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浊世滔滔（4）
林凡闻言心头一动，转眼瞧向梁念雪，一时竟觉她与阿雪眉眼间有些相似。梁念雪遭他看着，笑道：“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林凡回过神来，讪讪笑道：“没有没有，只是突然觉得你与我的一位新相识有些相似……”说到这里瞧见梁念雪眼神不善，忙转又言道：“你可比她好看多了。”梁念雪闻言噗哧一笑道：“你这马屁倒是拍得响亮。只不过不知你这新相识听到会作何感想。”林凡却嘿嘿一笑，心中却想：阿雪黑不溜秋的，想要比她不好看，却也是难！转眼瞧去，林自强已回到店内，忙活起来。当下只得按捺心思，与梁念雪离去。
二人买好水果，往回走去，不料到得楼下，却见一人下翘高屁股，往上瞧去。林凡仔细一看，竟是那江道明。当下叫了一句，那江道明却吓得一跳，回头瞧是林凡，当下挠着脑袋笑道：“这么巧呀！”林凡打量他一眼道：“只怕不是真的巧。”江道明讪讪笑道：“我来寻你，只想你帮一个忙！”林凡眼睛一眨问道：“帮什么忙？”江道明道：“其实也无甚要紧，我有事进楼里看看，你千万莫要赶我走就是。”林凡皱眉道：“什么话？你若进去杀人放火，我也由得你？”江道明笑道：“不不不，你瞧我哪点像那些无恶不做之人了。我只是进去看看，只是看看。”林凡又道：“你若无心干坏事，我也管不得你，这楼又不是我的，你径直进去便是，只是不要再这般鬼鬼祟祟。”江道明听他应允，诺诺答应。
此时却听有人招呼道：“林凡，你们先上来坐会吧。”林凡转眼瞧去，却是廖婆婆买了菜正往回走来。林凡尚未回答，却听江道明热情上前，帮老人提过东西，又扶着她上楼，那老人遭他一扶，瞧他一眼，冷冷道：“我还走得动，不用你扶。”江道明闻言只得缩回手去，笑道：“我瞧婆婆腿脚不大利索，下次再来我带些风湿药来好了。”老人闻言瞧他一眼，寻思我走路可还算平稳，这小子瞧过一眼便知我有风湿病，却也有些门道。老人未回答，却听林凡笑道：“那我可先替婆婆谢过你了。”江道明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说罢跟着在老人身后便往上走去。林凡瞧他身影，眼中疑惑，寻思道：这家伙究竟是想做什么？
到了楼上，廖婆婆将林凡等人拦在厨房门外，只让他们在客厅外等待，梁念雪却是不依，最后老人拗之不过只得允她帮忙，两个女人进了厨房，留下林凡和江道明在外干坐着。
林凡往厨房内瞧过一眼，压低嗓子质问道：“你究竟是来干嘛？”江道明瞧他一眼道：“我找你。”林凡眼中一惑道：“找我？”江道明笑道：“瞧你也是身无长物，我既不偷也不抢，你不必担心。至于我来做什么，迟些你便知道了。”林凡心中仍是疑惑，但只觉得眼前此人并非恶人，若他不是居心不良，却也由着他罢。
厨房中梁念雪见老人沉默寡言，也不知如何搭话，也跟着沉默不语，低头拣菜。拣过一阵，却听老人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儿？”梁念雪听她说话，微微一笑道：“我叫梁念雪。”那老人眯着眼念过几遍，又道：“念雪儿你好福气，林凡是个好小伙。上次莫不是他，我可能已经睡过去了。”说到这里叹一口气又道：“若是能睡过去，却也是好。这么一个老太婆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梁念雪知她遭遇，安慰道：“蝼蚁尚且偷生，上天既让你活到今日，怕是有所安排，婆婆你千万不要轻言生死。”那老人闻言微微一笑，寻思这小姑娘倒是心善。
二人又是沉默一阵，不防老人又突然问道：“念雪儿，莫若你当我孙女如何？”梁念雪闻言一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老人本眼中期许，见她犹豫，便即又道：“我开玩笑的，你莫当真。”梁念雪瞧她眼神数转，又变萧索，当下微笑叫得一声：“奶奶。”那老人闻言眼神一亮，笑着答应一声道：“哎！好孩子。”
二人忙活一阵，老人炒菜，梁念雪打下手，不多时饭菜上桌。林凡打过电话给陈明明，却听他说又出去约会，便不再理会，与江道明坐上饭桌去。
老人端出最后一个鲜汤来，甫一坐下，却觉这场景似是许多年未见，眼泪难抑，流了下来。三个年轻人见状一时不知所措。梁念雪安慰道：“奶奶不要伤心了，过去的便由它去罢。”林凡闻言疑惑道：“奶奶？”梁念雪微笑道：“是的，奶奶！从今天起我便是奶奶孙女。你们也得当她是自家长辈，好生侍奉。”老人闻言老怀安慰，抹去眼泪，勉强笑道：“来，喝汤！”拿起汤勺，为各人盛过一碗。林凡尝过，只觉汤中鲜美，胃口大开。忍不住又喝一口，转眼瞧去，却差点喷了出来：只见阿雪不知何时来到这里，飘在桌上，旁若无人不停吸食。
