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家"病夫"很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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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去神智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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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从广场上看出去,雪镜风能清楚地看见一个身穿黑袍斗篷的男人,拄着一根骷髅手仗,漫步而来,无法看清他的样貌,但是仅露在外的手却是如枯枝一般,只剩皮包骨,长满斑点,骷髅手杖颈部绑了一串铃铛,随着他每一步便响一声。

他浑身上下充斥着死气,一眼望去只觉非人非鬼,危险至极。

“骇道,你怎么来了?”北冥蓝脸色一紧,率先问道。

骇道轻咳一声,便哑着行木将枯的声音,低低道:“我再不来,你们就等着被她耍着玩吧。”

青鬼一惊,失声道:“什么意思?”

骇道突然“咯咯”像是枯枝被风摇得簌簌作响般笑颤了起来,跨过他们走到阵法边沿处,看着一脸不动声色的雪镜风,道:“她在你们眼皮底下将我们辛苦培育的所有感染鼠都消灭干净了,而且还一劳永逸,收服了蛊城的蛊帝,你们竟然却没有任何办法,难道不是被耍着玩吗?”

几人闻言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子樱娇艳的脸上带着难堪,睨了一眼骇道,冷笑一声道:“好啊,我们不妨看看你的手段,可别让人失望才好。”虽然子樱这么说,但是她明白,骇道的手段根本没有人能逃得过,即使是那名武功高得吓死人的雪帝。

当初多少成名已久的绝世高手都无法逃脱他的毒手,骇道根本就已经称不上人类的范畴了。

骇道懒懒地撇了子樱一眼不置可否,只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将骨杖拿起再拄下,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撤掉阵法。”

子樱他们见他的架势恐怕是要使出绝招,清雅如歌神色突变,手上捏得死紧,他欲上前却被北冥蓝死死地攥住,硬拖着他随着他们几人一道退后开来,片刻阵法便消失了,场中央的雪镜风蹙起眉尖,抬眸看向骇道,心中已大概将他审视了一番,见他再次摇了下骨杖,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铃声像是一道催命符不断响起。

渐渐不知道哪里一阵腐烂腥臭的味道随着微风飘散而来,乌云层层的天空似乎因为这种不安的气氛而变得更为阴沉。雪镜风一挥袍般跃身而起,一站定随目一扫,却愕然地发现不知道何时城中已从各处摇摇晃晃地钻出许多人,他们便是受到骇道铃声号召而渐渐聚集成群而来的人,此刻这些人没有神智或者是已经完全丧失了基本的人性,皆是目光呆滞,面无血色,身上的肌肤或多或少有着腐烂肉,僵硬而笔直地朝着城中央走来。

明显那股恶臭的异味便是从他们身上传来,这些人当中混杂了有老人,青年,小孩……雪镜风不用猜便知道这些“人”便是蛊城失踪且死亡的居民,看他们的样子大概是被骇道操纵了,变为僵尸来当成武器攻击。

原来,这些尸体还可以这样废物利用啊?雪镜风望着这些人轻轻地笑了,但眼中却泛着冷意。

她审视着现在的情形,密密麻麻的一层层傀儡尸体逐渐靠拢,她已经完全被这些尸体重重包围了,根本没有退路。

骇道见此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拿起骨杖指着雪镜风,眯眼道:“雪帝,世间罕见的天才人物,哈哈果真有几分本事啊,不过落在本道手中你便不用挣扎了,记得死得完整点,这样将来制作出来的蛊尸才会更完美。”

雪镜风没有理会他的讪笑,只是不动声色地留意地看了下天色,眼中片刻的犹豫便渐逝,凤眸透着诡异的神彩。

她取出秋月长剑,沉寂着一张龙章凤姿的脸,眼中清澈似水的光泽渐消,最终只剩一片腥红的混沌,那一刻她周身的气势顿变,风云变色,当她将全身的气势爆发,那强劲的气流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倒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子。

这时骇道才惊诧道:“圣阶,不!还在之上,你怎么做到的,这怎么可能?”

