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妾有了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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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故人来访



安羽琪穿着件白色对襟立领锦衫,天蓝色镜面妆花窄袖改装褙子,褙子下摆改成了散装,方面安羽琪穿着。下身白色绢纺挑金线襦裙,随着她缓缓的步子,露出足上那白色带粉刺绣龙凤呈祥图案的绣花鞋。

头发紧紧扎扎地被胖丫的巧手梳起了一个倾髻,鬓角插着三根嵌宝石的发簪,额外没有其他的发饰。耳垂和脖颈上带着同款珍珠耳坠和项链,珍珠项链的鸡心处垂着一块约婴孩巴掌大的滴水宝石吊坠,通体透红,垂在安羽琪因怀孕而高耸的胸间,令人视线情不自禁地滑向她的胸口,格外诱人。

那三个未留头的丫头都梳着个利索的双丫髻,唯独胖丫额前垂下几绺刘海,其余两人则露出漂亮饱满的额头来,精神得很。

宫中偶有主子回府探亲,但却没有谁是安羽琪这样一身打扮的。既是回门,颜色怎能如此的素。

可安羽琪并不在乎这些,她现在是舒服为主,只要自己喜欢便是了。她做不到像其他女人那样顶着满脑袋鲜花出来招摇过市,那样不如直接一刀杀了她比较干脆。

“恭迎娘娘回府!”府上的人自然都知道安羽琪女扮男装的真实身份,乍一见安羽琪如今的样子,竟有些难以适从。错愕之后瞬间反应过来,齐声问候,整齐单膝跪地。

安羽琪望着这群和她朝夕相处了不段日子的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感觉。虽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宫中派出来监视她的人,把她每天一举一动都详细地汇报给宫中那位听。但安羽琪从未用别样眼光看待过这些人,始终保持着同样的态度。既进了安府的门,无论他们是谁的奴才,她都会把他们当成安府的一份子。

“都起来吧,等久了吧。”安羽琪吩咐了一声,朝着最近的嬷嬷问着。

那嬷嬷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摇头:“不久,不久。”

安羽琪率先撩起了裙摆,沿台阶而上,视线貌似不经意地落在跟在马车后那一众官员身上,嘴角轻轻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眸,继续向前,进入安府。

今天到明天,看来这些人有话题可说了。这个消息准保用不上中午便能传进了宫了,只是不知道宫中哪些人知道她如此高调出现的消息之后会坐不住呢!

偷眼看了一下紧紧跟随在身边半步距离左右的王功,安羽琪蹙了蹙眉。齐王还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到底把王功塞到了她的身边,无论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看来她是怎地都抖搂不清了。曾经男装的安少卿便圣眷在身,如今进宫成了安妃更是独享圣眷,这得让多少人咬破了嘴、破碎了牙啊!

希望老天保佑,看在她是从犯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吧。

心思千回百转,安羽琪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喜悦笑容,聆听嬷嬷和她讲述这几天来安府的变化,不时地点着头。

跟随在安羽琪身后的王功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疏远和冰冷,他忠心尽职地守在安

羽琪的身边。对于安羽琪竟然能够让府里上上下下这么惦记着,他实在也感到有些奇怪。毕竟有些人以前在宫中都打过照面的,如今见了,虽没说话,但王功却甚至那些人曾经根本不是这样的心性。到底安羽琪为他们吃了什么药,为什么他们对她好像对待亲人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掺不得假的,眼神也骗不了人。

王功把这些奇怪悄悄收进心底,冷漠地跟在安羽琪身后。安羽琪前腿刚跨进院子,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后面吩咐着:“去几个人把礼物搬进去吧。咱们府上地方小,这么多的马车可装不下,还是搬空了东西,让他们回吧。”

立刻便有长随和家仆上前去帮忙搬东西,足足十二辆马车的礼物,让这些人几乎搬了一整个上午。而跟随在后面等待看热闹的人见安羽琪回门竟然如此大的手笔,更是一阵哗然。

这得是多受皇上的宠爱,才能拿出这么大的手笔来。看样子竟似好像把整个皇宫都搬回了安府一样,一个个盒子都用红纸抱着,就算看不到里面都是什么,但看着那大大小小的,也知道东西定然不会少了。

