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牛刀小试
凌晨，天灰蒙蒙一片，家住山区的张金已经动身，招呼着手下几个弟兄一起下山赚个外快。区区三百两也许没法让他们这些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出手，但如果加上影狱的升堂保证，他们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拼一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拨开晨雾，来到幽静的山路上，穿着各色的衣服，熟练地扮演着各色路人，日头东升，目标也快出现了，路上行人相视一笑，随即消失无踪。
市井之间，勤劳的人儿早已出来摆摊，云雾缭绕处，有一灰布衫老头佝偻着腰，分门别类地耍弄着自己的家当。
“老梁！来两碗馄饨！”
“好嘞。”
老梁的全名叫梁盛，老梁卖的馄饨个头大，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梁头”，他家的馄饨一口下去含在嘴里，就已经鼓囊囊的，再用舌头轻轻往上往上一抬，“滋”的一声，肉汁的鲜甜滋味瞬间充满口腔，再辅之以骨汤，和着口感极佳的肉馅，怎一个好吃了得！
故而，老梁头的馄饨摊总是很多人。
不过这几日，老梁头馄饨摊的人更多，多到没位置坐，还有许多人站着吃馄饨的样子，他们吃着碗里的馄饨，眼神却都盯着不远处的桌子，那一桌上只有一女子坐着，显得尤为宽敞。
那女子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挪不开眼睛，若不是头一天看到三个壮汉给她单手甩上天，他们这些旁人还真的不止满足于吃馄饨。
绝色女子并不在意周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远处，眉头微皱。
林间小路多数较为安静，旁边树林密集，便于隐藏身形，可以说是扶杀地点的绝佳选择。张金等人大盗出身，后曾助一高人脱困得其指点，成为显赫一时的影子杀人团，只可惜自己本身的功法不入流，也入不得刺客杀手的最高组织——“影狱”的眼，当碰到一个庞然大物的触角后，他们迅速急流勇退，东跑西窜，才免遭毒手。
如果他们当初能有影狱的庇护，哪怕是名门正派，又有何畏惧，又何至于白白耗费十余年的青春。
而现在……机会来了。只要杀了那小子，他们影子杀人团，就可以重出江湖了。
一个樵夫推着板车，艰难地行走，脊背上也压满重重的树枝，使得他整个人几乎埋在车上的柴禾中，不知是柴禾过重亦或是心情过于激动，他的手紧紧握着车把，手背上青筋尽露。远远看去，就像一辆堆满柴禾的车在自个儿动。
路边树叶飒飒作响，无风自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摇晃一般。
柴禾下的张金眉头一皱，突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诶，姑娘啊，您要的第二碗馄饨来咯！”
老梁头亲手捧着热腾腾的馄饨端到桌上，看着另一碗的馄饨，不解道：“姑娘，你怎么都把葱挑出来了呢？你要是不喜葱蒜，与小老儿说说便是，何苦废这功夫？”
绝色女子笑笑，道：“他这人喜欢葱味但又不食葱。”
“哦？姑娘这回有伴儿？哦哦，不不不，小老儿的意思是前些时候都只见姑娘一人，故多嘴一问，是小老儿嘴多了。”
此话一出，老梁头就觉得自己失言，忙赔笑道歉。
绝色女子轻笑摇头，撩起鬓边碎发，露出如玉般盈润的耳珠，修长洁白的脖颈也浅现一二，她眺望过去，喃喃道：“按照时间，他也该到了。”视线所朝方向，便是城西门处。
“哈嚏！”短衫小伙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张金等人闻声色变，抱头求饶。
他们何曾碰到过这么邪乎的事儿？他们何曾见识过如此邪乎的招式？
明明周围安安静静的，除了踢踏而来的脚步声，沉重的车轮声，就连鸟鸣声都不曾听见。
只要等那小子一冒头，张金负责推车接近，车里还藏着一个弟兄，两人负责缠斗，拖住目标，再逼着目标走向埋伏圈，然后剩余弟兄一同出手，哪怕是个小乘境的武者，对上他们兄弟的刺杀阵型，也得嗝屁。
这一切都计划得很好，起初张金等人还担心目标身旁的小乘境感受，后来接到信息说只有目标一人上路，那就更不用紧张了。只不过出于习惯，他们还是严格按照以往的程序来准备杀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
