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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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离_隔夜鸟花迁3

推开窗,看见星星依然守在夜空中,心中不免多了些惆怅,一闪一闪的光,努力把黑夜点亮,气氛如此安详。影子应该还在他老爹那出演认亲大团圆的戏码,我百般无聊的闲逛到的后院。抬头望天,月亮如菩萨般悲悯,洒下无限清辉,然而皓月无语,冷淡地垂照人间,即使悲悯人间沧桑,却从未出手救援过世人。

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丫鬟,这寸步不离的真让人很是心烦,再高的闲情雅致也消殆尽了。

“步姑娘!”一道清冷在耳边适时响起,令这良辰美景更添加了美丽的一笔。

不用抬头我也猜到来人是谁,转过眼已见刚刚跟在左右边的人像已经被遣到几米处远,果然大神就是不一样,魅力和面子都是无边的。

“忘了应该改称是左护法了。”依旧是月白色织锦衫,在夜风中飘若流云迎风舞动,显得无边雅致。凡是女子见着的,无人能不被迷了心神,我也不例外,不禁失神了几秒。

“无非都是个代号而已,怎么叫都无所谓,倒是一笑公子可会原谅小女子之前的隐瞒身份?”那声音虽然依旧有礼,却不难辩也从步姑娘一下变成了邢护法的疏离。虽然都是个代号,但代表的却是两种不同的身份以及距离。

“怎会,在下很是理解邢护法的苦衷,像这样的身份行走江湖,必然是多有不便,改名换姓也是常有之事。”他望着我,慢条斯理道。

“理解,理解万岁。”我淡淡的笑着,并无用多少真心。

他看出她的漫不经心,摇着扇骨也随意的问:“白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左护法还有这么好的兴致赏花赏月,真是好心态,想必对自己也是很有信心。”

我苦笑:“公子说哪的话,人总还是要向前看的。其实我心里也怕的跟什么似的,一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心里就直打哆嗦。”

“原来左护法也会怕啊。”他说的带点笑意,明明脸上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挑着双眉,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让人不爽呢,什么叫我也会怕?我也是人好不好,况且就属我胆子最小,怎会不怕。只是身处这个位子,通常再怕的时候都要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算是教主他教我的唯一真理。

抚额按着突突乱跳的神经,叹息:“我生性淡然,崇尚和平,向往自由。可惜天不遂人愿,身处这样的环境,我不犯人却总有人犯我。你瞧从不惹事生非的我,只是吃顿饭,上江湖打打酱油就生出这么多事端,没一件省心的。”

“那你可想好应对的法子了。”一笑公子关心且真诚的问道。

我再次深深叹息,哀怨道:“这不正愁着吗?对了,一笑公子,此事正好请教于你,不知你可有什么好计谋?”

一笑公子收起扇面,盯着我问:“邢护法是指如何证明清白的事?”

我摇摇头,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不不,我绝对不是指这件事。”我眯起眼,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说一笑公子相信我是清白的?”

他也盯着我,看了许久,郑重的说:“我相信邢护法的为人。”

相信个屁,我在心底里骂他,相处了五年,掏心掏肺对待五年的人都不相信我,你一个才相处几天的人有个屁可以相信。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无奈的笑着:“什么相信不相信,清白不清白的,我连自己都不信。”

“难道说……你不想洗刷罪名?”一笑公子愕然,虽然早知她的行为处事不同于常人,只是没想到连这些也可以不在乎。

我摇摇头,坦然道:“我看公子是属中立派的也就当作垃圾桶来倾诉了,命都快没了我还要这清白来做什么。真亦假时假亦真,所谓人证……有人存心想我死,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指望过什么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解释等于掩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一笑公子,你说是不是?”

我反问,一笑公子点点头说是。我看了看四

周,确定无人,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凑近他,偷偷的问:“所以我想问公子的是,像眼下这情况,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我既安然又光明正大的活着出去?”

一笑公子皱起眉,似是很认真的想办法:“办法倒是有几个,第一就是你找到新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那么其他人就无话可说,自然拿你没办法,只能放你离开。”

我白他一眼,无情打断他的话:“换一个,明知道这个行不通。”

他弯着好看的眼,像是想笑却又不笑,深深的看着我继续建议:“第二就是找个有实力的人,有名望的,而且这些实力和名望都要在他们之上。”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懂了一些,点点头附和道:“我懂你说的了,就是传说中的遇贱则贱,以强制强。”

一笑公子赞赏的看看我,然后我狗腿的继续问道:“那么请问公子,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他把玩着手中的扇骨,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然后非常无情的告诉我说:“有,当然有,只是请他们出手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不知邢护法认为自己可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作为和他们交换的筹码吗?”

这个方法,的确很解决问题但也很令人烦恼,我歪着脖子想了一圈,指指自己不好意思的开口:“不知道一笑公子认为,如果我将自己卖了有没有用?”

我知道他想笑,然后又忍住了,因为此时他的眼神是柔和的,不似平日道貌岸然的像朵飘在天边的云,高高在上,看的见触不到。

“邢护法说笑了,以你现在的名声,光报上这两个大名就足以吓退半个江湖的人了,只是你当真愿意以身卖身?”

我再次摸摸鼻梁,这个自然的小动作只能舒缓下崩紧的神经,磨磨牙不要脸的开口:“我记得一笑公子曾提及有个救命恩人,如果以那个什么救命恩人的什么亲戚的身份,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什么的?”

