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拾自信（1）
常悦算是足够幸运，也是因为年轻人心下的好奇，而打开了这张羊皮图看了看，才发现了这“玩笑”。若是他傻愣愣的将这羊皮图交到凉国公手中，只怕他已经死了！
凉国公那人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这一张笑脸代表什么？
突然，常欢懂了。回想起来，常欢从未见过这地图的真假。而凌鹰呢，也从未切实的告诉他，这是否就是那张藏宝图。一切，不过是常欢的猜测，乃至是天下人的猜测。这可说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了！
因为这个误会，已经搭上了数条人命。这真是天大的玩笑。现在，常欢看起这张笑脸，都觉得它是在嘲笑、在讥笑，笑世人的无知和贪欲。
常欢似乎明白了凌鹰这么做的用意。而凌鹰对自己的考验，也非是江湖经验的一种考量，而是整个人性的考验。即是在考验常欢这个人，也是在考验整个江湖。
“我从来都未说过这是藏宝图，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而已！”
常悦仍不死心。“那真正的藏宝图在哪里？”
“我不知道！”常欢说了真话，但常悦却并不相信。
“我的好大哥，你要是还记挂着咱们常家，就将地图交给我，我也好去向凉国公交差。”
常欢道：“我当然记挂着这个家，但我也的确拿不出地图来。常悦，当初你为凉国公办事，我就劝你回头。今日一切，都是你一意孤行之果。”
“我一意孤行吗？从小到大，还不都是因为你！”
“为我？”
“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闪耀，在外人看来，常家只有你这个大公子常欢，从来都没有我常悦！所以从小时候起，我就要证明自己比你强。我要接管长街镖局，带着常家镖局走的更远，我要让大明遍地，都开满我常家镖局！”
“你的心太大了！”
常悦状若癫狂。“可我快要成功了。只要为凉国公寻回了这份地图，我就成功了！到时候常家在江湖上、在朝堂上都会声名大震！可你，却毁了我的所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幸运？颓废了几年，居然还能得到凌鹰的真传。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努力的去改变常家的一切，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这么对我？”
“常悦，回头吧。就当这地图从来都不曾有过，你也从未参与到这其中。常家还是常家。”
“不可能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常欢道：“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没有退路呢？”
“他说的不错，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包括你常欢！”这声音传自常欢的身后，来的突然，声若洪钟，在夜间传出去了很远。
扭回头，当看到那人。五个人，在夜色下一字排来，当中一人微微靠前，正是白日间才见过的朝廷第一神捕，霍长卿！
“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霍长卿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会在后面跟踪我！”常欢早就想到了，只不过乍见了常悦，一时间忘却。
“霍大人，你想要这地图，我们兄弟交给你就是了，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常欢道。
霍长卿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连同知晓这地图秘密的人在内，全部铲除！”
“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哈哈……原来我们都这么傻！”常悦突然笑了。他没有疯，也并非是痴呆，而是将一切都想通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什么地图，对吗？这只不过是朝堂上的一种权谋争斗。朝廷要做的，就是力证有这么一张地图，好以某乱之罪除去凉国公。而凉国公则是要力图毁灭这张地图。”
在霍长卿眼中，常欢两人已经是死人了，所以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一些内情。“不错，你们原本都是良善百姓，万不该牵扯到朝局之中。尤其是你，不该同凉国公这样的乱臣贼子掺和在一起。据本官所知，凉国公虎狼心性，即便你帮他拿回了这地图，他也不会让你活下去！”
