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噩梦袭来
周边的那些人赶忙一个个再去请太医。
太医终于来了，做了包扎处理之后，才下了几味药。
”你确定真的没什么问题？“赵匡还是不放心，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遍，如此询问太医了。
太医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大皇子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惊吓，之后又心急如焚，血气上涌，失足撞倒之后，才会流出那么多的鲜血，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稍微调理一下就会好了。”
赵匡点点头，那太医便退下去了。
看着已经被包扎起来的儿子，赵匡的心也是满满的疼痛。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要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和儿子，还有依依好好地生活下去。可惜，天总是不能够随他的心愿。
“父皇！”
就在赵匡愣愣出神的时候，旁边的小睿睿居然苏醒并说话了。
看着小睿睿那张天真，并且小心翼翼的脸庞，赵匡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拍拍儿子的手，安慰道：“放心，儿子，只要有父皇在，你不会有事的。咱们是男子汉，要坚强点，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听着赵匡的安慰和鼓励，小睿睿乖巧的点点头，张口活到：“额娘说过，小睿睿是小男子汉，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坚强，并且还要好好地保护额娘不被人伤害。”
“你额娘果真这么说？”赵匡惊诧，这个女人，竟然要这么小的儿子保护自己，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小睿睿很是认真的点点头，说道：“父皇，额娘当初说的是，她这辈子六亲无靠，能够指望的也只有我这个小男人了。”
赵匡脸上有点不悦。
机灵的小睿睿自然能够看懂他的表情，继续说道：“额娘还说了，虽然父皇是皇上，是天底下的大英雄。可是身为英雄自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自然有很多人需要他的保护。那么多的事情排下来，自然就顾忌不到额娘了。额娘说，她不怪您，只是希望，您偶尔的时候，能够稍微抽出一点时间给自己，为自己活一天，那样会更加快乐一点！”
听着小睿睿说出的这番话，不知道为什么，赵匡竟然觉得，比听到任何大道理还要触动人心。
是啊，自己这辈子光是为了别人活着了。为了社稷江山，为了母后妃嫔，为了父皇的期望。什么时候能够为自己生活一次，这是找狂草从来没有想过的。
而这些话，能够从张依依的嘴里说出来，他却是一点都不奇怪，这个女人向来都是如此的随性。寻常人，怎么可能猜得透她的想法。
想着，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父皇还有事，就先走了。”
躲在被窝中的小睿睿乖巧的点点头，直到赵匡走出了他的视线。
看着皇上走了之后，常德他们才终于从外面冲进来，紧张的检查着小睿睿身上的伤口，看着这个小人儿那楚楚可怜，却很倔强坚强的模样。就连这些大人都不由，跟着哭了起来。
房间里面顿时一片呜咽声。惹得空气中，好像都泛起了酸酸的味道。
“好了，都别哭了！”突然，躺在**的小睿睿张口叫道。
这一声，果然将众人都吓得不敢再哭了。别看这个家伙年纪小，可是在这里面，就数他心眼多。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德智体美劳”更是深有体会。每次看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总有种甘拜下风的感觉。
这不，如果不是因为小睿睿施展了这一出的苦肉计，想必皇上可能早就将他们忘记了吧。就连他们都没办法，那么被绑入天牢的宸妃娘娘，就真的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大阿哥说得对，我们都不许再哭了。为了宸妃娘娘，我们必须同心协力，好好地谋划一番。必须让皇上想起咱们娘娘的好，将她从大牢中救出来。”常德的一双眼睛同样红红的。这么长时间和依依的相处，他们早就已经将这个没有一点娘娘架子的宸妃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身边的如题等人，只要想到宸妃现在还在大牢中，指不定受了什么苦，心中就觉得万分不是滋味：“哎，不知道娘娘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天真的如酪赶忙帮着众人宽心，说道：“放心吧，皇上只是说，要将娘娘关起来，并没有下令动刑什么的。相信他们也不敢动用私刑吧，娘娘福大命大造化大，应该不会……”
说着说着，这种话，就连天真无邪的她都不相信了。
“对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突然，小睿睿原本黯然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而旁边的一干众人，则是将视线转移过去，颇为疑惑的看着他。
赵匡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之所以要将依依关起来，是为了保护好她。他很清楚，看到依依失宠之后，很有可能会有人落井下石。而将凤栖宫也封起来，是为了防止自己看到小睿睿他们，回想起依依。
只要想起依依，就会想到自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被人欺骗。
哎，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每天总是会能够感觉到那莫名其妙的烦忧，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想着，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完全的忘记张依依这个女人。
会忘记晚上会穿着红衣服，在御花园中跳舞的她，会想起不顾礼仪规矩，想干嘛就干嘛的她。