雪镜风闻言突地勾勒一个狂傲的笑容,一头猖狂的发丝,凌乱散开地飘起,微眯起双瞳精光锐不可视,她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有何不可能!没有想到你孤陋寡闻得简直让朕快要发笑了呢,或许等你死了,朕便大发慈悲的指点你几下去地狱混如何?”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来之前的雪镜风竟然还在隐藏真正的实力。

显然骇道也动了气,他狠狠地拄着骨杖,咬牙道:“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雪镜风对此只报以轻蔑一笑,便直接正面攻击骇道而去,但尚末接近便被那一层一层的僵尸挡住前路,他们因为肢体的乱动身上都开始流着一种绿色腥臭的**,不用想就知道是绝对不能碰的,雪镜风凤眸凛冽,一剑狂如暴风般挥过去,顿时数十具尸体便支离破碎,而其它掩在后面的尸体,则因为减少了缓冲只有断肢的或有拦腰断的,勉强算是“完整”。

雪镜风微眯起变睫,这些僵尸身体比想像中要坚韧很多,用尽全力的一剑竟只这么点成绩,相比她的不满,骇道他们都跟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得很,这些僵尸都是用物殊药水浸泡练就而成,可以说比钢铁还要硬的身体,竟然被她一剑就劈掉数十个,怎能不让他们饮恨不已。

没有时间想其它的事情,雪镜风不断在僵尸中不断翩飞,像是暗夜的死神一般收割着一条条的挡在面前的障碍,素衣翻飞,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面目平静冷清,举手抬足便杀人于无形,这种恐怖的战斗力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随着时间越拖越久,那些被召唤而来的尸体也渐渐所剩无几,骇道斗篷下的脸色没有人看得清,但是却从他绷直的身子亦看得出绝对谈不上愉快。

另个子樱几个也看出雪镜风渐渐已失去原先拥有的速度与力量,连呼吸也开始有些不稳,见此他们才稍稍将一直跳得生痛的心缓了缓,暗松一口力,看来她也撑不了多久了。

用尽力气挥去最后一剑后,雪镜风撑着秋水剑喘息着,光洁的额间泛着细汗,她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辰,终于脸上缓缓似温水沸腾了般笑了。

这一笑很突兀,自然引来骇道他们的窥视,但是心中依旧莫名不解,此时此景她有何好笑的?

清雅如歌无法再保持冷静了,他扯开北冥蓝一直抓住他的手,一贯温润的双眸透着决绝,他跨前了一步,却见雪镜风极速地朝他看了一眼,凤眸中带着凌厉的制止。

不准过来!她是这样喝止他的行为的。

他不由得顿时僵直了身子,步履生生止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出手?或许是知道答案吧,也或许是想要更确定地知道,他在雪镜风心中是不是真的存在地位的,他张嘴嚅动着双唇:风儿,你在担心我吗?

担心他此刻的行为如果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师尊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雪镜风冷漠地垂下了双眼,这时一旁的子樱却突然讽刺地笑了声,目露鄙夷地睨着雪镜风道:“我说这狼狈不堪的人是谁啊,莫不是方才那意气风发的雪帝吗?”

雪镜风没有理会她,看着已然接近的僵尸们,嗤笑一声便从怀中取出一瓶参丹露,当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不要钱似的直接全数倒进嘴里。

青鬼一瞧看出明堂了,顿时不由得诅咒一声:“那是参丹露!有她这么浪费的吗!快,别让她回复好体力,快点杀了她!”

这小鬼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啊?什么稀罕的东西她都有,真是让他们五个人应付得疲于奔命。

骇道闻言高吼一声,亦出手了,那枯枝的手掌像是一只鹰爪抓去,而青鬼则选择从正面攻去,子樱武功并不高,所以并没有正面袭击,她朝北冥蓝阴笑道:“我们俩去包抄她,现在她内力衰竭,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清雅如歌虽然地位看似与他们几人一样,但是子樱知道他隐藏的本事或许比他们高强许多,而他也一直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她可不敢与他大小声,心中更是对他有几分忌讳情绪。

清雅如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闻此言已不打算再留下她了,所有对风儿不利的人他都无法作视不管。正他准备出手,而北冥蓝明显感到他的杀意略微犹豫了一下,赶在清雅如歌动手的时候,便不动声色点了子樱的气穴,接住她晕倒的身子,假装惊恐道:“子樱,你怎么了,难道昨天受了伤一直撑到现在,快,别逞强了,快躺下来。”

北冥蓝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朝清雅如歌使劲眨眼睛示意:师兄,现在骇道与青鬼都在,不能在这里杀了子樱!

