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冰山王爷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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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1章 大婚1



浣月拿起金环,心中思绪万千,小时候爱之而求不得的东西,此刻,捧到了自己面前,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想要的冲动。

淑妃从托盘中又拿出一对金步摇,以黄金屈曲成龙凤形,其上缀以珠玉。周国王宫中崇尚俭朴,宫中女子的金饰并不是很奢华。只记得有年中秋夜宴,永宁一改平时的着装,反倒云鬓高挽,长裙曳地,头上簪着一枝金凤步摇,行动处步步生莲,体态间依依若柳,完全与平日的英姿飒爽判若两人。

“听说你要成亲,这是永宁公主托我送给你的礼物,算是她的一片心意。”淑妃娘娘说道。

这居然是永宁送来的礼物,浣月一时有些怔忡。她和永宁从小就合不来,因为母妃出身低微,却深得圣宠,永宁公主一直对她们母女俩人有敌意。浣月也是,自己的母妃虽然得宠,却毕竟只是个妃子,而永宁却是真正的嫡长公主。

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浣月,心中对要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万物封建社会极为不满,对永宁这种以嫡子身份自居,时不时地流露出的那种优越感也是深恶痛绝。当时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却总是看不开。只到现在才能理解,永宁那时候,其实也是妒忌她母妃的,每每看到自己的母后总是独守空房,想来幼小的她也是心里不爽。

浣月拿起这支金步摇,第一次发自心底的想对永宁说声谢谢。

淑妃又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匕首。匕首外面是青色的刀鞘,浣月细细抚上上面的纹路,上面刻着花鸟的纹饰。打开刀鞘,寒光乍现,青咧的刀锋照得人面上一寒。

“这是你大哥送给你的,送你去和亲前的那天晚上,你大哥还在我的殿中落了泪。觉得自己没用,要让自己的妹妹远走异乡。如今你能嫁得一国之主,母仪天下,你大哥才稍觉安慰。他现在也做了父亲,总算也有了点大人的样子。”淑妃对着浣月说道。

提起太子哥哥,浣月心中一暖,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穿越到了周国,年龄没长大,反倒越活越小了。有时候自己都以为自己还是个年仅十五岁的稚女。

母女两人对望良久,浣月突然出口幽幽地说道,“母妃,南姜国没有对陈国出兵吗?”

淑妃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傻孩子,现在南姜国正在陈国布兵,哪里顾得上我们周国。”

浣月盯着淑妃的表情微微一笑,看她的样子不像作伪,这才放下心来道,“母妃,你今天晚上去我的寝殿住吧。咱们好些年都没在一起住过了。”

淑妃心中一滞,看着浣月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枫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路上的我也听接我的侍卫们隐约提起,国王殿下对你极是爱护,但这种乱了规矩的事情,莫要再提起了。”

看着浣月有些失望,淑妃于心不忍,但还是硬起心肠道,“按周国的规矩,明天出嫁前,母妃要亲自帮你梳头,但是不能观礼。虽然殿下格外开恩,让我来到孔雀国,但明日的婚礼,我却是不能亲自去的,让香雪去看看就好了。”

“好。”浣月心中虽然难过,但明白淑妃说的句句在理,无可辩驳,只得低头应道。

入夜,寝殿中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为了大婚,宫中的一切都换上了喜庆的大红色,只有**的被子,全换成了帝后才可以享用的明黄色。浣月陪着淑妃娘娘看着殿中的布置,淑妃美丽的容颜上已然有了细纹。

她看着孔雀国中的一切,心中也是充满了喜悦。浣月以庶出的公主身份,能嫁得一国之君,而且是位居中宫的王后,让她心中满是安慰。她的一生中,虽然也嫁得一国之君,却一直屈居人下,受尽欺凌,女儿入主正位,此刻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她想起周国近期发生的一切,心里一直担心上官星辰由此而怠慢了浣月。到了孔雀国,却见民间的街上也是一派欢喜的气象,才放下心来。及至到了宫中,只觉得浣月气色极好,身体比在周国时,更加红润圆满,更显得一脸福相,这才彻底地将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浣月送淑妃去了客殿中,亲自服侍她就寝,这才安心离开,殿外白色的月光,将殿中照得一片冰凉。