安羽琪满意地看到自己此举收获的效果,嘴角噙着笑意更浓,终于舍得转身进了安府。

按照盒子上的名字将礼物派出去,安羽琪在安府用了顿午膳。王功再一次感到了惊讶,安府上用餐竟然不分主仆身份,全部都围坐在圆桌前,举杯痛饮,共同恭迎安羽琪回府。

王功站在安羽琪身后不远的地方,微微眯起双眼,悄悄地打量着安羽琪。他周围百名侍卫均匀地分布在四周,一个个带着期待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屋子中间围得那一大桌子人,忍不住腹诽:“为何都是奴才,他们可以和主子同桌同吃,而他们只能站在这里。”

不少怨怼目光斜睨到王功身上,王功忍不住蹙了蹙眉。看来他这段时间对这些人有些松懈了,他们需要强加锻炼才是。狠狠地一立眼睛,周遭那些怨怼视线登时一个个如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果断快速地缩了回去。王功轻咳一声,面无表情。

安羽琪自是把他的表情完全收在眼底,他在打量她的同时,殊不知自己也在被安羽琪打量着。

和独孤虾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但王功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个武将,而独孤虾充其量更像是餐馆里的厨子。一个孔武有力,有着结实的肌肉。一个满脸佛笑,只有一身圆滚滚的肥肉。无论说与哪个听,都不会相信独孤虾竟然是武将,而且还是将军。

之前安羽琪邀请了王功和其他侍卫同吃同饮,但他们却绷着脸,说什么规矩,说什么身份。安羽琪知道没办法让这些奴性深重的人改变想法,她也不好坚持,只得带着安府的人一起吃吃喝喝起来。

她不会去强迫谁,奴性深重不是什么坏事。若是有朝一日没了奴性,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酒足饭饱之后,安羽琪舒坦地跑回原来的房间小憩了一

会儿,也就半个时辰左后便醒过来了。

平日里在宫中都能睡上一到两个时辰,大概是因为宫中实在太无所事事了,她除了睡觉没有旁的事情可做。可回到安府了却不一样,因是回家,特别感到安心,小睡了一会儿便觉得精神饱满,

拒绝了安府众人的挽留,再三保证以后都会把他们要回到身边去,安羽琪这才带着额外为独孤虾准备的礼物上了马车,顺着角门出了安府,一路朝着上将军府而去。

王功自是陪在左右,对于安羽琪充沛的精力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钦佩。

上将军府前的守卫尚不知道安羽琪将要登门拜访的事情,正无聊地小声说着话,忽见远处一辆明黄色马车缓缓驶到了面前停下,当即浑身紧张,还当着是皇上驾到,正要派人进去通报一声,却见安羽琪从车里钻了出来,阻拦住了他们。

“我就是随便来看看,虾米这两天还好吧?”

将军府守卫受宠若惊,赶紧回答:“少将军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宫里特意送来了上好的伤药,伤口已经结痂,昨日下午还见在院子里走动呢。”

听闻独孤虾没什么大碍了,安羽琪这才暗暗吁了口气,放下心来。其实一路上她虽然眉开眼笑,但她十分担心独孤虾,甚至出宫之后第一站就想直奔上将军府了。不过今日毕竟是她回门只日,不直接回安府反而改道去上将军府,一定会被人诟病的。

虽然她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但如果这么不给君王颜面,保不准他使上一招丢卒保车,让她这颗棋子直接人间蒸发。

问清了独孤虾居住的院落,阻止了下人通传,安羽琪雄赳赳地挺着小腹前面开路,身后小碟、小雀和胖丫紧紧跟随。王功紧随其后,在他身边还有两个侍卫,手里捧着两个装着礼物的盒子,大大小小摞在一起,倒也壮观。

直到了门口,王功才上前伸手拦住安羽琪,低声道:“娘娘,这样直接进去不妥。娘娘与独孤身份有别,不经通传,怕是不恰当……”

安羽琪皱眉转眸望着王功,她就知道她一定没那么顺利进去。原来还想给独孤虾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下什么都没了。

略微有些沮丧,安羽琪却随即眉飞色舞起来,对门口候着的家丁道:“去和你们少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昔日故人来看望他了。”

通报有了,虽没说身份,但昔日故人到也恰当。王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尽管觉得不妥,但无可奈何,只得落下手臂,任由那家丁进去通报。

“昔日故人?”独孤虾茫然地朝着进屋通报的家丁望去。

家丁笑道:“是宫里来的。双身子,应是哪个宫里的娘娘吧。乘着皇上的马车来的……”

独孤虾唉哟了一声,猛地起身,却有些起猛了,牵扯到了腰臀上的伤口,满脸痛苦之色,又哎呀一声爬了下去,嘴里赶紧道:“快请,快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