清雅如歌扫了他一眼,便稳下汹涌浮燥的情绪,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场上的雪镜风,既然她不愿意他出手,那他便默默地守护着她,润眸突地一怔,他想到了这次雪镜风前来的目的,便朝着树丛某处做了一个手势,顿时树丛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便隐了下去,不见动静了。

骇道与青鬼闻言,也没有精力管他们发生何事了,现在情况紧急连一刻都不能分神,他们方才一直观察着雪镜风的剑势,只觉威力磅礴,但只有亲身进入雪镜风剑气范围才能惊骇的体会着,它究竟到底有多么的凌厉,有多么危险,明显比他们想像之中还要恐怖几分!

雪镜风一剑将他们两人的联手硬生生地分开,首先她最不愿意放过的人就是青鬼,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实施的,她就算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他身首异处,凤眸嗜血一闪而过,雪镜风拼着被骇道一骨杖的重击,她反身便朝青鬼一剑劈去,在他瞠大恐惧的瞳孔之中,手脚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断成两截,激血溅洒在地面,死无全尸。

雪镜风受了一击,在斩杀完青鬼后,也重创地半跪于地面,抚胸吐了一口鲜血。

骇道愣愣地看着青鬼的尸首,惊惧地看了眼雪镜风,见她已悠悠地站直了身子,冽风吹起她的长发与衣袂,手持长剑滴着鲜血已开始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他手一颤心中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他再次让僵尸们当盾,掩护他退后。

这时远边的天空不知道何哩被染红一片,浓烟阵阵覆盖向天空,骇道若有所感地回首看过去,微一目视便脸色大变,那不是他培养蛊毒与青鬼他们这次瘟疫的实验场地吗?那里面还有很多珍贵的资料与物品,他明明派了门下的弟子严密把守,为何还是发生了意外。

而且那个地点绝密不已,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

这时一阵紧急的脚步密集地靠近了过来,骇道一瞧,约了数千人,他们皆是统一一身银白铠甲正统的军装打扮,这分明是朝庭的人!而且那唯一一个身穿青衣昏厥在一名将领背上的小少年,不正是他们捕来威胁雪镜风的人吗?

他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救了出来,难道……

骇道脑中闪光一现,顿时眦目咬牙地恨恨地看向雪镜风,吼道:“你故意将我们所有人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你的人去毁了我们的据点?”

雪镜风望向昏迷的五月,见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身上并无大碍,便淡淡看了眼骇道,说:“看来你比他们要聪明一些。”

骇道并没有因为她的称赞而高兴,他沙哑着声音激动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隐秘的藏身之地的,你根本没有机会在城里找过?”

雪镜风笑道:“这不是你们自已告诉我的吗?”她早就在五月身上撒了一种莹光粉,这种粉末一般人不仔细留意是不会知道的,在他们将五月掳走的时候,便意味着他们自己暴露了藏身之处。

骇道自然不解,却听到那齐列的银衣卫顿时齐齐跪在地上,凝声禀报道:“回主子,五月小公子已然救出,却没有发现婧后与叶公子他们的行踪,并且覆龙弟子全部不留活口,地下室内所有物品皆一件不剩烧毁殆尽!”

“很好,先将小公子带回帝都去,全员即刻撤离!”雪镜风肃穆地下令,在听闻他们说母后与瞳瞳不在此处时,心中一突。蹙起眉头,雪镜风心中不安地叹息了一声,他们到底在哪里呢?

“是!”

“风儿!”这时清雅如歌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他正抱着一名锦服华衣的女子,雪镜风一抬眸惊喜地发现那便是她的母后!

“母后?”

看着雪镜风展开愁眉的模样,清雅如歌也上弯嘴角,如释重负地笑了:“当我从师尊那里得知这一次组织他们或许会对你不利的消息后,便主动与师尊揽下这蛊城的差事,如歌想着或许能遇到风儿,如果可能如歌想知道你一切安心,所幸倒算是有些收获,至少如歌替风儿将你的母后守护好了。”

雪镜风愣了一下,看向他一双诚挚星眸泛着盈盈柔和之意。

“你……不需要替我做这些!”半晌,雪镜风伸出抱过婧后,淡淡道。她真的无法承受他冒这种险替她做这些,他们的立扬从来便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讲,既使他做的再多,也于事无补。

“如歌也是心不由已,风儿便……多担待一些吧。”他浅笑盈盈,但是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些自嘲地说道。

“该死的!如歌大人,你竟然背叛师尊,背叛了组织,本道一直就奇怪明明将这婧后收押得如此隐秘,怎么还会被人劫走,原来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骇道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地切齿道。

