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那日真相
柔情过后，天渐渐泛白，杜念心感觉自己真的好痛，好累，如若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坚持要嫁给曦哥哥，而不是为了嫁给太子以后得到的荣耀所动摇对曦哥哥的感情，那么这一切都不会成这般局面。
睡在他的怀里，她只感觉到肮脏，耻辱，丝毫无法得到温存，下意识的将他推开来，眸光愤怒的绞着他“现在满意了，还不快离开这里。”
“催什么？这一夜你将本宫折腾得够呛，本宫留在这，体息会儿，不行么”端木辰皓又重新轻轻的揽上了她柔若如骨的身子。
杜念心随着身子上的聚紧，微微颤音道“天快亮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你苟且一事么？”
“别说的这么难听，你现在还不是端木辰曦的女人，你与本宫发生的事情，又何来苟且之说？”他贴在她的耳边，这还是他第一次要了一个女人之后，还想与这个女人温存在一起。
“好了，我不想与你多说，你快走吧。”杜念心再一次含泪推开了他。
“既然这样，那本宫走便是，你也要多多保重身子，本宫还会再来的。”说罢，他放开了她，着装过后，跃过窗子，不见了身影。
待他身影消失在她的殿中之时，杜念心死死的揪着被子，一声钻心的嘶吼“啊……”
“小姐……”一直候在门外的丫头玉莹听到小姐的嘶吼声，立即破门而入，聚见小姐神情己入癫狂，上前紧紧的抱着她。
“他是个畜生……是个禽兽，玉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罢杜念心泣声将玉莹推开来，痛苦的欲撞在床沿之上，
“小姐，你别这样，别这样，你想想老爷，想想老爷。”玉莹情急之下，泪光盈盈的拉住了她。
杜念心闻知，身子一软，倒在了玉莹的怀里，腥红着双眸闪过一丝清晰，口里不停的呢喃道“爹……爹现在还在他的手里，对……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玉莹轻轻的抚上小姐的后背，片刻之后，待小姐有了一丝缓和，眸光闪烁的开了口“小姐，现在是个好机会，那傻女人昨日入了宫，这几日听四爷之言，只怕是要留在宫中几日，小姐何不与四爷更加亲近一些。”
“你是说……”杜念心抬起腥红的双眸，泪光一瞬一瞬的绞着她。
玉莹点了点头，轻轻的凑到她的耳边，转着眸子，一字一句道来。
听着丫头玉莹的话，杜念心抚上了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半响后，吱吱唔唔自口中冒出两个字“魅香？”
玉莹唇边点点笑意，再次点了点头。杜念心的手捏得更紧了，指尖己掺入皮肉之中，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而后，还是皱眉摇了摇头“不行，这若是被曦哥哥知道了，曦哥哥又会怎么想我，我不敢……”
玉莹紧紧的抚上她的手，轻轻一叹“小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若你再不下手为强，只怕会让那傻女人抢占了先机，现在她身在宫中，四爷随时都可以请求皇上替他们赐婚，到时你再动手，只怕就晚了，你何不先与四爷有了夫妻之实，到实四爷是绝不会委屈于你的，如若再替四爷怀上个孩子，那就是四爷的长子，就算小姐现在是罪臣之女，只要有了孩子，翻身就指日可待，这不也是老爷期盼的么？”
她的话直直的撞入了她的心里，她知道曦哥哥最痛恨这种玩弄心计，耍手段，用药来争宠的女人。她不想变成这样，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又还有什么样的办法能让她爬上曦哥哥的床，成为曦哥哥的女人，从此摆脱端木辰皓这个无耻小人，无耻恶魔的凌辱。
含泪沉思了片刻，终是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扬了扬手“你先下去吧，让我再想想。”
“小姐……”玉莹拧眉，轻轻一唤。
“先下去……”杜念心双眸瞪得更大了。
玉莹无奈之下，微微点了点头“是”
皇宫
清晨，阳光透过层层薄雾洒向大地，在湛蓝白云朵朵的天空下，雄伟壮丽的皇宫在半空中闪耀着金碧辉煌。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味、顺着这味道寻去、映入瞳孔的是殿外的上千株牡丹，手指轻轻抚摸着一朵朵娇艳的花盘，此时的记忆又仿佛回到了玉狐狸的时刻，陈曦的话又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喜欢她像牡丹花一般的笑容，他说过他会永远记住这样美丽动人的笑容，不管今生与来世，他都会找到她。
沉思中的她，突然一丝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九儿姑娘……”
九儿身子一紧，恍惚之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寻声望去，只见阳春在向她招手，欣喜之下，奔了过去，拉上阳春的手，问道“阳春，你怎么来了。”
“是爷特意带我入宫，让我来伺候你。”阳春挪了挪身上的包袱，笑意连连。
九儿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她，高兴的转了几圈，丝毫没有注意身后伟岸的身影。
“在宫中睡得可好？”端木辰曦的声音慢慢逼近。