这些朝堂之事，常欢素来不愿意理会，自然也听得不慎明白。他最不懂的便是，既然皇帝有意除去凉国公，不过找一个借口便是了，又何必编织这么一个谎言，平添这许多的变数呢？
突然，身后的一只手手掌搭在了常欢的肩上。“大哥，你还不明白吗？朝堂之事，可比江湖要复杂的多。洪武爷想要除去一朝重臣，却又不愿在史书上留下恶名。况且，凉国公党羽甚多，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朝堂上，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也不能随心而为。”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性而为。这天下间，又有几人是真正自在的呢？
常欢没来的想到了凌鹰。或许，只有凌鹰这样超然于世外的高人，才能够寻到真正的“自在”。
“自在？”常欢若有所悟。“这是否也是凌鹰刻意安排的？这是否也是他要教给我的东西？”在常欢的心中，凌鹰越发变的深不可测。而这个江湖，也越发充满了奇幻的未知。
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需要学的呢？学无止境，或许他还要学一辈子，一直学到凌鹰的那个年纪！如果他能活到那个岁数的话！
凌鹰的年纪，并不算是高寿，可现在常欢大敌当前，下一刻会如何都未可知，又何况是那么远的未来呢？
“好了，你们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可以安心了。”霍长卿准备动手了。他虽不怕夜长梦多，却不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与他们多费口舌了。
“大哥，是我连累了你！”
“还好！”而今的常欢，褪去了年轻人的戾气，将一切都看得平淡了。“记得躲在我身后！”常欢道。
“大哥……”常悦才发现，大哥始终都是爱护自己的，他只不过不喜欢表达。的确，大哥足够优秀，掩盖了自己的光芒，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应该为彼此而感到荣耀才是！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即便再简单的道理，若不让他自己领会，哪怕是书读万遍，该不懂的还是不懂。现在，常悦懂了，但好似又有些迟了！
霍长卿身边，四名年轻的帮手已经分开，从两侧包夹而来。他们很快，快到常欢兄弟想要逃走都来不及，便被包围在当下。
“你怕吗？大哥。”
“不怕！”常欢真的不怕。他而今赤手空拳，却分外的有自信。他才知道，这自信来自于兄弟的支持。当你身后有了支持，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你皱一下眉头。
“大哥，给你！”常悦递过了一截枪身，是枪尖一侧。常家的铁枪，都是两段，中间以丝扣拼接。而今拆分开来，也可当做是一个单手的兵刃。
这时，霍长卿的攻击到了。一柄刀在先，四柄刀紧随，五道刀光闪闪，好似黑夜绽开的莲花，美丽中透露着杀机。
常欢一个矮身，躲过当头的一刀，而后半截铁枪横扫，将身前的霍长卿挡开。接着，他左一枪、右一枪，将两人逼退，自己则是拉着弟弟常悦，自霍长卿这面突围。
按说，那四个年轻人即便再有天赋，可年纪轻轻，绝不会如霍长卿这般的老练、难对付，他们若换一个方向突围，当更有胜算才对。可常欢却偏偏正面迎上了最难应付的霍长卿。
常悦也不知大哥是何打算，却坚定的跟在其身后。
其实常欢心中的想法很简单。那四个人虽更好对付，可他们总免不了要同时应对五人的攻击。如此，倒不如直面霍长卿，也省的他会从背后偷袭自己。
如此一来，常欢在前，一人抵挡三方攻击，同时还要向着霍长卿的方向突围，可算是忙碌的很。而常悦则是脚步紧跟大哥，在身后应对两人的攻击。
这一对亲兄弟，刚刚摒弃了前嫌，此刻便将后背交给了彼此。他们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有什么不能信任得呢？
突然，左侧一刀袭来，常欢的刀却来不及回挡，只能是以左手抓在刀锋上。当下，一连的鲜血从常欢掌心飘洒出来，滴在了常悦的脸上。
“大哥！”常悦手臂猛挥，半截枪身砸向了那人，逼迫的他收刀回去。而常悦这里，却也被另一个男子砍中在肩头。但他却没吭声，因为他不想让大哥看不起。
同样的，手掌险些被刺穿的常欢也没有吭声。同样的，他要在兄弟心中留下一个男儿的形象。
他们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大哥，我错了！”
“别说这些！”
“哈哈！我看你还是让他说吧。你们兄弟开口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大哥，我从前虽然看不起你，但其实，我真的很崇拜你。我只恨，为什么没有像大哥这样的优秀！”
常欢也被震撼到了。在这生死关头，常悦才说出了真心话。
