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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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八章: 终执手相拥



月光柔柔地洒在天地间,如丝丝条条的白色缎带,穿过树枝静静地泄在青草地上,斑驳陆离,迷离生烟,为黑夜带来一丝温暖。

黑夜,被撕裂了开来。

身穿死神黑袍的于哀出现在了半空中,她踏着虚空,缓缓地向下走去,向渴望了许久的崇云身边走去。

她伸出手来,掬起月光,月光破碎,但在于哀的眼里,竟美得妙不可言,她竟再不觉得悲伤。

甜甜的笑意挂在她的嘴边,让她的心情就像月牙一般柔柔地弯着,笑着。

终于,能够接近崇云了,渴望了数十年的梦,就将要实现了。于哀的心雀跃着,欢呼着,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她从没有这么的期待过,开怀过,甚至连以往同夏侯世君外出相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欣喜过。

“崇云。”

她落在草木葳蕤,百花芬芳的院子里,轻轻地对着屋内唤了一声。草木摇曳,婆娑沙沙,在于哀的心中都是最动人的旋律,悦耳好听。

她喜欢这院子里的风,喜欢这院子的花花草草,喜欢这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但她最喜欢的,还是那即将带着笑意走出的心上人。

“于哀?”

一袭青衫的崇云果然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就如于哀所想的一样,挂着他最温和的笑容。

如果没有出任何的意外,每当于哀来到崇云的面前,他总会挂着这样的笑容。他不想愁云惨淡地让于哀也跟着心情败坏,毕竟于哀来找他是想说说话,放松放松心情的。除非于哀做了一些让他感到特别不开心的事儿,他才会责怪于哀依旧小孩子心性。

“崇云。”于哀雀跃地叫着崇云。

“怎么?听起来好似很高兴,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么?”崇云站在门前,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他皱起眉头来,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十几天来去哪了?为什么都不来了?”

于哀笑呵呵地说道:“在幽寂界呀。”

崇云对于哀如此高的兴致,感到非常的讶异,他从未听过于

哀这样开怀的语调,就像春天里的鸟儿,在天空恣意翱翔时发出的啼鸣。

“在幽寂界?在幽寂界你能这么高兴?我不相信。”

崇云摇了摇头,他试探般地向于哀走近了几步,出乎意料的,于哀这次竟然没有闪躲,她还站在原地,连半步也不曾退过。

“你……”崇云讶异地再走了几步,就在将要触摸到于哀的时候,于哀慌慌张张地后退了几步。

“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不要这么急。”于哀自言自语地说着,片刻后才抬起头来,笑嘻嘻地说,“崇云,你猜我得到了什么?”

“避幽玉。”

崇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却遭到了于哀的白眼,她哼道:“不好玩,你都不猜一下别的,一下子就猜到了,你以前的情趣呢?”

崇云反倒诧异了,他吃惊地说道:“你真的得到了避幽玉?你抓到了大哥?”

“是的。”

黑帽下的于哀吐了吐舌头,她将手从背后伸了出来,一块青烟玉,还有一块避幽玉,两块玉躺在她的手中,相映成辉,散着让人欣喜的光芒。

“你怎么得到的?”

崇云心急地向前走出,于哀却伸出左手示意崇云不要动,她将避幽玉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指了指避幽玉说道:“我也不知道成效如何,我离得远些,你过去拿。”

说罢,于哀便犹如蝴蝶翩翩起舞般走到了一边。

崇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走到石桌旁拿起了避幽玉,他将避幽玉握在手中,然后对于哀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向你走过去了?”

“等等!”于哀制止了崇云即将迈出的脚步,她说,“你就站在那里别动,让我慢慢过去,若有半分不舒适,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崇云点了点头。

于哀这才压抑着满心的喜悦,一步一步地向崇云靠近,她提心吊胆,她欣喜若狂,却为了崇云的安危,让自己的喜悦慢慢喷发。

“如何?可有不舒服?”

“我很好。”

“那么这样的距离呢?”

“无碍。”

“那……伸出手来。”

于哀走到了崇云的面前,心在狂乱地跳着,她感觉整个人都发热了起来,身为死神后的她第一次有这种毛骨悚然,每一寸肌肤都在呻 吟般的发麻快 感,她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地点了下崇云伸出的右手,随之迅速地缩了回来。

她红眸闪闪地看着崇云的手,确认他的手是否没有出现被死气腐蚀的迹象。就如预料中的一样,崇云的手还是那样的白洁光润。

“真好。”于哀轻轻地笑了声,左手就那么握了上去,同崇云的手交缠在了一起,他的手很暖,几十年来,于哀终于再次感受到他的温暖。

冰冷的幽寂界,冰冷的空气,冰冷的回忆,全部都离她而去,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全为掌中的温暖的狂乱。

崇云的大拇指在于哀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脸上忽然就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猛然一把将于哀拉了过来,将于哀拥进了怀中,他的左掌在于哀的黑帽上轻轻地抚着。

“原来,我们还可以有这一天。”

于哀被压抑住的欣喜,在被崇云拉近怀中的一刻,终于决堤,洪流爆发,她不知该如何宣泄此时此刻她的喜悦,她整个人都膨胀着,她只能紧紧地抱着崇云,咬着唇,忽然就泪流满面了。

“真好。”于哀哽咽着说,“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抱不住你,感受不到你的温暖了。”

“我又何尝不是。”崇云安抚着怀中的人儿,眼角亦有泪水划下,“这些年你是吃了多少苦,才能拿到这块避幽玉的。”

“吃多少苦都已经无所谓了。”于哀的脑袋在崇云的肩上微微地晃了晃,“只要以后都能这样,在我累的时候,你能抱抱我就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没有让你过上不好的生活就好。”

“傻子。”崇云的下巴在于哀的头顶轻轻地磨了磨,“只要你能欣喜就好,我并不在乎我过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