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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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离_江湖如此多骄4

终于在我睡了昏天黑地的一天两夜后悠悠转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在我以往的无数个经验中告诉我,开眼第一个入目的总是那位戴银狐面具的少年公子,而不是现在眼前这位满头花白长须的老老爷爷,他大概是那种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岁数,我心里估算着。

“小姑娘醒拉。”老爷爷和蔼的冲着我笑,皱纹堆满面,都可以挤死几条毛毛虫了。

我就差哇的一声吓哭了,但考虑到我已经活了一把年纪且也过了那种幼小心灵的日子,心脏的承受能力也是日渐强化,终是扭过头来寻找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此时他正背对着我欣赏窗外的某处景致,听到这边的响动才缓缓转过头来看我。我长呼了一口气,就在那么一刹那我真以为自个又穿越了,谢天谢地。

我试着想发动些声音叫唤影子,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到吞了几斤沙子般沉重,看来泼骂街带来的后果相当严重。我不能言语,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影子直打转,他意会过来从桌案边顺带了一碗药过来。

“这是治你嗓子的,贾神医说你的声带受了严重损伤,至少7日内不能说话。”影子坐到床头,将我扶坐起身。

苦药尽数被灌入我嘴里,我在心里痛骂他谋杀,此人一定是在报仇我之前一直毒茶他的耳朵,以至于现在拿这种最苦最恶心的药来灌我,我哑口无言真正的尝到有苦说不出的悲痛。我挤皱着双眉,单手捂住双唇极力克制自己不让喝下的黑色汁体再次翻滚出来,满嘴残留的苦味狠狠刺激我的所有感官。

“张开。”影子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嘴巴不知何时已经被塞进不知明物体。我巴唧着嘴巴,一大包蜜饯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如临大神紧紧抓住不放。想当年我可是除了药丸之类吞食药品之外所有药都不吃的,就连最甜的板蓝根也不能接受。只因为小时候吃怕了中药,长大了哪怕闻到一点带药味的**冲剂都会喝进去再狂吐出来。

“小姑娘有胆实啊,居然敢在我妙手医馆门口叫嚣了一天一夜,想必现在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啰。”老爷爷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右手还不忘捋了捋那段长须,据我目测这长度估计可以和红脸关公的那挂黑长须媲美了,能留到这程度着实不易。

我一时好奇心起,一只鸡爪手就伸向了对面那缕抖动的白须,结果还来不及得手就被影子一巴掌拍下:“不可无礼,他人的发须岂容你随随便便就能摸得。”

我憋屈着一张脸,低头眨巴眨巴着双眼,这么多年没听到过影子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过我,此下还当着别人的面很是丢人,况且名目上我还是他小姐来着,苦在今日我又没了还嘴的硬件心里直发酸。

“他才是真正的妙手贾什衣。”影子看我憋气的模样不禁放慢了身段给我介绍。

我听闻忽地一声抬头望,望向那老爷爷不明所以,如今开口发不了声只能巴唧着嘴里的蜜饯来回巡视那位老爷爷与影子之间。之前只以为是影子从镇上请来的经验丰富过甚的普通大夫,没想到是一个叫真的假神医,搞不懂世上到底有几个

假神医,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神医。

影子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宠腻的轻拍了我的脑门子:“之前我们在前堂看见的那位老者是他门下坐堂弟子之一,而里面的那位白衣公子则是他的入室关门弟子轮转王。”

我面露喜色,这轮转王名比起他那张冷面脸着实唬人多了,既然真正的假神医出山救我可见我的魅力还是非凡的,想来这一天一夜的辛苦还是值得的。只是多年后的某一天我才得知内情,原来当日假神医肯出面救我不是我的叫骂起了作用,也不是因为我是穿越女主,全因我身边那位银面公子的某个特殊身份,而他的出现真是自己苦难真正的开始。

“可惜当日我并不在医馆内,不然早些回来也不至于让姑娘的嗓子毁到此种程度,若不是你及时晕倒再这样下去这嗓子可能终身报废了。”贾什衣笑得如沐春风,果真像一个白衣天使般的亲切迷人,做师傅的有这番修为果然了得,只是那徒弟的品德就实在不敢恭维。若是我现在能出声必定要和他好好讨论讨论这如何做一个好师傅,教出一个医德比医术更高的问题。

“既然小姑娘醒了我也该回去了,那个木……呃……你来送送我吧。”老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拐出房门,影子交待了声:“我去送送贾神医就来,小姐乖乖躺着别动,回来我再和你解释。”

关上房门,四周清静,我伸出右手,发现上面有一道小小的伤痕,上面明显已经被上了药。细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昏迷前干了什么危险的事以至于手指被割破了也不自知。