我暗示的比较隐晦,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我想他还是应该听懂了,因为他说:“如果她本人亲自出马我想这个面子可以考虑下的,毕竟邢护法带来的后续麻烦也是不少的。”

我暗示的如此隐晦,他拒绝的也是如此不留余地,我灰头土脸的低头,如一只丧家之犬。一笑公子见我这副模样,终于是不忍心,再次发挥他至高无尚的美德,提醒说:“我曾说过多年前也受过一名女子的帮助,很巧的是那人正是血日教的人,名字叫白痴,你可认识?”

我一惊,随后笑如颜莲,就差冲上前和他握手,撑着笑脸说:“真是好巧好巧,我的一名手下正好也叫白痴呢!兴许就是你的什么救命恩人也说不定。”

他异的看我一眼,不惊不扰的说:“是吗?那还真是巧,那你可认得此物?

我顺着他所指,其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物,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日露水姻缘晚上他所戴的凤凰面具。脑袋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他居然变态到这种地步,这么多年竟一直将这个面具随身携带。看来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是说对了,天才与蠢才往往是一字之差,稍一把握不好就容易形成偏差。

清澄雅俊的面容看着我的表情有着一些了然,又轻描淡写的补充:“此物做工精细乃用上层沉海钨金打造,与此配对的应该还有一个龙腾面具,世间十分少有。”

我故意盯着它寻思半晌,然后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此物原来是我的。当初我看着这面具精致,便大方赏了小白一个,另一个龙腾面具便是送予影子。我把这面具给了小白没多久,就未见她再戴过,当时我还细问原因来着,她好像告诉我说,是怕一不小心弄丢了对不起我,我也就随了她去。现在细想起来原来是送给了公子你,回来怕我责怪所以才拿出那种理由来搪塞我,呵呵!”我抬起脸,尴尬的笑着。

他闻言,深深看我一眼,思索片刻道:“那她现在过得可好?”

我在心里揣摩着他的心思,接道:“这个嘛,至少在我下山之前她都还

是非常快乐无忧的生活着,一笑公子你不用担心,我对底下人都是极好的,绝不会亏待他们!”

“如此甚好,那在下也就放心了。不管何时何地她是何身份,只要她开口,我一定竭力所能帮忙。这句话,还请邢护法回去见着她帮忙转答一下。”说这话时,他的眼没有离开过我半分,紧紧锁住我的表情不放过一丝变化。

我诚然的点点头:“多谢公子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深入的交流完毕,目的达到,正开溜到一半的时候不巧又撞上某人。黑暗中,光线不明,她自一片花丛中缓缓现身。

我不喜的眯眯眼,并未打算与她深入交流,可惜她先一步叫住我。

“邢离。”娇滴滴的声音在夜空中突兀响起。

不得已被逼转过身,顺便示意旁边的两个丫鬟要命的就闪远点,然后向前凛然的跨了一步说:“万飞艳,你居然还在这里。”

这话她听着肯定不爽了,反击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了?”

明显笨的人就是这样,我不想多说什么,直接开始鄙视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我死,可是你做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吗?这次又是哪个脑残手下给你出的馊主意?”

万飞艳一听,跳起脚来,眼看就要打起来,却见她只是以眼还眼白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弹弹胸前的衣襟,笑道:“什么意思?听不懂是吗?这就对了,反正以你的智商说了也白说,反正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万飞艳被气的牙痒痒,每次嘴上功夫总说不过我,气短了一截:“哼,过几天,我只知道过几天便是你的死期。”

短暂的沉默,夜空中不知从哪飘来一片树叶,从我俩迸发的火花中擦过,最终落在地面。我叹了一口气,冷笑:“谁死还不一定呢。”然后想到什么,又反问一句:“你当真就这么想制我于死地?”

万飞艳听了笑的猖狂,像是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两个都已经斗了这么多年了。我今天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么幼稚的话,自然娱乐到她。她自豪的抬高下巴,趾高气扬的说:“当然,教主之位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的确,教主之位只有一个,你想我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敢明着来也就只能这样暗地里,借着别人的手搞搞小动作。可是我真的很想提醒你一句,别到时把自己弄死了还不自知,你说人你这么笨,教主哪敢把位子传给你。”

“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笨了。”万飞艳气呼呼的吼道。

我笑的畅快,用眼神直接告诉她,你哪里都笨。她被气的想直接走掉,然而很快又恢复冷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扔给我。我疑惑的接过,还抽出来就着皎洁的月光看了看,貌似新货挺锋利的,剑柄上镶嵌的宝石也不错。

万飞艳看出我的疑惑,好心解释说:“教主说了,如果影子真心叛教,就用这把匕首杀了他。”

我拿着匕首一愣,阵阵心酸冒上心尖,好似全世界的是人都看出了我们之间的离别,只有自己这么固执的相守。再回头,发现万飞艳背过身已经走了几步远,不过这方向……

“你去哪?”我真心承认这只是脱口随口问的。

她突然腼腆的一笑,这一笑我什么都明白了,这方向是冲着一笑公子的厢房,到这节骨眼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把帅哥,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大条神经。

江湖第一美男子vs魔教公认‘万迷人’,这么**的画面……说不想偷看偷听那是骗人的,但我还是必须维持原则,少听少看少。要不明日请早提前在他门房前守候,做第一目击证人?

我摇摇头漫步回房,对着满天星空不禁想起这么一段话:一天晚上,二人同床,三更半夜,四脚朝天,五指**,六……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就真成一个活脱脱的色女了,和那万飞艳又有什么区别,我疾步行走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