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沙粒
“我在国内执行过的一次任务中就遇到相似事件。”苏雨璐和郑凌正坐在高架电车上赶往ka5区。
苏雨璐还记得当时和羿颜明曹禄相遇时场景，满是尸体的学校和血迹斑驳的楼房，犹如人间地狱。
“怎么回事？”郑凌匪夷所思的问道。
“原因不得而知。”苏雨璐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
作为元素者，他们从入元素学校那天起就在眼睁睁的目睹着残酷的现实，即便现在的人对超自然有目共睹，但背后隐藏的巨大帷幕从未被拉开过，步入这个领域的人深知人类现如今所了解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各国的科学家们利用科技能力创造出赛博化的对抗工具，来防范怪物，超自然专家们则研究着天使、恶魔、精灵的历史习性分类等，鞭策出浩如烟海的图鉴，在一代又一代的教授学者们手上更新着，学者们发现古老的宗教驱魔和通灵方法对抗强大的恶魔是最有用的，可那些记录的书籍早就被散布到世界各个角落，杳无音讯，连继承相关书籍的人也寥寥无几，除此之外，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系列有关平行宇宙的实例，他们对此怀疑另一个与人类相对的世界正在运转，存在于另一个维度，这就好似一道门，通往科学与神秘学结合的大门，而常人无法打开，也不会想要去打开，因为没人清楚这道门背后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这个事件已经以绝密文件密封起来了。”苏雨璐接着说道。
郑凌明白被政府纳入绝密文件的事件，不公布真实现象的原因是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民众的恐怖性与轰动性。
“可我刚刚看到的只有紫色云涡，并未发生其他诡异的事情。”郑凌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苏雨璐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颚，但实在想不通，一时凝噎。
“对于他们，我们从来都是一知半解。”郑凌一针见血。
高架电车飞速的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这座韩国顶尖城市的建筑群在苏雨璐眼中一览无遗，两年没有来到首尔的她，此刻由衷赞叹着城市发展的速度，虽然感觉和上海的差距还有些许距离，但不得不敬佩这座曾经车水马龙如今科技繁华的都市，不论是ai系统还是人工系统，不论是建筑奢华的科技感还是浓郁的人文文化，都会在亚洲其他地区中独树一帜。
高速电车停在了a5区，拥堵的人群和机器人不约而同的在升降电梯中进进出出，他们穿过拥挤的候车站来到了首尔6区的广场中央，排排竖立的电子透明广告牌上映射着妖娆的女模，还有机器人用流利韩语与人类交流的电子机械声，七彩的晶灯管在游戏厅外闪烁着，咖啡店门口圆鼓鼓的电子机器人重复着韩语的“欢迎光临”，街道上行驶着各类悬浮汽车，放眼仰望高楼，空中几架白色的预警机和蓝天镶嵌在一起，他们此时正在巡逻。
a5区是首尔的商业地段，这里满是热闹嘈杂的人群和工作族，路边也不免有服务性质的机器人和虚拟电子人影忙碌的景象。而a5区的投资商们为了盈利，拆掉了21世纪破旧的古老建筑，尤其是教堂，在机器人拆迁队的指导下，这些属于遗址性质的文化建筑都被毁于一旦，这块地段对于外来商人们更是垂涎欲滴，发了疯似的想入手低价位的废弃旧址。
苏雨璐曾经来过一次，让她记忆犹新的是a5区的标志性建筑——“方块大厦”，她听闻那是一位死于恶魔诅咒的建筑师设计的，整栋大厦是各种颜色样式的魔方组合而成，三角形、方形、菱形......虽然看起来与赛博风格完全不相对应，简单且单调，但原理和概念却是基于一个古老的游戏“俄罗斯方块”建造出来，乱中有序的各种魔方在夜晚时会应接不暇的变换着形状和颜色，四周连接着到达各种娱乐场所和交通站的快速通道，通道中的工具则是可以装载30人之多的小型圆锥飞船，楼顶则是可以停放大型飞行物的停机坝，整栋大厦高达一千多米，比有名的迪拜塔多了半截，建造的时候历经坎坷，发生过各类机器爆炸和罢工事件，再加上建筑师离奇的死亡，更是添加了一种传奇色彩，算得上是韩国最高的建筑了。
