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破胎
我喘着气，斜睨着刘彻，低沉道：“刘彻，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是么？”刘彻哈哈大笑起来：“江水蓝，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你拿什么对付我？”
“拿我对付你。”殿外传来声音，我再也熟悉不过了。
我挪转目光，看清殿前的一抹身影，纵然心里有恨，却不得不忍住怒气。
我轻笑，悠悠道：“乔枫早已视西汉为手中肉，轻轻一扯，你的西汉便会死去。”
“你……”刘彻睨着乔枫，沉声道：“她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乔枫笑了笑，转眼看着我，笑道：“水蓝，如果我帮你报了所有的仇，你会嫁给我么？”
我冷笑一声，决然道：“看你做的到还是做不到了。”
乔枫耸耸肩，扬声道：“来人，呈上来让江贵妃好好欣赏。”
我皱了皱眉，还未见东西，一种腐臭的味道传来，我拧住鼻子，不悦道：“乔枫，你到底让我见什么？”
“你看一下不就明白了么？”乔枫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一块块肉团模糊在一起，我捂住胸口：“呕——”我忍受不住这种难堪的味道和模样，酸水被呈现在大殿上。
“水蓝，这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你想吐？”乔枫挑眉道：“他可是你的好朋友，苏渊的肉啊。”
闻言，我睁大了眼睛，众人惊愕，连白烁胤也吓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我喘着气，望着血肉模糊的东西，鼻子酸酸的，我上前一把揪住乔枫的衣领，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怒吼道：“他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这样待他？他有什么得罪你的？你到底想要怎样啊……”
我顺着乔枫的衣袖，缓缓滑落在地，白烁胤欲扶我，我打开他的手，看着在场的五个男人，这部戏的主角就是他们，我却成了一个配角。
“乔枫，果真是灭绝人性的家伙。”冷无情淡淡说道：“我的兄弟你也敢碰？”
乔枫不以为然，讥笑道：“为什么不敢碰？你们能给水蓝什么？我可以给水蓝的，你们都能给的了么？”
我怒骂道：“别把所有的罪都推给我，我就是眼瞎了才以为你是真心的帮我！”我回眸，瞪着刘彻道：“他要你的国家，你难道还要看好戏么？”
刘彻愣了愣，久久没有说话，乔枫轻笑道：“已经迟了，西汉国内已经被我洗平，从此后，再也不会再有西汉这个国家。”
刘彻没有很惊讶，平静的看着乔枫，淡笑道：“那又如何？这盘棋我还没有输。”
“呵……”乔枫轻哼一声，慵懒启唇对刘彻道：“是么？你还拿什么可以和我斗的？这中原霸主终是我乔枫的。”
我冷笑道：“拿历史和你斗，最起码历史的潮流不会改变，西汉是不会灭亡的。”
“哦？”乔枫挑了挑眉，失笑道：“你不是最讨厌刘彻的么？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乔枫扔给了我一把剑，指着刘彻道：“杀了他，你的仇就报了。”
我垂下眼帘，我的确恨透了刘彻，如果他没有私心，现在的状况不会是这个样子，我毅然决然回眸看着刘彻，刘彻慌了神，急道：“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想让孩子出生时没有爹么？”
我怔了怔，抚摸着我逐渐挺起的肚皮，笑道：“是啊，没有爹的日子可不好过。”我抬眸，微微一笑：“我就是没爹没娘的人，我就是这样挺过来的，可惜我也了解这种感觉，很难过被人嘲笑的日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这样。”
“既然如此，你还要杀我么？”刘彻直勾勾望着我道：“你下的手么？”
我嘴角泛泛，紧握住剑柄，我余光瞥见千瑾辰微微侧过头睨着我，我浅笑。
“你在想什么？还不动手？！”乔枫催促，不悦道：“难不成你还想让他继续活着么？”
我斜睨着乔枫，冷冷道：“少管我，我爱怎样是我自己的事儿，你管得着么？”
“我……”乔枫刚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我半眯眼睛成一条弧度，缓缓靠近刘彻，举起我手中的剑，刘彻没有脱逃，反而闭上眼睛。
我笑出声，竟脱口道：“刘彻，你要内疚一辈子了——”话音刚落，我拿起剑柄直接落在我的肚子上，嘴角缓缓渗出血液，下身的血渍染红了衣服，淡淡的红花成了我衣服的点缀，我开口大笑道：“这样我就没理由可以不杀你了。”
刘彻瞠目结舌盯着我，忘记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失神的看着我。
“水蓝！”我已经忘记了是谁叫的我，我跌落在地，乔枫第一时间赶至我身边，扶起我，怒吼道：“太医！太医呢？人都死哪去了？！”