林凡咳嗽着偷眼往江道明瞧去，却见他左右开弓，塞了满满一嘴，口中呜呜，不知道含糊中说些什么。林凡瞧过松一口气，欲要将阿雪赶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眼珠一转，心中叫唤阿雪名字。那阿雪吃过一阵，似是终于听到林凡叫唤，转过头来问道：“你叫我呀？”林凡听她说话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一声：别那么大声。却又反应过来：旁人是听不到阿雪声音的。当下又在脑中与她对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雪嘿嘿笑道：“整栋楼都是我的地盘，我还不能上来了？何况这老人手艺可比你们强多了。你还好意思说，不开饭也不知会一声。”林凡闻言一时无言以对，只得低头吃饭。
众人吃完，江道明摸着肚皮，一下坐倒在长椅上，打了长长一个饱嗝，笑道：“婆婆，你手艺太好，不如我也当您孙子得了，如此便能天天美食饱肚。”不等老人回答，却听梁念雪笑道：“少来，奶奶只得我一个孙女，你少瞎掺和。”林凡也是附和道：“就是，少在那胡说八道，快来帮忙收拾。”却江道明连连摇手道：“不行了，不行……我动不了了，得歇会。”林凡转眼瞧去，只见阿雪也瘫在一旁，直摸肚皮，一时只觉莞尔。
刷过碗筷，老人将林凡带来水果切了，几个人便坐着聊天，但大多是江道明东拉西扯，胡吹大气，说到后来口没遮拦，便要道及神鬼之事，还没说几句，却听林凡咳嗽连连，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只好讪讪住口，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聊了一阵，时候已是不早，便各自告别离开。老人送走众人回到屋内，一时只觉落寞，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林凡瞧着江道明离去，一时想不明白这家伙究竟干什么来的。又想送梁念雪回家，梁念雪却是坚持不允，林凡只好将她送到车站，一路无话。
回到住处，洗过澡便想睡觉，刚躺下却又被阿雪拉起，道是楼上老人又出事了。林凡将信将疑，跑了上去，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如此心中信了几分。便踮脚拿了门顶上的钥匙，开门进去，却只见老人靠在椅子上，林凡上前去瞧过几眼，只见她呼吸平稳，并无异样。当下拿眼睨过阿雪，压低嗓子道：“你不是说她有事吗？”阿雪撇了撇嘴道：“这个……这个……她刚才一直叫唤，叫得好生凄凉，我又叫不醒她，只好让你来帮忙了。”
林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寻思这阿雪虽是好意，却为什么折腾的总是自己。转眼瞧过窗外，只觉夜里稍寒，便进老人卧室，拿了张被子出来。刚给老人盖上，却听见老人叫唤道：“凯洋凯洋……”叫着叫着已是满脸泪水。林凡闻言将她摇晃几下，叫醒了她。那老人醒过来，迷糊中瞧得林凡，一把将他抱过，身体微微颤抖，口中仍不断念道：“凯洋凯洋，你别丢下妈…别丢下妈……”林凡一时不知所措，只得由她抱着。
老人哭过一阵，清醒过来，发现抱着个年轻小伙子哭了半天，不禁有些脸皮发烫，讪讪缩手，坐在一旁。林凡给她倒过一杯水，傍她身侧坐下，说道：“婆婆，我小时听我妈讲过一个故事，却说有个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有一天被他理发师发现，国王便勒令理发师守住秘密，否则便要杀了这理发师，这理发师自是不敢不答应。却不料那理发师为将秘密守住，邪气入体，得了重病，后医生建议他将心事道出，那理发师却仍是不敢，后来他又想个办法，在树下挖了个洞便将心事与那洞口说了，如此病却好了。是以婆婆，你莫若将我当个树洞，跟我说说你的事情罢，千万不要憋在心中。”说着转眼瞧向老人，只见她神色迷惘，似是不知从何说起，当下便想为她开个头，问道：“那个‘开眼’是你什么人？”
老人叹过一口气道：“凯洋是我孩子……林凡，你与我家凯洋长可真是相似，这眉眼，这嘴巴，还有耳朵。若不是你说你父母均是健在，我怕真得以为你便是我的孙子。”林凡笑道：“婆婆既收了念雪当个孙女，却也不妨多个孙子。”老人闻言一笑道：“念雪儿做了我孙女，你却又来当我孙子，莫不是让你们成了兄妹。如此可是大大不好。”林凡知她仍认为自己与梁念雪是恋人关系，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却听老人叹一口气道：“也好。这些事本藏在我心里二十年，本想带入棺材，但如今有人听听也好，他日若是我那孙儿有缘听得，却也好有个相认的可能。”林凡闻言正身听讲，那阿雪听得有故事听，也停下乱飘，定在一旁。
