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海
朱九鼻头一酸，险些让眼泪滴下来。于是抬起头，闭上眼强忍着泪花：“我爹做了大半辈子的乞丐，若不是遇上师父，可能我和他终究会冻死或饿死在街头。如今他该是知足的。”
又转过身，双膝跪地，对着左叔莽磕下三个头：“师父您最初虽想加害于我，但我知道如今你是真心对我好。教我本事、给我吃穿，就算是今日将我送走也是顾及我的安危才这么做。师恩厚重，小子没齿难忘！”
左叔莽蹲下身扶起朱九：“此去千鹭岛，你得与我做三个约定。其一，不得说自己是盐帮子弟，更不能说我是你师父。那些个所谓名门正派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盐帮等三教九流，你若是说自己是盐帮的，难免会受人欺负。其二，不得再用海怒乾坤功。此功内力消耗过大，二十年修为远远不够，擅用此功大概又会走火入魔吧。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们千鹭岛的人敢欺负你，你就立马回来告诉师父，师父带上十万兄弟把这岛给拆咯。”
朱九闻之，哈哈一笑：“徒儿谨记师父的话。”
话闭，左叔莽也跟着哈哈大笑记起来。
两人一老一少，在月黑风高时立于山丘之上，面对着十余作墓碑放声长笑，着实画面清奇，见所未见。
翌日清晨，用过早宴。朱俏儿望着朱九心中阵阵委屈，似要哭出来似的。
“那我们就此别过，”江尚合拳鞠躬道“来日再入中原，我们定当再来打扰贵帮。”
左叔莽鞠躬回礼：“欢迎之至！”
秦雅兰察觉俏儿异样，问道：“怎么啦？”
“我不想和小九哥哥分开！”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我跟你们一起走的，俏儿妹妹。”朱九答道。
朱俏儿疑惑不解：“那你的行李呢？”
“我是乞丐，没有行李的。要说行李的话……”朱九摇摇头，又提出手里的九淬：“只有这把宝剑了。”
说话间，徐大夫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包裹，递给朱九：“这是左盐使叫我给你准备的。里面有两身新衣，给你换着穿；还有一包龙须酥，昨晚叫张厨子熬夜给你做的。”
朱九接过包裹，看向左叔莽：“师父，徒儿……”
左叔莽摆摆手，轻声道了句：“去吧！”
一路安详，未生事端。江尚、秦雅兰分骑红、白两匹骏马，载着朱九、朱俏儿两个孩童花了二三个日夜来到海港。
“哇！这是什么？好壮观！”朱九生在扬州，虽是江南水乡，活的水润，却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如今，见到海面跌倒、波涛翻滚，心中更是汹涌澎湃。
“这就是大海啊！”俏儿答道，“小九哥哥真是没见识。”
“你空负一身海怒乾坤功，却不知道大海究竟是怎样么？”江尚问道。
朱九并不回答，看着浪花翻涌的海面出了神。这远处天海一线，宁静祥和。靠近后才知道这大海的豪迈。“哗——”每次大海冲击礁石都会发出震撼人心的声响，其气势，如猛虎扑食、如天隼搏兔。大浪翻涌蓄势，触礁而发，轰隆声起，犹如与天地对峙。而这也恰合“海怒乾坤”的武学要领。
朱九越看越着迷，越看越兴奋，忽地大叫：“海怒乾坤！这就是海怒乾坤！好一个海怒乾坤！哈哈哈哈哈……”
秦雅兰看着朱九，摇摇头感叹：“小小年纪，竟也是个武痴。”
四人边聊边行至港口，江尚用金银向船夫讨要了艘大型捕鱼船方可出海。朱九立于甲板，心想奇怪，向江尚询问道：“传闻千鹭岛是武学圣地，怎的没专船接送么？”
“小九你说差了。千鹭岛并非武学圣地，而是天下绝学圣地。”
