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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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凰图——姻缘千年 碎掉的心

头,低低的,他额前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泅开一片暗色。

“翔,你……怎么了?”

觉得四肢的酸麻好了一些,我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他缓缓地抬头,一双纯黑的眸中却是与这冰冷的雨夜截然相反的烈焰之海!

我心里一惊,那遍袭全身的冰寒让我忍不住后退几步。他像是突然受了刺激,忽然一步迈过来,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我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他低头含住我的唇。

起初还是激烈的交缠,可只是片刻竟变成了噬咬!

突然身下的手臂一用力,我重重摔到了**。紧接着他扯掉自己的衣服扑上来——

“刺啦——!”

身上不厚的布料被他以一种极度粗暴的方式撕开,残破的锦衫被狠狠地抛出去。

而我直到此时才惊慌万分地缩起身子一只手支着他的胸膛大喊,“南宫天翔你干什么?!”

“干什么?赵慧灵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说什么杀戮太重,说什么命中无子,原来你一直都在服用——”

他抓住我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死死地把它困在我的头顶,一把扯下我身上最后一层布料。那布料被用力撕开的声音无疑成了这黑暗中疯狂的序幕!

“南宫天翔你放开我!南宫……唔……”

唇齿间浓浓的血腥,点燃了他的眸子,迷离了我的双眼……

他的手微微粗粝,但却给我带来炙热的酥麻。身体**得让他轻轻触碰就绵了、软了、酥了、化了……就好像是这个身体天生就是属于他,而不是属于我。

但在下一秒——

他重重地进入!再不复往日的温柔!

他喘息着,在我的胸前噬咬着!疯狂地冲撞让屈辱感游遍全身,我下意识地挣扎却换来他更加孟浪的举动和更一步地疯狂占有!!!

潮涌而来得再也不是欢愉,而是痛苦!

紧密相合再也不是缠绵,而是耻辱!

灼热与疯狂再也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低声呼喊的再也不是那个翔,而是——求求你,放了我!!!

——求求你,放了我……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但他却再也看不到我的流泪,再也注意不到我的悲伤,再也不顾及我的痛苦。

他恣意地发泄着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他的愤怒,而此时的我却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他也会对我这般无情,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我也会被这般羞辱,从来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遇上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风,呜叫着,拍打着窗子。

狂风中乱扭的狰狞树木,似是要扑进屋里……

我像是死了一样,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被他紧紧圈环在怀里。他抱得那样紧,紧得连自己的身体都微微颤抖。

眼泪已经没了,我从未像昨晚那般绝望过……从没有……

或许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流泪了吧!

“灵儿……”

“灵儿……”

……

他一声一声的呼唤,却再也无法打动我。他纯黑的双眸,再也不是我今生的痴迷。他温暖的怀抱,再也无法暖热我的心。

是啊,心都碎了一地,又怎能再把它拼起来温暖?

破晓的晨光终于射进这聚集了一夜黑暗的内殿,我终于开口,说的却是——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声音很轻,但我知道他能听到。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像是这样就可以将我的话隔绝一般。

我终是疲惫地闭上眼,“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句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他终于放开我,苍白的手指本来像是要插入我的发间,却在中途又缩了回去。

我看着他起身穿戴好,然后消失在门外,心里像是有根绳子,突然间,就这么断了……

缩在被子里,我哑着嗓子叫道:“冬梅。”

冬梅进来后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过来询问,但我却一言不发。在冬梅的协助下梳妆整理好,我又道:“冬梅,你秘密出宫一趟,给庆平郡王带个话,让他来接我。”

冬梅虽面露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冬梅走一走,我就开始往乾坤袋里装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窗外白影一闪,正是玉蝶儿。

我走出翊坤宫,看向南方前朝三大殿的方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玉蝶儿面前,“我们走。”

“嗯?”

玉蝶儿明显是没搞懂我什么意思,但我也懒得和他解释,点脚飘起,瞬间就已飞离数十丈。

这皇宫能拦住我?笑话!

大临·云州

云过无影,雨落无声,飘在长江之上的薄纱烟雾浩浩渺渺,似是无穷无尽,看不穿,摸不透的红尘人间……

云州泽国,即使已到了这个时候,雨,还在下着。只不过没有了前几日的瓢泼,此时的雨,更像是牛毛细针,但仍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是老天爷在哭泣吗?只可惜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心已死,泪已干……

撑着一柄紫竹骨架的白素伞,站在扁舟一头。

飘飞的群踞,是这江上云雾中盛开的一朵火色的莲花,虽美,却终是让人觉得凄冷。

本以为这雨会下一天,不曾想,到了中午竟停了下来。我默默地收了伞,但仍是站在船头,望着烟波浩渺的宽阔云江,像是要透过这雾岚,看透这纷繁世间。

不久,江上浓雾终于散去,而我也从云江的这一段,来到了那一头。轻盈地跳上河岸,脚似乎不曾沾染到河边淤泥的丝毫。红裙漂浮,我头也不回地走向位于云江北岸的青阳城。

在我的身后,一袭妖娆白衣紧紧跟随,不离,不弃。

我明白他的心,但却终是无法还他一颗心。也罢,是是非非,纷纷扰扰,我又怎么可能全都顾及?

来去聚散,皆是缘分……还是随缘吧!

脚下的土地慢慢变干,而远处的青阳城也越来越近。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玉蝶儿终于忍不住道:“韵韵,就要进城了,你用不用易容?”

