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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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2章不是我干的

鬼市。柳启芳包子铺。

柳启芳等了很久丈夫也不见回来,彭君在外面有些不耐烦了,她决定擅自行动。她找到一把匕首,藏在托盘下,之后把头发丝包子起了一笼。先端过去吧,包子重量轻,一会有利于拿出匕首,直击那颗脑袋瓜子。

“呵呵,客官久等了,你要的头发丝包子来咯!”柳启芳盯着彭君脖子后的脑袋,手里的匕首准备好了。她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左手往桌子上卸包子,右手缓缓地抽出匕首。她抬起头,愕然发现彭君和那颗脑袋瓜子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并没有被包子吸引到。柳启芳右手紧握的匕首收了回去。

“呵呵呵,客官您慢用~”柳启芳随机应变,拂面微笑道。讲完便拿起托盘警惕地退下了,还好那颗脑袋瓜子也不敢主动攻击她。

到了里屋,柳启芳捏了把冷汗,这样下去不行的,等彭君吃完这顿饭就晚了。到时候他没有钱肯定会起杀机,自己要么放他走,要么自己死,他照样走。反正都是鬼了,还管他什么死不死的,拼了。自己的复仇大业还要靠彭君来完成呢,只有一条路了。

柳启芳把脑浆豆腐脑端上托盘又走了出去,这次她看到''那颗脑袋瓜子正在''把包子里的头发丝吸进嘴里。她很投入,是个机会。她直接扔掉手里的托盘,右手亮出匕首,托盘应声掉在地上,啪的一声,里面的脑浆撒了一地。

脑袋瓜子听到声响急忙回头,柳启芳的匕首已经从太阳穴插了进去。脑袋瓜子操控彭君,彭君一把将柳启芳推倒在地。柳启芳仰躺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白花花的脑浆,她不做停留随手捡起地上的托盘,甩手朝那颗脑袋瓜子狠狠地砸去,脑袋瓜子竟然操控彭君用头去挡。托盘狠狠地砸在彭君额头上,柳启芳惊讶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你的准头不行呀。这都砸不到……”脑袋瓜子瞪着柳启芳开始操控彭君这个尸体,彭君抬手缓缓拔出脑袋瓜子太阳穴上的匕首,匕首上竟然滴血未沾。

“哼,可恶,你这个缩头乌龟,有胆子就离开彭君的身体!”柳启芳没想到这个脑袋瓜子竟然早走提防,有点后悔自己擅自动手了。她朝后退步,想回里屋掂菜刀。

“没有躯体又怎样?老娘我活的好好的,况且这个尸体我操控起来挺合身。”脑袋瓜子的长发像章鱼爪一样在空中飘动着。彭君双眼空洞无神,手里的匕首举了起来。柳启芳见情势不妙,不由得暗自诈舌,看来只有拖延时间。见她发愣的瞬间,彭君双眼闪过一丝亮光,眨眼间匕首便直扎柳启芳的心脏处。

彭君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柳启芳难以置信地瞧着他。彭君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把将柳启芳推到在地上,抬起脚踩在柳启芳喉咙处。

“彭……彭君,是我呀~”柳启芳完全没料到彭君会先动手,而且速度这么快。她本以为那颗脑袋瓜子会亲自动手,没想到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双手紧紧抓住彭君的脚腕,想扳开,可是彭君的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

彭君忽然间感到浑身痛苦,脑海里有一些意志在顽强抵抗现在的行为。他想起一个画面,一个黑色西装男子踩着他的喉咙,皮鞋几乎要把自己的喉咙磨破,自己的感觉是非常痛苦。

柳启芳忽然感觉彭君的脚力度小了,诧异地瞧着彭君,只见彭君眉头紧皱成一团,很痛苦的样子。她心头一喜,看来彭君有些记忆了。

彭君眼睛突然充血般的红,他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陌生的黑西装男子,还是下着雨的黑夜。西装男子一脸狰狞的冷笑,忽然抬起脚疯狂地跺着彭君的手,彭君听到手指关节断裂的''咯吱''声,清脆悦耳。彭君的手紧紧的抓着口袋,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

柳启芳看到彭君僵持在哪里,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彭君拿匕首的手,颤抖得厉害。脑袋瓜子用头发鞭狠狠地抽了彭君一下,彭君像头倔驴一样,纹丝不动,只是脚也开始抖了,手里的匕首剧烈颤抖着。

彭君的脑海依旧是那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黑色西装男子最后一脚跺在彭君的手上,彭君抓口袋的手彻底松弛了,骨头尽断。

突然,彭君手里的匕首无力的脱落在地。柳启芳望见此情,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彭君一定回忆到什么了,她在心里默默为他加油,一定要想起来呀。脑袋瓜子意识到情势不妙,它的头发像鱼网一样把彭君的脑袋围了起来,像团毛线一样,越团越大。