原来，汉武帝时期，董仲舒“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天下诸子，人人自危。千鹭岛先人们为留下先贤遗墨，暗交楼船将军，藏百家书籍于楼船内，远洋海外。至千鹭岛后，为避免这些百家典籍被朝廷发现，便断绝了与外界一切联系。
但百家绝学终须传承下去，那些先人便每隔五年回到中原一次，寻找有缘人带往千鹭传授天下绝学。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这样一直屹立到了今天，多少次改朝换代，唯有千鹭岛依然不动。其原因就是外人根本找不到千鹭。
“所以，想要上千鹭岛，必须要靠自己去找大船。”江尚说道，“并且，若没有人领路，想要找到千鹭岛可是难于登天。”
“可是你们自己没有船的话，你和秦姐姐是怎么过来的？”
江尚一笑：“这可就厉害了，我们用的是机关术。”
说罢，江尚从包袱里拿出一根木块，按住一个机关，木块随之伸展延长成“个”字。
“哇！好厉害！”朱九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不由感慨道。
朱俏儿闻声看过来，满眼新奇：“这是什么？”
“这东西名叫‘展翼’，三根木架子披上布匹，便犹如鸟儿的翅膀，可以翱翔于天际。”江尚骄傲道。
“可惜呀，它只能载一个人，人数一多就飞不动了。”秦雅兰随即泼了盆冷水，“而且着陆不稳，我和你们江哥哥来的时候一人一架展翼，我那架撞别人家墙壁上，碎了。他这架挂在树上，布块全给树杈滑烂了。现在就剩个空架子。”
江尚白了秦雅兰一眼，但见秦雅兰嘟囔道：“冒冒失失。武功冒冒失失，性子冒冒失失，做出来的机关还是冒冒失失。”
朱九听了，感到气氛一阵尴尬，连忙解围道：“那我们回去再用布头给它装好。”
江尚摸摸脑袋，尴尬一笑：“寻常布匹太重，装上去飞不起来。必须是用蚕丝布，可岛上蚕丝布本来就不多，已经全被我用完啦！”
朱九闻之，心中大寒，走到秦雅兰身边盘腿坐下，嘴里念叨：“垃圾！败家东西！”
俏儿听之有趣，跟着念叨：“哈哈哈，败家东西！”
又转过身，双膝跪地，对着左叔莽磕下三个头：“师父您最初虽想加害于我，但我知道如今你是真心对我好。教我本事、给我吃穿，就算是今日将我送走也是顾及我的安危才这么做。师恩厚重，小子没齿难忘！”
左叔莽蹲下身扶起朱九：“此去千鹭岛，你得与我做三个约定。其一，不得说自己是盐帮子弟，更不能说我是你师父。那些个所谓名门正派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盐帮等三教九流，你若是说自己是盐帮的，难免会受人欺负。其二，不得再用海怒乾坤功。此功内力消耗过大，二十年修为远远不够，擅用此功大概又会走火入魔吧。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们千鹭岛的人敢欺负你，你就立马回来告诉师父，师父带上十万兄弟把这岛给拆咯。”
朱九闻之，哈哈一笑：“徒儿谨记师父的话。”
话闭，左叔莽也跟着哈哈大笑记起来。
两人一老一少，在月黑风高时立于山丘之上，面对着十余作墓碑放声长笑，着实画面清奇，见所未见。
翌日清晨，用过早宴。朱俏儿望着朱九心中阵阵委屈，似要哭出来似的。
“那我们就此别过，”江尚合拳鞠躬道“来日再入中原，我们定当再来打扰贵帮。”
左叔莽鞠躬回礼：“欢迎之至！”
秦雅兰察觉俏儿异样，问道：“怎么啦？”
“我不想和小九哥哥分开！”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我跟你们一起走的，俏儿妹妹。”朱九答道。
朱俏儿疑惑不解：“那你的行李呢？”
“我是乞丐，没有行李的。要说行李的话……”朱九摇摇头，又提出手里的九淬：“只有这把宝剑了。”