“在你颓废的那段时间，我处处挤兑你，实际上是因为我的自卑在作祟。我怕、怕有一天你又会超越我，拿走我的一切！”
“我不会的。”
“大哥……”
凉国公那人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这一张笑脸代表什么？
突然，常欢懂了。回想起来，常欢从未见过这地图的真假。而凌鹰呢，也从未切实的告诉他，这是否就是那张藏宝图。一切，不过是常欢的猜测，乃至是天下人的猜测。这可说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了！
因为这个误会，已经搭上了数条人命。这真是天大的玩笑。现在，常欢看起这张笑脸，都觉得它是在嘲笑、在讥笑，笑世人的无知和贪欲。
常欢似乎明白了凌鹰这么做的用意。而凌鹰对自己的考验，也非是江湖经验的一种考量，而是整个人性的考验。即是在考验常欢这个人，也是在考验整个江湖。
“我从来都未说过这是藏宝图，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而已！”
常悦仍不死心。“那真正的藏宝图在哪里？”
“我不知道！”常欢说了真话，但常悦却并不相信。
“我的好大哥，你要是还记挂着咱们常家，就将地图交给我，我也好去向凉国公交差。”
常欢道：“我当然记挂着这个家，但我也的确拿不出地图来。常悦，当初你为凉国公办事，我就劝你回头。今日一切，都是你一意孤行之果。”
“我一意孤行吗？从小到大，还不都是因为你！”
“为我？”
“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闪耀，在外人看来，常家只有你这个大公子常欢，从来都没有我常悦！所以从小时候起，我就要证明自己比你强。我要接管长街镖局，带着常家镖局走的更远，我要让大明遍地，都开满我常家镖局！”
“你的心太大了！”
常悦状若癫狂。“可我快要成功了。只要为凉国公寻回了这份地图，我就成功了！到时候常家在江湖上、在朝堂上都会声名大震！可你，却毁了我的所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幸运？颓废了几年，居然还能得到凌鹰的真传。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努力的去改变常家的一切，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这么对我？”
“常悦，回头吧。就当这地图从来都不曾有过，你也从未参与到这其中。常家还是常家。”
“不可能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常欢道：“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没有退路呢？”
“他说的不错，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包括你常欢！”这声音传自常欢的身后，来的突然，声若洪钟，在夜间传出去了很远。
扭回头，当看到那人。五个人，在夜色下一字排来，当中一人微微靠前，正是白日间才见过的朝廷第一神捕，霍长卿！
“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霍长卿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会在后面跟踪我！”常欢早就想到了，只不过乍见了常悦，一时间忘却。
“霍大人，你想要这地图，我们兄弟交给你就是了，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常欢道。
霍长卿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连同知晓这地图秘密的人在内，全部铲除！”
“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哈哈……原来我们都这么傻！”常悦突然笑了。他没有疯，也并非是痴呆，而是将一切都想通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什么地图，对吗？这只不过是朝堂上的一种权谋争斗。朝廷要做的，就是力证有这么一张地图，好以某乱之罪除去凉国公。而凉国公则是要力图毁灭这张地图。”
在霍长卿眼中，常欢两人已经是死人了，所以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一些内情。“不错，你们原本都是良善百姓，万不该牵扯到朝局之中。尤其是你，不该同凉国公这样的乱臣贼子掺和在一起。据本官所知，凉国公虎狼心性，即便你帮他拿回了这地图，他也不会让你活下去！”
这些朝堂之事，常欢素来不愿意理会，自然也听得不慎明白。他最不懂的便是，既然皇帝有意除去凉国公，不过找一个借口便是了，又何必编织这么一个谎言，平添这许多的变数呢？
