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宠妻:狂妃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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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偷听墙角

“你说我们要翻墙?”

司徒辰有些不自然的指了指那有一丈高的墙,脸部肌肉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他既然答应了凌潇,肯定不会食言,递了个折子给父皇后,今日便不用赶回宫。

可是,他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凌潇才把他带来宰相府的后门,还指着那不知道建了多少年,甚至已经长了青苔的墙壁,让他爬上去!

他从出生就是太子,养尊处优了二十几年,琴棋书画权谋算术他样样在行,可是爬墙这种事儿……头一次落得这么个进不得退不得的境界。

“不能走偏门吗?”

司徒辰试探性地问道。

“有一个偏门,但是那里有人守着,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还是爬墙最保险。”

凌潇从怀里掏出血刃,在墙上比了比,接着便顺着纹路在墙上挖出几个不大不小的凹洞,懂行的人知道,顺着这个凹洞,能够稳稳地直接爬上去。

挖好之后,在司徒辰要瞪出来的眼睛里,把匕首塞进了腰间,扭头看见司徒辰的神色,有些诧异的问:“怎么了?我刚刚做了什么吗?”

你能想象一个绝美的少女,在月夜下从腰间掏出一把泛着血气的匕首,然后泄愤似的在墙上挖洞,最后没有任何表情的收回去的场景吗?

司徒辰有些结巴,“你,怎么随身带着匕首?”

凌潇瞥了他一眼,“我要是不随身带着匕首,那天在寺庙里我就不是受伤,而是死在半路了。”

司徒辰听出她话里的悲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心底也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心疼。

也是,她一个弱女子,若没有点防身的手段,怎么能在这个世界上安然的存活下去?而且像宰相府这种后宅,是最乱的地方了。

他又想起了刚遇到凌潇时的情景。那时候她就站在斗兽场上,整个人被污垢和鲜血盖住,若不是靠着出手的狠辣,她怎么可能从那儿逃出生天。

最后一丝不适也散去了,司徒辰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像上好的和田玉,暖玉生香,“没事,你现在是我的太子妃了,有我在就没人能欺了你。”

这话听着真让人动心。

凌潇的脚步缓了缓,两辈子,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这种让她安心的话。

即便不是真的,她也愿意相信他的真心。

“恩。”

凌潇轻轻点头,双手攀着自己刚才挖下去的凹洞,三下五除二的就攀到了墙上,然后背过身子,冲司徒辰一笑,像月夜里仙子和妖女的结合体,一笑生光。

“你快上来,一会儿别把人给惊动了。”

“如果你实在爬不了墙的话,你左边三四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狗洞,不过有点小,但是你的身子并不胖,还是可以钻进来的。”

司徒辰顺着凌潇手指指的地方望了过去,待看见那黑漆漆长满野草的半尺宽的洞口时,脸彻底黑了。

“不用。”他咬牙切齿道:“我可以爬墙。”

要真钻了那狗洞,不用别人去告发,光他自己都会觉得这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

凌潇在墙上勾唇一笑,有些调皮的打量了司徒辰一眼,接着从墙上一跃而下。

司徒辰虽然没学过武功,但身子还是很利索的,除了袖口染上了些许青苔之外,他的白衣还是干干净净的。

“难道有洁癖?”

凌潇看了看自己黑色夜行衣上面的污渍,再

看看司徒辰身上一尘不染的模样,头一次生了挫败的心思,嘟囔了一声,接着瞪了后者一眼,“跟上我,宰相府有点大儿,你可别走丢了。”

司徒辰不知道凌潇莫名其妙的怒气来源,但还是很听话的跟上了凌潇的步子。

宰相府是当年凌潇祖父买的。

七进七出的大院子,亭台楼阁雕栏画壁,湖泊假山绿荫花径应有尽有,但是却白白便宜了北堂坚和王氏。

北堂坚的居所在宰相府的正北方,那儿是宰相府最大的院子,院子外面种了一排笔直挺壮的青松,这松树据说是当年凌潇的外祖父从西域买来的,一棵价值万金。

今夜,北堂坚的院子灯火通明。

院子的东侧是书房,书房共有两层,二楼还有一个小卧室,一般上北堂坚一直住在正屋,倒是很少来书房的卧室住,除非是当初王氏还没有名分,他便假装在书房过夜,和王氏在二楼颠鸾到凤。

凌潇和司徒辰躲过了外面那些侍卫的看守,两个人次第绕进了院子。

从院子里可以看见,书房里坐着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形,一个身形庞大端正,显然是北堂坚,另一个看身形是个女子,头上攒着各式各样的珠钗,发髻后面,还吊着两颗硕大的明珠,在夜里闪闪发光,光看背影,便觉得华丽无比。

凌潇对司徒辰比了个手势,便带着他绕了书房的后面,那儿有一块空地,没有人巡守。

书房的窗户是用绸缎围成的,看的出来北堂坚还是很谨慎的。

凌潇掏出血刃轻轻一挥,那绸缎便裂开了一个小口。

“哧啦。”

声音很轻,但在静谧的夜色里却无端端冒出一股诡异,书房里正在小声讲话的两人,因为这突然的怪响而停了下来。

“你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北堂坚冲王氏点了点头,接着便起身去开开书房门,在外面扫视一圈,发现墙角有个夜猫跳走之后,这才呼了一口气,身上戒备的细胞也都放松下来。

关上门,冲坐在那儿有些焦躁的王氏点点头,“没人,是只猫。”

王氏紧绷的背部也放松了下来,看着北堂坚又坐到了账本面前,急忙起身为他研墨,一便在脑海里组织话语,一边观察北堂坚的神色。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我还看不出你心里想的什么?”

