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患病
宋大川几句话，让众人沉默。
宋大川的话，确实有那么几分的道理。可众人又迷茫，六部除了江氏，还有敌人？
众人看向宋大川，宋大川一摊手：“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联盟肯定是要的，六部向来一体，才得以生存至今，不管我们的敌人是谁，都得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
“只是张首领之言，虽是事实，可未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还以为张首领想向江氏求和呢！”
杨杰一听，看向张嘉。
张嘉脸一沉：“宋兄慎言！张某人一心为六部着想，提出的只是建议，各位不听，可再提他议！”
陶上摆摆手：“消消气，消消气。谈判桌上各抒己见，大川兄弟有何高见，可提出来！”
宋大川不说话，向后靠在椅子上。
李明艳也向后靠去：“敌人尚不分明，但宋首领说得没错，盟还是要结的。今日若无他议，且先结攻守同盟之约，其他事项，改日再议不迟！”
六部联盟协约签订，五大主事各自离去。
看着手上的协议，张嘉心情总算好受点，可想到那个不是江氏的敌人，又头疼不已，六部向来平和，没有树敌，除了江氏有对六部下手的动机，还有谁呢？
林言从幕后出来，事情一再脱离他的掌控，他却无力挽回。按计划，六部惧怕江氏实力，求和江氏，然后江氏占领六部，逐步完成迁移。可现在，宋大川搅局，把罪名推给了莫须有的敌人，六部虽惧怕江氏，可不把它当主要敌人，求和江氏就不便再提，让林言计划破产。
稍有一步走错，结局便相差十万八千里。林言泄气不已，但在张嘉面前又不便表露，免得张嘉生疑心。
六部联盟已成，追查刺客，找出那潜在的敌人成了要务。林言知道自己失去了机会，眼下也不敢有动作，要么待在张家大宅下棋，要么待在其他大宅下棋。
转眼过了半月，张嘉的棋术已经直逼林言了。一日里，两人对坐聊天，说到林言对日后的打算。半月里，林言没有显露更多的本事，六部有些忍不住了，不停的暗示林言拿出点本事来。
可林言装作听不懂。真给了六部好处，让六部有了发展之机，一旦实力恢复，江氏打不过，江千雪还不得恨死自己。这也与自己的初衷相悖。
但长居于此，又不给利益，自然是行不通。林言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便要离开。眼下张嘉问起，林言推说六部如今太平，自己年纪尚轻，想四四处闯荡一番。
此言早有提及，众部皆知。只是缺了留下林言的能力。
挽留不得，强留只会让林言不满，众部只得开了宴会，为林言送别。
但就事实来说，林言没有完成李紫衣的任务，走了等于是逃兵，可自己实在没招，再不留神，把六部培养起来，可真是天大的罪过。离开，林言也有去处，去凌氏。
凌氏与江氏同源，素来交好。到了凌氏，林言也可探听江氏的消息，甚至能再回江氏。他也想看看，为什么，江氏迟迟不出兵。江氏对六部，是不取不行，早出兵晚出兵，都要打，现在有李家暗地里使劲，江氏却不抓紧，这是何故？
而且，别人不了解林言，江千雪还不清楚林言的斤两。
江千雪也真放心林言在六部？
宴会置办在张氏，各部首领皆领了侍从前来，送了林言些礼物盘缠。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可与林言闹僵。
李明艳派人先一步送了筝到张氏大宅。筝是林言改装的那台，在其余四部皆有。一来助兴，二来看看林言会不会把曲子留下。她可记得林言的唱的词，可没有曲，等于无用。
林言也明白，在六部白吃白喝近一月，怎么着也得留下点什么。于是写了调，让乐师弹了一遍，自己伴着调轻唱。
“此后一别，日后怕是再难与各位首领相聚，多日的照顾，林言受之有愧啊！”
张嘉道：“林公子哪里话，公子非是六部人，可我们都把林公子看做自己晚辈后生，某日林公子闯荡江湖累了，六部大门仍旧为你敞开，席间永远有你的位置！”
六位首领中，张嘉得林言好处最多，棋局棋术，哪一样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只要张嘉狠心，把棋盘棋子复刻出售，自然有识货的人买。而且棋术一道，林言还教了他兵法，虽然林言不是行军打仗之人，会的只是之上谈兵，可张嘉知道，有的人，他做不到，可是他想得到。
所以张嘉对林言是最好的。其他五部，拿的都是一样的，一把筝，一曲水调歌头。
弹唱间，门外喧闹不已。林言顿了声，向门外望去，一马一人从门前过，吓得行人纷纷躲避。
