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指尖射橙色亮光
只见这人穿着青色土布大褂，年近四十岁，比一般成年男子高出一头。宽肩膀，大长腿，花白披散的头发，国字脸，阔口宽鼻。
他目光下垂，但抬头一瞥间，目光如炬，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
“梁王在上，请受属下一拜！”庭院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仍能听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诸位赶紧起来，我不再是什么梁王，我张宗禹现在只是一介莽夫。”
“梁王……您……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们了！我们……西捻军虽然被打散，但活着的兄弟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您，有了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就算……战死沙场，我们……也心满意足。”
武天来泣不成声，其他部属也是满脸悲戚。
“唉，小武子，你十五岁跟了我，鞍前马后吃了不少苦；还有诸位兄弟，跟着张某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性命之忧，我张某担待不起啊！徒骇河一战，我军大败，当年项王乌江自刎，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我哪还有脸回涡阳老家，就想自刎了之。但被一驼背老者劝下，说青山不倒，绿水长流，留下性命就是大旗不倒，也给兄弟们留下念想，否则亲者痛、仇者快，有何裨益！我就迷迷糊糊飘荡过河，来到这大洼地里的孔家庄。没想到兄弟们最后还能找到我张宗禹，兄弟们自强不息，我却混沌苟且于一隅，我如何能做你们的梁王？”
张宗禹说完，哀叹一声。
“梁王，我们捻军张乐行大统帅一家被清狗凌迟处死，此仇必须让清狗血账血偿。只有梁王您能号令散落各地的弟兄们，您一声令下，我们虽死不辞！”武天来义愤填膺。
“唉，我焉能不痛，正是因此，我不忍拉兄弟们下水，兄弟们再有个三长两短，捻军就一点火苗也没有了。”张宗禹背着双手，举头望天。
“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碗大的疤。梁王，我早已飞鸽传书各方兄弟，大家很快就能欢聚一堂，再次替天行道！”武天来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祈盼的眼神盯着张宗禹。
张宗禹没说话，只是望着天空。
躲在屋顶的方泰和杨罡，眼见张宗禹就在下面，就想着赶紧回去向巴图汇报此事。
方泰记住附近方位，然后拉着杨罡想要趁夜色遁去。
方泰穿着金丝腾云履，自然是脚下无声，但杨罡却一脚踩在一片瓦棱边。
“咯噔”一声。
方泰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憨孩子，怎么这会踩了瓦楞子，我还问他个屁，不行我就先扯呼！”
下边武天来早已听见这声响，直接一个“石猴出世”飞上屋顶，看到两个人影，大喊一声：“什么人，站住！”
这方泰甩出一把丧魂钉，直接成扇面向武天来掩杀而去。
武天来身形暴起，右掌一招大力金刚掌“佛光普照”，将丧魂钉悉数击落，左掌“猛虎推山”直接推向方泰。
杨罡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方泰回身翻掌。
“咣！”两掌碰在一起。
武天来右腿撑地，稳住身形；方泰一个骨碌滚下屋顶。
武天来右手如钳，一把揪住杨罡把他扔到院中，随后被众人按住。
这方泰滚下屋顶，迅速猫腰潜行，想回去赶紧汇报情况。
突然，他感觉乌云压顶，他也不看，又是一把丧魂钉甩向头顶。
武天来早知方泰会用这手，一个“鹞子翻身”从侧面滚过。
甫一落地，一招“达摩拂袖”，甩手打向方泰，这招用的是手背力量，辅以刚猛内力，眼看就要打到方泰。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住武天来手臂。
武天来一抖臂，却没抖开，潜运内力于臂膀，“嘿！”一声断喝，手臂才脱离对方指掌。
方泰趁乱，脚底抹油溜了。
武天来定睛一看：对方牙齿凸出嘴外，鼻子浑圆红彤，眼睛血红凸出眼眶。
这武天来杀敌无数，什么惨烈场面没见过，但看到这人，还是心中一震。
“这是人还是鬼？”