当树林中发出飒飒的声响，张金就感到一股危机，这种感觉只出现过一次，却很准，也就是那一次，逼得他们退隐江湖。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么？
看着眼前出现的短衫小伙，张金杀气膨胀。
一个人，还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丝毫内劲外放的痕迹，步伐稳而不沉，显然只是个外家子。
三百两再加个影狱的入门资格，老天也太眷顾我们了吧。
张金心下暗笑，推着板车走向短衫小伙。就在距离小伙不到十步，脑中突然嗡的响了一声。
张金步伐一顿，只当错觉，一个呼吸间便恢复过来，继续朝着短衫小伙走去。
“嗡～～～”
张金连连倒退几步，顾不得板车，更顾不上前方的小伙，突然抱头摇晃。
这……怎么回事？
脑子里怎么突然响起些噪音？
“诶～～～”一个长长的尖音歌调几乎让张金翻了白眼。
外头扑通几声，不是掉下来撞地的声音，就是倒下来碰地的声音。短短一瞬，林间小路上躺着几个蠕动的身躯。他们时而抱头痛哭，时而仰天大喊，这几个杀人如麻的汉子折腾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掉下痛苦的眼泪，更有甚者，早已昏哭过去。
看着面不改色，甚至面带微笑的短衫小伙，张金终于意识到那股危机感的来源了。
未知总会让人恐惧，更何况还是脑子里被莫名其妙地塞些东西进去？这回是些不着调的曲子，持续下去也会令人精神崩溃啊！
“大侠！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张金等人连大腿都不敢抱上去，只得伏地求饶。
“呔！恶徒！吃我一剑！”一声娇叱从耳后响起，与此同时，一股劲风也扑向背后。
……
“你慢点！我又没问你新衣服的事情，急什么？”绝色女子嗔怪的声音一响起，沧海就被噎住了。
“咳咳！”
绝色忙倒杯茶水，递过去。
沧海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再继续奋战眼前的馄饨。
食不言寝不语，当沧海奋战完第三碗馄饨后，他摸着滚圆的肚子，不停地打着嗝时，就知道自己得说话了。
沧海作贼心虚般地把视线悄悄别过去，不料绝色女子早有准备，嘴角噙笑，帮他理了理衣领，温声问道：“之前你嫌东西太多，我就只给你准备了两套换洗衣服。你这身衣服倒也合身，在哪买的？”
市井之间，勤劳的人儿早已出来摆摊，云雾缭绕处，有一灰布衫老头佝偻着腰，分门别类地耍弄着自己的家当。
“老梁！来两碗馄饨！”
“好嘞。”
老梁的全名叫梁盛，老梁卖的馄饨个头大，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梁头”，他家的馄饨一口下去含在嘴里，就已经鼓囊囊的，再用舌头轻轻往上往上一抬，“滋”的一声，肉汁的鲜甜滋味瞬间充满口腔，再辅之以骨汤，和着口感极佳的肉馅，怎一个好吃了得！
故而，老梁头的馄饨摊总是很多人。
不过这几日，老梁头馄饨摊的人更多，多到没位置坐，还有许多人站着吃馄饨的样子，他们吃着碗里的馄饨，眼神却都盯着不远处的桌子，那一桌上只有一女子坐着，显得尤为宽敞。
那女子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挪不开眼睛，若不是头一天看到三个壮汉给她单手甩上天，他们这些旁人还真的不止满足于吃馄饨。
绝色女子并不在意周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远处，眉头微皱。
林间小路多数较为安静，旁边树林密集，便于隐藏身形，可以说是扶杀地点的绝佳选择。张金等人大盗出身，后曾助一高人脱困得其指点，成为显赫一时的影子杀人团，只可惜自己本身的功法不入流，也入不得刺客杀手的最高组织——“影狱”的眼，当碰到一个庞然大物的触角后，他们迅速急流勇退，东跑西窜，才免遭毒手。
如果他们当初能有影狱的庇护，哪怕是名门正派，又有何畏惧，又何至于白白耗费十余年的青春。
而现在……机会来了。只要杀了那小子，他们影子杀人团，就可以重出江湖了。
一个樵夫推着板车，艰难地行走，脊背上也压满重重的树枝，使得他整个人几乎埋在车上的柴禾中，不知是柴禾过重亦或是心情过于激动，他的手紧紧握着车把，手背上青筋尽露。远远看去，就像一辆堆满柴禾的车在自个儿动。
