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子相认
纣王面无表情地调侃道：“李靖，这已经不是属于你的时代了，你老了，不服不行啊，我看哪吒明显给你留了些面子，否则，你恐怕就不是丢盔弃甲这么简单了！依孤王之见，你应该感谢哪吒手下留情，然后亲手向他奉上帅印！”
“这……”李靖面如死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当着纣王和文武百官的面，被哪吒强势击败，已经让这位总兵大人颜面尽失了，现在纣王甚至要他向哪吒行礼，然后躬身屈膝地向哪吒献上帅印。
而踩着他上位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伙，并且身体里，流淌着李靖遗传给他的血脉。
纣王的命令让李靖羞愧难当，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只恨我当日没有亲手了结这个孽子，以致造成今日无法收拾的局面。”
虽然纣王和文武大臣并不知道他和哪吒之间的关系和恩怨，但他如果真的在哪吒面前低头乃至卑躬屈膝
——那么从今往后，他李靖，必然会成为整个大商的笑柄，他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尊严和荣耀，将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今天发生的事情，会让他被长久地钉在耻辱柱上。
可是除了遵照纣王的意思，向哪吒俯首认怂之外，李靖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作为一个日渐失宠的将军，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在强势的纣王面前讨价还价了。
认输、低头、献印！
李靖在纣王和百官的亲眼目睹和满堂哄笑之下，做完帅印交接的整个流程，然后沉默着离开，心里激荡着无尽的落寞。
“我老了吗？”
“我会输给一个孽种吗？”
“不，这不是最终结局，我要谋划一个漂亮的翻盘，让哪吒万劫不复！”
李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曾几何时，他是大王眼里的红人，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而今天，哪吒当着大王和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扇他的脸，夺去了属于他的帅印。
每每回想起那耻辱的一幕，李靖便心如刀割。
“哪吒，你这个孽种，我一定要除掉你，否则我李靖将永无出头之日！”
……
哪吒横空出世，令纣王满心欢喜，龙颜大悦，哪吒击败李靖，风头极盛，因此而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纣王给哪吒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帛，封他为剿匪元帅，命他率领两万人马，出征格尔山脉。
哪吒一战成名，当上了将军，并没有过多欣喜，倒是羞辱了李靖一番，让他神清气爽，狠狠地倾吐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那口恶气。
大军浩浩荡荡地往格尔山脉进发，哪吒身骑白马，手持红缨枪，显得威风凛凛。
而雷震子，被纣王任命为先锋官，留在哪吒帐下任职。
三个时辰之后，大军行至一处驿道，却见一名妇人站在道路中央，神情恍惚。
哪吒定睛一看，面前的妇人，正是前日说要叫她做人的，两名纨绔子弟的娘亲。
当时，哪吒与她打了一场，取得了胜利。
哪吒勒住缰绳，望着妇人，戏谑地一笑：“大娘，我说过，凭你那几招三脚猫功夫，是没资格教我做人的，如果你输得不服，等我剿匪回来，我们再行比过！”
雷震子拱了拱哪吒的手臂，示意他下马，然后命令部队，原地待命。
安顿好部队，雷震子从马背上翻下来，附在哪吒耳边，悄声说：“哪吒，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你爹为什么杀你吗，稍后，这位大娘会告诉你答案。”
雷震子说完，朝殷十娘挥了挥手，笑着说：“大娘，你到前面的林子里等我们，我们稍后就到。”
殷十娘点点头，转身往树林里去了。
哪吒诧异地望着雷震子，问道：“这人是谁？你认识？”
雷震子尴尬地笑笑，殷十娘的身份，他其实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报名参军的时候，雷震子遭到金吒木吒联手攻击，有人曾告诉他，那两人，是李靖的儿子。
那么这名妇人，定是哪吒的娘亲无疑。
之前，哪吒满脑子都是找李靖报仇的事，雷震子担心扰乱哪吒思绪，就没把殷十娘的事告诉他。
而现在，哪吒打败李靖，复仇成功。
雷震子认为，是时候让哪吒知道真相了。
说起来，哪吒来到朝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人挨个扁了一顿。
先是金吒木吒，然后是殷十娘，最后轮到李靖。