九儿心上一紧，赶紧停了下来，聚见端木辰曦的身影，面色一沉，瞅了他一眼，便直径坐在了桌前，淡淡一语“不劳王爷费心，我睡得很好。”
端木辰曦也悄悄的坐回了桌边，紧紧地凝着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在崖上之事，她竟只字不提，也不问他为何不选择救她，而飞身上崖救下了杜念心。
见她不愿看他，他便缓声开了口“玩够了，就早点回家。”
九儿闻知心头一怔，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家？九儿何时有了家，我不是王爷你大发慈悲，又或是哪一处地方像极了某人，才将我带回府中的么？那是王爷的家，不是我的家。”
她心中有气，在此时对上他的深眸之时，她又将视线移到了别处，端木辰曦则是微微转了眸，紧抿薄唇，没有回答她的话。
思及此，九儿的指尖不由地紧了紧，见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自心底深吸了口气，依旧保持着那一抹苦笑“对了，我还忘了问问王爷，我是哪一处像着你心中的那个人，眼睛，还是鼻子，又或是嘴巴，还是唤你的一声……曦哥哥……”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一声低吼过后，端木辰曦的眸色越来越沉，脸色越来越铁青。
九儿并没有产生一丝惧色，反而不紧不慢道“我想说什么，王爷自己心里清楚。”
阳春见他们两人一人各持一方，僵硬着也不是个事，微微上前替他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开了口“爷，九儿姑娘……你们不要这样子，有话好好说。”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你替我告诉他，让他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他。”说罢，端起桌面上的茶水，转到了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九儿感觉自己的忍耐力是越来越差了，心里想着某些事情，想着杜念心口中的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便控制不住地想要跟他发脾气，特别是看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否认杜念心在他心里的位置，都没有向她解释当日崖上之事，她便更是恼火。
阳春顿了顿，仍是咬唇开了口“爷，九儿姑娘说，让您离开，她现在不想见到您，您可以呆会儿再过来。”
“阳春，你……”九儿怒目一扫阳春，话道一半，却听见端木辰曦的声音响起“那好，你好好照顾她，替本王传一句话给她，在宫中万事小心，本王稍后再来看她。”
说罢，端木辰曦有意的瞟了她一眼，显然是带着茫然。
“是”阳春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寻着爷离去的背影，淡淡道来“九儿姑娘，刚刚爷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就不需要阳春再传达一次了吧。”
“不用……”九儿下意识的寻着端木辰曦伟岸的身影渐行渐远，低斥一声，心却骤然乱作一团。
阳春回了眸，轻轻一叹“九儿
姑娘，你就别生气了，我可是第一次见爷待一个人这般好性子，也只有你，是第一个敢这般与爷说话，爷竟对你毫无办法。”
九儿转了眸，眸光突然一沉“阳春，你若是再帮他说一句话，你就与他一起在我面前消失。”
“好好好，阳春不说了。”阳春嘟着樱桃小嘴，呆站一旁，默默承受着殿中所传递的怒火，她有时候真搞不懂，她就不明白了，明明两个人都爱着对方，却老是觉得他们之间阻隔着什么。
这一天过得真快，眨眼就到了午时，这个时辰，九儿本应该躺在床榻之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只可惜心中的事，睡不着，便传来了阳春，替她研墨，再一次随着记忆在宣纸之上画出和详玉的形状。
幸好她以前被黑色组织抓走的时候，在那里学了不少本事，做为一个绝色神偷必须要学会，让自己过目不忘，见过一次的宝贝，就必须将它的形状及特征全部记在脑子里，这样才能确保行动不失手。
她知道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有秀女见过德妃娘娘身上佩带的玉，是带她来到这里的和详玉，只要有一人见过，那宫中见过德妃娘娘的奴才们定都会见过，所以只要凭着这张图纸，买通几个奴才，便能得知，这玉佩的下落，到时再寻机会下手。
“爷……”阳春聚见爷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
九儿闻声，手上一僵，连忙将笔下的图纸揉成一团，离开了书案，坐回了桌边，目光一丝怒意的直直的看绞着他“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你。”端木辰曦唇边微微泛起一丝笑意，顺便扬了扬手，示意阳春退下。
九儿低低一笑，带着浓浓的苦涩“你这不到两个时辰，就往我这里跑一次，你是害怕我又生出什么祸端给你平添困扰，还是觉得监视我，你很开心。”
“两者都算有吧。”端木辰曦边走，边笑着说道。
“端木辰曦你……”九儿蓦地瞪大了双眸，话道一半，一怒之下，转眸不再看他。
