，自然会有人来叫我们出去公布研究的结果。没想到左等右等，那些人却好像把我忘了一样，不但来叫我们的人没有出现，甚至连君兰和小高也没了动静。
这场酒会本来是在傍晚举行，经过我们在会议室中比较了一番，又和三名专家一起坐了将近三个小时，却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我有些不耐烦地出房间，却发现酒会原来已经散场了，不禁心里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些客人都是被请来见证这场比试结果的，现在怎么结果还没有公布，就把这些人都放走了？
在酒店中转了一圈，居然连一个熟人都没有遇到，我只好抓住一名服务员问道：“高氏家族的负责人在哪个房间里休息？麻烦你带我过去一下。”
那待者看了我一眼，迟疑着说道：“这位先生，酒会已经散场，高氏企业的人都走了。”
我微微一怔，追问道：“高老爷子刚刚不是昏倒了么，他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待者立刻答道：“高董事长正在休息，现在不接受任何人的探望，您还是先回家休息，改日再拜访他吧。”
我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当成了想要攀沿富贵的钻营之徒，只好啼笑皆非的掏出手机打给小高道：“小高，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结果还没有公布，就让客人散场了！”
小高在电话彼端微微一愣，奇道：“老李？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你说检验已经完成，就带着嫂子先走了吗？”
我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是刚才啊……”小高奇怪地叫了起来：“难道还能有人假冒你不成？”
我顿时觉得心中一凛，沉声问道：“我就在酒店的大堂，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小高也发现了事出非常，急声说道：“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小高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堂的走廊外，远远看见我便是一震！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我身边不发一言，只是上上下下地盯着我仔细打量起来。眼中看着，脚下微微移动两步，竟然隐隐封住了我走动的路线，就好像要防止我忽然逃跑一样。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明所以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小高长吸了一口气，竟然又随时可能暴起发难的架势，不答反问：“刚才你在什么地方？”
我皱眉应道：“我一直和那三个专家一起研究报告。”
小高的神情立刻变得极为古怪，先招手叫来一名待者，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只见那待者急匆匆地转身跑出大堂。小高这才继续朝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没有出来喝酒？也没有被人把酒洒在自己的衣服上？”
我忍不住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见你父亲忽然昏倒，心里本来就很过意不去，怎么还会有心情喝酒？”
小高脸上的神情更加古怪，自此不发一言，只是盯着我左看右看，就好像我身上忽然开出一片五颜六色的花儿来！我却知道小高绝对不会无故和我开什么玩笑，虽然心中恼怒，也只是耐着性子等他说明。
又过一分钟，刚才那名待者飞奔回来，气喘吁吁地朝小高点了点头。小高这才神色稍缓，只是脸上的古怪却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看着我欲言又止，竟是反反复复了两三次才缓缓说道：“老李……刚才……可能，有人……冒充了，你！”
我虽然早就从小高的问题与举止中猜出了八成，只是听见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啼笑皆非，心情匪夷所思至极！尤其是直到现在，小高的言语中还特意加上了“可能”二字，显然是即便看到我就站在他面前，也不能确认刚才的“我”是个假货！
我不由问道：“他做了什么？难道你们这些人全都没有看穿他？君兰呢？”
小高忽然怪叫一声，伸手用力地在头上拍了几下，摇摇欲坠地拉着我坐倒在沙发上，这才苦笑道：“你先别急……那人和你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确是我们都没有看出破绽来！就连嫂子也是。”
“什么！”我刚刚坐下，闻言立刻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他人呢？”
“走了……”小高见我情绪激动，连忙一把拉住我的手，沉声说道：“老李，你先别急！这件事请太过古怪，咱们最好从长计议。”
“君兰也跟着他走了吧？”我忍不住吃吃怪叫道：“如果换成是你的老婆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了，你还有没有心情坐下来从长计较？”
“那你也得先听听事情的经过再说吧？”小高显然和我一样的无所适从，只是沉声说道：“那人冒充成你，必然有什么目的！而且他居然连嫂子都给骗过去了，如果你现在找到他们，只怕反而会被当成是假的……”
我怒道：“不可能，君兰只能被他骗得了一时，难道还会被他骗得了一世！”
小高只好苦笑道：“老李，咱们相交多年，嫂子又是你的枕边人……以我们两个的身份见识，难道会被普通的宵小蒙骗过去吗？”
我顿时一凛，以小高和君兰的身份阅历，如果说会被所谓的易容术、替身之类把戏骗到，那可真的是会让人笑掉大牙。从我们几人的熟悉程度来说，就算真的出现一个和我在外型上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他们也完全可以从言行举止上分辨出真伪来。而现在小高面对着我，尤在怀疑“我”的真实性，可见那个假冒我的人乱真到了何种地步！
小高见我双眉紧锁，忍不住试探着问道：“老李，会不会是你在某次探险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外星科技把你给克隆了一个？”
我瞪着眼反问道：“就算我被克隆了一个，难道就能当着你的面前把你嫂子骗走？”
“不能！”小高想了想，断然摇头说道：“你这人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走路又外八字，就算一个人在外形上像极了你，但是想要学成你这个样子，少说也得十年！何况这也只是外形相似，骨子里的气质完全不同……那人，他的言行举止……他和我们在一起呆了４０多分钟，谁也没发现问题！”
我哭笑不得地应道：“我怎么没发现我还有这么多毛病……算了，你先给你嫂子打个电话，看看她现在是不是安全。然后再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都和我说一遍，咱们好好分析分析，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高啪地一拍额头，连忙拿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道：“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后整个人都傻了，居然忘了马上给嫂子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我忍不住晒道：“你刚才是以为我才是假冒的，想要抓住我去找两外一个我邀功才对吧？”
小高嘿嘿干笑了两声，用来掩饰心里的尴尬，对着接通的电话说道：“嫂子，我是小高……你们上飞机了么？还没有？老李在不在你旁边？什么？他有急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