北堂坚突然出声,吓了王氏一跳。

王氏有些尴尬的停住了手指,脸上慢慢浮出一抹红晕,“老爷,妾身能有什么事儿啊,妾身是想起当年,您还是一个赶考的秀才,妾身是您买下的婢女。每天晚上老爷您写文章,妾身便在一旁为您研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场景倒有些怀念了。”

似是被王氏勾起了以前的回忆,北堂坚算计和狡诈的眼神也收了许多,里面慢慢浮现出曾经的回忆,和王氏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一别经年,现在我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也是我的夫人了……”

窗外的凌潇眼底划过一道冷色。

这两个害死原身母亲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敢在这里回忆过去?难道他们不清楚,诺大的家业根本不是他们挣来的,全部都是他们偷来的吗?

真是无耻之极!

司徒辰感受到了凌潇身上的寒意,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一股暖意从他的手掌上传出来,慢慢的捂热了凌潇冰寒的温度。

他的

心底,也同样不屑。

皇室比普通官员家更甚,更是注重嫡系血脉。可是在宰相这儿呢?嫡系被害的有家不能归,而一个小妾,竟然在他最里面成了夫人?

这就是在外面最注重纲常伦理的当朝宰相?人前一套后背一套,面上对皇室表着忠心,谁知道私底下会是什么样?

这样的宰相,他们西凉国不要也罢!

屋内两人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经被人偷听到,还沉浸在各自的回忆当中。

当然,北堂坚回忆的全部都是曾经的青涩,以及他是怎么样一步一步爬到宰相之位的,但是王氏,回忆的全部都是凌潇生母还在世时,她是怎么样的憋屈,怎么样的忍辱求全。

眼底闪过一道嫉恨,王氏的语调微微高昂,甚至还有些凌厉。

“可是……妾身还不是老爷的夫人……”

北堂坚怀念过往的神色一滞,面上有些不好看的说:“这府里就你一个,你怎么不是我的夫人了?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王氏往北堂坚身边凑了凑,让自己身上熏得蜜合香散到他的鼻尖,接着有些不忿的抱怨道:“妾身只是北堂府一个妾罢了,永远都不能被咱们蛮儿叫母亲,也永远不能以北堂夫人的身份和老爷一起出席……这些年,外面的人说的再好听,妾身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管家的妾罢了……”

王氏知道北堂坚最疼爱北堂小蛮,所以特意提起了她。

果然,北堂坚闻言面色微变,“哎,小蛮那孩子……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这宰相府你就是女主人。”

王氏脸色有些发青。她说了这么多,难道老爷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女主人女主人,在府里再怎么嚣张,她出去外面,那些贵妇贵女看的永远都是她官文上的身份!只要一天没有登上北堂家的族谱,只要一天没有被升为正派的妻子。

她就永远是个妾!

憋住心底喷涌的怒气,王氏上前几步站在北堂坚身后,面上狰狞,双手却温柔的按着北堂坚的肩膀,声音也柔的要滴出水来。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么多年,妾身知道老爷对妾身的看重……哎,妾身也是心疼老爷,尤其市出去宴会上听到那些话,妾身真的想为老爷鸣不平,但是那些人一张口,你个妾掺和什么,妾身只好忍着屈辱躲起来,妾身没有那个资格为老爷伸张啊……”

在外面偷听的凌潇快要吐出来了。

没有资格伸张?在原身的记忆里,每次出席什么宴会,王氏就跟在宰相府一样,鼻孔都是往上昂的!看了比她身份高的,她就腆着脸攀上去,那些贵妇也不敢太冷落,毕竟她背后可是宰相府。而看见那些身份没有她高的,她连话都懒得讲一句,好像这些人多玷污她的视线一样!

说这种违心的假话,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王氏跟在北堂坚身边多年,哪里不知道北堂坚的软肋,话一出口,看着北堂坚冷下来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的话说对了,忙又加了一把劲儿。

“老爷,妾身真的为老爷委屈啊!”

“啪!”

北堂坚手中的毛笔被甩了出去,落在上好的青州宣纸上,在上面晕出一大团乌黑,他的眼神阴翳的可怕,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不爽的事儿,但还是强忍着压住怒气,声音低沉却含着不可忽视的暴怒。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