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母子相认
慈悬空斋虽然称作斋，却与一般的尼姑庵有所区别。她们均是带发修行的女尼，若是遇上心喜之人，可以随时还俗嫁人。
天还未亮，天边挣扎着冒出第一缕红光时，苏陌雪便醒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一宿没睡。
还在襁褓之中就被慕容幽然带离亲生母亲的身边，如今已是三十年了。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亲娘，叫他如何能睡得着。辗转反侧，更是难熬。
终于，黑暗过去，光明从遥远的星空攒射而来。外面已经有了声响，却是慈悬空斋的女弟子在打水洗脸。
苏陌雪穿戴整齐，随意洗了把脸，便开门走了出去。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昏暗得很，他抬眼望去，院子里已是多了几个女子。
他感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蓦然回首，却见阿珂就倚靠着一根朱红色柱子，笑吟吟望着他。“早呀，陌雪哥哥！”
这一刻，苏陌雪那焦躁的心，终于是平稳了下来。像是波澜起伏的海面，突然间抚平了波纹一般。他心中呐呐，好温暖呢，丫头。
他看着阿珂的俏脸，无声笑了起来。也许这世间没有多少人理解他，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一个便足够庆幸三生了。
哦，还有一人。
俊安就蹲在阿珂的脚下，“嘿嘿”傻笑呢。
苏陌雪心中一暖，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还早呢。”
阿珂蹦蹦跳跳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娇笑道：“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既然伯母在这里，我说什么也要去见一见。”
说完她就后悔了，平时也只是在苏陌雪面前胆大一些，真要去见苏陌雪的母亲，怕是害怕的很。
她说得口是心非，苏陌雪也不点破，刮了刮她秀丽的鼻子，笑着说：“等下可别退缩哦。”
“谁，谁要退缩了？”
阿珂呐呐着说，伸直了脖子，抬起头来盯着苏陌雪的眼睛。可惜，不过三秒钟又垂头丧气起来，诺诺道：“不，不去行不行呀？我，我有点紧张。”
苏陌雪拉着她的手，笑道：“怕什么，你不是丑媳妇吗，虽然丑，但还是苏家的媳妇呢，我娘见了你，怕是开心得很。”
“你，你才丑呢。”
阿珂又惊又喜，羞红了脸，跟在苏陌雪身边向前走去。此时，大院门口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正是林若雪。
她将两人亲昵的模样看在眼里，既羡慕又失落。等苏陌雪三人走到跟前，才强笑道：“几位早，我准备了些早点，吃些再去忘忧殿吧。”
苏陌雪摇头，谢道：“多谢林姑娘的好意，但在下急切想要见到娘亲，实在吃不下。还请林姑娘多多担待，现在就带我去吧。”
林若雪心中黯然，见苏陌雪神情激动，又不忍拒绝。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几位跟我来。”
言罢，转身引路去了。林若雪身为静安师太的三弟子，地位自是不低。一路上有许多女弟子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但心情如何，却是只有她才知道呢。
忘忧殿其实是静安师太的修行之地，只是房间有所剩余，才将房间让与那人。林若雪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师傅绝口不提那人的姓名，她暗自猜测，怕是八九不离十。因此才答应带苏陌雪来此，一呢，是解去苏陌雪的忧愁。其二，则是想要搏一些好印象。
忘忧殿中的那个，虽说常年不出门，但脾气却好得很，林若雪也曾服侍过她，关系自然不错。
穿过殿宇楼台，苏陌雪才发现慈悬空斋修建得很是雄伟，所谓巧夺天功都不为过。数十栋高楼大厦就修建在半山腰上，上不去，下不得，远远望去，不正是悬浮在空中的吗。
不多时，几人来到一座大殿。大殿占地极广，高越三重，朱门蓝瓦，倒是气派得很。一层的屋檐下挂着一块朱红色牌匾，上书“忘忧殿”三字。
苏陌雪怀着激动难复的心情，跟在林若雪身后走进去。一楼是个大厅模样，没有桌椅，地上放着十余个蒲团。显得很是空旷。
“你母亲她，住在二楼的偏房里。”
二楼是静安师太的住所，但还有三个偏房。走上木质楼梯，一步一声。
“咚咚咚”
苏陌雪感到这声音就仿佛自己的心跳，急促，剧烈。终于要见到亲身母亲了吗？他心里思考了万千遍，将见面时该说的话，来来回回想了无数回。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走上二楼，林若雪在楼梯左边的一个房间前停下，她回首望了苏陌雪一眼，才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笃笃笃”
“谁呀？”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不高不低，温柔极了。
“冷姨，是我，若雪呢。”