路边树叶飒飒作响，无风自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摇晃一般。
柴禾下的张金眉头一皱，突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诶，姑娘啊，您要的第二碗馄饨来咯！”
老梁头亲手捧着热腾腾的馄饨端到桌上，看着另一碗的馄饨，不解道：“姑娘，你怎么都把葱挑出来了呢？你要是不喜葱蒜，与小老儿说说便是，何苦废这功夫？”
绝色女子笑笑，道：“他这人喜欢葱味但又不食葱。”
“哦？姑娘这回有伴儿？哦哦，不不不，小老儿的意思是前些时候都只见姑娘一人，故多嘴一问，是小老儿嘴多了。”
此话一出，老梁头就觉得自己失言，忙赔笑道歉。
绝色女子轻笑摇头，撩起鬓边碎发，露出如玉般盈润的耳珠，修长洁白的脖颈也浅现一二，她眺望过去，喃喃道：“按照时间，他也该到了。”视线所朝方向，便是城西门处。
“哈嚏！”短衫小伙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张金等人闻声色变，抱头求饶。
他们何曾碰到过这么邪乎的事儿？他们何曾见识过如此邪乎的招式？
明明周围安安静静的，除了踢踏而来的脚步声，沉重的车轮声，就连鸟鸣声都不曾听见。
只要等那小子一冒头，张金负责推车接近，车里还藏着一个弟兄，两人负责缠斗，拖住目标，再逼着目标走向埋伏圈，然后剩余弟兄一同出手，哪怕是个小乘境的武者，对上他们兄弟的刺杀阵型，也得嗝屁。
这一切都计划得很好，起初张金等人还担心目标身旁的小乘境感受，后来接到信息说只有目标一人上路，那就更不用紧张了。只不过出于习惯，他们还是严格按照以往的程序来准备杀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
当树林中发出飒飒的声响，张金就感到一股危机，这种感觉只出现过一次，却很准，也就是那一次，逼得他们退隐江湖。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么？
看着眼前出现的短衫小伙，张金杀气膨胀。
一个人，还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丝毫内劲外放的痕迹，步伐稳而不沉，显然只是个外家子。
三百两再加个影狱的入门资格，老天也太眷顾我们了吧。
张金心下暗笑，推着板车走向短衫小伙。就在距离小伙不到十步，脑中突然嗡的响了一声。
张金步伐一顿，只当错觉，一个呼吸间便恢复过来，继续朝着短衫小伙走去。
“嗡～～～”
张金连连倒退几步，顾不得板车，更顾不上前方的小伙，突然抱头摇晃。
这……怎么回事？
脑子里怎么突然响起些噪音？
“诶～～～”一个长长的尖音歌调几乎让张金翻了白眼。
外头扑通几声，不是掉下来撞地的声音，就是倒下来碰地的声音。短短一瞬，林间小路上躺着几个蠕动的身躯。他们时而抱头痛哭，时而仰天大喊，这几个杀人如麻的汉子折腾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掉下痛苦的眼泪，更有甚者，早已昏哭过去。
看着面不改色，甚至面带微笑的短衫小伙，张金终于意识到那股危机感的来源了。
未知总会让人恐惧，更何况还是脑子里被莫名其妙地塞些东西进去？这回是些不着调的曲子，持续下去也会令人精神崩溃啊！
“大侠！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张金等人连大腿都不敢抱上去，只得伏地求饶。
“呔！恶徒！吃我一剑！”一声娇叱从耳后响起，与此同时，一股劲风也扑向背后。
……
“你慢点！我又没问你新衣服的事情，急什么？”绝色女子嗔怪的声音一响起，沧海就被噎住了。
“咳咳！”
绝色忙倒杯茶水，递过去。
沧海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再继续奋战眼前的馄饨。
食不言寝不语，当沧海奋战完第三碗馄饨后，他摸着滚圆的肚子，不停地打着嗝时，就知道自己得说话了。
沧海作贼心虚般地把视线悄悄别过去，不料绝色女子早有准备，嘴角噙笑，帮他理了理衣领，温声问道：“之前你嫌东西太多，我就只给你准备了两套换洗衣服。你这身衣服倒也合身，在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