雪镜风这才将视线盯着骇道,将婧后交给那些将领,她回过身后眼中已蓄满杀意,道:“现在你已经没有能威胁我的人质了,接下来便轮到你跟青鬼相伴了。”

骇道退后了几步,悄然伸手进怀中,却听见雪镜风道:“施毒的话,恐怕你要失望,我已经不畏毒了。”

他一僵,雪镜风感到体力渐渐已经开始回复,而骇道因为心神波动,那些僵尸一时之间也停下了。

“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一起!”骇道自知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便把心一横,取出一条手指大小蠕动不已的虫子吃了进去,雪镜风与清雅如歌两人脸色一沉,但见骇道身体很快便像气胀了一般,诡异地变得高大而魁梧起来,完全不复方才那瘦小干枯的模样。

雪镜风一惊,隐感到绝不能让他再继续了,嘱咐清雅如歌不用出手,她独自一人疾速地提走持剑,飞身如箭矢般跃身上前,但那气贯长虹的一剑却被他骨杖一伸强硬地挡了下来,一时之间气流横飞,飞沙走石。雪镜风微眯双睫,反手从他腰间又是一剑,倒没想到骇道的速度能与她媲美,避开后,欲抓她的肩骨夺剑,雪镜风险险避开,心中大吃一惊,他到底吃了什么,怎么突然连升十几级?

退后几步,气于剑中,她身上泛起银光,剑身似凝了一层冰,雪镜风使出了当初地雪霓国护城河时所使用过的飘雪剑法,一时之间气流运转,仿佛天地之间都飘下了晶莹的雪花,寒气扑面,空气凝结,骇道肌肉纠纠地颤动着似乎有些急,采取的都是两败俱伤的方法,可是这套飘雪剑似乎冻结了他的动作,显得迟缓,雪镜风就是要趁着他缓下来,再次扑剑直取他的要害,这是最后一式,雪临天下,漫天的风雪蕴成暴直袭击而去。

骇道明显知道这一剑的威力,他吸了两名僵尸挡在面前,可是剑气仍旧穿石破金地朝他刺来,一声闷哼,他的心脏被穿透而过,而斗篷也受力而滑下,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鼻子嘴巴眼睛都像是被生生割掉了,依如鬼厉!

全张脸只是眼珠子还在,他便瞪着一双光秃秃的眼珠子,死死地看着雪镜风,最后竟然诡异地笑了一声。

原本一直冷冷看着他即将闭气的雪镜风,想要拔剑退出却正好捕捉到他那抹笑容,心中顿时一警,却尚来不及防备,背部便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惊目回首,见只有半边身子的青鬼口吐血水朝她阴鹜地笑了起来,雪镜风眸中一狠,想都没想一剑划去,再次将他平均分成两截,青鬼终于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骇道也收到最后一幕后心满意足地断气而亡。

雪镜风迅速内识体内,发现体内有三根针似的物体在她的经脉游动着,每走一寸便似刮了她一块肉似的痛,她咬住下唇,不由曲身冒着冷汗地蹲下。

也许只有一秒,但是对她来说就像是很久了,那恨不得扒掉全身的肉,将里面的针拿出来的痛,让她连呼吸都力气都快要停止了。

想到青鬼那临死的一眼,雪镜风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针。

现场的银卫军已带着婧后与五月他们撤退了,场上只余清雅如歌与北冥蓝两人,他们见雪镜风那痛不欲生的样子,顿时知道她估计受伤了,方才一阵混乱而雪镜风身中细纹针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都没有瞧清具体情况,清雅如歌双唇泛着白意,想都没有想便飞身上前。

而北冥蓝顿了顿,低目看了看地上晕迷的子樱,眼中凶光一露,毫不犹豫地点了她的死穴。不能让她回去鬼域,否则他与师兄都将性命不保!