林若雪笑着说，在门外稍等片刻。那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慈祥的脸来！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五十岁左右，穿着一席青色道袍。虽然有些苍老了，但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年轻时候该有多么美丽。她打开门，脸上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便挤成了一堆！
“是若雪呀，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
她打开门，看见了林若雪，自然也看见了苏陌雪等人。面色颇有不喜，已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
苏陌雪心中难受，看着她苍老的面容，眼睛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林若雪道：“打扰了冷姨，实在对不住。这是苏陌雪苏公子，有事想找您谈谈，还请冷姨海涵。”
那女人沉吟片刻，目光在苏陌雪身上打量片刻，依稀觉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于是请几人入内说话。
苏陌雪起身随她走了进去，阿珂几人却没有跟着上前。母子相认，想必会有太多话要说吧，她们怎么能去呢？
门在后面关上，那女子便是一惊，扭头看去，只见苏陌雪眼睛微红，神情很是激动的盯着她。
她心中更为不喜，冷着声音道：“你这孩子，好没有礼数，为何这般看着我？”
苏陌雪心都要跳出来，哪里听得到她责怪的话，呐呐道：“你，你可是白归鹤的大夫人，雪梅？”
那女人一愣，而后沉默了。她脸上的神色变换，最后才缓缓叹了口气：“我是冷雪梅，以前确实是白归鹤的妻子！”
“娘！”
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她，那女子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苏陌雪。
苏陌雪嘶声喊了一声，膝盖一软，顿时跪在了那女人的面前。泪水打湿了脸，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上。
“你，你叫我，叫我什么？”
冷雪梅睁大了眼睛，苏陌雪跪在她面前喊她娘亲，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唤她作娘的，只有她的孩儿，那个三十年前被人偷走的可怜孩子！此人，此人为何要称她作娘？
她心中震惊，脸上满是惊骇和不敢相信。
“娘，我是你的亲生儿子，白陌雪啊！”
苏陌雪声音沙哑，放声哭了出来。
冷雪梅心中既是惊骇，又是不信。她颤抖着嘴唇，呐呐不言。失散了三十年的儿子，日思夜想的儿子，就这么回来了？他长这么高，生得那么好看，这些年是谁在照顾他？
她心中想了无数东西，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
“儿，儿子，你是我儿子？”
她不敢相信，甚至苏陌雪跪在她面前时，她都感到手足无措。弯下腰，将苏陌雪扶了起来，拉着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嗯嗯”
苏陌雪说不出话，那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他本是一个坚强的人，此刻却是悲喜交加之下，痛哭失声。毕竟血浓于水，就算三十年来没有见过一面，但此人不就是自己小时候无数次哭着喊着要见的亲娘吗？
冷雪梅冷静下来，情绪仍很激动，注视着苏陌雪的眼睛，温柔的问：“孩子，你，你为何说你是我的儿子？有何证据？”
苏陌雪哽咽道：“我见过爹了！”
他说的自然是白归鹤，一代绝世剑神，白邸剑府的掌权人。冷雪梅愣了一下，记忆有些遥远，片刻后才迟疑道：“是白归鹤吗？他过得可还好？”
苏陌雪欲言却止，颇为不忍，道：“爹他，已经去了！”
冷雪梅道：“去了？去哪儿了？”她才说完，整个人如遭雷击。“你说他，他死了？”
苏陌雪点了点头，冷雪梅强自笑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武功已是天下少有，更被江湖人称剑神，谁能伤到他，你一定是骗我的！”
苏陌雪面有苦涩，“伤他的人，是我！”
“你，你说什么？”
冷雪梅大声叫到，“蹭”的站起身来，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苏陌雪叹了口气，目光沉重如水，悲声道：“此事还要从三十七年前说起…”
他将慕容幽然的事说了出来，也将这些年自己的状况说了一下，唯独没有说慕容若若的事！那事，将永远埋藏在心里吧，对谁都是不能说的。
冷雪梅听完，痛哭出声，悲声道：“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呀。”
“不苦，不苦呢，娘！”
母子相拥，不禁哭作一团。
外面，阿珂站在门外，低着头，早已泪流满面。俊安抽泣几声，咬着嘴唇没有动。
“唉！”
旁边的房间传出一道叹息声，林若雪面色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恭声道：“打扰师傅静修，弟子万死！”
