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平易近人
夕阳的颜色逐渐退去，黑暗好像在一点点吞噬着大地上空。
掩映在暮色中的，是青天和那辆明松阁的马车。
远远就能看见前方的灯火，这是明松阁的习俗，无论是否接近节日，都会在庄中前三十里点上六十个大灯笼——
仿佛这就是对回来的人，随时准备好的迎接和等候。
马车里更安静了。因为每个还清醒的人，都在思考应该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盟主。
晋流风甚至有些奇怪地再思考——
现在自己这一去，是否还能离开明松阁？这一次死的是弟弟，下一次，会是自己吗？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事，很多并不该说出来的传闻——事关先父名声，可偏偏不说不行。
他不知不觉想起了晋飞叶，想起了当年两人意气风发地游伴，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时母亲还是温柔善良的化身。
——偏偏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变的，如果没有这些变故该有多好呢？
那自己原本不必这般落魄地出现在这里，想讨回一些自以为的正义……
宋圭炎却在想一些其他的，即使江鱼帮和那批红货的关系并没有多大，那货，究竟能找回来吗？
对他来说，仙蝶陵和桃花派的事情并不是有趣的，可他突然还有一点好笑——
那四名桃花派的女弟子，恐怕是桃花派唯一活下来的人了……
他甚至还在想，自己是否要将在小镇上赌钱事情的真相告诉明冠南。
毕竟，那只是明衍淞要求自己去帮的一个小忙，毕竟，那只是周老板在不知不觉中又送了自己一大把银子而已……
他想开口询问的是明衍淞和宋天钰的婚事，但这个时机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江湖，真的要乱了吗？
青天没什么想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庄主的意见，执行庄主吩咐的事情。
他和明衍淞此刻心情差不多——明明很多思绪，但反而更为冷静和镇定了。
要见到盟主，关于江湖所有的难题，父亲在谈笑之间，都可以轻易化解。
那灯笼已经过去了二十对了。距离明松阁，还剩下十里路。
明松阁的大门已近在咫尺——
明衍淞望了一眼一直镇定平和诵经的孤灯大师，心里又是难受，又是不安。
他轻声对青天问：“爹在你出发之前，有交代过什么吗？”
驾车的青天下意识摇摇头，猛地想到隔着门帘明衍淞一定看不见，声音平淡地说，“没有。”
终于，青天的马车停下来了，掀开门帘可以清楚望见，明松阁那朱红色的大门已经完全敞开了——
明松阁中的人已经依照次序，依次站好，整整两排，他们神情恭敬，望着青天和明衍淞——
“恭迎少主回庄！”
众人的声音非常洪亮，但明衍淞的心情一点喜悦都没有，他神色平静地下了马车，轻声吩咐道：“快来帮忙。把马车上晕过去的人送到安七师父那里。”
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将孤灯大师、唐流苏和那名为阿离的女子带了下去。
正此时，两个鲜艳明亮的倩影出现在了明松阁大门边。
一名女子娴静温婉，目中深蕴着宛若星空般深邃的光彩，她凝望着风尘仆仆的青天和明衍淞，静静地站在墙角，唇角弯起一抹温雅的笑容，“你们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不少。”
“自然没事。总归是我不好，累得你为我担心。”青天冲她微微一笑，眉宇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另一名女子，却兴奋地带着欢呼，张开双臂，向明衍淞冲了过来。她宛若一只抑制不住欣喜地小鸟，直直扑进了明衍淞的怀里：
“五哥！你总算回来了？！”
明衍淞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月儿现在长大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见到五哥就这么高兴？”
蓝月一脸高兴地被明衍淞抱在怀中，闻着他衣衫上带着肥皂的味道，抬头对上明衍淞含着笑意的双眸，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五哥能够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即使……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也正好可以满足自己无理取闹的小心思……
上次押送宋家的聘礼回来，她的心情极为低落，师兄真的要代表明松阁去迎娶另一个女孩子了吗？
宋圭炎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思莫名有些奇异，即使这女孩子眼底分明藏着其他的情绪，但明衍淞的表现的确是把她当做妹妹在疼爱。