“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嘉拉过一名小差下令。张氏的街头虽未禁止骑马，可在张氏大宅门前纵马飞奔，未免太不把张家放在眼里。
片刻，小差回转，道：“一名男子越北门，穿街而过，已经被卫兵拿下。”
“是什么人？”
“回家主，小人不知。卫兵已经该人押往张靖大人处，小人怕误了回答时机，便折返回来。”
张靖，主管张氏部落防卫。
有张靖处理此事，张嘉自然不担心。张嘉招呼众人继续喝酒，林言笑笑，和众人推杯换盏去了。
宴会未结，林言已经喝得晕晕乎乎，双眼半闭间，听到有人来报，在张嘉耳边轻语。
随后送话的小兵离去。
宴会结束，林言撑着沉重的眼皮，和张嘉送别各位客人。
次日一早，林言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临走，想道别时，却发现张嘉不在宅中，拉过小差问话，才得知张嘉处理昨日纵马之人去了。
林言等了片刻，不见张嘉回转，便准备离开。正这时，一声若有似无的惨叫传入林言耳中，林言心神一动，望向声源处，指着那一处问身边之人是何处。
“是囚室！”
囚室，张氏部落囚禁犯人之地，张嘉去的便是此处。
是发生了何事？林言看向身边之人，后者一脸的茫然，林言心里好奇，让人带他前去，临近囚室，恶臭扑鼻而来。片刻，林言见到了张嘉，后者正在和张靖交谈，见林言前来，打了个招呼。
林言问道恶臭之源，张嘉不好说，便把林言带去了一处审问室。
眼前所见，直让林言反胃。血肉满地，血液四处流散，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恶臭。而屋子中央，树立着一副用来捆绑犯人的十字架，而十字架上，是一具还在滴血的骷髅。
“这？”
林言看向张嘉的眼神瞬间变了，张氏部落动刑也太狠了吧，直接把人弄成了骷髅。张嘉摇摇头。几人受不了房间里的恶臭，赶紧退了出去。
张嘉转头向张靖，让后者解释。
张靖道：“此人是昨日冲撞北门之人，将他抓来，本是想略施小惩，没想到这人嘴硬，死活不肯说一句话。”
“审问的士兵以为他不服，便将他架了起来，只等晾他一夜，就放他离去。”
“今早起来，卫兵想把他放下来，没想到，刚一碰他，他就炸裂开来，成了一地的碎肉，架上的骷髅。”
林言一听，有些不信，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张嘉道：“林公子也别不相信，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张嘉让林言坐下，说去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当年张嘉二十出头，喜欢四处游玩，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凑，听闻恐惧岭有进无出，便勾结了几个朋友，去恐惧岭一探究竟。
当时正处日中，光线充足，可恐惧岭，似有另一片天空，乌云笼罩，浓雾弥漫，几人根本就不敢往里面走。可偏偏，就有那么一股子的劲把几人往里面拉。
先进去的人，走一步掉一块肉，就在张嘉的眼皮子底下，成了血淋淋的骷髅。好在张嘉处在队尾，拼了命的逃走了，可同行的朋友，无一人生还。
张嘉回了张氏从来不提这段往事，怕别人说他临阵脱逃，也怕恐惧岭的报复。
恐惧岭的报复，是一种诅咒。是部落间流传的恐惧岭传说之一。进入恐惧岭的人，从来没有能活下来的，要么进去便出不来，要么身中诅咒，能离开恐惧岭，但难逃一死。
而林言方才所见，除了恐惧岭的报复，没有第二种解释。
林言听得心惊，恐惧岭真有其事？他作为二十一世界的好青年，顿时慌了神，有没有科学能解释解释？
林言问：“真的没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过？”
“没有！”
张嘉回答得斩钉截铁，都成了骷髅还想出来，做梦。
林言思量着恐惧岭里是不是真有妖鬼作祟时，让林言头皮发麻的事情又来了。
患病。早上接触了那人的士兵，身体出现了溃烂，而与他接触之人，都有了相似的症状。
林言吓得不轻，撸起袖子给自己把脉，觉得脉搏正常时，才放下心来。他不敢去看那些患病的士兵。张嘉也是一脸的恐惧，下令将那具骷髅和地上的血肉焚烧，召集了医师为患病的士兵诊断，并申明可能是传染病，让各位士兵保持距离。
很快，医师的诊断出了结果。未知病症，但绝对致命，是否具有传染能力，暂时不知，最好的便是隔离。
张嘉等几人因为没有直接接触尸体，所以做了严密的检查后，回到了张氏大宅。
