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欺少年穷
wed jun 01 14:39:39 cst 2016
村子里的雄鸡每个早晨都那么勤劳，每逢黎明就会准时的扯开嗓子呐喊。
韩信活络了一下手臂，“咦，奇怪，身上的疼痛感怎么消失了？”心里觉得很是纳闷，要知道昨晚上他还全身酸软无力呢。
最终韩信归其于服食草药的功效，也不再花费心思多想。
透过窗子看到母亲房间那盏油灯依旧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光线，他知道，母亲定是又熬了一整宿织布……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间。
“娘，您又熬夜了？”韩母这才发现儿子，用略微责备的语气道:“阿信，你怎么就起床了？昨天才说了要你好生修养身子！快去再困会，乖，母亲没事。”
破晓的晨光透过窗户映衬着母亲那平凡的面容，不经意间发现，母亲额头不知何时已是悄悄爬上了皱纹，就连亮丽的青丝，都染上了银霜。韩信知道，那个一手拉扯自己长大，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老了……
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轻轻依偎在母亲肩头:”娘，都怪阿信没用，白读了那么多年书却没能考上，让您那么受苦受累。““傻孩子，说什么呢，这些年都过来了，只要你好好的，娘不累。”说罢自嘴角挤出一抹微笑，温柔的拍了拍韩信的肩膀。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快乐显得是那么的奢侈，只要一日三餐温饱，他们心里就知足了。
所以当初韩母供儿进学堂念书的时候，没少受嘲笑，也有不少好心的邻居劝阻她说是读书没用之类的话，甚至有人劝她趁青春年华尚在，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她是个倔性子，认定的事任谁也说不动，并且这一倔就是十几年，硬是一手把儿子拉扯长大……也许是命运自古就那么喜欢捉弄人吧，最终韩信也没能恩科中举。
“娘，我想好了，去镇上找点活计谋生。”韩母听罢以为儿子要从此一蹶不振沦为贩夫走卒，当下甩开了韩信的手臂。“为娘这十几年来怎么教育你的，一点点挫折就受不了还是怎的？你……你……白费了娘这些年风里雨里受的苦楚！”
心知母亲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韩信赶忙辩解道:“娘亲，离下一届恩科还有三年，我想找份活计补贴家用一边也可以温习功课，这些年来，您真的太累了……”韩母这才舒展开眉头来，心想孩子终于长大懂事了，不过却始终坚持不让韩信前去找活计做。在韩信的苦苦哀求下，并且再三保证不会落下功课这才勉强答应了他。
幸亏天气尚好，若是雨天的话这三里地泥泞的山路可有得韩信受。不过他在小镇上却是扑了一鼻子灰，就连茶楼里的掌柜也嫌弃他身子骨嬴弱不愿意收留。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韩信心里惨然，若是自己金榜题名，万不至于这般待遇，如今路人百般嘲讽不说，就连贩夫走卒对自己都是一脸厌恶！！！
又想起平日里母亲为了自己受得窝囊气，心里好不是滋味，罢了罢了，再去另外几家店铺看看吧……
“哪来的乞丐，走开走开，别在这里挡着我家的生意！”说罢，那小二还一脸气势汹汹的用力将韩信推出了店外。当下扭头看也不看他是否受伤，恶毒的道：“平日里总以为你能高中状元，没想到大爷我看走了眼，不过是个山里的穷小子罢了，瞧你一副穷酸相，哼，还想着鱼跃龙门，呸。”说罢好似真的韩信带来了霉运似的，拿着扫帚在那里胡乱煽来煽去。
韩信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眯着眼睛看了那小二半晌，道：“万君酒楼，韩某记住了。”那小二被看得心里发虚，又想着这里人多势众不能丢了面子，横着性子道：“咋地？还赖上大爷了，不走是吧，老子让你爬着出去！”说完还恶狠狠的瞪着韩信。这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人指指点点，那小二越发得意，觉得这是自己扬名立威的好时机。
