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当你还是莫非？
wed jul 06 09:53:37 cst 2016
它依旧在吞噬，吸收了许多红焰，终于发现……只有它有光亮！这个认知让它更为珍惜细弱美丽的一点光。
这死寂的黑暗哟，我要守护我的光，我的温暖，我的唯一……
游荡了太久，久到它已记不清自己遭遇了多少危险，久到它早忘了起初离开黑暗的一角是为了什么，久到它忘了自己是个捕食同类的猎人。它只记得，自己有光，自己要呵护着它不熄灭。光不灭，希望不绝。
捕猎已成为本能。它看着自己泛着紫意的身躯，迷蒙中总隐隐能看到一些画面，却也总看不分明。这日在猎到与自己一样强大的一道赤焰时，它肆意吞噬脑子一混沌，看到了一人仗剑屠天下，血色漫天，尸横遍野，看到了那人眼中的紫色。它看着自己又变紫的身躯，开始狩猎同样开始变紫的赤焰。吞噬每一道火焰之后皆有一些零碎的画面，或屠戮他人或自戕身亡，而后它看到了那些死人被摄取了魂魄。魂魄被吸入一个紫色、紫色耳钉之中！
它觉得自己记起了什么，然理不清这零碎，唯有不停得对这些泛紫的火焰出手。终有一日，它看见自己淡紫的身躯，以及那淡紫火焰正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
它的光亮，凝成一朵小小的玫瑰了。它欣喜着，探出“手”去触碰这朵娇小的玫瑰，不期然看到玫瑰一缩。
它的温暖！是活的？
它没有胸膛，却觉得胸膛有闷闷擂动之感。玫瑰在躲开它的“手”之后晃晃悠悠又靠上来碰了碰它，那是――信任与依赖！正如它之前做的那般！
仿佛是得到了鼓励，它整装待发又开始捕猎：它越强大，它便愈有活力！它想看看它开花时的灿烂模样！
当它吞噬完最后一道火焰时――它能感知到，这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已然只剩下它了――它看到了一个人自火热的熔炉之中取出了一枚耳钉，泛着紫光，冰冷而不沾染一丝温度。那人仰天疯癫而笑，滴血认主，而后持着它杀尽了整个镇子之人。那是他的亲人骨血，那是他的故交好友，那是他街坊邻里！鲜血淌成河，灵魂被逼出塞入耳钉之中，看着这画面，仿佛能感受到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枉死之人的煞气喷薄而出。画面最后，是那疯狂之人持着耳钉站在鲜血尸殍之上，割破手腕喂之以滚滚鲜血，知道殷红鲜血流尽，他亦含着洋洋得意逼出灵魂置于耳钉之中……
忽眼前画面尽散，它看到面前突兀出现了一紫金王座，王座宽有一丈，座基雕刻万人受难图，扶手靠背纹饰万鬼狰狞图，栩栩如生，正如它这时间内看到的画面中死去的所有人，如何的死法，如何的惨状，淋漓尽致。王座之上端坐一人――正是之前画面之中那人。眼耳口鼻四肢躯干，皆是人形且凝实！
它犹豫着，看到那人抬着手朝它招呼，启唇发出飘渺空荡的声音：“归来兮！”
它茫然间摇曳着火星朝那人漂浮而去，愈是靠近他愈是感到对他的渴望！对他身体的渴望！融入他，占据他，成为人！
它内心激荡着加快了速度，仿佛一扑之下便可以获得真实之感。仿佛这句身躯便是它的！仿佛它得到了归属！虚无缥缈了太久，它渴望真实！
然就在靠近那人身一臂远处，它的温暖刹那被剥离。它停顿了前进之势，看着剧烈萎靡的玫瑰，感受着愈发冰凉的身躯，勃然大怒！
是谁，要夺走它的温暖！
它怒视着那人，强行按捺住体内的空虚，往后飘去！远离了一段距离之后，玫瑰又静悄悄得挺直了腰杆，它享受着那差点离去的温暖，火焰扑腾，旺盛到了极致。
“归来兮……吾能给予你更多温暖。”那渺远的仿佛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入耳，它将信将疑，不敢靠近。
“你想重新做回人吗？”那人睁开双眸，漆黑瞳仁摄去了所有光亮，恰如一汪鸿毛难浮的弱水井然无波，“莫非――”
“莫非”二字嗡嗡作响，如钉子按住了它。火焰摇晃着，漂浮着，颤了几颤面朝着紫金王座之上的“人”。
画面零零散散得出现在面前，莫非这名宛若魔咒萦绕不绝，它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已死！归予此身，便可重生！”