宋大川的话，确实有那么几分的道理。可众人又迷茫，六部除了江氏，还有敌人？
众人看向宋大川，宋大川一摊手：“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联盟肯定是要的，六部向来一体，才得以生存至今，不管我们的敌人是谁，都得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
“只是张首领之言，虽是事实，可未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还以为张首领想向江氏求和呢！”
杨杰一听，看向张嘉。
张嘉脸一沉：“宋兄慎言！张某人一心为六部着想，提出的只是建议，各位不听，可再提他议！”
陶上摆摆手：“消消气，消消气。谈判桌上各抒己见，大川兄弟有何高见，可提出来！”
宋大川不说话，向后靠在椅子上。
李明艳也向后靠去：“敌人尚不分明，但宋首领说得没错，盟还是要结的。今日若无他议，且先结攻守同盟之约，其他事项，改日再议不迟！”
六部联盟协约签订，五大主事各自离去。
看着手上的协议，张嘉心情总算好受点，可想到那个不是江氏的敌人，又头疼不已，六部向来平和，没有树敌，除了江氏有对六部下手的动机，还有谁呢？
林言从幕后出来，事情一再脱离他的掌控，他却无力挽回。按计划，六部惧怕江氏实力，求和江氏，然后江氏占领六部，逐步完成迁移。可现在，宋大川搅局，把罪名推给了莫须有的敌人，六部虽惧怕江氏，可不把它当主要敌人，求和江氏就不便再提，让林言计划破产。
稍有一步走错，结局便相差十万八千里。林言泄气不已，但在张嘉面前又不便表露，免得张嘉生疑心。
六部联盟已成，追查刺客，找出那潜在的敌人成了要务。林言知道自己失去了机会，眼下也不敢有动作，要么待在张家大宅下棋，要么待在其他大宅下棋。
转眼过了半月，张嘉的棋术已经直逼林言了。一日里，两人对坐聊天，说到林言对日后的打算。半月里，林言没有显露更多的本事，六部有些忍不住了，不停的暗示林言拿出点本事来。
可林言装作听不懂。真给了六部好处，让六部有了发展之机，一旦实力恢复，江氏打不过，江千雪还不得恨死自己。这也与自己的初衷相悖。
但长居于此，又不给利益，自然是行不通。林言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便要离开。眼下张嘉问起，林言推说六部如今太平，自己年纪尚轻，想四四处闯荡一番。
此言早有提及，众部皆知。只是缺了留下林言的能力。
挽留不得，强留只会让林言不满，众部只得开了宴会，为林言送别。
但就事实来说，林言没有完成李紫衣的任务，走了等于是逃兵，可自己实在没招，再不留神，把六部培养起来，可真是天大的罪过。离开，林言也有去处，去凌氏。
凌氏与江氏同源，素来交好。到了凌氏，林言也可探听江氏的消息，甚至能再回江氏。他也想看看，为什么，江氏迟迟不出兵。江氏对六部，是不取不行，早出兵晚出兵，都要打，现在有李家暗地里使劲，江氏却不抓紧，这是何故？
而且，别人不了解林言，江千雪还不清楚林言的斤两。
江千雪也真放心林言在六部？
宴会置办在张氏，各部首领皆领了侍从前来，送了林言些礼物盘缠。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可与林言闹僵。
李明艳派人先一步送了筝到张氏大宅。筝是林言改装的那台，在其余四部皆有。一来助兴，二来看看林言会不会把曲子留下。她可记得林言的唱的词，可没有曲，等于无用。
林言也明白，在六部白吃白喝近一月，怎么着也得留下点什么。于是写了调，让乐师弹了一遍，自己伴着调轻唱。
“此后一别，日后怕是再难与各位首领相聚，多日的照顾，林言受之有愧啊！”
张嘉道：“林公子哪里话，公子非是六部人，可我们都把林公子看做自己晚辈后生，某日林公子闯荡江湖累了，六部大门仍旧为你敞开，席间永远有你的位置！”
六位首领中，张嘉得林言好处最多，棋局棋术，哪一样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只要张嘉狠心，把棋盘棋子复刻出售，自然有识货的人买。而且棋术一道，林言还教了他兵法，虽然林言不是行军打仗之人，会的只是之上谈兵，可张嘉知道，有的人，他做不到，可是他想得到。
所以张嘉对林言是最好的。其他五部，拿的都是一样的，一把筝，一曲水调歌头。
弹唱间，门外喧闹不已。林言顿了声，向门外望去，一马一人从门前过，吓得行人纷纷躲避。