天还未亮，天边挣扎着冒出第一缕红光时，苏陌雪便醒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一宿没睡。
还在襁褓之中就被慕容幽然带离亲生母亲的身边，如今已是三十年了。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亲娘，叫他如何能睡得着。辗转反侧，更是难熬。
终于，黑暗过去，光明从遥远的星空攒射而来。外面已经有了声响，却是慈悬空斋的女弟子在打水洗脸。
苏陌雪穿戴整齐，随意洗了把脸，便开门走了出去。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昏暗得很，他抬眼望去，院子里已是多了几个女子。
他感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蓦然回首，却见阿珂就倚靠着一根朱红色柱子，笑吟吟望着他。“早呀，陌雪哥哥！”
这一刻，苏陌雪那焦躁的心，终于是平稳了下来。像是波澜起伏的海面，突然间抚平了波纹一般。他心中呐呐，好温暖呢，丫头。
他看着阿珂的俏脸，无声笑了起来。也许这世间没有多少人理解他，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一个便足够庆幸三生了。
哦，还有一人。
俊安就蹲在阿珂的脚下，“嘿嘿”傻笑呢。
苏陌雪心中一暖，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还早呢。”
阿珂蹦蹦跳跳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娇笑道：“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既然伯母在这里，我说什么也要去见一见。”
说完她就后悔了，平时也只是在苏陌雪面前胆大一些，真要去见苏陌雪的母亲，怕是害怕的很。
她说得口是心非，苏陌雪也不点破，刮了刮她秀丽的鼻子，笑着说：“等下可别退缩哦。”
“谁，谁要退缩了？”
阿珂呐呐着说，伸直了脖子，抬起头来盯着苏陌雪的眼睛。可惜，不过三秒钟又垂头丧气起来，诺诺道：“不，不去行不行呀？我，我有点紧张。”
苏陌雪拉着她的手，笑道：“怕什么，你不是丑媳妇吗，虽然丑，但还是苏家的媳妇呢，我娘见了你，怕是开心得很。”
“你，你才丑呢。”
阿珂又惊又喜，羞红了脸，跟在苏陌雪身边向前走去。此时，大院门口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正是林若雪。
她将两人亲昵的模样看在眼里，既羡慕又失落。等苏陌雪三人走到跟前，才强笑道：“几位早，我准备了些早点，吃些再去忘忧殿吧。”
苏陌雪摇头，谢道：“多谢林姑娘的好意，但在下急切想要见到娘亲，实在吃不下。还请林姑娘多多担待，现在就带我去吧。”
林若雪心中黯然，见苏陌雪神情激动，又不忍拒绝。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几位跟我来。”
言罢，转身引路去了。林若雪身为静安师太的三弟子，地位自是不低。一路上有许多女弟子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但心情如何，却是只有她才知道呢。
忘忧殿其实是静安师太的修行之地，只是房间有所剩余，才将房间让与那人。林若雪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师傅绝口不提那人的姓名，她暗自猜测，怕是八九不离十。因此才答应带苏陌雪来此，一呢，是解去苏陌雪的忧愁。其二，则是想要搏一些好印象。
忘忧殿中的那个，虽说常年不出门，但脾气却好得很，林若雪也曾服侍过她，关系自然不错。
穿过殿宇楼台，苏陌雪才发现慈悬空斋修建得很是雄伟，所谓巧夺天功都不为过。数十栋高楼大厦就修建在半山腰上，上不去，下不得，远远望去，不正是悬浮在空中的吗。
不多时，几人来到一座大殿。大殿占地极广，高越三重，朱门蓝瓦，倒是气派得很。一层的屋檐下挂着一块朱红色牌匾，上书“忘忧殿”三字。
苏陌雪怀着激动难复的心情，跟在林若雪身后走进去。一楼是个大厅模样，没有桌椅，地上放着十余个蒲团。显得很是空旷。
“你母亲她，住在二楼的偏房里。”
二楼是静安师太的住所，但还有三个偏房。走上木质楼梯，一步一声。
“咚咚咚”
苏陌雪感到这声音就仿佛自己的心跳，急促，剧烈。终于要见到亲身母亲了吗？他心里思考了万千遍，将见面时该说的话，来来回回想了无数回。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走上二楼，林若雪在楼梯左边的一个房间前停下，她回首望了苏陌雪一眼，才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笃笃笃”
“谁呀？”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不高不低，温柔极了。
“冷姨，是我，若雪呢。”