重生？重生！对，它叫莫非！它死了――只是它是怎么死的呢？
紫金王座悬浮在这虚无暗黑之地，一团约一人高的紫色火焰在对面熊熊燃烧着。而王座之上此人一头黑发冠于头，耳鬓不留一丝一缕，生得颇为霸道，眉眼之中尽是侵略之意。深紫袍加身，一丝不苟熨帖在身上，垂到脚踝，露出一双黑蟒皮长靴。他双手置于双膝，身挺如松，不动分毫。若非他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它，它真以为他并非活物。
“归来！与吾一同去缔造一个盛世！”那语调高扬情绪高涨，他的面色却依旧未有丝毫变化，“你缺身体，我便予你身体，重回人世，你还在犹豫什么？”
它逡巡着靠近，仿佛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肉身赤条条得摆在自己面前，只要一个纵跃似乎就能够触手可及，然后……重获新生！它想扑上去，没入其中！
身子已然被吸引了过去，只要……向前一点点！
躯体中热度骤然而降，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了火焰之上，噗嗤一声浇灭了一切勃勃野心。它爆退开去，看着那如霜打了的玫瑰，无名火起，转身投入无边黑暗之中销声匿迹。
王座嗡嗡在颤，男子言语怒不可遏：“吾空间万道魂魄，皆被你吞噬，你如今已得这莫大好处，却不肯返还？”
“在吾空间之内，你能逃到何处？”
话音刚落，它面前的黑暗化为海啸奔腾扭转，起伏不定。远处有一抹紫色火焰被逼无路，周转几番还是被三面拦截。他身体不动如山，连瞳仁都笔直向着前方，其内勾勒出火焰的姿态：“莫不知好歹。”
紫色火焰被层层涌动的黑暗逼到他面前，探手便可触到！火焰的光映射在他脸上，衬出几分凛然：“人心难测。吾见之所有人皆心有欲念，贫困潦倒之人贪财，衣食无忧之人贪生，长生大道之人贪至高无上！凡人有欲此为劣根性，可飞升的大帝们，既已成神为何还为欲念而枉顾他人生死！吾生时自觉灵魂不强、肉身不强，无可与成神者理论之能力！修习千年饶不可行，便取此一途，以万人精血铸此身，以万人灵魂塑吾魂，待吾重生之日便要飞去天外天问问这成神大帝们的心，看看他们的欲！”
“已成神，为何还要有欲！”冲天一言，卷起黑暗之中八条暗柱，将自己与它困在其中。暗柱根根皆有三人环抱大小，旋转而上，不知其高。只知在此之中，他与它何其渺小！
它感觉到躯体内玫瑰的枯败，温暖如流水流去，冰冷涌入体内，仿佛那飘荡在黑暗之中无穷无尽的孤独又附到了身上，无依无靠无所慰藉！有了身体又怎样，它还要尝遍孤苦独自飘零！
再者，他又如何会让自己操控于他！
此乃……骗局！
如果他仅是肉身，又怎能言语？如果他肯将身体让予自己，又怎是他自己的容貌？如果他乃真心诚意，又怎会强求于它！
八根黑柱挡住它逃离的所有路途，禁锢它于其中亟待吞噬！随着它被逼至他面前，他看着那跃动不停歇的紫色火焰，仿佛看到了它的拒绝对抗与拼死挣扎，不禁高笑出声：“人死了亦有欲。你想活便是欲……便让吾来清除你的欲！”
紫色火焰如何挣扎都脱离不了靠近他之趋势，八根黑色巨柱愈旋愈快，卷起的风狠劲似是要将它吹熄。它感觉周身将要分崩离析，唯有他的身体是它的挡风口。
火焰噼啪着没入他的身体，半边肉身，半边火焰，映衬生辉！
玫瑰抖动间光亮逐渐散去，直至倒退回一点光亮。火焰如剥离般欲远离他，身前的吸摄之力与身后的寒风两相夹击，竟让它的火焰微弱了大多！
“为何反抗？”他瞳仁之中是一团畸形的火焰，兀自挣扎却在逐渐进入自己体内。“你真以为你还是莫非吗？”
火焰呼得一声灭了大半，听得他冷然接道：“你吞万人魂魄，集万人回忆，为万人魂首！你真以为自己还是莫非吗？”
莫非二字又从他口中而出，于它而言犹如蛊惑！它是莫非，然它记不起任何生前的记忆！它是莫非，抑或是它只是冠以莫非为名的火焰！
“你现在不过是吾用以承载万魂的器具，当冠以吾之使命，盈以吾之记忆，成为吾最强悍的灵魂！”
我不是！我是――莫非！
即便我失去记忆，死而为魂；即使我吞噬万魂，见万人记忆；即使我受制于你，为你利用……我依然是莫非！
我还有这个名字，我还有重生的希冀，我还有属于我的温暖！
我想活，作为莫非而活！
