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记忆
半晌，才听到景辉王爷终于发出了声音：“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什么？”依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不出所料，今晚之后，一切将恢复往日的模样。张家的势力，被彻底瓦解了。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哦……”依依想起来了自己刚刚穿越过来之后看到的情景。
那时候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在地上，而睁开眼睛之后，就已经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张家小姐，还有那满脸怒色的张老爷。
之后，自己就被强行换上了张小姐的身份，然后，就被送进了宫中。
虽然说，这一切的事情，全部都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可是想想，如若没有之前经历过的那些，自己恐怕也不会有这些经历吧。
“看起来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景辉王爷笑着问道，那张邪魅的脸，让依依看了，简直觉得恶心，“你难道不是应该痛恨张家才对的吗？”
依依却冷下了声音，继续下了逐客令：“现在你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可以走了吧。”
“呵呵，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景辉王爷无奈的摇头。随着一阵清冷的风，从悄然开启的房门处吹进来。景辉王爷也不由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之前的诸多幻想，也随风迅速消散。
“我走了。对了，走之前还要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也是张家的人，皇上他，不见得会放过你，就算你已经有了大阿哥。”
说完之后，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景辉王爷一个转身，便已经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依依陷入了沉思。
刚才景辉王爷说的没错啊，自己毕竟也是张家出来的人。现在张家造反，这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就连张家的仆人和爪牙，估计都不会被饶恕。而自己这个已经没有了什么地位的妃子，难道就想要凭借一个儿子，来得到这妄想的宽恕吗？
依依苦笑着否定了这个想法。古往今来，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或许睿睿会被留下，或许，他会有一个崭新的娘，或许他就算是长大了，也不见得，会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自己的亲生娘亲，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就好。
想通这一点，依依果然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清早，依依和“德智体美劳”正坐在一起吃早餐。自从依依怀孕以来，他们通常都是会将饭菜搬进依依的房间，然后大家坐在一起享用的。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德智体美劳”围坐在大圆桌子的四周，而依依则是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品尝着永恒不变的月子饭--米汤。
果然是米汤啊，淡淡的什么味道都没有不说，还只有几粒金黄色的小米漂浮在上面。估计用笊篱一捞，这些小米便会轻而易举的被捞光。
无奈啊，现在的自己，也只能这么吃了。否则，因为一时的嘴馋，影响到了孩子和自己的身材，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就在吃饭的时候，屋外陡然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之后，便是一伙军人不由分说，直接闯进了房间里面。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闯进兰馨苑。”常德虽然看到这帮人来者不善，却依旧壮着胆子，高声呵斥道。
竟然没有人回答。
依依也歪着头看向了门口，紧接着，令她极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人的身上穿着明黄色袍子，胸前刺绣着二龙抢珠图案，在腰上，还系着一条同样有腾龙图案的宽腰带。腰带的正前方缀着一颗璀璨夺目的硕大珍珠。在腰带上，还分别垂挂着福袋、玉佩等饰物。饰物的下面，缀着长长地流苏穗子。
脚上蹬着一双缎面黑色镶金边的厚底靴子。整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有无尽的威严之气，缓缓撒发出来。
那来自王者的霸气凌然，几乎让人不敢直视。也自从他出现之后，整个屋子里，也瞬间洋溢起了一层凝重的气息。
依依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甚至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最终还是缓过了神来，慌忙跪倒在**，连声呼道：“皇上万岁，臣妾给皇上请安。”
而这一句话，也终于惊醒了“德智体美劳。”他们何时有见到过皇上啊，今日的突然见面，竟然吓得伶牙俐齿的他们，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几个人慌忙噗通跪倒在地上，一眼也不敢发，甚至都不敢再抬一下头。