突然，身后的一只手手掌搭在了常欢的肩上。“大哥，你还不明白吗？朝堂之事，可比江湖要复杂的多。洪武爷想要除去一朝重臣，却又不愿在史书上留下恶名。况且，凉国公党羽甚多，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朝堂上，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也不能随心而为。”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性而为。这天下间，又有几人是真正自在的呢？
常欢没来的想到了凌鹰。或许，只有凌鹰这样超然于世外的高人，才能够寻到真正的“自在”。
“自在？”常欢若有所悟。“这是否也是凌鹰刻意安排的？这是否也是他要教给我的东西？”在常欢的心中，凌鹰越发变的深不可测。而这个江湖，也越发充满了奇幻的未知。
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需要学的呢？学无止境，或许他还要学一辈子，一直学到凌鹰的那个年纪！如果他能活到那个岁数的话！
凌鹰的年纪，并不算是高寿，可现在常欢大敌当前，下一刻会如何都未可知，又何况是那么远的未来呢？
“好了，你们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可以安心了。”霍长卿准备动手了。他虽不怕夜长梦多，却不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与他们多费口舌了。
“大哥，是我连累了你！”
“还好！”而今的常欢，褪去了年轻人的戾气，将一切都看得平淡了。“记得躲在我身后！”常欢道。
“大哥……”常悦才发现，大哥始终都是爱护自己的，他只不过不喜欢表达。的确，大哥足够优秀，掩盖了自己的光芒，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应该为彼此而感到荣耀才是！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即便再简单的道理，若不让他自己领会，哪怕是书读万遍，该不懂的还是不懂。现在，常悦懂了，但好似又有些迟了！
霍长卿身边，四名年轻的帮手已经分开，从两侧包夹而来。他们很快，快到常欢兄弟想要逃走都来不及，便被包围在当下。
“你怕吗？大哥。”
“不怕！”常欢真的不怕。他而今赤手空拳，却分外的有自信。他才知道，这自信来自于兄弟的支持。当你身后有了支持，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你皱一下眉头。
“大哥，给你！”常悦递过了一截枪身，是枪尖一侧。常家的铁枪，都是两段，中间以丝扣拼接。而今拆分开来，也可当做是一个单手的兵刃。
这时，霍长卿的攻击到了。一柄刀在先，四柄刀紧随，五道刀光闪闪，好似黑夜绽开的莲花，美丽中透露着杀机。
常欢一个矮身，躲过当头的一刀，而后半截铁枪横扫，将身前的霍长卿挡开。接着，他左一枪、右一枪，将两人逼退，自己则是拉着弟弟常悦，自霍长卿这面突围。
按说，那四个年轻人即便再有天赋，可年纪轻轻，绝不会如霍长卿这般的老练、难对付，他们若换一个方向突围，当更有胜算才对。可常欢却偏偏正面迎上了最难应付的霍长卿。
常悦也不知大哥是何打算，却坚定的跟在其身后。
其实常欢心中的想法很简单。那四个人虽更好对付，可他们总免不了要同时应对五人的攻击。如此，倒不如直面霍长卿，也省的他会从背后偷袭自己。
如此一来，常欢在前，一人抵挡三方攻击，同时还要向着霍长卿的方向突围，可算是忙碌的很。而常悦则是脚步紧跟大哥，在身后应对两人的攻击。
这一对亲兄弟，刚刚摒弃了前嫌，此刻便将后背交给了彼此。他们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有什么不能信任得呢？
突然，左侧一刀袭来，常欢的刀却来不及回挡，只能是以左手抓在刀锋上。当下，一连的鲜血从常欢掌心飘洒出来，滴在了常悦的脸上。
“大哥！”常悦手臂猛挥，半截枪身砸向了那人，逼迫的他收刀回去。而常悦这里，却也被另一个男子砍中在肩头。但他却没吭声，因为他不想让大哥看不起。
同样的，手掌险些被刺穿的常欢也没有吭声。同样的，他要在兄弟心中留下一个男儿的形象。
他们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大哥，我错了！”
“别说这些！”
“哈哈！我看你还是让他说吧。你们兄弟开口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大哥，我从前虽然看不起你，但其实，我真的很崇拜你。我只恨，为什么没有像大哥这样的优秀！”
常欢也被震撼到了。在这生死关头，常悦才说出了真心话。
“在你颓废的那段时间，我处处挤兑你，实际上是因为我的自卑在作祟。我怕、怕有一天你又会超越我，拿走我的一切！”
“我不会的。”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