从周朝开始,便有了婚礼的六仪,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浣月以为时间仓促,这些程序便都省了下来,谁知上官星辰在这些礼节上丝毫不肯含糊,半分也不肯怠慢了她。婚前那夜,由她别居殿中。第二日,便由上官星辰亲迎新人。

浣月坐在明黄的凤辇中,只觉得世事难料。初春时节,由太子哥哥送亲,南姜国的迎亲使便是他。彼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自己的夫婿。

上官星辰在别殿中,拜别了淑妃娘娘,这才骑马于前,凤辇紧置其后。行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举办婚礼的大殿中。浣月在凤辇中,只觉得外面欢声雷动,似乎整个宫中的人都来观礼。入耳之处,皆是祝福一对新人的吉祥话。

凤辇停了下来,有身着紫色吉服的男子前来抱着新娘子下轿。浣月透过喜帕,看到吉服下低垂的玉佩,她心中一动,只觉得这玉佩分外眼熟,还没来得及思索,便听到杨过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璇,“傻姑娘,终于嫁出去了,恭喜你。”

浣月心中一喜,上官星辰还是真的将喜讯通知了杨过。婚嫁这样的大事,她很是希望能有自己的亲友能来,阿浚果然守诺。

她心中虽然欢喜,但这种日子,她去不能多说话。听到杨过这样说,只觉得这厮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时候嘴巴都是这样损,便毫不客气的用着指甲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

新婚时,新嫁娘都带着长长的指甲套,这一把下来估计掐得不轻,杨过身子一僵,脚步却丝毫不乱,稳稳地将她带到了殿前的红毯前。红毯上放置了一个火盆,新娘子踩火盆,以避邪气。

浣月按着喜娘的指点,一步步地走完全程。直到夫妻对拜结束,将新娘送入洞房。等到了洞房,却是喜娘们没完没了的祝福。浣月从凌晨三点左右就起床,开始梳头,光梳个头发都用了近一个时辰,下来换礼服,层层叠叠,裹得严严实实。

最后再化新娘妆,妆成等着上官星辰迎娶,一直到最后礼成。忙活了近一天,粒米未沾。浣月记得现代结婚前,还会让新娘子吃点饺子或者小点心垫垫底的。可这里新郎未入洞房前,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了。万恶的社会啊,太没人性了。浣月恼得只捶床控诉,却又无可奈何。

幸好香雪很是善解人意,在袖子底下藏了些桂花糕,悄悄塞给浣月。浣月穿着长长的衣袍,又有喜帕遮着,勉强吃了点东西,才不至于饿晕过去。

外面丝竹之声不绝于

耳,浣月坐得腰酸背痛,却不能失了礼仪,只能端坐着。大殿中只闹腾到半夜时分,才安静下来。浣月后来,只觉得昏昏欲睡,却只能强撑着。不论怎么着,母妃还在这孔雀国中,不能失了礼仪,丢了周国的脸。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只觉得殿中人似在行礼告退,殿中铺着厚毯,只听得轻微的脚步声过后,殿中旋即又恢复了宁静。

浣月只觉得眼前一凉,额前的喜帕除去,印入眼帘的,是上官星辰那张清俊的宛若谪仙的脸。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看来今天的酒没少喝。

浣月站起身后,从桌子上拿出两杯酒来,说道,“这是合疋酒,喝过了才算礼成。”

上官星辰嘴角噙着笑意,眼睛深深地看着浣月,只简单地说了句,“好。”

两人喝完合疋酒,上官星辰脚步略微有些虚浮,但脸上却丝毫没有醉酒的情形,只是轻轻问道,“这一天没吃东西,也饿了吧。我让他们帮你准备些小菜,很快就送上来。”

浣月确实也饿了整整一天,不由得笑道,“没想到结婚这么累的。”

“这是人生大事,只此一次,便是累些,也值。”

正说话间,宫女们已经捧着菜品鱼贯而入。全是些清淡的小菜,浣月已经饿过了,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些清粥,吃了几口小菜,便又让他们撤了下去。

吃完宵夜,宫人们退了下去,上官星辰眼睛一直盯着浣月,浣月被他瞧得不好意思,道,“又不是没见过,怎么总这样瞧着我。”

上官星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今天开心吗?”