林若雪笑着说，在门外稍等片刻。那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慈祥的脸来！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五十岁左右，穿着一席青色道袍。虽然有些苍老了，但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年轻时候该有多么美丽。她打开门，脸上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便挤成了一堆！
“是若雪呀，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
她打开门，看见了林若雪，自然也看见了苏陌雪等人。面色颇有不喜，已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
苏陌雪心中难受，看着她苍老的面容，眼睛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林若雪道：“打扰了冷姨，实在对不住。这是苏陌雪苏公子，有事想找您谈谈，还请冷姨海涵。”
那女人沉吟片刻，目光在苏陌雪身上打量片刻，依稀觉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于是请几人入内说话。
苏陌雪起身随她走了进去，阿珂几人却没有跟着上前。母子相认，想必会有太多话要说吧，她们怎么能去呢？
门在后面关上，那女子便是一惊，扭头看去，只见苏陌雪眼睛微红，神情很是激动的盯着她。
她心中更为不喜，冷着声音道：“你这孩子，好没有礼数，为何这般看着我？”
苏陌雪心都要跳出来，哪里听得到她责怪的话，呐呐道：“你，你可是白归鹤的大夫人，雪梅？”
那女人一愣，而后沉默了。她脸上的神色变换，最后才缓缓叹了口气：“我是冷雪梅，以前确实是白归鹤的妻子！”
“娘！”
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她，那女子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苏陌雪。
苏陌雪嘶声喊了一声，膝盖一软，顿时跪在了那女人的面前。泪水打湿了脸，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上。
“你，你叫我，叫我什么？”
冷雪梅睁大了眼睛，苏陌雪跪在她面前喊她娘亲，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唤她作娘的，只有她的孩儿，那个三十年前被人偷走的可怜孩子！此人，此人为何要称她作娘？
她心中震惊，脸上满是惊骇和不敢相信。
“娘，我是你的亲生儿子，白陌雪啊！”
苏陌雪声音沙哑，放声哭了出来。
冷雪梅心中既是惊骇，又是不信。她颤抖着嘴唇，呐呐不言。失散了三十年的儿子，日思夜想的儿子，就这么回来了？他长这么高，生得那么好看，这些年是谁在照顾他？
她心中想了无数东西，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
“儿，儿子，你是我儿子？”
她不敢相信，甚至苏陌雪跪在她面前时，她都感到手足无措。弯下腰，将苏陌雪扶了起来，拉着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嗯嗯”
苏陌雪说不出话，那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他本是一个坚强的人，此刻却是悲喜交加之下，痛哭失声。毕竟血浓于水，就算三十年来没有见过一面，但此人不就是自己小时候无数次哭着喊着要见的亲娘吗？
冷雪梅冷静下来，情绪仍很激动，注视着苏陌雪的眼睛，温柔的问：“孩子，你，你为何说你是我的儿子？有何证据？”
苏陌雪哽咽道：“我见过爹了！”
他说的自然是白归鹤，一代绝世剑神，白邸剑府的掌权人。冷雪梅愣了一下，记忆有些遥远，片刻后才迟疑道：“是白归鹤吗？他过得可还好？”
苏陌雪欲言却止，颇为不忍，道：“爹他，已经去了！”
冷雪梅道：“去了？去哪儿了？”她才说完，整个人如遭雷击。“你说他，他死了？”
苏陌雪点了点头，冷雪梅强自笑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武功已是天下少有，更被江湖人称剑神，谁能伤到他，你一定是骗我的！”
苏陌雪面有苦涩，“伤他的人，是我！”
“你，你说什么？”
冷雪梅大声叫到，“蹭”的站起身来，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苏陌雪叹了口气，目光沉重如水，悲声道：“此事还要从三十七年前说起…”
他将慕容幽然的事说了出来，也将这些年自己的状况说了一下，唯独没有说慕容若若的事！那事，将永远埋藏在心里吧，对谁都是不能说的。
冷雪梅听完，痛哭出声，悲声道：“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呀。”
“不苦，不苦呢，娘！”
母子相拥，不禁哭作一团。
外面，阿珂站在门外，低着头，早已泪流满面。俊安抽泣几声，咬着嘴唇没有动。
“唉！”
旁边的房间传出一道叹息声，林若雪面色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恭声道：“打扰师傅静修，弟子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