赵匡之前就已经试想过千万次，再一次看到依依时候的场景。什么喜怒哀乐，什么都想象过。但是今天终于见到了，心中的感觉，却是完全新鲜的。
他怎么可能想到，依依现在的状况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简陋的房间里家徒四壁，没有过多的装饰和家具，只有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他们用来吃饭的那张桌子，上面漆色斑驳不说，甚至还有一处，已经被磕掉了。
那些菜也大都是一些清水煮白菜罢了。根本看不到半点的油星。而依依碗中的饭菜更惨，甚至就连白菜都看不到，仅仅只飘着几粒米的米汤。
更加令赵匡惊讶的还不止这些。
依依的脸色苍白无力，额头上甚至还裹着白色的裹额，在她的怀中，居然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皇上的脑海中甚至嗡嗡声直响，想了半晌，也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皇上今日驾临兰馨苑，有何事？”
最终，还是依依张口打破了这许久的沉默。
赵匡指着孩子问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依依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讶，继而又变得暗淡下来，说道：“这是我的儿子，叫睿睿。”
“睿睿？你的孩子？”
算算时间，依依出宫来到兰馨苑也才仅仅半年多点的时间。而在进入兰馨苑之前，依依已经刚刚滑了一台，如今，她居然说这是她的孩子？
这……
之前一直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说话的常德终于张口，壮着胆子说道：“回禀皇上，娘娘进兰馨苑之前，就已经怀孕。这孩子，是前几天，刚刚出生的，娘娘为他取名叫睿。”
“这难道是朕……”
“不，这是我的孩子。”依依紧咬着嘴唇，想要极力辩驳着什么，但是那双眼睛里的泪水，却是不听话的咕噜噜滚落了下来，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哇！”
可能是感知到了母亲的悲伤，小睿睿居然张口啼哭起来。那响亮的声音，好像是有魔力一般，将众人的心，全部都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你们都出去。”赵匡一声令下，原本闯进房间里的，那乌压压的一群人，顿时井然有序的走了出去。
很快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赵匡，还有依依母子。
依依褪去了脸上之前的骄傲，跪在**，抱着孩子说道：“不管皇上怎样处置我，但请皇上饶恕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依依的心，痛的很。
“孩子对不起，娘不能给你其他孩子所拥有的一切，但是娘会尽力保护你的。”
赵匡早已经忘却了，之前自己想要来这里的真正意图。全部的心思，已经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喃喃的说道：“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就在前段时间，他因为孩子的事情，险些被弄得崩溃。首先就是依依怀孕，之后又传出来流产的消息，还有便是郦妃的假怀孕。
本来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想要将这一切全部都忘却，不再理会这些的赵匡，却突然当上了父亲。依依怀中的孩子，那眉眼，那脸庞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但是这依旧不能够令他信服。
被骗过了那么多次，自然会疑心加重。
“皇上是在怀疑这孩子的真正血脉？”依依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猜透皇上的心思，“宫中那么多的能人巧匠，想必验亲这种事，很容易就会做到吧。”
“你之前为什么要帮朕，而不去帮你的家人。现在，他们已经因为你当初的举动，全部被斩了。”这是赵匡一直都很疑惑的事情。
如果说，这是依依的情之所至，他不相信。可是除了这个理由，好像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理由。
“《诗》云：‘邦畿（ji）千里，维民所止’。（解释：《诗经?商颂?玄鸟》说：‘天子管辖的广阔江山，都是百姓向往的乐土’）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太平盛世而已，而你，又恰好符合优秀帝王的基本标准。你要记住，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天下的子民，帮他们找到他们所向往的乐土。”
依依的一番话，就好像是圣人的言论一般，另赵匡为之一振。
怎么可能想到，这样大气的一番话，居然会是从这样一个小女子的口中说出来的。一时间，居然令他这一代帝王，不由得心中汗颜。
好像这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话好久好久。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了这一次的谈话，赵匡反而觉得，依依不再是自己的妃子，而是知心人一般。
她的诸多理论，还有那独到的见解，都令自己感到震惊。心中，也对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佩服。可能，这样的人，还不应该死亡吧。
终于，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面的“德智体美劳”，终于等到皇上他们要离开了。而且，令他们很是惊喜的是，皇上走了，他们的娘娘居然还在房间里。
