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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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歌——诡秘血阴 二次失忆

身体好像哪里都不太对劲……特别是头,很疼,像被人用刀在里面搅了一样。

脸侧温温的,像是有轻微的风拂过。接着一个软软的东西在我的脸上贴了一下。

抖着睫,我张开眼,对上一双笑意满满的紫色眼睛。

这个人……他是……

“我是琅环。”

不等我询问,紫色眼睛的主人就给了我答案。他的眼睛好漂亮,我禁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可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琅……环……”

咀嚼着这两个字,我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

我好像在瞬间想起了什么,却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可说了那个干涩的“我”字之后,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不仅如此,我连自己的相貌都不记得了!!!

“我……”

再说出这个字,顺口了许多。琅环不知是怎么了,看起来比刚才还要高兴。

他半趴在我上方看着我笑道:“你是月华。记着,你是我琅环的未婚妻,月华。”

“我是……月华?月华是什么?”

“月华不就是你吗?”

眼前这个说自己是“琅环”的人越说越高兴。觉得他半压在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我试着往一旁挪了挪,这一挪便又觉得腰下有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用手摸了摸,结果摸出一个小锦袋。打开袋子我一抖,里面掉出一个长形物体,差点砸到我的鼻子。可等我仔细地去看那东西时,却禁不住呼出声——

“哇,真漂亮!这个拿去拍,一定能——”

“拿去拍?什么意思?”

琅环突然打断我,而我被他这么一问便呆住了。

“拿去拍”这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刚刚顺口便说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连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看看手中巴掌大的小锦袋,说不定这袋子里还有什么,也许能让我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我把手伸进锦袋。这袋子出奇的大,我摸了半天竟都没摸到袋底。手指碰到一个滑滑软软像是丝结的东西,我愣了愣,脑子里有一团明黄一闪而过。

把那摸到的东西拎出来一看,这竟是个穗子。穗子耀眼的明黄把我的眼睛刺得有些酸痛。金丝做的结,呈龙头状,上下各穿系着五颗红宝石,龙眼处饰有海蓝色的蓝宝石。

这穗子……

我歪向一边按住头。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疼?我只不是想了一下这穗子的来历。

须臾,头疼减轻少许,我再次看向琅环。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像是在嘲笑我的白费力气。

我无故有些火大,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压住怒火,小心翼翼地问,“琅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可以——”

话说到一半时,我便说不下去了。

我想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告诉我那些被我忘记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却仿佛怒急了一般对我喊着:赵慧灵,不要求他,就算你求了,他也不会告诉你!

可是……赵慧灵又是谁?

是我吗?但琅环不是说我是“月华”吗?!

我在心里问了两声,却再也没听到什么细微的动静。原先的那个声音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就在这时,琅环突然伸出手抓住我手中的锦袋,“月华,这个袋子是我的。”

我和琅环相持了片刻便松开手。

虽然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但我的潜意识却告诉我,眼前这个紫色瞳眸的男人很危险。如果我还想保全自己,那就不可以忤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觉得有满足感,他突然对我一笑,把锦袋塞回我手里道:“逗你的,这乾坤袋是你自己抢到的,所以它是你的。”

我默默地收起锦袋,而后在心里鼓励着自己,迎上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琅环,我……我需要为你做些什么吗?”

琅环愣了一愣,继而大笑,“哈哈哈,月华,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你都这样了却还防着我,还这么冷静。我真是有些后悔……”

他把我从**拉起,轻挑地挑起我的下巴,“我真是后悔当时没有杀了你。”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里也是一片空寂。像个不会思考没有感情的偶人,就和茹一样。

等等!

茹,是谁?!

……奶奶的,头又开始疼了。奶奶的,我的——

眸光有了一丝波动——奶奶的……这个口头禅,我好像能想起点什么……

头又开始疼,我干脆拍开琅环的手,抱住头缩到床角。

只要我一回想,头就会疼。那种一抽一抽,像是有人在不断拉扯着脑筋一样的疼!

咬着唇角等待那一波一波的剧痛过去,却又看见琅环向我伸出的手。

浑身猛打个寒战,我终于失控地喊道:“你、你别过来!”

琅环紫色的瞳眸一暗,猝然把我拉到他怀里——

“听着,你要为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陪着我,让我开心。”

他说完便突然一扯一推,把我像垃圾似的掷到地上。等我扶着床沿,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时,琅环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看不见他的影子,我才小心地坐到床沿上。就在这时,琅环的声音又远远地从外面穿过来——

“我会给你找个伴儿,以后的日子你不会觉得闷……”

那声音像是锁链般缠绕在我周身,直至此刻,我终是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是的,我在害怕!

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数!而我唯一见过并认得的人就是琅环。可就是这个我唯一认得的人却让我从心底感到恐惧!

我怕他,这几乎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恐惧!

战战兢兢在屋子里熬到第二天。期间除了一个送食物的小女孩之外,

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在那个小女孩早上来给我送食物的时候,我也曾经尝试着向她询问我的来历,只可惜她却是个哑巴。而且送了饭不等我吃完就走了。

等到中午她再次出现时,我不等她把食盒放下便道:“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回她面无表情地对我点点头,放下食盒走到屋子的角落搬出一个小巧的箱子,而后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

我连忙走过去捧起镜子。

镜子里的人影模糊不清,我看了许久却笑起来。

还记得琅环曾说过“我真是后悔当时没有杀了你”,而他不杀我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

带着三分鄙夷我笑起来并把镜子反扣在一旁的妆台上。

就在这时,又一个年龄看起来与我相仿的女子走进来。她手里还托着一件嫩粉色的衣裙

我还在想这会不会又是个哑巴,却听她开口道:“姑娘,教主让你换上这套衣服去桃花林里等他。”

见我不接,那女子又道:“这是琅环教主的吩咐。”

看了那送衣服来的女子几眼,好像并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我只得接过衣服。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隐隐地觉得只要换了这衣服就会失去对一件事情的坚持。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换了衣服。

那女子说这是琅环教主的吩咐,虽然我不知道教主是什么,但只要有“琅环”二字,那就意味着我必须服从。

琅环说过,我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陪着他,让他开心。而目前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换好了衣服,我似乎是习惯性地把右手放在左手上,轻轻抚摸着左手小指和中指指根处。那里有浅浅的印痕,像是环状物留下的痕迹。

我摸着那印痕只觉得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而心却似针扎般。坚持了一会儿就又开始觉得眼前发黑,无奈我只得强迫自己不再去摸那痕迹。

看那个送衣服来的女子站在门口等我,我径直走过去道:“走吧。”

“你不先吃饭吗?”

她说着移开目光,看向桌上的食盒。在她移开目光的一瞬,我似乎还看到了一抹忌恨从她的眼中滑过。再联想到我的那张脸,我突然想笑。

她觉得我很幸运吗?被当做一个漂亮的玩物很幸运吗?

懒得再说什么,我便踏出了屋子。那送衣服来的女子只得跟上来。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她几乎每隔一会儿都会偷偷看上我几眼,然而每次看向我的目光都会有所不同。我甚至觉得有那么一次她看向我的目光中带了凛冽的杀气。

好在她似是有顾忌,有那么一瞬我还从她的目光中找到了一闪即逝的恐惧。也不知道她是在害怕我,还是在害怕琅环。

可能是后一种吧,我只是琅环的一个玩物罢了,能有什么可怕之处?

把我送到桃花林后,那女子一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又见四周没什么人,我便又大着胆子往林子深处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