本来经历了这么多的日子，甚至还真的以为，自己果真就要将她忘记了时，谁又能够想到，自己居然再一次失败了。当看到小睿睿的一瞬间，那张酷似依依的小脸，好像在这个瞬间就已经和依依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了。
迈步走进了御书房，只要想起自己这几天经历过的这些事情，心中的烦忧便会更加的浓重起来。
“皇上，要不要喝杯参汤。”旁边的小太监，非常殷勤的劝说道。
手中的参汤也适时的端到了赵匡的嘴边。
自从将小德子换下来，这个小太监便会每天给自己端来一碗参汤。
赵匡也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对方总是不想要自己好好活着啊，尽管心中很无奈，却依旧将这碗参汤一饮而尽。
看着赵匡终于将参汤喝光了，小太监的脸上才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
他很清楚自己的责任，说得好听是来伺候皇上的。其实就和监视差不多。而且在监视的时候，还要每天定时定量给皇上服用参汤。
“宸妃在天牢中表现个？”
赵匡忍了好一会儿，却依旧张口问道。那小太监心中暗骂：“该死的女人，就连到了这个份上，皇上还是将她念念不忘。”
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宸妃娘娘虽然身在天牢，但她过的还算可以。那里的牢头据说和宸妃娘娘的关系不错，不仅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还给她送去了棉被。甚至就连一般的饮食起居，都照顾的相当不错呢。”
说着的时候，小太监还不忘小心的观察着赵匡的表情。
果然，刚才还存在在脸
上的担忧，现在在听到这番言论之后，瞬间便已经烟消云散。
什么？居然还有牢头对她献殷勤？
仔细想想，好像她和那个牢头确实有那么点瓜葛。
记得当初郦妃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她的原因，依依被关进了大牢中。那时候就有一个狱卒对她非常好，之后，在依依出狱之后，自己更是破格将那个狱卒提升成为牢头。
本来想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应该消散了。
可是谁能够想到，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们竟然又在牢里谈情说爱。想着这个女人现在很可能已经给自己戴上了绿帽子，赵匡心中的怒火便再一次上升了。
其他事情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
气愤难平的他，冷哼一声，便拂袖朝着外面走去。
在后面悄然看着这一幕的小太监，则是在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哼，想要凭借着儿子离开天牢，那还要看我这个做公公的是不是愿意了。只要我想要阻拦你，那么，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心烦意乱的赵匡在花园中四处走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赏花好像都变成了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这些花儿真是讨厌，居然都开的这么娇艳，难不成是想要勾引蝴蝶吗？
赵匡气愤的喊来小太监，命令道：“给我把这些花儿全部除掉，一刻也不许留。”
一番话说完，众人全部都愣住了。御花园中不让种花，那要种什么？不种花的御花园，还叫做御花园吗？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吗？”赵匡的眉毛一竖，帝王的霸气也瞬间弥散开来。那些人哪里还敢有任何的异议，赶忙连连点头，忙着去做这些事了。
可是，刚刚走出了几步，赵匡便听到了悠扬的歌声。
声音虽然比较稚嫩，但那嘹亮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旋律，却是萦绕在了他的耳边。
仔细想想，这首音乐是那样的熟悉。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这句话！
听到这句歌词，赵匡的眼前不由浮现了一幕。
那一次，听到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嘴里哼哼着一首歌，虽然听不清歌词，但是光听到旋律就觉得很优美。
于是，他便问道，这是什么歌。
红衣服的女子笑着告诉他，这首歌叫做红豆。里面最经典的一句话便是--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是啊，不知道等风景都看透了之后，自己是不是还能够陪她看细水长流呢！
“你们先回去吧，朕想单独走走。”
几乎是逃也似的，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匡便已经绕过了眼线，悄然朝着天牢的位置赶了过去。
“什么人！”
看守天牢的人，可是一辈子都没见到过一个大人物。只要是进来这里的，不是死囚，就是即将沦为死囚。
赵匡纵然威严霸气，却是生面孔，他们怎么可能将他放进去。
没办法，赵匡索性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令牌，这些人才面有疑惑的，将他放了进去。
刚一迈步进去，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霉变臭味扑面而来。周围全部都是黑暗潮湿的空气，就算是站在地面上，隐约间好像还能够感觉到一种黏黏的东西，竟然沾染到了鞋子上。
恶心的赵匡蹭了两下，都没有蹭掉。最终，也只能够无奈作罢了。
“你是什么人？找谁啊？”迎面看到了两个狱卒正在醉汹汹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赵匡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张口问道：“宸妃在什么地方？”
看到那两个人快要骂人的，充满酒气的嘴巴，赵匡索性将那块平时看着碍眼，现在觉得神圣无比的令牌举到了他们的面前。睁大已经醉眼迷离的眼睛，这两个人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忙将赵匡带了进去。一边往里面走，还一边说着关于宸妃的一些事情。
“这个娘们，不，宸妃娘娘真是好骨头，不管怎么打斗死活不开口。就算是一个男人，都不见得能够有像是她那样的硬骨头，可她偏偏就挺过来了。说实话，当了这么多年的狱卒，真正让我们佩服的没几个，而宸妃娘娘就是其中一个。”