我回头看着玉蝶儿,“你整天顶着这么妖孽的一张脸都从不易容,我为何就要躲躲闪闪?”

“那你……”

“被认出来就被认出来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被认出来又能如何?难不成他南宫天翔还要下一道通缉把我押解回去?

“玉蝶儿,走吧,咱们去看看南宫烈和秦子桢。他们两个来云州安抚流民也有些日子了。”

大临宫城·凌乾宫

内殿的门窗被锁得死死地,所有帘子都被放下。虽然是正午,这里却昏暗得像是黄昏。内殿里充斥着酒味,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灵儿……”

内殿深处传来一声压抑的呼唤,但马上又回归寂静。

南宫天翔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得像是一块抹布,再也看不出它原本的华美。而那双纯黑的眸中,原本的耀眼光泽已经黯淡,唯剩死灰。

“灵儿……哈哈哈,我的妻……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笑中浸满了血与泪般的浓浓淡淡……

我的妻,你我成婚三年,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赵慧灵,灵儿,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我的谁?!

你以为我是真的不在意吗?云锦岚,这个名字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

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感觉你离我好远。即使每夜都拥着你入眠,但那份恐惧却始终不曾消散。

我南宫天翔自信一生,自信人生一百年,自当纵横九万里。平叛乱,铁蹄之底定天下!复祖业,万水千山任我踏!正朝纲,魑魅魍魉尽斩杀!

但,别人不知我,你还不知吗?我的妻……

没了你,我撑起这天下,为谁?没了你,我空享这繁华,何为?没了你……我,又怎能坐在那天下之巅的龙椅上

,不感到丝毫彷徨?

我是骗过你,但自从你成了我的妻,我可曾对你有过丝毫的隐瞒?!

如果你想,我甚至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这,你可知?

灵儿,还记得我们大婚的第二天吗?那天早上,或许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早上。那天,你对我说:“虽然我怨你,但我不会弃你而去的。我是你的妻子啊!”

灵儿,你可知,我听到你说这话时有多么高兴吗?我甚至觉得若是生命在这一刻就此消亡也不为此生了。可是,不过三年的时间,你到底是弃了我。你走得那样决绝,不给我留下丝毫余地。

那天早晨我忐忑走到朝堂上,朝会尚未开始听说你走了,我将满朝的臣子扔下,不顾一切地冲回翊坤宫!

可结果呢,尽管我不愿相信你会弃我而去,但却真的只看到了一座空荡荡的宫殿……

其实我明白,你离开是因为我那晚的粗暴。但你可知,当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服食落红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那一天,在把落红的瓶子还给你时,我藏了一颗送去了太医院。虽然早已隐隐猜到那是什么,可真当我听到太医的奏报时,心却还是痛到了极点。

原来,你真的一直都在骗我……

哈哈哈,隐瞒和欺骗,为何你能一边说着那样醉人的话,一边又这般欺瞒于我?!

赵慧灵,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得吗?!

大临·云州·青阳城外

一碗白米粥,稀汤挂水的粥,粗糙的瓷碗上还破着几个口子。

面前的官员和云州士绅一个个伏在地上,我横眉竖立,“你们有能耐啊,朝廷拨下来的粮食被你们再套上一层袋子高价抛售。你们厉害,看准机会囤货居奇,妄想一夜暴富。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人看,眼睁睁的看着城外那么多流民饿死还不忘自己的升官发财梦!”

面前的人都被吓瘫了,我恨不能一人给他们一脚。我可没南宫天翔那份定力,我向来就是雷厉风行且该骂就骂!生气的时候,什么皇后,什么国母形象都给我闪去一边!

反正姑奶奶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有别人适应我,我才没那份闲心,那份工夫去适应别人!

看着眼前这些簌簌发抖的官员士绅们,我厉声道:“明天我再来看,粥,要插筷子不倒!毛巾裹了不湿!再饿死一个人,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说到这里,我话一顿,但马上又接着说:“另外,我是领兵出身,别跟我唧唧歪歪那些大道理。我只要你们给我记着,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谁一世不痛快!”

说完,把手中的碗递给一旁的玉蝶儿,我瞬间从撒旦变成了天使,扶起跪在尘埃中的一个老婆婆,温和地笑道:“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那老婆婆连忙站起来,后退几步又跪下叩首,口中喃喃的无非是大慈大悲之类的话。我看向玉蝶儿,“我们回去吧。”

玉蝶儿模样勾人地朝秦子桢勾勾手,秦子桢走过去,玉蝶儿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破碗往他手里一放,“秦大人,你在这儿慢慢收拾吧。”

回了青阳府衙还没进屋忽然觉得恶心,我皱着眉头把那不适的感觉压下去,快步走进屋里。玉蝶儿笑嘻嘻地跟进来,但却不说话,只是跟着我。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我看他乐在其中也就随他去了。

回来之后我就又爬到**,旁若无人地脱了外袍给自己盖上被子,然后闭上眼开始睡觉。这几天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觉得累,而且很喜欢睡觉。不分白天黑夜的睡。

玉蝶儿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又趴在我枕头边,伸出手指像是在逗弄猫咪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我的脸。

被他弄得有些烦,我睁开眼,“死蝴蝶,你怎么不出去玩?云州可是盛产美人的地方。”

“我现在不就是在玩美人吗?”

我愣他一眼,翻个身扔给他一个后脑勺。正当快睡着时,他有些担心地问道:“韵韵,南宫烈和秦子桢失和,皇上是知道的,那为什么还要把他们一起派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