浣月脸上一红,手却覆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上,“今晚喝了不少酒吧,怎么总说这些醉话。”

他的眼神越发迷蒙起来,眼前的女子乌发如瀑,嫁衣似火,肌肤胜雪,这便是她未来的妻,他反复喃喃自语道,“嗯,枫儿,我今天心里很快活,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想了许久,今天你终于成了我的妻。以后,不论生死祸福,我们永远在一起。”

两人相识以来,虽然也听上官星辰偶尔说些甜言蜜语,却没有哪一句像今日这般让她心里安宁平和。看的出来,他今天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两人一起滚到了**,上官星辰皱着眉头去解浣月的衣服,边解边嘟囔道,“朕以后要下旨,要改良下这新嫁娘的衣服,穿的这繁复,让人只觉得麻烦。”

浣月掩嘴低笑了下,也去伸手扒他的衣服。男子的衣服从古到今,都比女子的要简洁许多。只三下五除二,上官星辰身上被剥的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丝质里衣,而浣月的衣服,却是一件也没解开。

上官星辰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他抬头苦笑道,“便是在千军万马前,我也没怵过,今日却让一件女子的衣服的难住了。好枫儿,帮帮我。”

浣月对这大婚的宫装虽然不熟悉,穿上去费事儿,解开却并不难。当下看的于心不忍,便帮他扯开了一条带子。身上的大红喜服,但如纷飞的蝴蝶般飘落在地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上官星辰强迫地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一边他又重新覆盖住她的唇,带着十足的忍耐,哄骗般温柔地吻起来。吻渐渐往后,他含住她的耳垂,暗哑地在她耳边低语:“枫儿,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

清晨醒来,天还未亮,但已经有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浣月睁开眼,眼前是上官星辰精壮而结实的胸膛。她整个人被上官星辰紧紧地抱在怀中,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她刚一动,他便眼开了眼,气息紧紧地包围了过来。

“枫儿?”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嗯。”浣月轻轻答应着。

上官星辰地手又不安份地抚了上来,浣月浑身已经酸软无力,身上某处也是隐隐有些发疼,此刻全无招架之力,不由得嗔怒着拔开他的手指,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上官星辰!”

上官星辰从未见过浣月发怒,一怔之下,只得将手悻悻地拿开了。过了没多久,手又揽上了她的腰间,浣月无法,只得由着他去。昨晚一晚上,他的精力实在太好了,浣月心里也在啧啧称奇,不知道早上起来,自己会不会成了熊猫眼。

鉴于昨晚实在太困,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觉得他炽热的的唇又一次亲吻上了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大婚之后第二天,上官星辰依然还要去上朝。浣月不由得嘟囔道,“孔雀国这点做的也太不好了,居然都不让人休婚假。”

“婚假?”上官星辰扬眉,“什么是婚假?你们周国有吗?”

浣月无语,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吧。二十一世纪可是要给公民休婚假的呀。

上官星辰看到浣月无言以对,便又笑着说道,“你这个主意也甚好,我去想想,以后凡是宫中的官员,若是大婚,便给他们放上一天假吧。”

才一天!浣月心里惊叹了下,转念一想,一天也是假,聊胜于无,可惜这一天的婚假,上官星辰也是享受不到了。

两人一番私语过后,上官星辰去上朝。按照孔雀国礼仪,本来是要去拜见公婆,但上官星辰自幼父母早逝,又没有兄弟姐妹,她也只能带着紫燕和黄莺呆在宫中四处走走。

她在寝殿中呆了一会儿,想了想,便去了淑妃娘娘别居的宫中。待走到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和打翻茶具的声音,她心中一凉,只觉得满腔的血此刻全涌在了心头,迫得她无法呼吸。这些天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一直不敢想提不敢提,想问不敢问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定定站在殿问,殿外值勤的侍女想要通报,被她急忙制止住了。

只听得殿中淑妃娘娘带着哭腔说道,“宫中现下情形到底如何?瑞儿可有消息?”