(本章完)
二人买好水果，往回走去，不料到得楼下，却见一人下翘高屁股，往上瞧去。林凡仔细一看，竟是那江道明。当下叫了一句，那江道明却吓得一跳，回头瞧是林凡，当下挠着脑袋笑道：“这么巧呀！”林凡打量他一眼道：“只怕不是真的巧。”江道明讪讪笑道：“我来寻你，只想你帮一个忙！”林凡眼睛一眨问道：“帮什么忙？”江道明道：“其实也无甚要紧，我有事进楼里看看，你千万莫要赶我走就是。”林凡皱眉道：“什么话？你若进去杀人放火，我也由得你？”江道明笑道：“不不不，你瞧我哪点像那些无恶不做之人了。我只是进去看看，只是看看。”林凡又道：“你若无心干坏事，我也管不得你，这楼又不是我的，你径直进去便是，只是不要再这般鬼鬼祟祟。”江道明听他应允，诺诺答应。
此时却听有人招呼道：“林凡，你们先上来坐会吧。”林凡转眼瞧去，却是廖婆婆买了菜正往回走来。林凡尚未回答，却听江道明热情上前，帮老人提过东西，又扶着她上楼，那老人遭他一扶，瞧他一眼，冷冷道：“我还走得动，不用你扶。”江道明闻言只得缩回手去，笑道：“我瞧婆婆腿脚不大利索，下次再来我带些风湿药来好了。”老人闻言瞧他一眼，寻思我走路可还算平稳，这小子瞧过一眼便知我有风湿病，却也有些门道。老人未回答，却听林凡笑道：“那我可先替婆婆谢过你了。”江道明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说罢跟着在老人身后便往上走去。林凡瞧他身影，眼中疑惑，寻思道：这家伙究竟是想做什么？
到了楼上，廖婆婆将林凡等人拦在厨房门外，只让他们在客厅外等待，梁念雪却是不依，最后老人拗之不过只得允她帮忙，两个女人进了厨房，留下林凡和江道明在外干坐着。
林凡往厨房内瞧过一眼，压低嗓子质问道：“你究竟是来干嘛？”江道明瞧他一眼道：“我找你。”林凡眼中一惑道：“找我？”江道明笑道：“瞧你也是身无长物，我既不偷也不抢，你不必担心。至于我来做什么，迟些你便知道了。”林凡心中仍是疑惑，但只觉得眼前此人并非恶人，若他不是居心不良，却也由着他罢。
厨房中梁念雪见老人沉默寡言，也不知如何搭话，也跟着沉默不语，低头拣菜。拣过一阵，却听老人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儿？”梁念雪听她说话，微微一笑道：“我叫梁念雪。”那老人眯着眼念过几遍，又道：“念雪儿你好福气，林凡是个好小伙。上次莫不是他，我可能已经睡过去了。”说到这里叹一口气又道：“若是能睡过去，却也是好。这么一个老太婆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梁念雪知她遭遇，安慰道：“蝼蚁尚且偷生，上天既让你活到今日，怕是有所安排，婆婆你千万不要轻言生死。”那老人闻言微微一笑，寻思这小姑娘倒是心善。
二人又是沉默一阵，不防老人又突然问道：“念雪儿，莫若你当我孙女如何？”梁念雪闻言一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老人本眼中期许，见她犹豫，便即又道：“我开玩笑的，你莫当真。”梁念雪瞧她眼神数转，又变萧索，当下微笑叫得一声：“奶奶。”那老人闻言眼神一亮，笑着答应一声道：“哎！好孩子。”
二人忙活一阵，老人炒菜，梁念雪打下手，不多时饭菜上桌。林凡打过电话给陈明明，却听他说又出去约会，便不再理会，与江道明坐上饭桌去。
老人端出最后一个鲜汤来，甫一坐下，却觉这场景似是许多年未见，眼泪难抑，流了下来。三个年轻人见状一时不知所措。梁念雪安慰道：“奶奶不要伤心了，过去的便由它去罢。”林凡闻言疑惑道：“奶奶？”梁念雪微笑道：“是的，奶奶！从今天起我便是奶奶孙女。你们也得当她是自家长辈，好生侍奉。”老人闻言老怀安慰，抹去眼泪，勉强笑道：“来，喝汤！”拿起汤勺，为各人盛过一碗。林凡尝过，只觉汤中鲜美，胃口大开。忍不住又喝一口，转眼瞧去，却差点喷了出来：只见阿雪不知何时来到这里，飘在桌上，旁若无人不停吸食。