唇边的笑，随着她口中的话，僵在了嘴间，眼前的女人，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时不时就直呼他的名讳，他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下一个瞬间眸色越来越沉，脸色越来越铁青，良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好了么？什么时候与我回家？”
针对他的话，九儿转了眸，轻笑的看着他“早己经向王爷交代清楚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你带回府中的……可怜人，又或是某些人的……替身。”
她的话又再一次撞进了他的心里，蓦地瞪大了双眸，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当日带她回府，确实是因为她有那么一点相似于杜念心，但是后来，他心里的感觉渐渐模糊起来，而后又确定了心中的感觉，也许对待杜念心只是一个儿时的感恩承诺，一个责任，对待九儿给他的感觉很模糊，他只知道，他不想她离开。
但是现在如若向她解释，以她的性子，只怕会越描越黑，况且他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良久，端木辰曦敛回了思绪，拧眉开口问道“你难道想呆在这宫中，呆一辈子么？”
“那也不一定，等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离开。”九儿不屑的起了身，欲要离开。
“你跟那块玉究竟有何关系？”端木辰曦突然气恼地一把拽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使得她痛得皱了皱眉。
九儿闻言心口突地一跳，望着他渐渐嗜血的眸色，她缓了缓心神，有着一丝不明事宜的情绪染上心头，她不知他为何会突然之间如此激动，难道他知道她利用和详玉离开一事，不会，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努力让自己面上保持平静，哪怕心底已经激起了千层浪，却仍是不缓不急的一丝淡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休想在宫中找到。”端木辰曦缓缓松开了她的手，眸光却仍是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带着淡笑的容颜。
九儿直直的凝着他，却在他松开她的手之际，心沉入了无底深渊，笑容顿时僵在了嘴间，慌乱道来“你……什么意思？”
端木辰曦唇边泛起一抹冷笑，环上她的腰迹，紧紧的揽至自己的怀间，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开了口“因为你想要的东西正在我手里。”
九儿心头一缩，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怎么可能，不是在德妃娘娘那里么？”
端木辰曦捏起她的下颌，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眸色深深“德妃那块玉确实与我的相似，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玉中间的那颗凤血红。”
九儿伸手拉下他的手，指尖收紧，抿了抿唇“可以……可以借你的玉佩给我一用么？”
“我虽然不知道这块玉对你有何用？但是你想得到这块玉，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他突然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什么？”这一次她并没有挣扎，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他紧了紧拥着她的怀抱，贴在她的头顶，沉声开口“随我回家，嫁给我……”
九儿闻言呼吸一滞，耳边也尽是他狂乱的心跳声，似乎也扰乱了她的心绪，难道这是上天注定么？注定摆脱不了离开他的命运，为何？老天为何要这般捉弄于她，难道这一切还不够明显么？顿时，她也开始怀疑他对她的感觉，是占有，还是交易。
九儿蹙眉瞪着他“你威胁我，你用玉佩与我做交易，端木辰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你给不了我全部的爱，你却还要无情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你这是霸道无耻，冷血无情。”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端木辰曦眸光一闪，指尖微微一颤，拥她拥得更紧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这么怕一个人离开他，怕到他的整颗心都乱了章法。
“不想，当日在崖上不是很好的证明么？你飞身上崖救的是杜念心，不是我九儿，如果不是哥哥的到来，我早就葬身在崖下，这是不想我离开么？”九儿抬眸凝视着他，双眸顿时蒙上了一层水迹。
“当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救下的是心儿，但是实际救的是你……”端木辰曦深眸泛着闪烁，心跳是那般凌乱，分明带着一抹恐慌。