说话间，徐大夫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包裹，递给朱九：“这是左盐使叫我给你准备的。里面有两身新衣，给你换着穿；还有一包龙须酥，昨晚叫张厨子熬夜给你做的。”
朱九接过包裹，看向左叔莽：“师父，徒儿……”
左叔莽摆摆手，轻声道了句：“去吧！”
一路安详，未生事端。江尚、秦雅兰分骑红、白两匹骏马，载着朱九、朱俏儿两个孩童花了二三个日夜来到海港。
“哇！这是什么？好壮观！”朱九生在扬州，虽是江南水乡，活的水润，却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如今，见到海面跌倒、波涛翻滚，心中更是汹涌澎湃。
“这就是大海啊！”俏儿答道，“小九哥哥真是没见识。”
“你空负一身海怒乾坤功，却不知道大海究竟是怎样么？”江尚问道。
朱九并不回答，看着浪花翻涌的海面出了神。这远处天海一线，宁静祥和。靠近后才知道这大海的豪迈。“哗——”每次大海冲击礁石都会发出震撼人心的声响，其气势，如猛虎扑食、如天隼搏兔。大浪翻涌蓄势，触礁而发，轰隆声起，犹如与天地对峙。而这也恰合“海怒乾坤”的武学要领。
朱九越看越着迷，越看越兴奋，忽地大叫：“海怒乾坤！这就是海怒乾坤！好一个海怒乾坤！哈哈哈哈哈……”
秦雅兰看着朱九，摇摇头感叹：“小小年纪，竟也是个武痴。”
四人边聊边行至港口，江尚用金银向船夫讨要了艘大型捕鱼船方可出海。朱九立于甲板，心想奇怪，向江尚询问道：“传闻千鹭岛是武学圣地，怎的没专船接送么？”
“小九你说差了。千鹭岛并非武学圣地，而是天下绝学圣地。”
原来，汉武帝时期，董仲舒“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天下诸子，人人自危。千鹭岛先人们为留下先贤遗墨，暗交楼船将军，藏百家书籍于楼船内，远洋海外。至千鹭岛后，为避免这些百家典籍被朝廷发现，便断绝了与外界一切联系。
但百家绝学终须传承下去，那些先人便每隔五年回到中原一次，寻找有缘人带往千鹭传授天下绝学。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这样一直屹立到了今天，多少次改朝换代，唯有千鹭岛依然不动。其原因就是外人根本找不到千鹭。
“所以，想要上千鹭岛，必须要靠自己去找大船。”江尚说道，“并且，若没有人领路，想要找到千鹭岛可是难于登天。”
“可是你们自己没有船的话，你和秦姐姐是怎么过来的？”
江尚一笑：“这可就厉害了，我们用的是机关术。”
说罢，江尚从包袱里拿出一根木块，按住一个机关，木块随之伸展延长成“个”字。
“哇！好厉害！”朱九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不由感慨道。
朱俏儿闻声看过来，满眼新奇：“这是什么？”
“这东西名叫‘展翼’，三根木架子披上布匹，便犹如鸟儿的翅膀，可以翱翔于天际。”江尚骄傲道。
“可惜呀，它只能载一个人，人数一多就飞不动了。”秦雅兰随即泼了盆冷水，“而且着陆不稳，我和你们江哥哥来的时候一人一架展翼，我那架撞别人家墙壁上，碎了。他这架挂在树上，布块全给树杈滑烂了。现在就剩个空架子。”
江尚白了秦雅兰一眼，但见秦雅兰嘟囔道：“冒冒失失。武功冒冒失失，性子冒冒失失，做出来的机关还是冒冒失失。”
朱九听了，感到气氛一阵尴尬，连忙解围道：“那我们回去再用布头给它装好。”
江尚摸摸脑袋，尴尬一笑：“寻常布匹太重，装上去飞不起来。必须是用蚕丝布，可岛上蚕丝布本来就不多，已经全被我用完啦！”
朱九闻之，心中大寒，走到秦雅兰身边盘腿坐下，嘴里念叨：“垃圾！败家东西！”
俏儿听之有趣，跟着念叨：“哈哈哈，败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