他也会这样紧紧拥抱着受了委屈的宋天钰，他理解。
这样的兄妹情深让刚刚失去弟弟的晋流风多少有些难受，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庄主说了，既然都回来了，大家还是快进去吧！”金管家走过来，招呼着众人走进了明松阁的大厅。
明冠南早早的坐在了椅子上候着——
“青天拜见父亲……”
“衍淞拜见父亲……”
“流风参见盟主……”
“宋圭炎见过盟主……”
两人恭恭敬敬向明冠南行着晚辈礼……
“都起来吧。”明冠南声音很轻，和他赫赫在外“天下第一刀客”的名声比起来，他实在显得太过普通了。
谁能想得到，堂堂武林盟主，居然穿得极为朴素——
一缕青衫，布鞋白袜。这让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习武者，他此时就这么样随随便便的坐在这里，并没有不可亲近的威严气势，也没有傲慢冷漠的自大无礼，他仿佛是一位极为温和宽厚的邻家长辈，眼里满含着对小辈的关怀。他还是一个中年人，或许要比中年还老些吧，毕竟，明冠南的两鬓已经略微有些斑白了。
明冠南端着一杯茶，轻轻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已经让金管家去给你们泡茶了。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路上风大，喝些热的总归对身体有好处啊。”
晋流风和宋圭炎看见他，心里只会感觉到很平静、很舒服、很放松，绝不会有一点点的防备、畏惧和胆怯。
青天此刻看见他，却显得很惊讶，甚至还带着些恐惧。
当一个很威严的人，表现出少有的平静和温和的时候，往往因为他已经成竹在胸，万事俱备了。
江湖现在就要乱了，作为盟主的他，为什么却能镇定得如此反常？
茶已经快送上来了，管家带着两名仆正从远处缓缓走来——
两名仆从年纪有些大了，他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而不是寻常人家雇佣的那些年轻貌美小姑娘。
他们步子缓慢，神色恭敬温和。
明松阁并不是传说中的龙潭虎穴，带着神秘莫侵的威严，震慑武林，反而真正走进来才会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温和、宁静，质朴得不太真实。
明衍淞、青天双手接过茶杯，低声对两位老人说道：“辛苦了。”
他们不像庄里的少主，反而，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宋圭炎和晋流风心道，难怪明衍淞身上没有半点世家公子常有的傲气——
他们忽略的是，这两名仆从步子稳健，内功深厚。
——这还只是明松阁的仆从。
“庄主，茶来了，金某暂且告退。”
“去吧，不早了，你们都早点休息，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真有什么事，我自己也会来的。”明冠南低声吩咐完，目送着他们走远，方才道，“年纪大了，人就开始啰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千万不要嫌弃。”
“爹，江鱼帮的事情……”明衍淞抿了一口茶，有些怯怯地开了口，“已经解决了吗？”
“不然还等着你？”明冠南失望的看着明衍淞，摇了摇头，“衍淞，在逍遥坊玩得开心吗？”
“我没有……”明衍淞只好苦笑解释道，“我、圭炎兄与江老爷子和江天凯在半道分开了，我已经留了便条说让他们先回明松阁，我们去处理仙蝶陵和桃花派的事情去了……接近仙蝶陵的时候，我和宋兄分别易容成对方的样子，实际去赌坊的是宋兄，闹出动静只为了告诉爹，我所在何处，以免您老又为我担心……”
明冠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而后示意明衍淞说下去。
“唉……哪知道，就遇到仙蝶陵和桃花派都被三七剑客灭门了……”明衍淞声音有些小了下去，“我在仙蝶陵还遇到了孤灯大师和唐兄还有一名女子，名叫阿离，好像是暗隐客的女儿……”
听到三七剑客、暗隐客这个名字的时候，明冠南微微一怔，依旧示意明衍淞继续说……
“可惜和他们在客栈休息的时候，遇到了孟羽飞……导致他们都受伤了……”明衍淞继续补充道，“再后来，我就遇到了大哥驾的车，于是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回庄。哪知道在半道上被晋兄拦停了下来，这才知道晋兄那边也生出了些变故……”
明冠南一愣，“孤烟客孟羽飞？他不是前些日子，满门被斩了吗？”
“爹！那只是孟羽飞的金蝉脱壳之计啊！”明衍淞急道，“他不仅没有死，当年几乎灭了武当满门，重创了武当七子、盗取武当至宝《凌虚诀》的也是他！”
“你怎么知道？”明冠南奇道。
“我……唐兄重伤以前亲眼所见那人正是孟羽飞，孤灯大师也一再说明，这武当的内功中还带着寒毒……”明衍淞无奈道，“孩儿请命，一定会生擒孤烟客孟羽飞。”
明冠南赞许地点点头笑道，“你是不是说漏了些什么？”
“啊？”明衍淞奇道，“好像没有吧……”
“千面人厨丁肴，”明冠南大笑道，“他已经到明松阁来了！”
“海天河伏法了？”明衍淞追问道。
