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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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无情到此也销魂_第九十三章 暴怒



只是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仿佛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在与摄政王行周公之礼时,呕吐不止。

虽然东雨梨坚称自己无事,但秋月白还是固执的宣来太医为她诊视。与姚太医一同出现的还有路过的栗苡薰及侧妃罗氏与一名侍妾郭氏。

冷清的梨落宫许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了。抬眼之间,只觉黑压压的一片花红柳绿、争奇斗艳。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的落在姚太医为东雨梨号脉的那只手腕上。眼神之中,有羡慕,有妒忌,有怨毒。

东雨梨知道她们在关注什么。却不由的苦笑。只因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们此刻所担心怀疑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下意识的迎向秋月白的眼眸,却只见他微微皱着的眉头,直盯着姚太医为她号脉的那只手。东雨梨的心,不可抑制的突然有一种深深的哀伤。回过头不再看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察觉有另外一双晶亮如明珠的眼睛,游走在她与秋月白之间,平和温顺的眸色,犹带着三分说不出来的诡异的笑意。

那样似水如丝的眉眼,只有美的令人不敢逼视的栗苡薰才有的吧?

东雨梨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腕,开口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儿便好了……”也不知是在说给那为她诊视的姚太医听,还是在告诉那类似于提着一颗心的秋月白知道。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温柔舒缓的女声接口问道:“姚太医,梨儿妹妹怎么会突然间呕吐不止?莫不是有喜了吧?”

哪怕只是做这样的揣测,栗苡薰的眼神里,声音里都充满了一种爱屋及乌的欣喜。她看到身边的秋月白紧抿的嘴角有小小的松懈,刚毅如大理石的面容,也因为“有喜”两个字而压抑却阻止不了的一丝荡漾与波动。

东雨梨的心,不由的一跳,一沉。

便听那姚太医谨慎的开口道:“娘娘只是有些偶感风寒,脾胃不和而已,并非有孕。”

东雨梨看到寝宫里的众人,因为这短短的几句话,而瞬间有如松了一口气般的释然。却在瞥到秋月白眼眸之中,像是有一丁点的火苗,瞬间熄灭的暗淡与失落。心,便那么不可抑制的一疼。却在罗氏接下来的一句话之下,如被人瞬间推落万丈悬崖之下的狠狠的一沉。

便听那罗氏似欢快似幸灾乐祸的声音说的是:“我说呢,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有喜呢?娘娘不是每次侍寝王爷之后,都要命自己最贴心的侍婢去太医院找私交极好的姚太医开一副防止女子受孕的药来吗?”

如一块巨石,从天而降,落到原本就暗流汹涌的湖水之中,轰然炸开,惊起无数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水花。

在场的众人莫不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东雨梨听不到,也看不到。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得只有秋月白刹那间射向自己的目光,如刀,如箭,如一切最锐利的冷兵器,狠狠的刺入她的心底。

栗苡薰的嘴角微微一笑,瞬间敛去,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皱了皱眉头,轻声开口道:“罗姐姐,这样的话,怎么能乱说?”一边紧张而略带担心的望向秋月白。

便听得那罗氏愈加的理直气壮道:“臣妾哪敢胡说八道啊?是臣妾有一次在太医院不小心撞到了皇后娘娘的丫鬟正悄悄的来向姚太医拿药而已。不信的话,王爷,

你尽可以问问姚太医,臣妾所说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秋月白一双如要喷火的眼睛,蓦地射向那姚太医,冰冻三尺一样的声音问道:“说,这是不是事实?”

便见那姚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回话。却已是最好的回答。

东雨梨看着秋月白浑身上下笼罩的暴怒,心中一悲,一颤,在开口之时,却已压抑住一切情感,平静的近乎坦然道:“不关姚太医的事,他只是照我的命令而已。”

即使微微撇头,不敢触碰他的眼神,可东雨梨还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如火山爆发的瞬间凝结的热量,狠狠的落在她的身上,穿透轻薄的衣衫,烧到她的每一个毛孔。心,狠狠的一痛,一窒。

一旁的罗氏,笑的欢畅而愉悦。还不忘在这庞然的怒火之上,狠狠的浇一桶油,道:“王爷,你都听到了,皇后娘娘现在可是亲口承认了,臣妾并没有冤枉她。”得意的看了一眼沉默是金的栗苡薰,然后冲着东雨梨道:“皇后娘娘,能得到王爷的宠幸,本是咱们做臣妾的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能怀上王爷的子嗣,那更是应该庆幸万分的,而你却偏偏要喝什么阻止受孕的药,难不成你竟不想为王爷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倒像是被自己口中的话给吓坏了一般,罗氏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愿以偿的看到秋月白烧的更旺的怒火,像是要将东雨梨化成灰烬一般的恨然。

东雨梨不看他,亦无任何的解释。是啊,那罗氏说的本就是事实,她根本无从反驳,又何须违心的做无谓的挣扎?