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甚至大多数人都丢下了手中的活计跑来围观，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不好听的话，对韩信更是指指点点。“可笑，书呆子还指望自力更生呢，若不是他母亲，我看他早就饿死了！”“对对对，什么神童，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依我看，还不如拿十几年的粮食喂一条狗，好歹还能防止小偷呢。”众人觉得说得很在理，竟是附和着大笑起来。
那小二越发得意，横着眼睛恶狠狠的对韩信说道：“穷乞丐，不走是吧，从大爷胯下爬过去好了！否则今天你就别想安然离开这淮云镇！”
韩信冷眼看着那瘦得跟猴一样的小二，又转身看了看众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真的就那么趴了下去，慢慢从那瘦小二胯下爬了过去。也有些人于心不忍，却不敢上前劝阻。毕竟那么多人看着热闹，谁也不愿意惹火烧身……
那瘦猴小二却猖狂的大笑起来，略有疯癫之意：“哈哈哈，什么狗屁神童，书呆子，还不如老子在这酒楼潇洒自在！”说罢看也不看韩信一眼，把肩头的抹布摘下来扬了扬走进屋去……韩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众人。
“万君酒楼，韩某记住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之耻，必当百倍奉还！”也不顾众人发虚的脸色，头也不回的往小镇出口走去。
“爷爷，那人好像一条狗。”酒肆二楼，一老头子赶紧用手捂住了孙女的嘴巴，作嘘声的手势：“囡囡乖，别乱说话，快吃点心。”
那粉嫩的女孩这才似懂非懂的啃着手中的点心，只是眼中困惑之色很浓郁。
要说以前韩信心里尚且相信人世间的温暖，经历了酒肆求职受辱的一幕，这点信任早已荡然无存。“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天地浩大，竟没有韩某的容身之地吗？哈哈哈……圣贤书，圣贤书，死人书罢了！不读也罢！”
此刻天空暮霭沉沉，毫无预兆就下起了暴雨，韩信就那般摇摇晃晃的走在雨中，毫无知觉。
至于那背影，有癫狂，有落寞，更多的……则是冰冷。
村子里的雄鸡每个早晨都那么勤劳，每逢黎明就会准时的扯开嗓子呐喊。
韩信活络了一下手臂，“咦，奇怪，身上的疼痛感怎么消失了？”心里觉得很是纳闷，要知道昨晚上他还全身酸软无力呢。
最终韩信归其于服食草药的功效，也不再花费心思多想。
透过窗子看到母亲房间那盏油灯依旧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光线，他知道，母亲定是又熬了一整宿织布……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间。
“娘，您又熬夜了？”韩母这才发现儿子，用略微责备的语气道:“阿信，你怎么就起床了？昨天才说了要你好生修养身子！快去再困会，乖，母亲没事。”
破晓的晨光透过窗户映衬着母亲那平凡的面容，不经意间发现，母亲额头不知何时已是悄悄爬上了皱纹，就连亮丽的青丝，都染上了银霜。韩信知道，那个一手拉扯自己长大，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老了……
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轻轻依偎在母亲肩头:”娘，都怪阿信没用，白读了那么多年书却没能考上，让您那么受苦受累。““傻孩子，说什么呢，这些年都过来了，只要你好好的，娘不累。”说罢自嘴角挤出一抹微笑，温柔的拍了拍韩信的肩膀。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快乐显得是那么的奢侈，只要一日三餐温饱，他们心里就知足了。
所以当初韩母供儿进学堂念书的时候，没少受嘲笑，也有不少好心的邻居劝阻她说是读书没用之类的话，甚至有人劝她趁青春年华尚在，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她是个倔性子，认定的事任谁也说不动，并且这一倔就是十几年，硬是一手把儿子拉扯长大……也许是命运自古就那么喜欢捉弄人吧，最终韩信也没能恩科中举。
“娘，我想好了，去镇上找点活计谋生。”韩母听罢以为儿子要从此一蹶不振沦为贩夫走卒，当下甩开了韩信的手臂。“为娘这十几年来怎么教育你的，一点点挫折就受不了还是怎的？你……你……白费了娘这些年风里雨里受的苦楚！”
