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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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离_与君生离别3

跟着一笑公子上了马车,我对着手中的玉佩磨蹭良久。当时影子在白骨前发现的玉佩到底是做何感想的呢,是否早已猜到那是一笑公子送给我了的东西呢?一开始,他就没有信过我,是吧。

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最后的决别,我也只留他一个没落的背景罢了,他站在屋顶的最顶端,目送我坐的马车直到消失,空留一声叹息。

最终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我没想到与他的缘份竟如此之短,曾经竟然还天真的幻想过彼此的未来,只是今日梦醒了,我在惆怅之余更多的是要面对将来的纷争。

躺在马车的卧板上浑身瘫软,支撑我走出慕容家大门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殆尽,闭上眼脑子里不断闪过影子望着我的最后那个眼神,很是复杂。

昏沉沉的又开始睡,中间一笑公子几次为我运功压毒,醒醒睡睡之间也不知道吐了他几口鲜血。只是现在这些都没时间细想,脑子怎是一个累字了得,中毒的身体本就受不了多处走动,更别说如此惊心动魄的脑力活动,早已超支负核。

千年人参之类的药物又不能随便乱补,怕适得其反,可怜我一半的时间以上都是在马车睡梦中渡过,也不知道究竟错过了多少江山如画的美景。

不过被人赶出家门还有如此优越的生活待遇全靠闲人庄的功劳,就是因为此前已经体验过如此待遇。所认最终才会鼓足勇气冒天下大不为而为之,请求他当众报恩,不然以我的身子就算安全出庄回教途中不被江湖人害死也要自己毒发身亡。有得必有失,这失还是失得非常有价值的,如果不是我意志够坚定真的要从此巴着一笑公子不放了。

一直很好奇像一笑公子这样的神人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是同样美到那种如仙如画的绝色柔弱女子,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或是那种敢爱敢恨武功高强且有勇能谋的江湖女子,更或者是像万飞艳那种美到一种程度又骚到贱到乱到另一种境界的奇女子?

总之就不可能是喜欢我这种平凡到一无是处的神经病女子就对了,也许他喜欢的是那种足以和他匹敌平起平坐,集美貌才智武功与一体仙女为妻。不过依我保守估计,要想在这央央江湖里捞出这样的神人已是不易,要想再同样捞出那样的仙女恐是难上加难,这样下去怕他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不如就将就下娶了江湖第一美女千飘然或者从了魔教万人迷吧!

我们傍山依水,并为按我和影子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而是两男一女(暗地里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跟着我们)一起上血日教。最初没有影子的夜里睡的倒还是安稳,因为我几乎都是被毒给折磨的昏过去。而后面的日子稍有好转,意识开始清醒后就开始无尽的失眠,身边一下少了一个人,换了一个人当真不习惯。有时望着平静的山水发呆,回过神时总不自觉的冲着身后的一笑公子喊成影子,弄得对方都是一脸尴尬。

反观阶尘近来的态度是越发的友善,不知为何总是变着法子讨我欢心。左一句阿离姐又一句阿离姐叫的我心花怒放。我笑着问他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他也只是支支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大概也许可能是认为天下人能成为一笑公子的救命恩人总是需要巴结的。

一辆马车,我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连车夫都省了,可怜的阶尘当车夫,留我躺在马车内与一笑公子大眼瞪小眼。宽畅的马车内通常都是一片寂静,因为我不是晕睡不醒,就是醒着发呆,很少真的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一笑公子是个喜静少话的人,而我也是个将死之人,留着的几口气无非是想撑到血日教,要死我也要死回家,总不能落在那帮所谓的正道武林手上。只是有一事真的有

些不明,当初那八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万飞艳干的就是教主干的,要么就是他们自己的疑心将自己害死在最后一个陷阱里。

听阶尘透露我昏迷期间都是一笑公子亲力亲为的在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其实我想这是没必要的事,这种脏活直接叫个人或直接叫阶尘照顾我也不是不可以的,何必事事亲自动手。他绝对不像是个会自己动手的人,更不像是个会选择主动照顾他人的主。就算我曾经有恩于他也不至于承蒙他照顾至此,不过我也不会无聊到自以为是女主是灰姑娘他就此爱上我,这样的爱未免也太无根据,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柔柔的晚风轻轻吹过,本该大伙都睡着的时辰我却再次失眠,于是寻了处隐蔽的地方四脚朝天。贪着这种夜风,闭着眼睛随遇而安,却不知道这毒发起来,说睡就睡。不知怎么的,可能梦中有些不安稳,莫名的感觉令我倏地张眸,果然有人一直盯着我瞧。

“邢姑娘醒了。”那声音不疾不徐,客客气气。

亏得我超强的适应能力,望着倚在一旁被树影掩去大半神色的一笑公子。

“原来是一笑公子,这么晚你还不睡吗?”我轻声道。

他风采依旧,如夜空中繁星点点中最耀眼的一颗北极星,只是比周围的星星多些光亮。这样的一个人就足以让全世界的人民都看中他,要嫁他为妻,究竟看中他的文武全才?还是他的名誉地位?

我假装无知故意掩了个呵欠迷糊地问:“我刚睡着了吗?”