恭送了皇上之后，这五个人赶忙冲进了房间里面。却看到，依依脸色苍白的坐在**，那张脸上，明显挂着冰冷的汗水。就连抹额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如题紧张的赶忙帮着依依，将头上的抹额去掉，又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帮着依依换着，还关切的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汗啊？”
“就是啊，娘娘，是不是皇上说什么了？”常德也着急的询问道。
自从宸妃张依依来了之后，他们这兰馨苑才有了人气。他们才从这个时候开始，好像生活的才有了点希望。并不像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每天就是在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板着手指头，算着还有几天才发例银。
他们是打心眼里不想依依出事。
“没事，只是我们以后，还要继续生活在这里了。”说着，依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的心思，瞬间轻松了不少。
却只有如美，依旧紧皱着眉头，那张笑脸，就好像是始终愁云密布一般，看着让人提不起半点精神。
“如美。”
“娘娘，什么事？”
“刚才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你哥哥的安全，皇上会保证周全的，你大可放心好了。”
一句话说出口，如美的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瞬间噙满了泪水。当初自己想要谋害依依，人家不但没有计较，还将自己继续留在兰馨苑，并且和其他姐妹一样照顾。
现在，就算是面对着这么大的危险，宸妃娘娘居然还记挂着自己的那点事。
这让一直都愧疚不已的如美，怎么能够放下心来。
一时间，跪倒在地，激动地泣不成声。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效忠宸妃，不能再有任何的二心。否则，天理难容。
依依拉着他们几个的手，嘱咐道：“在这个兰馨苑中，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们想要过得好，不能依靠别人，只能靠我们自己。所以，咱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给那些仇家，还有朋友看看，咱们是打不垮的小强。”
“小强？“常智有点好奇。
”额……就是蟑螂，你们不知道么，蟑螂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我们如果是动物，就要做蟑螂，如果是植物，我们就要做沙漠中的仙人掌。“
依依笑着说道。
而如酪却是叨叨道：”我要做仙人掌，不做蟑螂，那小虫子多恶心啊，我不要。“
依依笑着用手指敲了一下如酪的小脑袋瓜，笑呵呵的说道：”好好，都依你，就做仙人掌，不做小强。“
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
而依依却是想起了胭儿。就在之前的日子里，她也是经常会这样拿胭儿开玩笑的。那张可爱的笑脸，始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挥之不去。
”你们带我去看看胭儿吧。我知道，你们定然是将她安葬在附近了。“
突然之间，依依居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众人全部都瞬间沉默无声，静静地看着依依。常德却是气的懊恼：”是谁多嘴的，难道不知道现在娘娘的身子不适宜受刺激吗？“
”好了，你不要责怪他们，不是他他们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到的。如果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猜到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我这个脑袋，岂不是白长了吗？走吧，带我去看看胭儿。“
看着依依坚定地表情，还有那执拗的尽头，众人无法，只能够将她用厚厚的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并且头上还帮着她戴了一个大帽子，用着遮挡寒风。
就在兰馨苑的后院。
这里当初因为常年很少有人来，变得杂草丛生，很是萧瑟。可是自从依依来了之后，就带领着她们，在这里开垦了一块菜地。并且在上面种上了绿油油的蔬菜。
如今冬去春来，这里也绽放了绿绿的生机。看着，让人不由得心生喜悦。
就在这菜地的旁边，一个新翻起来的土堆，正坐落在那里，光秃秃的土堆被拍的整整齐齐。前面没有树立碑文，却在坟墓的旁边，种植了一株松柏苗。
春风轻轻地吹过，那小树苗竟然也懂得随风摇曳，弄尽
了**。
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依依，站在这新起的坟墓前，怀中抱着小小的婴儿，一动不动。
且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一双眼睛里，有着无尽的思念和光芒。
风吹过来，抚过了她的脸颊，却让她没有任何的变化。
周围人的话语声，头顶小鸟的唧唧咋咋声，还有前院公鸡打鸣，母亲叫蛋的声音，也没有引得她回头看一眼。
好像一尊雕塑一般，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娘娘，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就算是胭儿姐姐现在在您身边，也不会同意您这么折腾自己身子的。“如题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张口劝说道。
而依依则是摇摇头，很坚定的说道：”我没事，我想再陪陪她。这么安静的地方，我不陪着，她会孤单的。“
说完，周围空气再次恢复了宁静，而这个身影，也依旧静静地站在这里。
谁也不知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听话的回到房间。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又是一年的春天。