雪镜风的意识已经不是特别清醒了,她挥着剑疯狂地劈着,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苦,以她如今圣阶的功力,简直就是所向披靡,“轰隆”!不远处的房屋被她一剑碎成一块废墟,暴风骤起,四处风沙渐起一片狂乱与破坏。

“师兄!不要去,她现在神智不清,会杀了你的!”北冥蓝高声吼道。看着清雅如歌竟然不要命一直接近那个雪帝的暴风杀意的圈子里,一急便大声喊道。

清雅如歌眼中有着焦急,看着那个已经神智不清雪镜风,他感到心中一阵一阵的痛着,脚步便似入魔了般不管不顾上前,即便身上已被剑风划伤了许多的口子,也依旧只是看着雪镜风,他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北冥蓝看到清雅如歌入了魔障的神情,便知道清雅如歌与这雪帝果然……

雪镜风抓着秋水剑的手已经青筋凸起,双眸闪着红色,似有走火入魔的状况,她挥着剑不知为何停不下来,眼中什么都没有,空洞得可怕。

这时雪镜风突然抱头,高声嘶叫了声,声音竟穿透了苍穹。

“啊……”

清雅如哥脚步一顿,听着那些痛苦而不安的吼声,竟觉得心中一酸,恨不得将骇道跟青鬼他们从地狱那方再拽出来狠狠地撕碎。

雪镜风抱着头,不断地嘶叫着,状似疯狂,气逾九霄。

清雅如歌脚步急促地朝着雪镜风靠近了,他欲伸手将她拥进怀中。突然他觉得一阵全身颤栗的感觉,北冥蓝亦是同样,天地之间仿佛风云突变,一种庞大而恐怖的威压降临而来。

是谁来了?

一道修长身影模糊而渐清晰,以军临城下的气势清风拂过他们身边,在他们还来不及看清。

他已经先一步将不安燥动的雪镜风拥在半空之中,墨丝飞舞,不拘一格地肆意地抚过他黑中泛着流金色泽的双瞳,那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精湛得仿佛能透析所有人的内心世界,迅速找到弱点,进行致命的攻击。他的存在是如此强势而震撼人的心灵,仅一眼便无法兴起反抗的余地,人只愿匍匐在其脚下,沉浮那独立于世的掌控!

雪镜风感觉自己被紧紧地榁桎住了,便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这种束缚。但是体内的内力像是也一同被禁锢了,使不用半点力气。

“雪镜风!”

头上传来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声音,那么熟悉的嗓音让雪镜风怔了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拉住带到空中,他将她带着空中,看着那张失去色彩的脸,眼中一痛,蓦地,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碰上她的,一触就走,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

低低地说:“风儿……”

这次他终是赶上了……

是他!清雅如歌瞳孔一缩,带着无法置信,无埃雪衣,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这让他怎么相信,他明明还在百花国,师尊们早已派人阻拦下重要通道,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前来蛊城的。

他竟然还是来了,似被什么打击重创了一般,清雅如歌神情一片灰败,他一直以为无埃雪衣是不会为任何人动心的,那样的他这世间上有何人能入得他的眼眸,但是那眼中炙热不是会看错,他真的……

雪镜风脸已经有些扭曲地痛着,但是她感到好像是谁来了,不由得睁着朦胧已经什么都看不清的眼晴,轻唤道:“你?”

无埃雪衣修长而完美的手指抚上她青白一片的脸,低低道:“我在。”

雪镜风闻言轻轻地笑了,但眼角却先一步滑下了泪,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无埃雪衣涟漪的瞳孔一暗,目光移到地面的众尸体,心中一阵狞怒,暴冽便是一掌拍下,扑天盖地的掌势似万掌齐发,入眼皆是寸寸碎裂,满目疮夷,只见那一片满地尸体的地界已然灰飞烟灭。

他抱起雪镜风,俊美如天神般时尔睥睨万物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清雅如歌他们。

“告诉他们,从此覆龙再将与雪镜风私自动手,我见之必诛!”轰地一声,两人只觉他的声音震耳发聩,让人连心灵都为之震撼了。恐怖的气势充满了一种冷峻威压的气氛,让他们无法动弹,这便是强者无与伦比的威压气息。

无埃雪衣说完,不再停留紫袍一翻便纵身离开了。

只剩下浑身只余寒意的清雅如歌与北冥蓝两人,久久无法动弹犹如雕像。来到一间如诗画意般的竹林,数十名白衣女子跪身迎接,无埃雪衣没有理会直接抱着雪镜风进去。

雪镜风感觉全身又痛又酸,还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全身如软泥一般,身上腻腻得很,似乎流了很多汗,依稀感到背有一个人,空气中熟悉的气息。

微微睁开眼睛,一切依旧很模糊,面前层层轻纱,被风吹得飘飘拂拂,偶尔能窥见外面的青竹,落叶。

很热,雪镜风感到发丝湿辘辘地粘在她的脸颊上,雾霭的双眸侧眸向后看去,一道长发飘散的男子正偎依在她的身后,手掌正抵正她的背,她知道自已末着片缕,因为那灼热的掌手似乎快要将她娇妍的皮肤烧着了。