两人大概送了有足足半盏茶时间有余,终于见着影子回来。我心想这假神医的名号是怎么听着怎么别扭,明明一代真神医一定要唤成假神医,这不罪过嘛?且送个大夫出门的时间也远远超出了安全范围,直觉告诉我这两人之间有猫腻,刚刚那老神医似乎叫影子木……目?幕?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的东西我从来不会逼自己多想,因为这样容易老。

想我是一个和别人玩纸牌杀人游戏,就是那种天黑请闭眼,杀手杀人的游戏。我在这里将他把法官改成了县令,警察改成了捕快的教过园子里的人玩。结果每每抽到县令的牌时总分不清南北说话颠三倒四……当杀手总第一个被发现……当警察总分不清谁是杀手,只是这样白痴的我却还是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你说这样的人我能猜透影子的身份或是其他有猫腻的东西吗?玩心计我绝对不是影子的对手,哪天死在他手上也会不自知。

我看见影子进房后手里还拎着一大串的药脸色立马成了茄紫色……他只是简略的告诉我香已经解了,但体内的蚀心草只要不误食到他人的鲜血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本来想问如果喝了会怎么样,可是我打了半天的哑语连我自己也看不懂,叫我写毛笔字还不如不写,于是我就带着许多问题睡去。想着等7天后可以开口说话再罗列出来慢慢拷问他,可惜我不止人笨连记性也差,7天过去该忘的不该忘的统统忘的差不多。

在这个镇上待了2天后我就拉着影子跑路了,自然是从我清醒起来算的日子,因为一觉醒来走在大街上我

发现大家都在背后议论我,嘲笑我,我讨厌大家讨厌我的感觉。只因为我的一骂成名,泼妇骂街的形象就如此的深深烙印在各位父老乡亲头上,以至于大家闲来无事就把这等小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来消遣我。幸亏背后的是非我是永远也听不到的,只是发誓再也不要来这个小镇了。而且我也明白为什么那一天一夜的叫骂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完全是因为我骂的是外地人的话,而他们这里的本地人没有一个人能听的懂,而真正医馆里听的懂的偏偏有高超的定力。

由于没有了香的缚束我开始打起了跑路的计划,可惜不知是时运不佳还是人品不佳还是教主他老人家太神通广大,不管我躲到哪个角落,不出2天就能收到教主老人家的7天一封的慰问家书:“吾亲爱可爱迷人的阿离同学,你现下是否一切安好,本座近来@#¥%……&*……”

好吧,我认命了,我不得不拖着我家高大威武帅气迷人的影子同学按原定计划继续向武林大会进发。

我与影子并坐在马车的前面,悠哉悠哉的欣赏沿途风景,不能说话的这7天日子里相当可怜。而且发觉古人要出行一个远门是一件非常悲摧的事,更发觉近来打劫的强盗似乎也比往常少了很多,难道他们都改行了?

无聊无聊这世道怎是一个无聊可以形容的,在可以说话的第一天早上我就开始倒芝麻绿豆般的霹雳啪啦响个不停,因为声音还是很沙哑马上收到影子的口头警告:“如果你不想一辈子也开不了口的话就给我少说几句,你少几句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好吧,为了将来的幸福我决定挑些重点来说,我开始向影子报怨在青田镇那个破医馆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简要的总结。出于那位轮转王的态度我可以告他门派歧视,再者他的形为已严重伤害到了我的弱小心灵。就好比任盈盈虽然也是魔教圣女,可是她却是个好人,大家都很拥护她。

影子面瘫表示不认识任盈盈这人,我继续给他举例:就好比你自个生病在床,好多亲朋好友都带了补品礼物来看你,而一个朋友却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盘缠用尽,没办法给你买礼物的空手来探望你,而你却觉得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没有诚意。这就是人心,他更看中物质方面的东西而忽略真正的诚意。

影子点头表示听懂了,却说:“你说的好像和轮转王那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长叹一口气,不知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耐心的和他做了最后的解释:“影子,其实道理很简单,我就是想说明那轮转王有强烈的门派歧视,就因为我是血日地教的人。于是他就认定我坏人且拒绝医治我,但其实我是个连鱼都没杀过的良民,这等做法就是说明他只注重表面的东西,而少去了欣赏他人的内在美。”

影子听了只是突然抽了马鞭子加速了前进,飘来一句若有若无的话:“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你竟然能费神的绕了半天举了两个例子,委实是个人才。”

我听了气着把水囊里的水大灌了一口,学着周星驰版里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人一路狂喷‘血’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