林凡咳嗽着偷眼往江道明瞧去，却见他左右开弓，塞了满满一嘴，口中呜呜，不知道含糊中说些什么。林凡瞧过松一口气，欲要将阿雪赶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眼珠一转，心中叫唤阿雪名字。那阿雪吃过一阵，似是终于听到林凡叫唤，转过头来问道：“你叫我呀？”林凡听她说话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一声：别那么大声。却又反应过来：旁人是听不到阿雪声音的。当下又在脑中与她对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雪嘿嘿笑道：“整栋楼都是我的地盘，我还不能上来了？何况这老人手艺可比你们强多了。你还好意思说，不开饭也不知会一声。”林凡闻言一时无言以对，只得低头吃饭。
众人吃完，江道明摸着肚皮，一下坐倒在长椅上，打了长长一个饱嗝，笑道：“婆婆，你手艺太好，不如我也当您孙子得了，如此便能天天美食饱肚。”不等老人回答，却听梁念雪笑道：“少来，奶奶只得我一个孙女，你少瞎掺和。”林凡也是附和道：“就是，少在那胡说八道，快来帮忙收拾。”却江道明连连摇手道：“不行了，不行……我动不了了，得歇会。”林凡转眼瞧去，只见阿雪也瘫在一旁，直摸肚皮，一时只觉莞尔。
刷过碗筷，老人将林凡带来水果切了，几个人便坐着聊天，但大多是江道明东拉西扯，胡吹大气，说到后来口没遮拦，便要道及神鬼之事，还没说几句，却听林凡咳嗽连连，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只好讪讪住口，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聊了一阵，时候已是不早，便各自告别离开。老人送走众人回到屋内，一时只觉落寞，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林凡瞧着江道明离去，一时想不明白这家伙究竟干什么来的。又想送梁念雪回家，梁念雪却是坚持不允，林凡只好将她送到车站，一路无话。
回到住处，洗过澡便想睡觉，刚躺下却又被阿雪拉起，道是楼上老人又出事了。林凡将信将疑，跑了上去，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如此心中信了几分。便踮脚拿了门顶上的钥匙，开门进去，却只见老人靠在椅子上，林凡上前去瞧过几眼，只见她呼吸平稳，并无异样。当下拿眼睨过阿雪，压低嗓子道：“你不是说她有事吗？”阿雪撇了撇嘴道：“这个……这个……她刚才一直叫唤，叫得好生凄凉，我又叫不醒她，只好让你来帮忙了。”
林凡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寻思这阿雪虽是好意，却为什么折腾的总是自己。转眼瞧过窗外，只觉夜里稍寒，便进老人卧室，拿了张被子出来。刚给老人盖上，却听见老人叫唤道：“凯洋凯洋……”叫着叫着已是满脸泪水。林凡闻言将她摇晃几下，叫醒了她。那老人醒过来，迷糊中瞧得林凡，一把将他抱过，身体微微颤抖，口中仍不断念道：“凯洋凯洋，你别丢下妈…别丢下妈……”林凡一时不知所措，只得由她抱着。
老人哭过一阵，清醒过来，发现抱着个年轻小伙子哭了半天，不禁有些脸皮发烫，讪讪缩手，坐在一旁。林凡给她倒过一杯水，傍她身侧坐下，说道：“婆婆，我小时听我妈讲过一个故事，却说有个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有一天被他理发师发现，国王便勒令理发师守住秘密，否则便要杀了这理发师，这理发师自是不敢不答应。却不料那理发师为将秘密守住，邪气入体，得了重病，后医生建议他将心事道出，那理发师却仍是不敢，后来他又想个办法，在树下挖了个洞便将心事与那洞口说了，如此病却好了。是以婆婆，你莫若将我当个树洞，跟我说说你的事情罢，千万不要憋在心中。”说着转眼瞧向老人，只见她神色迷惘，似是不知从何说起，当下便想为她开个头，问道：“那个‘开眼’是你什么人？”
老人叹过一口气道：“凯洋是我孩子……林凡，你与我家凯洋长可真是相似，这眉眼，这嘴巴，还有耳朵。若不是你说你父母均是健在，我怕真得以为你便是我的孙子。”林凡笑道：“婆婆既收了念雪当个孙女，却也不妨多个孙子。”老人闻言一笑道：“念雪儿做了我孙女，你却又来当我孙子，莫不是让你们成了兄妹。如此可是大大不好。”林凡知她仍认为自己与梁念雪是恋人关系，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却听老人叹一口气道：“也好。这些事本藏在我心里二十年，本想带入棺材，但如今有人听听也好，他日若是我那孙儿有缘听得，却也好有个相认的可能。”林凡闻言正身听讲，那阿雪听得有故事听，也停下乱飘，定在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