明冠南沉默着点点头，低声道，“他被灭口了……”
掩映在暮色中的，是青天和那辆明松阁的马车。
远远就能看见前方的灯火，这是明松阁的习俗，无论是否接近节日，都会在庄中前三十里点上六十个大灯笼——
仿佛这就是对回来的人，随时准备好的迎接和等候。
马车里更安静了。因为每个还清醒的人，都在思考应该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盟主。
晋流风甚至有些奇怪地再思考——
现在自己这一去，是否还能离开明松阁？这一次死的是弟弟，下一次，会是自己吗？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事，很多并不该说出来的传闻——事关先父名声，可偏偏不说不行。
他不知不觉想起了晋飞叶，想起了当年两人意气风发地游伴，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时母亲还是温柔善良的化身。
——偏偏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变的，如果没有这些变故该有多好呢？
那自己原本不必这般落魄地出现在这里，想讨回一些自以为的正义……
宋圭炎却在想一些其他的，即使江鱼帮和那批红货的关系并没有多大，那货，究竟能找回来吗？
对他来说，仙蝶陵和桃花派的事情并不是有趣的，可他突然还有一点好笑——
那四名桃花派的女弟子，恐怕是桃花派唯一活下来的人了……
他甚至还在想，自己是否要将在小镇上赌钱事情的真相告诉明冠南。
毕竟，那只是明衍淞要求自己去帮的一个小忙，毕竟，那只是周老板在不知不觉中又送了自己一大把银子而已……
他想开口询问的是明衍淞和宋天钰的婚事，但这个时机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江湖，真的要乱了吗？
青天没什么想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庄主的意见，执行庄主吩咐的事情。
他和明衍淞此刻心情差不多——明明很多思绪，但反而更为冷静和镇定了。
要见到盟主，关于江湖所有的难题，父亲在谈笑之间，都可以轻易化解。
那灯笼已经过去了二十对了。距离明松阁，还剩下十里路。
明松阁的大门已近在咫尺——
明衍淞望了一眼一直镇定平和诵经的孤灯大师，心里又是难受，又是不安。
他轻声对青天问：“爹在你出发之前，有交代过什么吗？”
驾车的青天下意识摇摇头，猛地想到隔着门帘明衍淞一定看不见，声音平淡地说，“没有。”
终于，青天的马车停下来了，掀开门帘可以清楚望见，明松阁那朱红色的大门已经完全敞开了——
明松阁中的人已经依照次序，依次站好，整整两排，他们神情恭敬，望着青天和明衍淞——
“恭迎少主回庄！”
众人的声音非常洪亮，但明衍淞的心情一点喜悦都没有，他神色平静地下了马车，轻声吩咐道：“快来帮忙。把马车上晕过去的人送到安七师父那里。”
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将孤灯大师、唐流苏和那名为阿离的女子带了下去。
正此时，两个鲜艳明亮的倩影出现在了明松阁大门边。
一名女子娴静温婉，目中深蕴着宛若星空般深邃的光彩，她凝望着风尘仆仆的青天和明衍淞，静静地站在墙角，唇角弯起一抹温雅的笑容，“你们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不少。”
“自然没事。总归是我不好，累得你为我担心。”青天冲她微微一笑，眉宇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另一名女子，却兴奋地带着欢呼，张开双臂，向明衍淞冲了过来。她宛若一只抑制不住欣喜地小鸟，直直扑进了明衍淞的怀里：
“五哥！你总算回来了？！”
明衍淞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月儿现在长大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见到五哥就这么高兴？”
蓝月一脸高兴地被明衍淞抱在怀中，闻着他衣衫上带着肥皂的味道，抬头对上明衍淞含着笑意的双眸，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五哥能够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即使……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也正好可以满足自己无理取闹的小心思……
上次押送宋家的聘礼回来，她的心情极为低落，师兄真的要代表明松阁去迎娶另一个女孩子了吗？
宋圭炎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思莫名有些奇异，即使这女孩子眼底分明藏着其他的情绪，但明衍淞的表现的确是把她当做妹妹在疼爱。
他也会这样紧紧拥抱着受了委屈的宋天钰，他理解。