还没多想，对方左手变爪，右手变掌，交替出击，向武天来扑杀过来。
这是什么画面？
大家可以细想一下，一个长得比鬼还丑的怪物，张牙舞爪向你扑来，你是什么感觉？
你是什么感觉，武天来就是什么感觉。
但武天来毕竟是沙场战将，心中一惊并不影响自己动作。
这武天来从少年时就跟着张宗禹学练大力金刚掌，一身刚猛的硬功，让他在战场上杀敌如砍瓜剁菜。
所以他想，就算你是阎王爷，我也要扯下你一身皮。
武天来双脚立定，丹田之气翻滚，凝结全身气力于双掌。
“惊涛拍岸”，双掌齐齐推出。
掌势阳刚如正午太阳，绵绵如如滔滔大海。
其实这比鬼还丑的怪物是谁？“蛆魔师”牛植。
他一直跟着武天来的车队来到孔家庄，潜伏在附近，当晚看到方泰带着自己的爱徒杨罡前来窥探，自己不好示意。看到方泰和杨罡招架不住才着急出手。
这张牙舞爪的招式正是他的看家本领——万剐功，阴毒无比的腐功。
一个至刚至阳。
一个至阴至腐。
“咣！”
武天来身后生出一阵紫烟，
牛植身后生出一股黄烟。
武天来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他闻到自己身上有股腐臭气息。
而牛植只是身形晃了一下，他只是闻到手心有爆米花的味道。
牛植很惊讶，自己万剐功世上几乎无人能够匹敌，这人却能硬生生接下自己的看家本领。
武天来更惊讶，对手阴毒内力比自己雄厚，硬接下这招，却不知自己五脏六腑已经被阴毒内力渗透。
武天来要强行运气，但却浑身酸软，险些晕倒，只是他是个硬汉，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武天来两员偏将已经飞上屋顶，执刀在手，正要上前厮杀。
“退下！”
武天来一声呵斥，两偏将止住脚步。
“我来，你们下去看好我抓住的奸细！”
“是！”
两偏将犹豫一下，还是应诺跳下屋顶。
牛植不愿浪费时间，毕竟人家几十人，自己孑然一身不能久留。
“撕心裂肺”——这招是万剐功最阴毒的招式：将双手十个指头直接插进对方身体内，然后指变爪，生生将人胸膛撕开，就算当时不死，也会伤口腐烂引来蛆虫咬噬而死，这也是他外号“蛆魔师”的由来。
武天来心血翻腾，只好举起双臂，准备硬生生挡下这招“撕心裂肺”。
他们都忘了。
院中还有一人，他就是张宗禹。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调教的爱将陨落他人之手。
他身形未动，只伸出右手中指，指向牛植。
只见一道橙色亮光飞向牛植。
他目光下垂，但抬头一瞥间，目光如炬，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
“梁王在上，请受属下一拜！”庭院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仍能听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诸位赶紧起来，我不再是什么梁王，我张宗禹现在只是一介莽夫。”
“梁王……您……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们了！我们……西捻军虽然被打散，但活着的兄弟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您，有了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就算……战死沙场，我们……也心满意足。”
武天来泣不成声，其他部属也是满脸悲戚。
“唉，小武子，你十五岁跟了我，鞍前马后吃了不少苦；还有诸位兄弟，跟着张某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性命之忧，我张某担待不起啊！徒骇河一战，我军大败，当年项王乌江自刎，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我哪还有脸回涡阳老家，就想自刎了之。但被一驼背老者劝下，说青山不倒，绿水长流，留下性命就是大旗不倒，也给兄弟们留下念想，否则亲者痛、仇者快，有何裨益！我就迷迷糊糊飘荡过河，来到这大洼地里的孔家庄。没想到兄弟们最后还能找到我张宗禹，兄弟们自强不息，我却混沌苟且于一隅，我如何能做你们的梁王？”
张宗禹说完，哀叹一声。
“梁王，我们捻军张乐行大统帅一家被清狗凌迟处死，此仇必须让清狗血账血偿。只有梁王您能号令散落各地的弟兄们，您一声令下，我们虽死不辞！”武天来义愤填膺。
“唉，我焉能不痛，正是因此，我不忍拉兄弟们下水，兄弟们再有个三长两短，捻军就一点火苗也没有了。”张宗禹背着双手，举头望天。