“睡了一会儿,你现在的身子可不适合在这里,受凉了只会更麻烦。”他有些身为医者的劝解。

我与他对望一会儿,方慢条斯理站起来道:“公子来了这里,可不是留下小尘一个人了,多危险。”

他看我一眼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不以为意地说:“既然知道危险,你还敢一个人这么偷跑出来?”

我适时的闭上嘴,现在四周到底是掩藏着看不见要制我于死地的人,他说的没错,一旦离开他的身边我就很危险。

“你且伸手,让我替你诊诊脉。”他恢复一惯的语气冷淡的说。

又要?我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吃亏之处便扬起眉,顿了一下左手方慢慢的卷起右边的袖子任他把脉。不知为何现在听见他说要把脉总不自觉的要伸出左手给他……中国医术博大精神,光凭扣腕,听听脉动就能知道有病没病,说神奇还真是神奇到家了。

“姑娘身体余毒目前都已经被压制,日后只要多注意休息,切莫劳累伤身过度,不然引起两种毒后果严重。我已经叫了百晓生前来,不知道以他的速度能不能赶在回教之前到达,就这样回去总是令人不太放心。”他徐徐收回右手。

“公子想的真是周到,如果能在此之前赶到当然是最好,只是我出来已经有些时日。若日早日回教也是一样,教主他老人家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只怕你体内的毒已不是普通大夫能根治的,如有需要可随时来闲人庄找我。”

“这是最好不过,我这人怕死的紧,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玩笑的。如果到时真别无他法我定来寻你,只求你到时别翻脸不认人才好。”我调言笑道。

他盯着我的脸上注视半会,徐徐道:“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自觉抽手往脸上摸去,却只是碰到冰冷的面具,我刚张嘴却又听到他补充开口:“莫要再说是你那些个叔伯弄的,你的话放到锅里都可以炸出油来了,当年我一下山便找人调查过了。”

我闻言一脸尴尬,原来在他那我早已无信用度可言,我惭愧的低头喃语:“是五岁那年万飞

艳不小心鞭的。”

“她这样子待你,三番五次的想制于你死地,为何在慕容山庄还要放她一马?”虽然他知道我的心肠一下软,却不知道还可以善良到这种地步。

我搅搅手指,不知该怎么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还真是……姑娘家都爱俏,想必你也对这疤很在意的吧!”他愣了一秒,无奈的说。

我讪讪笑道点头,苦言:“那是自然,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已有张完整的脸,不求美艳无双,但至少也求个干净清秀。”若是换做21世纪,我怕早已去激光手术等等除疤了,还用等到现在吗,以至于年年岁岁月月都生活在面具的笼罩之下,怀具哇。

“其实要去这疤到也不是很难……”他顿住,故意话留一半。

“公子是说,你有办法去除这疤?”虽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尝试的办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来到江湖闯荡后民间偏方也用了不少,就是不见任何成效。久而久之冰冷的心已经伤的不能再伤了,早已失望透顶,后来每当有人说可以治愈总也兴趣淡淡不太相信。可如今这一笑公子发话了说可以治愈那就是另一番光景,早已冷透的心又燃起丝丝暖意。

“你也知道我家老四精通医理,要去除应该不难,只是需要点时间,可惜……”他话到一半又继续:“再过二日便要分手了,邢姑娘当真要回血日教吗?”

我一顿,是啊,这就要回去了,这一回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上江湖晃悠,想到这里本来火热的心一下子被扔回了雪山,放在冰箱里继续冻着。

“这是自然,我毕竟是左护法,该回去的还是得回去。”我无奈的笑道。

夜色朦胧,两人沉默了几秒,我盯着他的姿色看了半晌,他也不害羞,仿似早已习惯别人这样色迷迷的打量。我忽然想起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晚上,他喊我白姑娘。

“公子,你成亲了吗?”我突然脑残,不知怎么想的就这么冒然的开口了。

他闻言双眼一眯,没想到我竟然会这样问,拿不准我究竟想干吗,淡然说:“尚未。”

我笑嘻嘻的凑近他几分,笑的猥琐:“那家中可能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着婚约的未婚妻神马或者心怡的姑娘神马的?”

一笑公子眯的眼更深了,望着我思量了许久,诚恳的摇摇头:“没有。”

“那你对未来妻子可有什么要求,会不会有门户之见?”我继续狗腿的问,难得他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天下本是一家,只要两情相悦其他都是浮云。”一笑公子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手下有一名衣奴,长的尚可,武功相貌粗活细细样样不在话下,而且名叫白痴,如果公子什么时候上山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我笑的越来越猥琐,他大概以为当初我只是冒用手下人的名字,却不知道其实是我当初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回头才给手下人冠上了这个假名。

一笑公子眼色一暗,原来是要替她人作嫁衣呀,亏得他先前还不小心的误会了一点点。

“多谢邢姑娘好意,在下暂时还未有成亲的打算,眼下我虽见过许多人,而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我要的。”这声音客气有余倒显得无情了,换句话说他身边这么多的美女,要顺着轮倒着轮也觉不会沦落到需要我介绍的份上。

我自讨没趣的闭上嘴巴,然后他负手离去了,我猜他这次可能有些生气了。

我轻声一叹,腰板一挺直接又倒回了草地,嘴叼狗尾巴草,脚翘二郞腿,这下好了得罪了天神,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正恼怒间突然听到一声轻唤:“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