瑞儿?浣月想了半天,脑海里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只听得有人声音低沉地回禀道,“回淑妃娘娘,王宫被攻城之后,皇上引剑自刎,太子殿下被幽禁,太子妃带着小皇孙下落不明。”

“皇上引剑自刎,太子殿下被幽禁”这两句话反反复复在浣月眼前回璇,南姜国居然已经布兵攻打周国,陈国才平定下来,若是出兵周国,那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布置,南姜国早都有此安排。

那么,上官星辰许是早都知道了这一切?她在自己的国家被灭之前被先娶了自己,给自己一个王后的名份,这番苦心与安排,却偏偏瞒着自己,让她心中一时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埋怨。

那殿中之人口中的瑞儿,大概便是太子哥哥新添的孩子罢,小名便叫做瑞儿?浣月脑海中想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孩模样,却怎么也想不真切。王宫中新添了小皇子,喜气尚未散去,便已经蒙上了兵戎相见的

阴影。

淑妃娘娘狠狠地喘了口气,缓了半天,才缓过气来道,“好,你先下去吧。替我多谢谢上官殿下。”

上官殿下,这个称呼确实有些不伦不类,但想想上官星辰一国之主,却在南姜国挂着国师之名,这身份着实尴尬的紧。这通传消息的人,便是上官星辰派来的吧。浣月心中一动,不知道他们接淑妃娘娘时,当时周国是个什么情形?是不是南姜国当时已经发兵?

浣月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她虽然从小习武,可此刻却觉得身子虚浮,脚下一晃,差点跌倒。跟在身后的紫燕和黄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住她道,“王后。”两人的眼中都有隐隐的忧色。

“扶我进去。”浣月低声说道。她此刻心中如堵住了一团棉花,将她的胸腔填的满满的,偏又不能顺畅呼吸,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若是身边没有紫燕和黄莺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殿中去,明明只有几步路,却让她觉得格外漫长。

她知道此刻淑妃心里也定然不好受,此刻死的是自己的父皇,与淑妃相伴二十余载的夫君。听说这个与自己没有太多感情的男子挥剑自刎,她尚且心里一惊一颤,更别说母妃这个枕边人了。

看到她进得殿来,淑妃和身边的香雪均是吃了一惊,香雪急忙行礼,淑妃娘娘眼睛泛红,眼角还挂着泪痕,犹未来得及拭去。

“母妃节哀。”浣月说着,自己的眼前却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丧夫之痛,让母妃如何节哀。所谓的安慰,也全然都是些骗人的话。自己心里,也许一直没有把父皇当做真正的父亲,尚且对过,而在以夫为天的男权社会中,母妃的天算是塌了下来。

而昨天,自己还收到了父皇送来的礼物。一直觉得他国事繁忙,很少来后宫中与自己亲近。可自己从小未满足的心愿,他竟然一直看在眼里,终是在自己弥留之际满足了她。

浣月遥想起周国有个习俗,不论是王宫中还是百姓家中,一旦生了孩子,便要种下一棵树,在树下埋下一坛酒。那坛酒要整整封存十来年,等女儿出嫁时,启坛开封,用来招待一对新人,叫做女儿红。若是生的儿子,便等儿子及第或者大婚时,也是启坛开封,叫做状元红。

父皇女母妃甚至永宁姐姐都记得送自己礼物,却唯独忘了在御花园后苑的那棵树下,挖出那几坛女儿红,想来那时南姜国已经兵临城下了。母妃走的仓促,却连这重要的习俗也是忘记了。

上官星辰早都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早早的带自己来到了孔雀国,想让自己避开这周国和南姜国兵戎相见的尴尬局面。可是,不论她躲到了哪里,她又怎么能摆脱掉自己的身份和身为周国公主的命运呢。