心知母亲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韩信赶忙辩解道:“娘亲，离下一届恩科还有三年，我想找份活计补贴家用一边也可以温习功课，这些年来，您真的太累了……”韩母这才舒展开眉头来，心想孩子终于长大懂事了，不过却始终坚持不让韩信前去找活计做。在韩信的苦苦哀求下，并且再三保证不会落下功课这才勉强答应了他。
幸亏天气尚好，若是雨天的话这三里地泥泞的山路可有得韩信受。不过他在小镇上却是扑了一鼻子灰，就连茶楼里的掌柜也嫌弃他身子骨嬴弱不愿意收留。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韩信心里惨然，若是自己金榜题名，万不至于这般待遇，如今路人百般嘲讽不说，就连贩夫走卒对自己都是一脸厌恶！！！
又想起平日里母亲为了自己受得窝囊气，心里好不是滋味，罢了罢了，再去另外几家店铺看看吧……
“哪来的乞丐，走开走开，别在这里挡着我家的生意！”说罢，那小二还一脸气势汹汹的用力将韩信推出了店外。当下扭头看也不看他是否受伤，恶毒的道：“平日里总以为你能高中状元，没想到大爷我看走了眼，不过是个山里的穷小子罢了，瞧你一副穷酸相，哼，还想着鱼跃龙门，呸。”说罢好似真的韩信带来了霉运似的，拿着扫帚在那里胡乱煽来煽去。
韩信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眯着眼睛看了那小二半晌，道：“万君酒楼，韩某记住了。”那小二被看得心里发虚，又想着这里人多势众不能丢了面子，横着性子道：“咋地？还赖上大爷了，不走是吧，老子让你爬着出去！”说完还恶狠狠的瞪着韩信。这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人指指点点，那小二越发得意，觉得这是自己扬名立威的好时机。
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甚至大多数人都丢下了手中的活计跑来围观，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不好听的话，对韩信更是指指点点。“可笑，书呆子还指望自力更生呢，若不是他母亲，我看他早就饿死了！”“对对对，什么神童，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依我看，还不如拿十几年的粮食喂一条狗，好歹还能防止小偷呢。”众人觉得说得很在理，竟是附和着大笑起来。
那小二越发得意，横着眼睛恶狠狠的对韩信说道：“穷乞丐，不走是吧，从大爷胯下爬过去好了！否则今天你就别想安然离开这淮云镇！”
韩信冷眼看着那瘦得跟猴一样的小二，又转身看了看众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真的就那么趴了下去，慢慢从那瘦小二胯下爬了过去。也有些人于心不忍，却不敢上前劝阻。毕竟那么多人看着热闹，谁也不愿意惹火烧身……
那瘦猴小二却猖狂的大笑起来，略有疯癫之意：“哈哈哈，什么狗屁神童，书呆子，还不如老子在这酒楼潇洒自在！”说罢看也不看韩信一眼，把肩头的抹布摘下来扬了扬走进屋去……韩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众人。
“万君酒楼，韩某记住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之耻，必当百倍奉还！”也不顾众人发虚的脸色，头也不回的往小镇出口走去。
“爷爷，那人好像一条狗。”酒肆二楼，一老头子赶紧用手捂住了孙女的嘴巴，作嘘声的手势：“囡囡乖，别乱说话，快吃点心。”
那粉嫩的女孩这才似懂非懂的啃着手中的点心，只是眼中困惑之色很浓郁。
要说以前韩信心里尚且相信人世间的温暖，经历了酒肆求职受辱的一幕，这点信任早已荡然无存。“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天地浩大，竟没有韩某的容身之地吗？哈哈哈……圣贤书，圣贤书，死人书罢了！不读也罢！”
此刻天空暮霭沉沉，毫无预兆就下起了暴雨，韩信就那般摇摇晃晃的走在雨中，毫无知觉。
至于那背影，有癫狂，有落寞，更多的……则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