这样的淡然与默认,落到秋月白的眼眸之中,如一捆炸药投入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带着焚毁一切的暴怒与决绝。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振聋发聩的,如被激怒的野兽的嘶吼。

原本还打算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几句的罗氏,心中不由的一慌,忙不迭的看向不远之处的栗苡薰,有些恐惧的目光似在询问着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是,此时此刻,栗苡薰如能摄人心魄一般美丽的瞳孔之中,却只有身旁的秋月白的影子。

她曾经看过他对待敌人残忍严酷的眼神,她曾经看过他遭遇危险时清冷漠然的眼神,她曾经看过他对着她才有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却独独没有看过他像此刻这般不可控的暴怒之下,那隐藏的极深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一抹深深的落寞与痛苦的眸色!

栗苡薰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不,她不甘心,她不能,也不会放弃。

轻轻的挽住秋月白的臂膀,在一片大气不敢出的气氛下,栗苡薰柔声开口道:“王爷……”

只是,现在的秋月白,根本不想听任何人的声音,不想给任何人说话或者解释的机会。

栗苡薰听到他泠然冷漠的声音,说的是:“出去。”

搁置在那坚实的臂膀之上的玉手,狠狠的一僵。从祈云未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因为用力而煞白的手指关节,以及细如凝脂的手背之上,根根暴露的青筋,有一种诡异的美丽。

祈云未看着她柔若无骨一般的玉手,轻轻的从秋月白胳膊上滑落,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萧索与委屈,那是任何人见到都会油然而生的一种

怜惜。只是,现在的秋月白,满眼满心之中,只有那个挑起他无限怒火,不肯为他生子的女人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栗苡薰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笑。那样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丁点,也带着惊心动魄、能置人于死地的美丽。祈云未的心,一沉,一寒。

栗苡薰轻轻的转身,如最善解人意的妻子,温柔而优雅的带头走向梨落宫的出口。其他人陆续跟着,鱼贯而出。祈云未走在最后,看向直直盯着东雨梨的秋月白,看向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眼光的东雨梨,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偌大的梨落宫,瞬时便只剩下秋月白与东雨梨两个人。空旷静默的惟闻两个人细微的呼吸之声。

东雨梨强装镇定与坦然的心,不由的起了一丝慌乱。撇过头去,避开那灼人心魄的目光,却听到他如从地府而来的阴寒的声音开口道:“你就这么不想为本王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吗?”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秋月白高大而强势的身躯已经跨到了她的面前。

坐在床榻之上的东雨梨,被逼迫着迎向那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男人,他坚实而灼热的胸膛,在她的身前压下一片将她包裹住的阴影;他如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的眼眸里有她慌乱无措的倒影……

东雨梨听到他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势在必得的暴戾的声音,说的是:“本王却偏偏要让你的肚子里怀上我秋月白的儿子!”

大掌一挥,东雨梨轻薄的衣衫,尽数被他毁去,**的肌肤,在微凉的空气里,轻轻颤抖,如她恍然而哀伤的心。

已经走出梨落宫老远的栗苡薰,却仍仿佛听到这势在必得的宣告一般,被上好的丝缎做成的绣花鞋包裹住的精致双足,就那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使得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祈云未,也不由的顿住了步伐。

他在她的背后,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她留给他的,永远只有一个美丽却决绝的背影。

**

三天三夜,秋月白没有踏出梨落宫半步。除了每日按时三餐送饮水与食物的宫人之外,谁也不许进入寝宫半步。

在这三十六个时辰里,东雨梨不知被他要了多少回。只有当他满足了或是累了,才肯稍稍的放她休息。而待他恢复体力之后,又是无穷无尽的需索与折磨。

她打他,骂他,咬他,也不能阻止他在她的身体上一遍遍的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她哭过,痛过,苦苦哀求过,却无力抗拒他一次次在她的身体最深处洒满他滚烫而灼热的种子……

她不断的在清醒与昏迷之间挣扎,沉浮,在身体与身体的交缠中狂乱而迷醉。

若不是边疆传来守将平西侯辜大将军,在与进犯的敌军交战之时,不幸身亡,边关岌岌可危;若不是祈云未甘冒被杀头的危险,在梨落宫的寝殿门外通报这一消息,秋月白还不知要在这里待到何时何地。

只是,走之前,不忘命人将梨落宫团团包围,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东雨梨,一粥一水都经细细的查验,她根本没有机会,更没有力气再去找来任何可以防止受孕的药。

一切都交由上天的决定。

东雨梨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脑中突然晃过一个念头:这里会有他的孩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