“这大厦我还真想去一次。”苏雨璐站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孺慕着这栋传奇建筑。
郑凌马上用一句流利的中国话回答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呀！”
“哟！没看出来你还知道这句话？”苏雨璐瞟了一眼郑凌。
“那可不，好了吧，咱们也该做正事了。”郑凌提醒着一旁还流连于方块大厦的苏雨璐。
苏雨璐无奈的晃了晃头，“好的好的，学长，走吧。”
蔚蓝天空中的白云静若处子，一层层的叠加在一起，宁静又安逸，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的紫色云涡。
郑凌带着苏雨璐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女孩紧跟着男孩的背影后面，他们的步伐愈来愈快，很快走入下坡路，渐渐地，路边繁华高雅的商场被他们甩在身后，阳光随着狭窄的巷口变得细细碎碎，直到他们穿过小巷，来到背后的地段。
那是另一番景象，交通的喧嚣声和男女之间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妖娆的虚拟女人在闪着红光的银幕上搔首弄姿，霓虹灯光下穿着黑网格袜的兔女郎在酒吧面前迎接客人，还有各类寂寞人士与类人型机器亲密接触的呻吟声，有男性也有女性。这里属于a6区的地下场所，幽深嘈杂的环境充斥着寂寞。
“你刚刚来过这里了？”苏雨璐干瘪着嘴，拉了拉走在前面的郑凌。
郑凌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早上起晚了，这里是最近的一条路了。”
苏雨璐有力的“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下去。
他们穿过灯红酒绿的长街，转过一角，在一道老旧的铁栅栏边停下了脚步，另一头是幽邃的废弃公园，断了线的秋千、残破的旋转木马和颓圮的墙壁，寂静且黑暗，与刚刚喧嚣的街市迥然不同。
“刚刚我路过这里，发现了栅栏对面的公园里有小团紫色云涡。”郑凌指着栅栏的另一边娓娓说道。
苏雨璐听罢，仿佛有一股血呛在喉咙里没有吐出来般，“我靠！你刚刚还说路段！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路段。”
“不好意思了，本来以为是小事，就.....随便一说......但听你刚刚提到的事件，似乎并不是小事......”郑凌歪着嘴不敢对视苏雨璐的眼神。
“哼！我居然还信了！”苏雨璐嘟囔一声。
郑凌窘态的微微低下头，傻傻的笑了笑。
“不过算了，看到咱们多年交情份上，就原谅你了。”苏雨璐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
“那我们先进去看看？”郑凌注视着苏雨璐。
“嗯”
因为这里常年没人进出，所以栅栏上锋利的突刺早已生锈，铁栅栏轻而易举的就能被他们扯开，他们直径走进公园。
令苏雨璐疑惑的是，这里的并未有任何可疑的气息和迹象表明有恶魔出现，她有点怀疑郑凌是不是搞错了，但郑凌义正言辞的说他绝没看错，那团在公园中的紫色云涡从颗粒状变成了旋涡，似乎像是一个通道般被某种力量打开，可郑凌又并未看到怪异的东西出现，也未察觉到可疑的气息，也就没有当回事，苏雨璐听到郑凌振振有词的讲述着，也着实相信他所说的，况且郑凌在这方面从不会出错，他的敏锐能力比她高出一截，但苏雨璐还是摸不清头脑，按道理说一定会留下点什么，可凭她近年来学习的感应能力，却也未嗅出怪异，经过一番详细分析后，他们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类东西超出了他们此刻的接受能力和感知能力，就像生活在二维世界的蚂蚁察觉不到人类的存在一样，这让他们不禁冒出一身冷汗，随后用智能ai地图标记此地点后直奔红枫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