雷震子叹息一声，心想，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吧！
殷十娘抹着泪，心情忐忑地往树林里走去，哪吒和雷震子在她身后几丈远的地方，尾随而来。
说起来，殷十娘也是个苦命的妇人，生下的儿子不能养，只能任他自生自灭。
她每日到女蜗庙里，为哪吒祈福，希望哪吒遇到好心人收养，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未来是个盖世英雄，能在这个混浊的世界里，建立一份丰功伟业。
总算老天开眼，哪吒回来了，他非但没死，并且学了一身高超的武艺。
他这些年流浪在外，肯定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折磨，可恨我这个做娘的，除了替他祈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殷十娘站在树下，想着想着，便落下泪来。
哪吒见她如此，忍不住问道：“咦，大娘，你怎么哭了？”
殷十娘见他喊自己“大娘”，心悸不已，她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想告诉哪吒，我不是什么所谓的大娘，你是我的孩儿，我是你的母亲！
可是，话到嘴边，却因为心绪激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有嘤嘤的哭泣声，传递在树木和青草之间，盈荡于青天白云之下。
雷震子扯了扯哪吒的袖子，低声告诉他：“哪吒，她是你娘！”
“什么？”哪吒凝视着殷十娘，眼前的人，的确跟记忆里的身影十分相像。
儿时的一幕，蓦然涌上心头，娘俩一起玩耍，一起背书。
十几年来，哪吒幻想过无数次跟母亲相聚的情景。
梦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若即若离，他伸出双手，想抓住母亲的双手，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都够不到……
“哪吒，我的孩子！”殷十娘望着哪吒，泣不成声：“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娘对不起你……”
“娘……”哪吒心灵深处最脆弱的那根神经，被狠狠地触动了。
他跪在地上，用膝盖摩擦着草皮，一点一点向母亲挪过去。
殷十娘再也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了，紧跑两步，把哪吒搂在怀里。
“孩子，我的孩子，娘终于等到你了……”
“娘，我回来了，我背书给你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
“这……”李靖面如死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当着纣王和文武百官的面，被哪吒强势击败，已经让这位总兵大人颜面尽失了，现在纣王甚至要他向哪吒行礼，然后躬身屈膝地向哪吒献上帅印。
而踩着他上位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伙，并且身体里，流淌着李靖遗传给他的血脉。
纣王的命令让李靖羞愧难当，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只恨我当日没有亲手了结这个孽子，以致造成今日无法收拾的局面。”
虽然纣王和文武大臣并不知道他和哪吒之间的关系和恩怨，但他如果真的在哪吒面前低头乃至卑躬屈膝
——那么从今往后，他李靖，必然会成为整个大商的笑柄，他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尊严和荣耀，将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今天发生的事情，会让他被长久地钉在耻辱柱上。
可是除了遵照纣王的意思，向哪吒俯首认怂之外，李靖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作为一个日渐失宠的将军，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在强势的纣王面前讨价还价了。
认输、低头、献印！
李靖在纣王和百官的亲眼目睹和满堂哄笑之下，做完帅印交接的整个流程，然后沉默着离开，心里激荡着无尽的落寞。
“我老了吗？”
“我会输给一个孽种吗？”
“不，这不是最终结局，我要谋划一个漂亮的翻盘，让哪吒万劫不复！”
李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曾几何时，他是大王眼里的红人，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而今天，哪吒当着大王和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扇他的脸，夺去了属于他的帅印。
每每回想起那耻辱的一幕，李靖便心如刀割。
“哪吒，你这个孽种，我一定要除掉你，否则我李靖将永无出头之日！”