捕捉到这番话中的关键信息，赵匡一脸的黑线：“你们对她动用了私刑？是什么人让干的？”
看到赵匡生气了，那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失言了，赶忙说道：“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啊，如果不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咱们敢这么干吗？”
那个家伙！
想起每天威逼自己喝下参汤的混蛋，赵匡虽然恨得牙痒痒，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是说，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要求你们这么做的，是吗？”一番话虽然表面上说的很是平静，但是从语调中，身边的人甚至可以听到那一丝丝的威严从里面渗透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只见过了这个男人一面，但是已经被他这种霸气凌然的状态所震慑了。好像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不管什么人都是渺小如蝼蚁一般，在他的面前，那就好像是面对着无尽的威严一般。
“是，是啊。”
这种就连再刁钻的人都不害怕的狱卒，居然在面对赵匡的时候，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带我去见宸妃。”赵匡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怒气，张口命令道。
其中一个人赶忙前面带路。
看着赵匡慢慢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之前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才终于缓缓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后怕的说道：“真是的，怎么会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呢，真他妈的见鬼了！”
而赵匡哪里有心事管她们究竟怎么想，大步迈开，便朝着前面，快速的走去。
心中想着，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不知道依依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过得好不好，刚才虽然已经知道，有人在私下里给她用刑了，但是究竟整个人变成了什么样子，却是他根本不知道的。或许，现在的依依还好，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放肆，毕竟面对的是朕的宸妃啊。
那种至高无上的身份，岂是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敢轻易亵渎的。
想着想着的时候，赵匡的心情便稍微宽松了一些。
只盼望着，依依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
拐了几个弯之后，一处更加阴暗的角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努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环境。
只见在最阴暗的那个角落中，此时正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子。看不清楚她的相貌，也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
只是能够感觉到，从四面八方传递出来的，腐败潮湿的气味，正排山倒海一般的朝着他扑面而来。
更要命的是，这种潮湿阴冷的环境，就连自己都觉得异常寒冷。
里面的那个人身上好像裹上了一层破败肮脏的棉被。只有那人
呼吸的时候，还有身子偶尔的挣扎一下，才能够看得出，那里待着的，并不是一个死人。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赵匡好像感觉自己的大脑竟然一有了短暂的短路。
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个比乞丐还不如的身影，就会是自己的宸妃？
想着以前的张依依不管是经历过了什么困难，就算是刚刚从兰馨苑搬出来的时候，自己看到她依旧是那种骄傲的神色。什么时候会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哗啦啦”铁链子的声音响过，那牢门终于被打开了。
此刻的赵匡和依依近在咫尺，却好像之间相距很远一般。
已经有好心的狱卒将油灯拿了过来，使得这里的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并且在赵匡的身边，很是怜惜的说道：“这个女人的骨头真他妈的硬啊，那些手段就连我们这些男人看了都会胆战心惊，可她就是应承过来了。小的冒昧说一句，她应该得到的惩罚想必也应该差不多了，要不，还是让小的们直接了断好了。反正她也不认罪，到时候，就报上一个看管不严畏罪自杀，不就好了吗？”
这种话虽然明显就是为了帮助依依解脱，可赵匡听在耳朵里，却是异常的心痛。
自己的女人究竟遭遇了怎样的伤害，居然需要用死亡这么可怕的字眼来解脱。
他还没有说话，原先躲在黑暗中，默不作声的依依却是在听到这些响声之后，终于支起了身子。她没有移动身子，依旧是面朝着墙壁，冷笑着说道：“哼，不需要假慈悲，老娘还没悲剧到那样的地步。我的儿子还在等着我去保护，你们这群人渣，迟早有一天会全部下地狱的。”
终于受不了依依的一番诅咒，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狱卒直接上来，就朝着那团瑟瑟发抖的身影踹了一脚，并且啐了一口骂道：“你他妈的算是一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呢。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早就了结你的小命了，怎么还会将你留在今天。”
被踹了一脚的依依，肋骨顿时一阵吗，猛烈地疼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再一次吧嗒嗒的落了下来。