它肆意燃烧着，挥霍自己的力量去反抗，哪怕已经完全被吞噬入了他的体内！
它依旧在吞噬，吸收了许多红焰，终于发现……只有它有光亮！这个认知让它更为珍惜细弱美丽的一点光。
这死寂的黑暗哟，我要守护我的光，我的温暖，我的唯一……
游荡了太久，久到它已记不清自己遭遇了多少危险，久到它早忘了起初离开黑暗的一角是为了什么，久到它忘了自己是个捕食同类的猎人。它只记得，自己有光，自己要呵护着它不熄灭。光不灭，希望不绝。
捕猎已成为本能。它看着自己泛着紫意的身躯，迷蒙中总隐隐能看到一些画面，却也总看不分明。这日在猎到与自己一样强大的一道赤焰时，它肆意吞噬脑子一混沌，看到了一人仗剑屠天下，血色漫天，尸横遍野，看到了那人眼中的紫色。它看着自己又变紫的身躯，开始狩猎同样开始变紫的赤焰。吞噬每一道火焰之后皆有一些零碎的画面，或屠戮他人或自戕身亡，而后它看到了那些死人被摄取了魂魄。魂魄被吸入一个紫色、紫色耳钉之中！
它觉得自己记起了什么，然理不清这零碎，唯有不停得对这些泛紫的火焰出手。终有一日，它看见自己淡紫的身躯，以及那淡紫火焰正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
它的光亮，凝成一朵小小的玫瑰了。它欣喜着，探出“手”去触碰这朵娇小的玫瑰，不期然看到玫瑰一缩。
它的温暖！是活的？
它没有胸膛，却觉得胸膛有闷闷擂动之感。玫瑰在躲开它的“手”之后晃晃悠悠又靠上来碰了碰它，那是――信任与依赖！正如它之前做的那般！
仿佛是得到了鼓励，它整装待发又开始捕猎：它越强大，它便愈有活力！它想看看它开花时的灿烂模样！
当它吞噬完最后一道火焰时――它能感知到，这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已然只剩下它了――它看到了一个人自火热的熔炉之中取出了一枚耳钉，泛着紫光，冰冷而不沾染一丝温度。那人仰天疯癫而笑，滴血认主，而后持着它杀尽了整个镇子之人。那是他的亲人骨血，那是他的故交好友，那是他街坊邻里！鲜血淌成河，灵魂被逼出塞入耳钉之中，看着这画面，仿佛能感受到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枉死之人的煞气喷薄而出。画面最后，是那疯狂之人持着耳钉站在鲜血尸殍之上，割破手腕喂之以滚滚鲜血，知道殷红鲜血流尽，他亦含着洋洋得意逼出灵魂置于耳钉之中……
忽眼前画面尽散，它看到面前突兀出现了一紫金王座，王座宽有一丈，座基雕刻万人受难图，扶手靠背纹饰万鬼狰狞图，栩栩如生，正如它这时间内看到的画面中死去的所有人，如何的死法，如何的惨状，淋漓尽致。王座之上端坐一人――正是之前画面之中那人。眼耳口鼻四肢躯干，皆是人形且凝实！
它犹豫着，看到那人抬着手朝它招呼，启唇发出飘渺空荡的声音：“归来兮！”
它茫然间摇曳着火星朝那人漂浮而去，愈是靠近他愈是感到对他的渴望！对他身体的渴望！融入他，占据他，成为人！
它内心激荡着加快了速度，仿佛一扑之下便可以获得真实之感。仿佛这句身躯便是它的！仿佛它得到了归属！虚无缥缈了太久，它渴望真实！
然就在靠近那人身一臂远处，它的温暖刹那被剥离。它停顿了前进之势，看着剧烈萎靡的玫瑰，感受着愈发冰凉的身躯，勃然大怒！
是谁，要夺走它的温暖！
它怒视着那人，强行按捺住体内的空虚，往后飘去！远离了一段距离之后，玫瑰又静悄悄得挺直了腰杆，它享受着那差点离去的温暖，火焰扑腾，旺盛到了极致。
“归来兮……吾能给予你更多温暖。”那渺远的仿佛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入耳，它将信将疑，不敢靠近。
“你想重新做回人吗？”那人睁开双眸，漆黑瞳仁摄去了所有光亮，恰如一汪鸿毛难浮的弱水井然无波，“莫非――”
“莫非”二字嗡嗡作响，如钉子按住了它。火焰摇晃着，漂浮着，颤了几颤面朝着紫金王座之上的“人”。
画面零零散散得出现在面前，莫非这名宛若魔咒萦绕不绝，它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已死！归予此身，便可重生！”
重生？重生！对，它叫莫非！它死了――只是它是怎么死的呢？