……
哪吒横空出世，令纣王满心欢喜，龙颜大悦，哪吒击败李靖，风头极盛，因此而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纣王给哪吒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帛，封他为剿匪元帅，命他率领两万人马，出征格尔山脉。
哪吒一战成名，当上了将军，并没有过多欣喜，倒是羞辱了李靖一番，让他神清气爽，狠狠地倾吐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那口恶气。
大军浩浩荡荡地往格尔山脉进发，哪吒身骑白马，手持红缨枪，显得威风凛凛。
而雷震子，被纣王任命为先锋官，留在哪吒帐下任职。
三个时辰之后，大军行至一处驿道，却见一名妇人站在道路中央，神情恍惚。
哪吒定睛一看，面前的妇人，正是前日说要叫她做人的，两名纨绔子弟的娘亲。
当时，哪吒与她打了一场，取得了胜利。
哪吒勒住缰绳，望着妇人，戏谑地一笑：“大娘，我说过，凭你那几招三脚猫功夫，是没资格教我做人的，如果你输得不服，等我剿匪回来，我们再行比过！”
雷震子拱了拱哪吒的手臂，示意他下马，然后命令部队，原地待命。
安顿好部队，雷震子从马背上翻下来，附在哪吒耳边，悄声说：“哪吒，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你爹为什么杀你吗，稍后，这位大娘会告诉你答案。”
雷震子说完，朝殷十娘挥了挥手，笑着说：“大娘，你到前面的林子里等我们，我们稍后就到。”
殷十娘点点头，转身往树林里去了。
哪吒诧异地望着雷震子，问道：“这人是谁？你认识？”
雷震子尴尬地笑笑，殷十娘的身份，他其实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报名参军的时候，雷震子遭到金吒木吒联手攻击，有人曾告诉他，那两人，是李靖的儿子。
那么这名妇人，定是哪吒的娘亲无疑。
之前，哪吒满脑子都是找李靖报仇的事，雷震子担心扰乱哪吒思绪，就没把殷十娘的事告诉他。
而现在，哪吒打败李靖，复仇成功。
雷震子认为，是时候让哪吒知道真相了。
说起来，哪吒来到朝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人挨个扁了一顿。
先是金吒木吒，然后是殷十娘，最后轮到李靖。
雷震子叹息一声，心想，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吧！
殷十娘抹着泪，心情忐忑地往树林里走去，哪吒和雷震子在她身后几丈远的地方，尾随而来。
说起来，殷十娘也是个苦命的妇人，生下的儿子不能养，只能任他自生自灭。
她每日到女蜗庙里，为哪吒祈福，希望哪吒遇到好心人收养，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未来是个盖世英雄，能在这个混浊的世界里，建立一份丰功伟业。
总算老天开眼，哪吒回来了，他非但没死，并且学了一身高超的武艺。
他这些年流浪在外，肯定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折磨，可恨我这个做娘的，除了替他祈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殷十娘站在树下，想着想着，便落下泪来。
哪吒见她如此，忍不住问道：“咦，大娘，你怎么哭了？”
殷十娘见他喊自己“大娘”，心悸不已，她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想告诉哪吒，我不是什么所谓的大娘，你是我的孩儿，我是你的母亲！
可是，话到嘴边，却因为心绪激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有嘤嘤的哭泣声，传递在树木和青草之间，盈荡于青天白云之下。
雷震子扯了扯哪吒的袖子，低声告诉他：“哪吒，她是你娘！”
“什么？”哪吒凝视着殷十娘，眼前的人，的确跟记忆里的身影十分相像。
儿时的一幕，蓦然涌上心头，娘俩一起玩耍，一起背书。
十几年来，哪吒幻想过无数次跟母亲相聚的情景。
梦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若即若离，他伸出双手，想抓住母亲的双手，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都够不到……
“哪吒，我的孩子！”殷十娘望着哪吒，泣不成声：“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娘对不起你……”
“娘……”哪吒心灵深处最脆弱的那根神经，被狠狠地触动了。
他跪在地上，用膝盖摩擦着草皮，一点一点向母亲挪过去。
殷十娘再也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了，紧跑两步，把哪吒搂在怀里。
“孩子，我的孩子，娘终于等到你了……”
“娘，我回来了，我背书给你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