柳启芳知道这颗脑袋瓜子想要控制彭君的大脑,吃掉彭君脑浆,没那么容易。她瞧准机会,手摸到地上的匕首,身体一个腾空站了起来。杀鸡先断喉,柳启芳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匕首一下割断了脑袋瓜子的舌头。其实,柳启芳第一刀插在这颗脑袋的太阳穴上时就感觉不妙,这颗脑袋瓜子的死穴不在太阳穴。可是不久柳启芳就发现她控制彭君时用的连体,都是从嘴巴里吐出来的头发。也就是讲,这颗脑袋没有舌头,只有头发,她舌头里的头发才是命根,是死穴。匕首划断了从脑袋瓜子嘴里冒出来的头发,犹如快刀斩乱麻。

“噔,”彭君背后挂着的那颗脑袋瓜子像一个被抛弃的皮球,垂直摔到地上,在地上痛苦的滚东西。

“嘶嘶嘶,”彭君头上缠绕的头发丝像颗大彩蛋一样,瞬间散成一盘,屋子里到处都是飘浮的头发丝。

彭君的脑海里还是下着雨的黑夜,那个黑色西装男子拿出他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封信函。里面是信,还有一串手链。

柳启芳手里还攥着那把匕首,她冷眼瞧着那颗足球一样滚动的脑袋。忽然,彭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里竟然含着泪水。

彭君的脑海里是漫天飞舞的纸屑,雨水从天而降砸着在空中漂浮的纸屑,纸屑在漆黑的夜空中白的耀眼。

“彭君……你没事吧?彭君……你的眼?”柳启芳蹲下身子,惊诧地发现彭君眼里的泪由晶莹剔透的透明变成了艳红色的血。血顺着方才的泪痕流到下巴,滴落到地上。柳启芳正纳闷时,彭君突然间双手抱头痛哭,沙袋一样咚得一声倒在了地上上。柳启芳刚想去扶他,彭君又在地上打起了滚。

那颗脑袋瓜子不甘心,看到彭君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她嘴巴里冒出来一团乱七八糟的头发,头发像脚一样走动着,速度很快目标正是彭君,她想重新回到彭君的脖子上,继续操控彭君。

“想的美!”柳启芳猛地扑了上去,手里的匕首插进脑袋瓜子的左眼里。那颗脑袋瓜子在柳启芳怀里痛苦的弹动着。

“为什么杀我!你是谁?”彭君突然放声大叫起来。

“彭君……你怎么了?”柳启芳扭过头,看到彭君正拼命用头撞着桌子脚。

脑袋瓜子瞅到了一个空当,一口咬向柳启芳肚子,这一口恨、准、深。柳启芳痛的大叫。血染红了柳启芳的上衣,流了一地,柳启芳拼命往外扯着那颗脑袋瓜子。

“老婆,”丈夫终于回来了,他正掂着一提东西往店里走,突然看到老婆坐在血泊里,怀里是一颗脑袋瓜子。

“老公,你让来!!!”柳启芳狠下心,牙齿紧咬,双手一把扯下怀里的脑袋瓜子,脑袋瓜子嘴里带着一块肉,左眼插着一把匕首被柳启芳猛地扔向门口。血一路狂飙,形成一条弧线。

柳启芳的丈夫赶忙帮老婆查看伤势,柳启芳坚决讲自己可以的,让丈夫放心,先把昏过去的彭君安置好。

“我在哪?你是?”柳启芳的丈夫刚把彭君放到**,腰还没有直起来彭君就已经醒了。

“你放心吧,我是包子铺的老板,柳启芳的丈夫袁子勋,你放心,我是好人……不不不,是好鬼,呵呵。”袁子勋为彭君掖了掖被子,直起身锤了捶背。

“鬼?我死了……死了?!”彭君猛地坐了起来,他难以相信袁子勋的话。

“也不算,你还能活!你还有魂魄,现在差不多也就是个行尸走肉之类的……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是死是活你自己掂量吧。”袁子勋又弯下腰拍了拍彭君的肩膀,站起身走出门。

门外柳启芳简单处理了伤口,正在认真的清扫地上的污秽。

“老婆,你不要紧吧?”袁子勋走上前拿过老婆手里的扫把,慰问老婆伤势如何。

“我没事?那个学生……没事?”柳启芳找个板凳坐下,整理腹部的包扎。

“你真没是呀?”袁子勋把污*扫尽,把扫把放到墙角,“那个学生醒了,在想事情。你想怎么办?”

“都讲了我没事!”柳启芳依旧低着头整理伤口。“那个学生,我们得帮他。”

“怎么帮?只能靠他自己,魂魄必须自己去找呀~”袁子勋也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他不是有记忆了嘛?他的魂魄他自己能感觉到,我们没什么好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