我冷笑一声，抚上乔枫的脸颊，毅然决然甩了他一记耳光，乔枫别过了脸，沉声道：“打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恨不得杀了你——”我咬唇道：“乔枫，我恨你。”
乔枫没有说话，挪转目光看着刘彻道：“放了千瑾辰，立刻。”
闻言，我怔了怔，我看着乔枫，不解道：“你不是恨不得千瑾辰立刻死去的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现在只有他能救你。”乔枫冷眼看着刘彻，低沉道：“还不放了他，你想让水蓝立刻死去么？”
刘彻微抿唇角，闭上双眸道：“来人，放了千瑾辰和冷无情！”
“不可！”白烁胤冷不丁开口道：“如若放了千瑾辰和冷无情，现在情况会如何你们是不知道的么？”
我心中夹杂的怒火，咬牙切齿道：“白烁胤，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的死活对于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是么？”
“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千瑾辰不可以放。”白烁胤缓步走了过来，半蹲下来，轻笑道：“有我安慰你还不足够么？”
“呸！”我冷哼一声，讥讽道：“你安慰我？你是巴不得我死在你面前吧？”
白烁胤抹了把脸，斜睨着刘彻，冷冷道：“你不准放千瑾辰。”
“白烁胤，现在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乔枫
瞪着白烁胤，厉声道：“我才是中原霸主。”
白烁胤摇摇头，啧啧道：“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我玖月还是你匈奴在做主？”
乔枫咬了咬唇，将我放在千瑾辰面前，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千瑾辰——”我轻唤道：“你有没有受伤？”我伸手撩开千瑾辰糟乱的头发，千瑾辰抬眸，眼眶染红，轻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难过，让我担心？”
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很平静的，手被拷在一起，他的模样变了，短短几天，他的眉头锁得更紧，络腮胡茬浓密挤压在一起。
我抚平他的眉头，笑道：“千瑾辰，我发现堕过一次胎之后，第二次失去孩子的时候，再痛也没有心痛。”
“我的郡主娘娘，你为楼兰做的够多了。”冷无情抬起脸，他依旧那么冷若冰霜，却还是粲然一笑：“你没有欠任何人，是别人欠你的。”
我一笑而过，眼看着乔枫走了进来，一把揪住白烁胤的衣领，怒火难平，却让我心情大好。
“白烁胤，你过河拆桥么你？！”乔枫咬牙，瞪大眼睛道：“你想要怎样？”
“是你说的，在这个乱世，什么情啊爱的都是浮云。”白烁胤勾唇，拿开乔枫的手，轻撩头发：“这叫将你一军，我为刘彻效力的同时，也在为你效力，你当真以为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么？”
乔枫冷笑，缓缓道：“我怎么会猜测你什么想法都没有？从你关押水蓝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想霸占水蓝，就是向宫染夜示威罢了，你早就知道宫染夜喜欢水蓝不是么？”
白烁胤不否认也不点头，耸耸肩道：“是又如何？现在死无对证。”
“你想做上西汉的王位么？”乔枫眯了眯眼睛，道：“那么现在就让刘彻进入西天极乐好了。”
白烁胤提起剑，沉声道：“做这件事之前，太医在哪？”
乔枫一愣，随即转眼看着我，忙道：“该不会被侍卫全解决了吧？”
“……”我嘴角抽搐，抬眸，嫣然一笑：“何必呢？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支撑着地面，强行想要站起身，千瑾辰紧抿著唇，轻声喝斥道：“给我躺下好好休息。”
“在地上休息么？”我失笑道：“我身体会更差的。”
冷无情低低的笑声传来，嬉笑道：“劝她是没用的，你看不出来她是装的么？”
“什么？”千瑾辰不解道：“水蓝是装的？你被关傻了么，明明衣服上染红了。”
冷无情摇摇头道：“水灵灵不是告诉过你么，演技是什么意思。”
我颔首，莞尔道：“是啊，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我垂下眼帘，纵然现在很痛，也要忍着，咬牙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冷无情误解了自己，只怕是当年水灵灵来的时候，说了太多二十一世纪的特技，而我没有表现出特别痛楚的模样，冷无情便以为我是在演一出戏，不是不疼，而是不想让千瑾辰担心，会自认为他自己的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