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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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同意

    张博话一出口,远处福报殿中突然青光大作,一道看不见的法力就要乘风而起,警告陈川,却被一道同样看不见的禁法牢牢束缚在祈福庙中,饶是横冲直撞不得突破,只能在祈福庙中掀起阵阵旋风,响起声声尖锐鸣叫。

    这突然的景象吓得正在角落乘凉、呼呼大睡的黄二一群人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往庙外逃去,顾不得前方,一头往庙门撞去,那道无形的禁法却好似对这些人视而不见,黄二一群人气喘吁吁的跑出了祈福庙,身后没了动静,停下来回头一看,却见庙里哪还有旋风?

    空无一人的祈福庙里安安静静,黄二一群人面面相觑,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寒意直上心头,寒毛直竖,哪还敢留在此地,各自惨呼一声,抱头鼠窜,一溜烟,跑了。

    人群最外面有几个被声音吸引,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人抱着脑袋埋头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凶兽追着一样,浑然摸不着头脑,嘀咕几句“莫不是神经病吧”,便又踮起脚尖,兴致盎然的看着人群里面。

    素问堂那杆百年紫竹旗杆下,陈川神态凝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博,双手已经不自禁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道:“那请教,公子所说,这试验,是个什么试验法?”

    张博洒然一笑,道:“主祭的法术乃是针对病患,但挥挥手病就好了,这再怎么坚定的人也难免心里犯嘀咕,既然要排除大家疑虑,自然是要请一位真人病患试验了。”

    “无稽之谈!”陈川袍袖一挥,冷斥道:“我祈福庙自立庙至今,治愈之人成百上千,难道这些不是真人?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要为这可怜姑娘施法救治时打断我,时机拿捏如此精巧,莫不是在人群外等了半天,特意来帮着庸医糊场子的?”

    说着说着,陈川一拍巴掌,恍然道:“是了,我说为什么祈福庙立庙半年,却从未如这半月来多事。”转而又冷笑道:“这些庸医平日里爱财如命,没有钱就连小小的跌打扭伤都不愿治,几文钱的药材都不愿施舍,今日是发的哪门子善心,在我这庙前免费坐诊,药材全免?”

    “想来定是我祈福庙这半年来,救治伤患,挡了这些庸医的财路,所以他们才联合你等,在我这庙前大街上做戏,再弄些虚假的病患,来证明医术比我祈福庙法术高超,坏我名声,从此百姓心生疑虑,不愿来我祈福庙,你等自然可以继续发财!”

    陈川傲然站在最中央,挺胸收腹,昂首四方,竟然好似直面邪恶势力决不妥协的正义斗士,义正言辞斥道:“枉你还是冲和真人弟子,为了区区钱财,竟然心肠如此恶毒,竟与这些庸医勾结,欺诈百姓,坏我名声……不对……”

    陈川一副终于想通了的表情,道:“冲和老神仙平素最是侠义不过,公正清明,怎会有你这样心思狠毒的弟子?这半月来街头巷尾处处流传着你与冲和老神仙的传奇故事,但这郡城里又有谁真正见过你降妖除魔?怕是那些说书人都拿了你的钱财,为你鼓吹声势吧!”

    陈川把手一指,厉声喝到:“你如此妄为,假借老神仙名号行那龌龊之事,就不怕老神仙千里御剑,取你项上人头!”

    “你放屁!”

    饶是张博站在陈川的对立面,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给陈川一个大大的赞!瞧瞧,三言两语间,就彻底扭转了身份地位,不但把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甚至还顺手将陈博推到了人民对立面,瞧瞧这人群突然增多的怀疑目光,这番急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佩服莫名啊!

    不过张博用了半月时间营造出如今这番局面,可不是用来给陈川做嫁衣的,微微一笑,正欲开口,那再原地站了半天,在这两人面前毫无存在感的刘英州刘大夫却突然跳了出来。

    “医术一道,乃是上古炎帝爷爷不辞劳苦,豁出性命尝百草而成,我等贪钱不假,却容不得你一个供奉妖怪的人奸诋毁医术!”

    天渊界虽然只是唯一天庭下属小千世界,但毕竟同出一源,人族又有文字为凭,这上古神话故事诸般神话,也是存在的。

    陈川自从当了祈福庙主祭,这郡城里谁不是跟他客客气气的?

    此刻被一个没放在眼里的小小大夫指着鼻子痛骂,气的面色发紫,不过就算他再怎么铁了心做那狐妖门下走狗,也不敢指责炎帝爷爷不对,一口闷气憋在心里,直气得浑身发颤,好半天才想了一句,讽了回去:“炎帝爷爷发明医术一道,乃是为了人族繁衍,祛病强身,你们这些大夫,却置百姓病痛不顾,只顾着自己大肆敛财,奢华享受,如此行径,还不容人说么!”

    陈川突然一指那挂着‘素问堂’三个大字的旗杆,又道:“就这个旗杆,百年紫竹,上等锦缎,你一根撑场面的旗杆,都够普通人家两年吃食,你们这些无德小人,哼哼。”

    这根百年紫竹做的旗杆乃是刘英州费了好大的劲才收罗而来,一向是刘英州的骄傲,素问堂的招牌,价值颇巨,此刻被陈川如此说来,却让刘英州气的直跳脚,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羞愧,只能不断喝骂:“你放屁!简直臭不可闻!”

    陈川只当他败犬狂吠,理都不理。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陈川这话,无异于揭了这群医馆大夫的疮疤,将医馆大夫们的贪心无德暴露的一览无遗,就连今日这医馆大会免费施诊的热闹气氛也淡了几分。

    张博自是也看不惯这群无德大夫,不过却不能眼看着场内气氛被陈川引导,而且此时不论其他,医馆大夫与他算是一条线上的,便出头道:“主祭何必如此多话?法术一道,本就玄奇莫测,我虽跟随师尊学艺十数年,游历天下,也不敢说通晓,而且主祭的法术究竟是来源于妖怪,人妖体质不同,这妖怪的法术与人体有何潜在危害,更是不得而知,我不过说句试验以解疑惑,主祭却百般推允,更泼我一身污水,莫不是心虚?”

    “天地灵气又分什么人类妖怪?都是天地生灵,殊途同归,同样的法术,哪来的什么后遗症?”陈川冷冷道:“不过是觉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非也。”张博正色道,“就算为了心安,这足也是要添上的,若是证明主祭法术于人体毫无问题,此种利民法术,自然是要大力推广,但若于人体有害,不论主祭知或不知,我陈家确是不能眼睁睁只看不说。”

    这算是给出条件了,陈川自忖这法术用了千百遍,被他救过的人千八百,要有什么问题,早都爆发出来了,哪能等到今天,更何况,陈川看了一眼风平浪静的祈福庙,觉得把握十足,便应道:“你想怎么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