九儿一瞬不瞬地抬眸望着他，紧紧绞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开了口“那好，那我问你，你当日为何要将我带回府中，我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要待我这般好，是不是因为我身上有着杜念心的影子，是不是每个有着杜念心影子的女人，你都会带回府中。”
这些话己经藏在她的心中许久了，这几日都伴着她无法入睡，她是在意杜念心的话，还是太在意端木辰曦此时给她的回答，她只感觉到此时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己立不住脚。
端木辰曦垂了眸，拥她的手渐渐松弛，片刻之后，沉声开了口“我承认，当日带你回府，确实是如你所说，但是后来我发现对你的感觉越来越模糊，并非……并非只是因为你身上有心儿的影子？”
闻知他的话，九儿像落入万丈深渊，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此时的心就如刀绞一般，渐渐的那不是一种痛，那是一种麻木。
下一个瞬间，她用力的推开了他，挥泪摇头“够了……够了，现在真正的杜念心己经回到你的身边了，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影子，再给你带来慰籍了，我离开，你们双宿双飞，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么？”
“不好……不是。”他再次将她拥至怀间，紧紧的贴着她柔若如骨的身子，仿若只要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而他的整颗心都在狂跳着，不安到了极致。
下一个瞬间，他却猛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那样的激烈，那样的惶恐。
吻住了一个人的唇，是不是就可以将心中想要说的，都用这个深吻来传达。
现下的他只想死死的将她抱在怀里，抛却他们之间的裂痕，什么也不要再去理会，留下的只属于他们俩的温情。
九儿被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挣开他，只能无力的任他吻着，渐渐的开始呼吸急促起来。
他似乎也意识到她的喘气困难，不舍得放开了她的唇，迟缓的伸手，想要拭去她唇边温热过后的痕迹，他的手指却是在颤抖。
九儿闪躲他的温柔来袭，眼角滑下一行清泪，眸光却在悔恨，痛苦的直直的绞着他“端木辰曦，你究竟想怎么样，折磨我，你很开心么？还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说罢，聚见他面上出现了一丝动容，无奈之下飞出一掌，打在他的右臂之上。
“啊……”手臂上一阵刺痛传来，端木辰曦后退至桌前，面色瞬间苍白。
随着他痛楚声，九儿心上一紧，回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这一掌下去并没有杀伤力啊。
慌乱之迹，抹了眼角一丝泪，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拧眉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端木辰曦抚着手臂，忍痛垂眸看着她“我没事，玉佩的事，你再好好想想，明日我来接你。”
说罢，他甩开了她的手，抚着自己的右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爷……”阳春候在门外聚见爷一脸苍白，连忙上前扶住他，端木辰曦仍是紧抿着薄唇，甩开了她的手，拂袖离去。
阳春抿了抿唇，眸光泛着一丝悯柔，自心底长长一叹，寻着爷离去的背影。
“阳春，他怎么了？”九儿仍是不放心，追了出来，聚见端木辰曦己走远。
阳春转移了目光，双膝落地，抬了眸，颤音道“九儿姑娘，你就不要再与爷闹下去了，爷当日在崖上受了箭伤……陌璃姑娘交代他好好休息，只因为放心不下九儿姑娘……所以这几日总是府里与宫中两路来回奔波，九儿姑娘你就不要再伤爷的心……我怕爷有朝一日会挺不住。”
九儿心上一怔，顿时一阵生痛袭来，眼波微动“他……他受了重伤，是为了护得杜念心才伤着的么？”
阳春摇了摇头“不是，是为了你。”
“为了我？”九儿嘶哑的声音伴着丝丝颤抖自牙缝中挤出。
阳春眸光中闪着泪，顺而点了点头“嗯，其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九儿姑娘你想的那样，其实爷是在意九儿姑娘的，待九儿姑娘也是真的好，自从发生崖下那事之后，爷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吃过一次安心饭，每次见他都是拧着眉，话也不多。”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九儿急切的眸光直直的绞着她，双手己在瑟瑟发抖，眸中热泪滚烫。
阳春两侧泪水夺眶而出，泣声道“阳春不在场……阳春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九儿姑娘是爷的旋风救下的，旋风为了救你，也伤得不轻……现在还躺在马厩里养伤。”
“怎么是旋风救了我，不是三爷么？”九儿的胸口，沉闷的疼着，双手也无意识的按在心口处，可是，依旧是抵不过那一阵阵窒息的压抑。