紫金王座悬浮在这虚无暗黑之地，一团约一人高的紫色火焰在对面熊熊燃烧着。而王座之上此人一头黑发冠于头，耳鬓不留一丝一缕，生得颇为霸道，眉眼之中尽是侵略之意。深紫袍加身，一丝不苟熨帖在身上，垂到脚踝，露出一双黑蟒皮长靴。他双手置于双膝，身挺如松，不动分毫。若非他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它，它真以为他并非活物。
“归来！与吾一同去缔造一个盛世！”那语调高扬情绪高涨，他的面色却依旧未有丝毫变化，“你缺身体，我便予你身体，重回人世，你还在犹豫什么？”
它逡巡着靠近，仿佛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肉身赤条条得摆在自己面前，只要一个纵跃似乎就能够触手可及，然后……重获新生！它想扑上去，没入其中！
身子已然被吸引了过去，只要……向前一点点！
躯体中热度骤然而降，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了火焰之上，噗嗤一声浇灭了一切勃勃野心。它爆退开去，看着那如霜打了的玫瑰，无名火起，转身投入无边黑暗之中销声匿迹。
王座嗡嗡在颤，男子言语怒不可遏：“吾空间万道魂魄，皆被你吞噬，你如今已得这莫大好处，却不肯返还？”
“在吾空间之内，你能逃到何处？”
话音刚落，它面前的黑暗化为海啸奔腾扭转，起伏不定。远处有一抹紫色火焰被逼无路，周转几番还是被三面拦截。他身体不动如山，连瞳仁都笔直向着前方，其内勾勒出火焰的姿态：“莫不知好歹。”
紫色火焰被层层涌动的黑暗逼到他面前，探手便可触到！火焰的光映射在他脸上，衬出几分凛然：“人心难测。吾见之所有人皆心有欲念，贫困潦倒之人贪财，衣食无忧之人贪生，长生大道之人贪至高无上！凡人有欲此为劣根性，可飞升的大帝们，既已成神为何还为欲念而枉顾他人生死！吾生时自觉灵魂不强、肉身不强，无可与成神者理论之能力！修习千年饶不可行，便取此一途，以万人精血铸此身，以万人灵魂塑吾魂，待吾重生之日便要飞去天外天问问这成神大帝们的心，看看他们的欲！”
“已成神，为何还要有欲！”冲天一言，卷起黑暗之中八条暗柱，将自己与它困在其中。暗柱根根皆有三人环抱大小，旋转而上，不知其高。只知在此之中，他与它何其渺小！
它感觉到躯体内玫瑰的枯败，温暖如流水流去，冰冷涌入体内，仿佛那飘荡在黑暗之中无穷无尽的孤独又附到了身上，无依无靠无所慰藉！有了身体又怎样，它还要尝遍孤苦独自飘零！
再者，他又如何会让自己操控于他！
此乃……骗局！
如果他仅是肉身，又怎能言语？如果他肯将身体让予自己，又怎是他自己的容貌？如果他乃真心诚意，又怎会强求于它！
八根黑柱挡住它逃离的所有路途，禁锢它于其中亟待吞噬！随着它被逼至他面前，他看着那跃动不停歇的紫色火焰，仿佛看到了它的拒绝对抗与拼死挣扎，不禁高笑出声：“人死了亦有欲。你想活便是欲……便让吾来清除你的欲！”
紫色火焰如何挣扎都脱离不了靠近他之趋势，八根黑色巨柱愈旋愈快，卷起的风狠劲似是要将它吹熄。它感觉周身将要分崩离析，唯有他的身体是它的挡风口。
火焰噼啪着没入他的身体，半边肉身，半边火焰，映衬生辉！
玫瑰抖动间光亮逐渐散去，直至倒退回一点光亮。火焰如剥离般欲远离他，身前的吸摄之力与身后的寒风两相夹击，竟让它的火焰微弱了大多！
“为何反抗？”他瞳仁之中是一团畸形的火焰，兀自挣扎却在逐渐进入自己体内。“你真以为你还是莫非吗？”
火焰呼得一声灭了大半，听得他冷然接道：“你吞万人魂魄，集万人回忆，为万人魂首！你真以为自己还是莫非吗？”
莫非二字又从他口中而出，于它而言犹如蛊惑！它是莫非，然它记不起任何生前的记忆！它是莫非，抑或是它只是冠以莫非为名的火焰！
“你现在不过是吾用以承载万魂的器具，当冠以吾之使命，盈以吾之记忆，成为吾最强悍的灵魂！”
我不是！我是――莫非！
即便我失去记忆，死而为魂；即使我吞噬万魂，见万人记忆；即使我受制于你，为你利用……我依然是莫非！
我还有这个名字，我还有重生的希冀，我还有属于我的温暖！
我想活，作为莫非而活！
它肆意燃烧着，挥霍自己的力量去反抗，哪怕已经完全被吞噬入了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