感到一股能量在疏通着她的痛楚,渐渐越来越舒服,一片氤氲中她依旧无法清醒地思考,就像有雾遮挡在眼前,感觉身后的掌撤开了,她便倒在了他怀中,他身上那如玉质般润滑肌肤让她留恋地用脸摩挲着。

像小猫咪一般微眯起双睫,发着呼呼的细微声音,伸手摸向他的脸,脸顺延而上,像只幼兽汲取安全感般,窝进他的颈窝,香炉的香熏似旧浓郁地点燃着,让这一刻渐渐变得暧昧而看不清。

男子滑过她的白皙娇嫩的手臂,落入她的掌心十指相扣,慢慢倒入他的怀中,那双潋滟的双瞳泛着温柔的波澜,另一只手带着缠绵之意抚着指下那张毫无瑕疵的脸。

雪镜风如水蛇一般滑动着,将头埋入那丝质绸段的发内,纠缠着,呼吸着,灼热着。

无埃雪衣的双瞳越来越暗,指尖渐渐抚上她的光滑若腻的背脊,雪镜风勾泛着水色的双唇,微微叹息,似在梦中不愿醒的轻唤了声:“狐……”

顿时,身下的人一僵硬,甚至带着一种寒意,还有一种难以察觉的忧伤,雪镜风感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她开始不安地低喘着,叫道:“是谁……”

感到雪镜风的慌乱,听着那一声一声的问道,他缓缓闭上了眼,叹息地低低道:“我在。”

一直都在……

只要你唤我,即使在天涯海角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

可是,风儿啊……你终究没有将我放进心上啊……站在云海之滨之上,一名五彩丝滚边,衣摆绘墨兰的白衣男子,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的弧度,发随风而动,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一同沉醉。

“主上,无埃雪衣前往的百花国,所有密探皆失去联络。”七彩障之一的蓝柒,半膝脆在地上回报着。

男子闻言,转过自来,樱唇扬起一抹优雅如兰的笑容道:“不愧是无埃雪衣,恐怕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蓝柒闻言,国字型冷硬的脸有些难看,那十二密探是他精心培养的,一瞬间失去心中有些难受。

男子瞥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便道:“如果心痛,下次便加点几分心思,别再养些废物,懂吗?”

蓝柒浑身一颤,伏地恭声道:“属下无能,定当谨记于心。”

走到一株双色并联而生的鸢兰前,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淡淡问道:“人找到没有?”

蓝柒头垂得更低,沉默片刻道:“雪帝确定去了蛊城。”

寻芳抚花的手一顿,蓝柒感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不安,朝主上看了一眼,只见他盯着空气失了神,而那盆一直珍爱无比的并蒂兰已失去了颜色,寸寸枯萎,化成了灰,他垂下眼,便听到空气中一声悠悠地叹息。

“它终是配不上你,待我培育出最好的兰花再送你吧……”话音一顿,男子亦就是兰昀息淡淡地扫了一眼蓝柒道:“将父皇派来监视本殿的人处理干净,本殿要出发去蛊城。”

蓝柒闻言急声道:“主上,你的身体……”

兰昀息沉声打断道:“无碍,本殿的事情自有主张,去速查清楚无埃雪衣的情况再回报!”

蓝柒担忧地看了一眼昀息,略微犹豫一瞬,便听令道:“属下立即去办。”

等蓝柒一走,兰昀息便激烈地咳了起来,没有预警他唇边突地一口幽蓝色的血迹喷了出来,他弯腰的身子渐渐直了起来,依在灿烂的花间,抚上唇边的血迹笑得优雅而冷然。

“想要阻止我去见她吗?呵呵,你一定不会知道即使是死,兰也要死在她的面前!”东方泛起了鱼肚似的淡白色,从刚拂晓的海平线的尽头,天空顿时霞光万道,给刚破晓的天空增添了一副风景如画的良辰美景,天边的云朵顿时变成了五光十色的灿烂辉煌。时间久了,阳光悄悄地爬上了身体,带来了丝丝暖意。

晨曦的风呼呼地吹着,穿梭在云雾之间,碧蓝如洗的天空似是背景,而他则是画中的人物。

兰昀息缓缓扬开弯睫,看着仿佛近手可握的云,背靠着轮椅,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