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女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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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闭府锁城擒刺客(最终)

    且说郑枭连夜离了长怀府,一路畅通无阻。

    问昕昨夜未眠,今日又是连翻打斗,早已疲惫不堪,当即离了茅草房,自己寻了间客栈。

    好巧不巧,夜色漫漫,拐出绵柳三巷,便是一条长街,街上静谧冷清,无一人声。

    问昕走到一个门牌之下,见那方条长门牌被火红灯笼照着,映出“临安客栈”几个字样,便想也不想,垮步进去。

    此时,已经将近黎明,只是秋日白昼来的迟些,天空仍然漆黑。

    问昕走到柜台边,丢给掌柜一钱银子,要了间上房便进去了。

    那小二看了掌柜一眼,随即低声道:“掌柜的,这人,大半夜的,不像规矩人。”

    “咱开客栈的,不就该广纳五湖人吗。你管他规矩不规矩呢。”掌柜的斜了小二一眼,训斥道:“管好你自己的事了。”

    小二哼了哼,转头出了客栈,往驿邸奔去,驿邸之内,决夷正在看卉州城主传来的书信。

    书信极尽诚恳,有整整千字,对小王爷之死表达了深沉的痛惜,沉痛的哀悼,对决夷等侍卫的劳心劳力表达了深切的感动,诚挚的慰问,更表达了对老王爷的同情,以及为小王爷擒拿刺客义不容辞之态度,最后委婉拒绝,婉转示意,卉州城城民不堪其扰,身为城主实在不忍调动卫兵围困城楼,令民心不安。因此爱莫能助,心中惭愧万分,日后必至临安亲自请罪。

    决夷读信至此,只狠狠将书信往地上一摔,恨不得骂出口来,终是生生忍住,听得二门侍卫传报,说那临安客栈的小二求见。

    决夷一挥手,高声道:“传!”

    小二进来,跪地道:“大人,临安客栈来了一人,与您说的刺客样貌甚为相似。”

    决夷蹙眉看着他:“我何时说了刺客的样貌了?”

    小二道:“您今日下午来客栈时说起九毒死讯,说其中有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柳眉长眼,与您所见的刺客面貌十分相像。小的记下了,方才来客栈歇脚的客人,正是女扮男装,小的总觉得半夜无人,何必女扮男装?恐怕是刺客了。”

    决夷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孤身一人吗?”

    小二斟酌着,道:“是,是一个人。”

    “好了,去下头领赏钱吧。”决夷说着站起身来,又望了小二一眼,道:“你们掌柜的怎么说?”

    小二又想了想,道:“掌柜的还什么都没说。还叫我莫要多事。”

    “嗯,”决夷点点头,道:“去吧。”

    小二转身去领赏,决夷便一掌从后拍去,将人狠狠拍死。

    小侍卫在一旁不解其意,决夷冷哼一声,”我有伤在身,与那刺客对打,如何讨到便宜?此人来报信,偏来的不是时候,我去了,却打不过,那是我的无能,如何不被嘲笑,我不去,他到时候传出去,老王爷如何看待我呢?真是找死!“

    且说客栈之内,问昕才要闭目睡觉,忽然想起此处离长怀河不远,那画舫必然在长怀河上,倒不如此刻去寻冷公子与柳姑娘二人,倒好一同乘船离开。

    一念及此,便再也不顾得疲惫,当即打叠起精神,便直接开了窗子,飞身从窗子离开,脚踏屋檐,乘着黎明的风,飞向长怀河。

    果然到了长怀河道口,见了那艘画舫,问昕脚尖一转,踏水而行,飞身上了画舫。

    今夜画舫甚为安静,柳姑娘大仇得报,今夜也不扮老鸨接客了,只与冷公子一同临河对饮。

    问昕便飞到了船头,正对着他二人,笑道:”好巧啊。“

    柳姑娘不住点头,冷公子笑看她,迎着黎明的天色,一片云霞在天空,阳光微微透出,甚为清亮,照着问昕的皮肤颇为光洁。

    问昕从船头飞下,对着冷公子与柳姑娘道:“我猜二位必然是要离开卉州城的,不如捎我一程如何?”

    冷公子见了她腰间明义剑,又瞧了她的功夫,自然猜到了她是天山支系,身受天山一脉大恩大德,自然不好推辞,便看了柳姑娘一眼,笑道:“好师妹,捎她一程又何妨?”

    柳姑娘点点头,“请去里头歇着吧,出了卉州城,我们自然唤你。”

    问昕到了谢,走进里头安歇,风扑窗子,问昕拉过被子便睡,水声匆匆,随之流水声一路向南而行,船驶出卉州城。

    安眠入梦,毫无挂怀。

    直睡到深夜,冷公子与柳姑娘一同在船尾切磋武艺,问昕这才出了船舱,立在舱口看她二人比武,风吹衣襟,甚为舒畅。

    冷公子见她醒了,便停了切磋,走过来,看着她道:“明早便能出卉州城,届时便要与姑娘分别。虽是萍水相逢,但也是人生缘分。”

    柳姑娘略显冷漠,问昕便对着冷公子道:“二位大仇得报,心中意愿已足,想来日后是各回山门,我与二位是不得相见了。”

    冷公子便摆手道:“非也。当初我被九毒废了筋骨,是天山救了我,教我功夫,后来告诉我说,毒门二小姐也深受九毒之害,已经被般若梵净宗救下,要我下山与其联手报仇。报完仇便再不要回天山,我柳妹也是,她师傅教她武功,要她惩恶扬善报仇雪恨,但要其报仇之后莫再回去。所以,我与柳妹打算浪迹天涯。”

    问昕也是天山之人,知道天山嫡系从来隐居不问世事,不过当年杀了江湖人,又回归天山的弟子也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何偏偏不容冷公子,不禁问其原因。

    冷公子便叹口气道:“任碗倾与我爹还有毒门掌门曾经都是般若梵净宗的弟子,只是后来离开了而已。般若梵净宗有规定,凡是自愿离开山门,且在山门外自创教派的,其人与其子女都不得再回归山门。我与柳妹都是惨遭大祸,天山与般若梵净宗掌门心善,才肯救护我二人,但碍于教派规矩,还是要我等学了武艺,报的大仇后便不要与师门有联系了。”

    “早听说般若梵净宗规矩森严,但不想如此严格。”问昕又道:“天山嫡系北山也是一向的喜欢各扫门前雪,不喜管理江湖事,不及支系那般热切于江湖诸事。如果当初救你的是支系,那你报仇之后还能回去。”

    “我当年伤势惨重,唯有天山嫡系的转乾逆坤大法可以救我。”冷公子又道:“柳妹眼见灭门惨状,心中仇恨大起,险些走火入魔,真气逆转,幸亏有般若梵净宗的长老为其克制心魔,打通筋脉,才不至于变成被仇恨控制的杀人魔头。二宗于我兄弟二人有大恩德,姑娘还请慎言。”

    问昕当即告歉。

    三人慢慢相谈,复又各去睡觉,次日,便一帆风顺,出了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