“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碗大的疤。梁王，我早已飞鸽传书各方兄弟，大家很快就能欢聚一堂，再次替天行道！”武天来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祈盼的眼神盯着张宗禹。
张宗禹没说话，只是望着天空。
躲在屋顶的方泰和杨罡，眼见张宗禹就在下面，就想着赶紧回去向巴图汇报此事。
方泰记住附近方位，然后拉着杨罡想要趁夜色遁去。
方泰穿着金丝腾云履，自然是脚下无声，但杨罡却一脚踩在一片瓦棱边。
“咯噔”一声。
方泰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憨孩子，怎么这会踩了瓦楞子，我还问他个屁，不行我就先扯呼！”
下边武天来早已听见这声响，直接一个“石猴出世”飞上屋顶，看到两个人影，大喊一声：“什么人，站住！”
这方泰甩出一把丧魂钉，直接成扇面向武天来掩杀而去。
武天来身形暴起，右掌一招大力金刚掌“佛光普照”，将丧魂钉悉数击落，左掌“猛虎推山”直接推向方泰。
杨罡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方泰回身翻掌。
“咣！”两掌碰在一起。
武天来右腿撑地，稳住身形；方泰一个骨碌滚下屋顶。
武天来右手如钳，一把揪住杨罡把他扔到院中，随后被众人按住。
这方泰滚下屋顶，迅速猫腰潜行，想回去赶紧汇报情况。
突然，他感觉乌云压顶，他也不看，又是一把丧魂钉甩向头顶。
武天来早知方泰会用这手，一个“鹞子翻身”从侧面滚过。
甫一落地，一招“达摩拂袖”，甩手打向方泰，这招用的是手背力量，辅以刚猛内力，眼看就要打到方泰。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住武天来手臂。
武天来一抖臂，却没抖开，潜运内力于臂膀，“嘿！”一声断喝，手臂才脱离对方指掌。
方泰趁乱，脚底抹油溜了。
武天来定睛一看：对方牙齿凸出嘴外，鼻子浑圆红彤，眼睛血红凸出眼眶。
这武天来杀敌无数，什么惨烈场面没见过，但看到这人，还是心中一震。
“这是人还是鬼？”
还没多想，对方左手变爪，右手变掌，交替出击，向武天来扑杀过来。
这是什么画面？
大家可以细想一下，一个长得比鬼还丑的怪物，张牙舞爪向你扑来，你是什么感觉？
你是什么感觉，武天来就是什么感觉。
但武天来毕竟是沙场战将，心中一惊并不影响自己动作。
这武天来从少年时就跟着张宗禹学练大力金刚掌，一身刚猛的硬功，让他在战场上杀敌如砍瓜剁菜。
所以他想，就算你是阎王爷，我也要扯下你一身皮。
武天来双脚立定，丹田之气翻滚，凝结全身气力于双掌。
“惊涛拍岸”，双掌齐齐推出。
掌势阳刚如正午太阳，绵绵如如滔滔大海。
其实这比鬼还丑的怪物是谁？“蛆魔师”牛植。
他一直跟着武天来的车队来到孔家庄，潜伏在附近，当晚看到方泰带着自己的爱徒杨罡前来窥探，自己不好示意。看到方泰和杨罡招架不住才着急出手。
这张牙舞爪的招式正是他的看家本领——万剐功，阴毒无比的腐功。
一个至刚至阳。
一个至阴至腐。
“咣！”
武天来身后生出一阵紫烟，
牛植身后生出一股黄烟。
武天来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他闻到自己身上有股腐臭气息。
而牛植只是身形晃了一下，他只是闻到手心有爆米花的味道。
牛植很惊讶，自己万剐功世上几乎无人能够匹敌，这人却能硬生生接下自己的看家本领。
武天来更惊讶，对手阴毒内力比自己雄厚，硬接下这招，却不知自己五脏六腑已经被阴毒内力渗透。
武天来要强行运气，但却浑身酸软，险些晕倒，只是他是个硬汉，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武天来两员偏将已经飞上屋顶，执刀在手，正要上前厮杀。
“退下！”
武天来一声呵斥，两偏将止住脚步。
“我来，你们下去看好我抓住的奸细！”
“是！”
两偏将犹豫一下，还是应诺跳下屋顶。
牛植不愿浪费时间，毕竟人家几十人，自己孑然一身不能久留。
“撕心裂肺”——这招是万剐功最阴毒的招式：将双手十个指头直接插进对方身体内，然后指变爪，生生将人胸膛撕开，就算当时不死，也会伤口腐烂引来蛆虫咬噬而死，这也是他外号“蛆魔师”的由来。
武天来心血翻腾，只好举起双臂，准备硬生生挡下这招“撕心裂肺”。
他们都忘了。
院中还有一人，他就是张宗禹。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调教的爱将陨落他人之手。
他身形未动，只伸出右手中指，指向牛植。
只见一道橙色亮光飞向牛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