“是三爷与皇上派人去接应你们，一并将那些盗匪纷纷抓获，也算是三爷救了你们。”
“他为何要让旋风救我？”九儿指尖微微收紧，倚在门前，转眸，寻着他离去的方向，眸光泛滥。
“这个阳春也不清楚，你得回去问爷，爷的心思本就难以猜透，但是我看得出，爷是真的很在意九儿姑娘的安危，那日你昏迷了，爷守在你身边许久，直到心儿姑娘的丫头唤走爷，你刚好又醒了，待爷回来时，你己经熄灯睡下，爷就在殿外，整整守了你一夜，直到上朝时辰才离去。”
阳春的话重重的撞进了他的心里，九儿紧紧的闭上了眼，却止不住泪水悄然滑落，心底袭来阵阵钝痛和苍凉无力。
端木辰曦的一句话聚然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当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救下的是心儿，但是实际救的是你……”
他说他实际要救的是她自己，因为他早就料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才会让旋风救下她，将她带离那片箭雨，想到这些，胸口传来了阵阵绞痛，是子弹穿过的痛，渐渐的意识似乎让她有一丝记忆。
当日在崖上，虽然是闭上了眼睛，但她好像听到了旋风的“嗷嗷”还有杜念心的声声叫唤声“曦哥哥……你流血了……你流血了……”
当她微微睁开眸之时，她见过他的臂膀在流血，血迹溅到了她的脸上，那样短的距离，他倚身挡在她的前面，是在护她安全的离开，没错，那箭就是他替她挡的。
崇华殿
殿中烛火泛着一丝丝颤抖，淡淡的檀香味，四处飘逸，殿中的皇上与九儿正在对弈，这己经是第二次与皇上这般面对面的对弈。
“九儿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宫中住得不舒适么？”皇上微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她。
九儿心上一愣，晃了晃眼，拾起一颗白子直落棋盘中，抬眸锤了锤脖子“没有，只是这两天有些玩累了。”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嗯，玩累了，就早点与曦儿回府吧。”
九儿手上一僵，双眸一瞬一瞬的看着他“皇上，这是在赶我走么？”
“只是不想你忧心自扰。”皇上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小抿一口。
“九儿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话落，一丝苦笑渐渐泛在唇边。
“你喜欢他，对么？”
针对皇上的话，九儿依旧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沉默就代表她的心里有他，而且是万分的喜欢，只是现在她不知该不该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
皇上见她低头不语，淡淡勾唇“虽然你长得有几分像容妃，但你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以为朕的容妃又回来了，其实你的出现是告诉朕要面对现实，面对容妃己离世的事实，就因为朕太爱她，太想念她，才会将你想像成容妃，你不止容貌像，连性子也像，一旦爱上一个男人，这一生都不会改变，朕看得出，你是爱他的，因为只有爱他，才会在意他的心中有没有你的位置，才会在意那日在崖上，他救的为何不是你，而是那个比你早出现在他身边的杜念心。”
“皇上，你……”九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头更是一悸。
皇上眸光微动，再次笑开“是不是让朕说中了你的心事。”
九儿仍是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确实如他所说，她在意他救下了杜念心，弃自己不管，那是不知情之下，现下己然明白了当日他为何会选择救下杜念心，而不是她，那是因为他想更好的护她周全，不顾自己安危，替她挡得一箭，难道还不能表明他对她的心么？
“睹气归睹气，但不能因此而失去，朕希望你不要犯朕同样的错误，一旦失去，若想再挽回，那便是枉然。”
皇上的话又再一次撞进了她的心里，她知道，皇上为何会待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她在皇上的眸中能够看得出，他在寻找她身上容妃的影子，也许想自私的回忆一下与容妃度过的那些开心的日子。
当今皇上要什么有什么，后宫三千佳丽，能够获得皇上真正关心，真正爱护的又有几人，九儿开始渐渐的羡慕死去的容妃，虽然不在世了，但是至少皇上对她的思念，对她的爱，只多不少。
九儿敛回了思绪，起身行礼“谢谢皇上的肺腑之言，九儿会铭记在心的，皇上多多保重身子，九儿告退。”
“记得，有空常来宫中坐坐。”皇上眸光多了一丝忧虑，虽是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九儿出了崇华殿，想着也是面对的时候，也许正如皇上所说的，一旦失去，若想再挽回，那便是枉然。
阳春紧跟其后，方才见九儿姑娘眉心舒展，想必她是想通了什么，忍不住问出了口“九儿姑娘，我们现在出宫回家么？”
九儿回眸，冲她轻轻一笑“嗯，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