这样的兄妹情深让刚刚失去弟弟的晋流风多少有些难受，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庄主说了，既然都回来了，大家还是快进去吧！”金管家走过来，招呼着众人走进了明松阁的大厅。
明冠南早早的坐在了椅子上候着——
“青天拜见父亲……”
“衍淞拜见父亲……”
“流风参见盟主……”
“宋圭炎见过盟主……”
两人恭恭敬敬向明冠南行着晚辈礼……
“都起来吧。”明冠南声音很轻，和他赫赫在外“天下第一刀客”的名声比起来，他实在显得太过普通了。
谁能想得到，堂堂武林盟主，居然穿得极为朴素——
一缕青衫，布鞋白袜。这让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习武者，他此时就这么样随随便便的坐在这里，并没有不可亲近的威严气势，也没有傲慢冷漠的自大无礼，他仿佛是一位极为温和宽厚的邻家长辈，眼里满含着对小辈的关怀。他还是一个中年人，或许要比中年还老些吧，毕竟，明冠南的两鬓已经略微有些斑白了。
明冠南端着一杯茶，轻轻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已经让金管家去给你们泡茶了。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路上风大，喝些热的总归对身体有好处啊。”
晋流风和宋圭炎看见他，心里只会感觉到很平静、很舒服、很放松，绝不会有一点点的防备、畏惧和胆怯。
青天此刻看见他，却显得很惊讶，甚至还带着些恐惧。
当一个很威严的人，表现出少有的平静和温和的时候，往往因为他已经成竹在胸，万事俱备了。
江湖现在就要乱了，作为盟主的他，为什么却能镇定得如此反常？
茶已经快送上来了，管家带着两名仆正从远处缓缓走来——
两名仆从年纪有些大了，他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而不是寻常人家雇佣的那些年轻貌美小姑娘。
他们步子缓慢，神色恭敬温和。
明松阁并不是传说中的龙潭虎穴，带着神秘莫侵的威严，震慑武林，反而真正走进来才会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温和、宁静，质朴得不太真实。
明衍淞、青天双手接过茶杯，低声对两位老人说道：“辛苦了。”
他们不像庄里的少主，反而，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宋圭炎和晋流风心道，难怪明衍淞身上没有半点世家公子常有的傲气——
他们忽略的是，这两名仆从步子稳健，内功深厚。
——这还只是明松阁的仆从。
“庄主，茶来了，金某暂且告退。”
“去吧，不早了，你们都早点休息，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真有什么事，我自己也会来的。”明冠南低声吩咐完，目送着他们走远，方才道，“年纪大了，人就开始啰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千万不要嫌弃。”
“爹，江鱼帮的事情……”明衍淞抿了一口茶，有些怯怯地开了口，“已经解决了吗？”
“不然还等着你？”明冠南失望的看着明衍淞，摇了摇头，“衍淞，在逍遥坊玩得开心吗？”
“我没有……”明衍淞只好苦笑解释道，“我、圭炎兄与江老爷子和江天凯在半道分开了，我已经留了便条说让他们先回明松阁，我们去处理仙蝶陵和桃花派的事情去了……接近仙蝶陵的时候，我和宋兄分别易容成对方的样子，实际去赌坊的是宋兄，闹出动静只为了告诉爹，我所在何处，以免您老又为我担心……”
明冠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而后示意明衍淞说下去。
“唉……哪知道，就遇到仙蝶陵和桃花派都被三七剑客灭门了……”明衍淞声音有些小了下去，“我在仙蝶陵还遇到了孤灯大师和唐兄还有一名女子，名叫阿离，好像是暗隐客的女儿……”
听到三七剑客、暗隐客这个名字的时候，明冠南微微一怔，依旧示意明衍淞继续说……
“可惜和他们在客栈休息的时候，遇到了孟羽飞……导致他们都受伤了……”明衍淞继续补充道，“再后来，我就遇到了大哥驾的车，于是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回庄。哪知道在半道上被晋兄拦停了下来，这才知道晋兄那边也生出了些变故……”
明冠南一愣，“孤烟客孟羽飞？他不是前些日子，满门被斩了吗？”
“爹！那只是孟羽飞的金蝉脱壳之计啊！”明衍淞急道，“他不仅没有死，当年几乎灭了武当满门，重创了武当七子、盗取武当至宝《凌虚诀》的也是他！”
“你怎么知道？”明冠南奇道。
“我……唐兄重伤以前亲眼所见那人正是孟羽飞，孤灯大师也一再说明，这武当的内功中还带着寒毒……”明衍淞无奈道，“孩儿请命，一定会生擒孤烟客孟羽飞。”
明冠南赞许地点点头笑道，“你是不是说漏了些什么？”
“啊？”明衍淞奇道，“好像没有吧……”
“千面人厨丁肴，”明冠南大笑道，“他已经到明松阁来了！”
“海天河伏法了？”明衍淞追问道。
明冠南沉默着点点头，低声道，“他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