淑妃娘娘颤抖着手,想替浣月拭去眼中的泪水。浣月自己都觉得,自己会安慰人,明明是想让母妃节哀,自己却先哭了。

母女俩人相拥在一起默默落泪,紫燕和黄莺很有眼色地摒退了众人,随后两人也退了下去。殿只只剩下香雪和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

“香雪,帮我收拾下衣物,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周国吧。”淑妃收了眼泪,对着香雪淡淡吩咐道。

香雪抬头看了浣月一眼,又看看了淑妃娘娘,却也丝毫没再劝她,只应了声,“好。”便退下收拾衣物去了。她心中清楚,淑妃娘娘性子貌似柔和,但是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别人是劝不回来的。

浣月眼中泛起一丝伤色,“母妃!”她心中知道,此刻周国宫中的情形,此番回去,却是和送死差不多。她怎么忍心让母妃在这个时候回去。

淑妃看向浣月的眼中也浮上了一丝哀悯,“枫儿,你不必难过。你现在已经出嫁,你的夫君是个难得的……难得的好人,母妃便也放心了。

浣月眼中神色复杂,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还是笑着和淑妃说道,“好,母妃执意要回去,枫儿陪母妃一起。”

“胡闹!”淑妃勃然变色,“你既然已经成亲,便要随夫君留在孔雀国中,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母妃,你明明知道此番去周国,必定有去无回,为何还要执意如此?为人子女着,又怎么能看着母亲赴死,而无动于衷。”浣月心中哀色渐深。她一直以来,只觉得自己客居在周国,并未在心里将周国看做自己的国家。而此刻,淑妃的举动,却扯动了她的心。

淑妃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年少时便嫁给了你父皇,这些年来,他待我很好。我既然已经享受了做为他的妃子所带来的荣华,那么他死,我便陪他一起。”

“母妃!”浣月的心不由得低颤,那天在殿中听到黑衣人来报,父皇已经自刎殉国时,母妃当时也只是由于过度震惊而眩晕了一下,并没有显示出极度伤心。她以为,这个时代的帝妃之间,感情也便仅仅如此。却不知道,母妃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打算。她原已经在心中拿定主意,要随父皇而去。

大概在路上,她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若是周国破,她便誓与周国共存亡。只是因为浣月未嫁,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地穿上红嫁衣。

“母妃!你俩早都商量好了,想将周国发生的一切都瞒着我对不对?”浣月心中越想越难过,声音里面,因为愤怒而颤抖,“你们都想瞒着我?若不是早上我无意间听到殿中的谈话,便要将我蒙在鼓里对不对?”

“枫儿,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是男人们之间的战争,无意将你牵扯其中。”淑妃轻轻说道,她一向清秀的脸庞,这些天因为没睡好,眼窝泛青。

“既然是男人之间的战争,那我们都别去管了好不好,你就陪我留在孔雀国中吧。我们无力改变什么,但我至少还可以保住你。”浣月继续哀求道。

“枫儿,死在周国的是你的亲生父皇,我一生的夫君。桓儿也被关起来,生死未卜。我又怎么能在孔雀国苟且偷生?”淑妃的声音有了不可抑制的颤抖。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回去吧。父皇已死,怎么也得想法保住太子哥哥的性命。”浣月心里一阵悲哀,不论怎么样,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换个角度,对天下苍生而言,周国兵败,南姜国一统天下,结束这战乱纷纷的局面,却未尝不是好事。

浣月转念在想,这样的时刻,自己还想着天下大义,是不是穿越来时,便从心里并没有将那些整天忙着国家大事的男子,真正的当做自己的父亲?

“枫儿,你不要跟着母妃回去。天下做父母的,都盼着儿女们过的好。看到你在孔雀国中一切安好,母妃很是欣慰。我嫁给了你父皇,便生是周国人,死是周国鬼,不能再留在他处。你答应母妃,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淑妃脸上神色平静,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哀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