和前几年一样，后院中依旧长出了嫩绿的青草。这证实了，春天已经来了。
那个耸起坟墓，依旧静静地呆在那里。只不过，坟墓身边的小松柏，已经长高了许多。就连树干，也已经长到了成人大腿粗细了。
茂盛的枝叶好像大手一般，朝着天空中放肆的延伸开，遮住了大片的天空。
墨绿的松柏枝叶里，还成了小鸟的天堂，上面搭建着一个又一个的鸟窝。那些唧唧咋咋的小鸟，兴奋地衔泥含枝，修整着自家的房子，准备在里面产蛋孵卵。
时不时的，有小鸟蹬在干巴的松果上，还令那些送过噗通一下掉下来，在地上滚了好一段路之后，才终于停歇。
常智、常德两个人扛着锄头等农具，带着如题，朝着这片菜地走来。在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奔奔跳跳，欢快奔跑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身上，穿着粗布麻衫，脚上也穿着一双厚底的灰色小靴子。那白白胖胖的小圆脸上，有一双咕噜噜不断打转的大眼睛。始终水汪汪的，好像随时都可以溢出水来一般。
一张口，声音甜的好像能淌出蜜，谁见了都喜欢。
“如题姐姐，你说，我娘在那边站着干什么？她为什么总是站在那里啊？”小男孩稚嫩的声音说着，拉了拉如题的袖子，问道。
如题看了看那坟墓的位置，笑着回答道：“因为那土堆里面，埋着你娘很看重的一个人啊。你娘想念她，所以才会经常站在那里的。”
听到这些话之后，小睿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却嘟起了嘴巴，委屈的说道：“娘不喜欢小睿睿，喜欢土堆里面的那个人吗？为什么娘不总是看着小睿睿。”
常智听到这话之后，憨厚的笑了，可惜他笨嘴拙舌的，竟然回答不上来。
“小睿睿听话，你才是你娘的心肝宝贝，来，和常德哥哥去往地里抛种子好不好啊？”
小睿睿将手，用力的从常德的手中抽出，很是不满的说道：“我要去问问娘，她为什么不看着小睿睿，而要去看着那个大土堆。”
没等这三个人反应过来，小睿睿便已经撒丫子跑到了依依的面前。
猛的抱住了依依的腿，一双小脸居然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委屈的说道：“娘，你不喜欢小睿睿是不是，小睿睿不淘气了，会很乖，会听娘的话，求求娘，喜欢小睿睿好不好……”
说着，那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的眼眶中一颗颗滴落。那张小脸，真是要多么惹人怜爱，有多么的惹人怜爱。
依依笑着抱起儿子，帮着他擦干脸上的泪珠儿，说道：“傻睿睿，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娘最喜欢小睿睿了。”
小睿睿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小手指着那座坟墓，说道：“那为什么娘总是看着这个大土堆，而不看着小睿睿。”
依依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土堆里面，埋着一个漂亮的姐姐啊。那个姐姐是娘的好朋友，在小睿睿出生的那一天，她为了救娘和小睿睿，所以才去世了。娘因为感谢她，想念她，所以才会经常来这里看着她，陪着她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小睿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娘，什么叫做忘恩负义？”
这句话，顿时将依依问的一愣，却依旧耐心的解释道：“忘恩负义的意思就是呢，一个人在面对对自己有恩情的人时，不懂得感恩，没有了做人的良心准则。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那么，这个土堆里的姐姐救过娘的命，所以娘经常来看她，来陪她，娘就是个有……”说到这里，小睿睿陡然间词穷了。绞尽脑汁，却依旧想不出来，这句话应该怎么表达。
依依试探着，帮着回答道：“良心？恩义？”
“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啦。娘说，小睿睿的命，也是这个姐姐救的，但是小睿睿并没有经常陪她，是不是小睿睿就是一个不懂得感恩，忘恩负义的人呢？”
“哈哈……”
一番话说出来，周围的其他人全部被这个小鬼头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想到，这个才年仅四岁的小家伙，居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依依也笑的前仰后合，最终，强行忍住了笑意，问道：“小睿睿想怎么办呢？”
“娘可以经常陪姐姐，那么小睿睿也可以经常陪姐姐啊。”
说着，小睿睿居然挣扎着想要下来。也学着依依的样子，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眼前的坟墓。
时间久了，竟然觉得眼睛累了，腿也酸了。
那样子，真是滑稽的很啊。
“好了，有这份心就好了，不需要这样的。”依依心疼的将儿子抱过来，帮着他揉着发酸的膝盖。
不一会儿，这小家伙终于静不下来，欢快的，跳着跑远了。
看着小睿睿的背影，依依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虽然他们没有自由，不能走出兰馨苑，可是能够这样快乐的生活，她已经知足了。
皇上那日走了之后，就已经提高了兰馨苑的月俸。他们几个人的生活，基本上也不成问题了。可即便如此，依依依旧喜欢自力更生。
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有了手艺，吃遍天下。今天人家心情好，赏你点银子，明天心情不好，断了口粮又该怎么办？”
所以，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依依都坚持在后院种菜，在前院养鸡、鸭。也经常会琢磨出一些新鲜的小吃食，然后再让“德智体美劳”照着做好了之后，拿去酒店餐馆去卖。
这笔收益，竟然也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