“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嘉拉过一名小差下令。张氏的街头虽未禁止骑马，可在张氏大宅门前纵马飞奔，未免太不把张家放在眼里。
片刻，小差回转，道：“一名男子越北门，穿街而过，已经被卫兵拿下。”
“是什么人？”
“回家主，小人不知。卫兵已经该人押往张靖大人处，小人怕误了回答时机，便折返回来。”
张靖，主管张氏部落防卫。
有张靖处理此事，张嘉自然不担心。张嘉招呼众人继续喝酒，林言笑笑，和众人推杯换盏去了。
宴会未结，林言已经喝得晕晕乎乎，双眼半闭间，听到有人来报，在张嘉耳边轻语。
随后送话的小兵离去。
宴会结束，林言撑着沉重的眼皮，和张嘉送别各位客人。
次日一早，林言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临走，想道别时，却发现张嘉不在宅中，拉过小差问话，才得知张嘉处理昨日纵马之人去了。
林言等了片刻，不见张嘉回转，便准备离开。正这时，一声若有似无的惨叫传入林言耳中，林言心神一动，望向声源处，指着那一处问身边之人是何处。
“是囚室！”
囚室，张氏部落囚禁犯人之地，张嘉去的便是此处。
是发生了何事？林言看向身边之人，后者一脸的茫然，林言心里好奇，让人带他前去，临近囚室，恶臭扑鼻而来。片刻，林言见到了张嘉，后者正在和张靖交谈，见林言前来，打了个招呼。
林言问道恶臭之源，张嘉不好说，便把林言带去了一处审问室。
眼前所见，直让林言反胃。血肉满地，血液四处流散，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恶臭。而屋子中央，树立着一副用来捆绑犯人的十字架，而十字架上，是一具还在滴血的骷髅。
“这？”
林言看向张嘉的眼神瞬间变了，张氏部落动刑也太狠了吧，直接把人弄成了骷髅。张嘉摇摇头。几人受不了房间里的恶臭，赶紧退了出去。
张嘉转头向张靖，让后者解释。
张靖道：“此人是昨日冲撞北门之人，将他抓来，本是想略施小惩，没想到这人嘴硬，死活不肯说一句话。”
“审问的士兵以为他不服，便将他架了起来，只等晾他一夜，就放他离去。”
“今早起来，卫兵想把他放下来，没想到，刚一碰他，他就炸裂开来，成了一地的碎肉，架上的骷髅。”
林言一听，有些不信，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张嘉道：“林公子也别不相信，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张嘉让林言坐下，说去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当年张嘉二十出头，喜欢四处游玩，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凑，听闻恐惧岭有进无出，便勾结了几个朋友，去恐惧岭一探究竟。
当时正处日中，光线充足，可恐惧岭，似有另一片天空，乌云笼罩，浓雾弥漫，几人根本就不敢往里面走。可偏偏，就有那么一股子的劲把几人往里面拉。
先进去的人，走一步掉一块肉，就在张嘉的眼皮子底下，成了血淋淋的骷髅。好在张嘉处在队尾，拼了命的逃走了，可同行的朋友，无一人生还。
张嘉回了张氏从来不提这段往事，怕别人说他临阵脱逃，也怕恐惧岭的报复。
恐惧岭的报复，是一种诅咒。是部落间流传的恐惧岭传说之一。进入恐惧岭的人，从来没有能活下来的，要么进去便出不来，要么身中诅咒，能离开恐惧岭，但难逃一死。
而林言方才所见，除了恐惧岭的报复，没有第二种解释。
林言听得心惊，恐惧岭真有其事？他作为二十一世界的好青年，顿时慌了神，有没有科学能解释解释？
林言问：“真的没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过？”
“没有！”
张嘉回答得斩钉截铁，都成了骷髅还想出来，做梦。
林言思量着恐惧岭里是不是真有妖鬼作祟时，让林言头皮发麻的事情又来了。
患病。早上接触了那人的士兵，身体出现了溃烂，而与他接触之人，都有了相似的症状。
林言吓得不轻，撸起袖子给自己把脉，觉得脉搏正常时，才放下心来。他不敢去看那些患病的士兵。张嘉也是一脸的恐惧，下令将那具骷髅和地上的血肉焚烧，召集了医师为患病的士兵诊断，并申明可能是传染病，让各位士兵保持距离。
很快，医师的诊断出了结果。未知病症，但绝对致命，是否具有传染能力，暂时不知，最好的便是隔离。
张嘉等几人因为没有直接接触尸体，所以做了严密的检查后，回到了张氏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