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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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变却故人心

我进入了牢狱,却意外看到袁喜和花魅并肩走过我的眼前。

胸口一阵憋屈,喘不过气。

“这不是江水蓝,江姑娘么?”袁喜讥笑:“我还以为,你会哭着叫着喊相公的名字呢。”

“你不是爱乔枫的么?你知道这样做,会害了乔枫。”我抬眸,望进她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不卑不亢说道:“这样做,对你来说有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意义就是除掉了你。”怎能没有意义,除了你,裴少浔的仇就报了。

我微眯眼睛,好笑道:“你对我的恨还真不是一般。”

“你可知少浔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你确定裴少浔死了么?”

“江湖已经失去了他的消息,难道他还活着么?!”

我真想笑,多讽刺的理由啊,只是因为江湖中没他的消息,就断定他死亡。

但,我清晰的记得,那日国师对我说过,裴少浔已经死了。

她说……花魅已经去陪他了。

也就是说,国师在骗我?

我蹙眉:“他不一定死了。”

“够了,江水蓝!”袁喜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话,娇喘道:“我不是来听你们说历史,我要的是江水蓝立刻死去!”

好狠的心,我死了对你来说,只是仅仅少了一个情敌么?

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情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后一天,我和福伯一干人被带到了公堂,枷锁在身,身不由己。

看到阿梅和我一样跪在我身边,竟然还一声不吭,难道她忠主到这种地步?

“罪女可知罪?”

“民女不知所犯何罪。”

“大胆!”县令高声道:“你杀害了苏渊,截获原告花魅的血玉镯,还不知罪?!”

我冷哼:“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做的?”

“放肆,东西在你屋内搜了出来,还不承认?!”县令敲了敲桌子上的惊堂木,吼道:“罪女江水蓝,谋杀罪成立,私藏罪成立,抢劫罪成立,三罪成立,定期三日后问斩!”

我猛然抬头,三日后问斩……

乔枫都不一定会赶得回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往前爬,轻声哀求:“大人,民女冤枉,大人明

如镜,清似水,怎能乱判?!”

“你说本官乱判?好,好啊!”县令起身,扔下一块令牌:“罪女江水蓝藐视公堂律法,罪加一等,明日处斩!”

他说的如此轻松,我甚至看到了他与花魅眼睛内,传递的消息。

早就内定了的结局。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福伯沉痛的安慰着我。

“夫人……爷一定会回来的。”

“可能么?袁喜都把他调开了,只为了杀了江水蓝,她怎可能让他回来?”

阿梅冷笑,待她仰起面,我才清楚的看见,布满泪痕。

凌乱的发丝,破烂不堪的衣服,带着枷锁的女子,一步一步凄惨的走进刑场。

阿梅第一个被处刑。

当我和福伯被送至现场的时候,阿梅已经走了。

血色染上白条布,让我想起,那个黄花树下,对我微笑的栀子。

莫非儿……陈阿娇……白烁胤……苏渊……焉墨……温乐……阿月……小书…………无心……冷无情……穆盈……

那是所有的记忆吗?

不,不,还没有完结……

花魅,如果我死,可以让你释然了所有的恨意。

那么,我愿意。

可是可是可是,你要帮我照顾好千瑾辰。

“陈福!”是监斩官的声音,福伯被带了上去,我想拦住,福伯却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夫人,那日,我没有救您,是因为袁喜威胁了我,我膝下有一女儿,只有三岁,如果我不听袁喜的话,那么我的女儿会……”福伯顿了顿,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我看到花魅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旋即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福伯……”我抿唇:“你是好人。”

我的话说完了。

他的话说完了。

他的生命也走向了终结。

“江水蓝——”最后一声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啊。

我上了断头台,可是我看到了千瑾辰。

他站在台下,就这样直勾勾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亦望着他,微微一笑:“珍重。”

我跪了下来,侩子手举起了刀,早已沧桑的江水蓝,何来惧怕?

闭上眼,等待那一瞬间。

“住手。”

不知是谁叫的这一声,刽子手停了下来,削去了我的一尾发梢。

循声望去,千瑾辰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对我笑笑,转过头对着花魅,道:“血玉镯找回来了,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魅儿,已经够了。”

花魅愣了。

袁喜皱眉:“给我下来,县令已经判了,就不能不实行。”

“是不是不把孤放在眼里?”

撩动心底最软的角落,我要怎样,才能平复现在那激动,笑意一点一点在绽开。

宫染夜来了。

他来了。

来了就好……

“见过王,王万岁。”众人下跪,宫染夜却直直走向我,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心疼,亦或是快乐。

宫染夜扶起我,撩起我眼前的碎发别在了耳后,附在我的耳,轻声道:“孤的女人,怎能这样不堪?”

我羞愧的推开他,啐了一口:“滚!”

众人微愕。

惊讶于我为何认识宫染夜,也或许是我对宫染夜的态度。

“王,此女已犯了死罪。”县令好心提醒道。

“你的意思,孤的话不好使?”宫染夜蓦地冷冽的目光,狭目微眯:“你嫌自己老了么?”

县令冷汗淋漓,连连摇头后退。

花魅应该没料到宫染夜会来。

只是,她依旧云淡风轻望着宫染夜,沉声道:“王,江水蓝截获了民女的血玉镯,还杀害了我的朋友,苏渊。”

“哦?”宫染夜挑眉:“苏渊也是孤的兄弟,怎没听过他有你这个朋友?”

花魅语塞。

“花魅……还是得叫你阿九姑娘?”宫染夜捏住花魅的下颚,袁喜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脸色苍白。

花魅想挣脱宫染夜,无奈宫染夜戾气深浓,愣是让花魅无语。

“王想怎样?”

“不是孤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江水蓝是孤的女人,孤的女人岂是你能乱动的?”或是力道太大,花魅呻吟出声。

一把甩开花魅,宫染夜环住我的腰,手臂穿过我的腿弯,打横抱起我。

沉声道:“起驾回宫。”

于是,我活脱脱的被绑架了。

还是被宫染夜,只是……少了一个苏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