前几天，她已经被非人的折磨中，被打断了肋骨，现在他的一脚，更是刚好踢在了自己的伤口处。那种钻心的疼痛，就好像是放肆的魔鬼一样，瞬间便冒了出来。
“哐！”
毫无预兆的，原本还在对着依依恶语相向，并且拳打脚踢的男人，瞬间便已经被一个巨大的力道，直接踹到了旁边的墙上。
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的身子，更是瞬间便从墙壁上慢慢地跌落下来，疼得他是一阵龇牙咧嘴。
想要骂回去，却看到赵匡那张冷冽的脸，还有他不凡的装扮，最终咽了回去。
依依感觉有点好奇。
慢慢地回过头去。
当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孔时，脸上有一时的愣神。
那张脸如此的棱角分明，浓重的眉毛整齐的摆放在如同璀璨明眸一般的眼睛上面。坚挺的鼻梁，还有那薄薄的嘴唇，都是那般的让人看着熟悉不已。
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这个男人挺拔的脊梁，还有那熟悉的身影。
“你……”只说出了一个字，依依的喉咙里就好像被堵上了万语千言一般。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竟然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之前一直伪装的坚强和倔强，还有本身上的那种坚持，好像在这个瞬间，终于化作了虚无。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会恨上了这个男人，原本以为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可能会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扒了他的皮，喝掉他的血。
纵然当初自己接近他是迫不得已，有所祈求的。但是，有了这样的下场，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侥幸，好像也早就完全的被磨灭完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也同样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四只眼睛那般的深情凝视，就算是不需要说什么也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心意。
什么万语千言，什么喜怒哀乐，甚至还有爱恨情仇，好像都已经在那双璀璨的目光中表现无疑。
这一刻，依依别的都不想了，也不管他究竟是不是还在意自己当初的动机，是不是还会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想着，直接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好像就已经足够了。
赵匡也同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依依。
她好像瘦了好多，露在外面的身子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再加上这样的环境。就算依旧看不清楚她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困难，可这时的自己的心，早已经被浓浓的怜惜装满。
猛的，原本坐在那里的依依，竟然慢慢地站起身来，而后缓缓地走到了赵匡的面前。
看她艰难痛苦的样子，赵匡可以想象得到，她现在一定是痛苦的，可她竟然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叫一声痛。
难不成，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在对自己恨之入骨吗？
是啊，或许应该是将自己恨之入骨的。毕竟，将她闭上这条绝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不是吗？
要不是自己下令将她关起来，说不定现在的宸妃娘娘还悠闲自在的在凤栖宫中看书呢。想必，就连身上的这些伤痕，她也一并都算在自己身上了吧。
尽管这些不是赵匡的本意，可是他并不打算否认。
这个女人好像，本来就是自己欠她的。
“噗通。”
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向来腰杆挺直的依依，竟然跪倒在了地上。
并且恭敬地磕了两个头之后，才说道：“罪妃张依依恳请圣上，不管罪妃做错了什么事情，请只惩罚罪妃一个人就好。这些事情都不关大阿哥的事情，请皇上千万不要牵连与他，他还那么小，很多事情都还不懂……”
说着说着，浓浓的思念终于在这个时候泛滥开了。
那些狱卒也终于看到了，原来在这个钢筋铁骨一般铸就的人身上，还有那么柔软的一片地方。
竟然可以让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心甘情愿的跪拜不说，还会低声下气的祈求。
看样子，她也不是神圣的啊。反而因为这个，也更加让人佩服起了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子。
赵匡想要扶起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半晌，没有听到赵匡的回话，依依知道，他定然还是将之前的恨意记得清楚。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无法容忍对方对自己的欺骗，这一点，依依知道的很清楚。
哎，看样子，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了解了吧。
想着，她再一次叩头，说道：“皇上，依依知道，此生就算是死也没办法获得皇上的原谅。所以不求别的，只是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死，换来大阿哥的平安。罪妃，只希望大阿哥能够平安一生。皇上……保重……”
说完之后，这一刻的依依，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全身的疼痛。整个人就好像是疯掉了一般，猛然间站起来，朝着旁边的墙上冲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