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验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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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被诅咒的命运4

“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父亲看着我诧异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大约是明朝时候,我们那时候的祖先并不跟尸体打交道,而是一个很有钱的官宦世家,到了一个叫王齐的一代时,世道开始变乱,王齐的身体很不好,膝下迟迟无子,他的三房妾室在其年近六十时才给生了第一个儿子,家里人都很高兴,把这个儿子视为传宗接代的唯一希望,起名王希。王齐像供奉佛祖一样哄着他,宠着他。这也造成了他日后刁蛮霸道的性格。后来在王希二十二岁时,王齐病逝,紧接着清兵攻入京都,我们家族不得已全族人迁往云南避难。王希一路上挑挑拣拣,认为就算是避难也应该有点派头,走到哪都要住最上等的客房。最终抵达云南时,家当已经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

那时候云南还没有受到战火波及,王希到达云南之后觉得苗族的姑娘都长得特别漂亮,苗族人很好客,王希一行人到达云南之后当地族长亲自接待,杀鸡宰鸭置办宴席大宴宾客。王希却在宴席上相中了族长的女儿,他认为自己曾经是官宦之子,娶一个苗族之女绰绰有余。却在送聘礼的时候被族长拒绝,因为苗族人懂蛊,他们知道王希心术不正,将女儿嫁给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王希被拒绝后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心生歹念,认为苗族人的做法是对他的羞辱,于是王希叫了几个仆人趁着夜色将族女绑了出来,然后将她侮辱,毕竟是在云南地盘,王希怕遭苗人报复,自己完事之后吩咐一个周姓仆人将苗女杀死。那个周姓仆人生性善良,之前的事情他也没有参与,等到王希和其他几个下人离开后,他偷偷将苗女放了,并告诫其不要告诉别人是谁救了她。苗女回去后将事情原委向族长说明,族长大怒,带领全族苗人准备讨伐王希。王希自然死不认账,并质问族长拿出证据,那时候不比现在,用dna测一测就知道谁是罪犯。族长没有办法,只好回去一个人生闷气,久而久之积怨成疾,最后郁郁而终。苗女觉得自己被人羞辱,在父亲的坟前也想随之而去,在临死之际被一名老者救走。后来苗女生下一男孩,老者认为这是苗族大耻,于是对这个刚刚降临的孩子下了蛊术,他把孩子浸泡在由蝎子,毒蛇,还有各种毒物混合成的药水里,仅仅片刻孩子的皮肤就开始溃烂。老者不屑的看了一眼,随后甩手而去。虽然苗女同样觉得这个孩子是耻辱,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虎毒不食子,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震痛了苗女的心灵,老者走后,苗女偷偷将孩子捞了出来,此时的孩子已经快要没有了呼吸,浑身皮肉腐烂不堪,就像一具下葬已久的尸体。苗女用锋利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母亲的鲜血为孩子洗髓,最终孩子没事了,苗女却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其实苗女将孩子救起的那一霎,门口传出一声淡淡的叹息,老者从未离开,他看着苗女昏迷,嘴里念叨一声‘冤孽’,进屋将孩子抱出,装入木桶,写上王希的姓氏放入河中让其随波逐流,却总又觉得咽不下气,回头却又做蛊术,让其无尽后人毕生只能与死人打交道,且所有后人皆活不过五十岁。受到降头诅咒的影响,孩子被河流下游一个膝下无子的仵作收养,取名王阳。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阳也渐渐长大,学会了养父的手艺,有一年,十八岁的王阳想在父亲的生辰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却不小心切破了手指。血中的剧毒让养父在食用时立毙当场,云南的村落,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村里出了命案还是引起了很大轰动的,王阳受到所有人的指责,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了了解自己血中剧毒的缘由,他背井离乡,在云南四处打听,终于在三年后找到了自己年迈的母亲,也从母亲口中得知之前的一切。王阳放下了从前的所有恩怨,专心照顾母亲,再后来当初那名想杀他的老者也逝去了,蛊术诅咒究竟如何破解就再也无人知晓,于是我们王家的剧毒血液和尸检官的宿命就一直被延续到现在。”

听完这段神话般的故事我不觉哑然,想不到自己的血液里的剧毒竟然是因为祖上对苗人不敬,这还真是自食其果,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些做后人的是无辜的呀。我想起今天下午昏迷时遇到的情况,跟父亲说了说,父亲听完神色凝重,问我,“你想破这个案子么?”

我点点头说当然想,这是做警察的本分。

父亲苦笑了一声,道,“区区警察,这个案子是破不掉的,你要是想破案就听我的,我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朋友,明天我们动身去云南。”

“去云南?下午那人跟我说的……”

“这事还要从云南开始,江教授跟我说了你的发现,水仙花的汁液不仅仅是成仙用的,蛆虫也不仅仅是简单的瘟疫,这一切,是由当初的苗人控制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爷爷就是五十岁去世的,我二十一岁就有了你,现在我都四十九了,临终之前,也算帮你个忙,也希望能在云南找到化解的方法吧。至于你,你今天下午不仅仅是昏迷,你的魂魄是被苗女引到了某个地方。其实我本不想参与,但是既然她们找上门来,我也是快入黄土的人了,不如跟她们斗一次,找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

我点点头,“局里那边我会让周雯婷帮忙照看的,不过我刑警队的两名伙计,估计会跟来。”

父亲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给周雯婷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她同意利用家里的关系帮我请个长假,同时我又具有警察的特权和证件,我万分感激的谢了她。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父亲叫醒,从他通红的眼睛来看昨晚一夜没睡,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找出了大学时买的旅行箱,在里面随便塞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想了想又把*也放进去了,觉得以后能用到。下楼后看到小区门口站了几个人,父亲上前去和他们一一握手并介绍给我认识,其中一个就是和我之前在医学院公事的江教授,旁边是施城听雨,听雨旁边是两个壮汉,一个叫刘刚一个叫张翼,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我很佩服父亲的才能,黑白通吃啊。最后还有一个看起来比我小几岁的小姑娘,周围人都很热情,唯有这个姑娘冷着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

“这位是钟意,是我们这次的队伍里最神秘的一位。”父亲指着那女孩,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在我耳边说,“她能通灵,是个阴阳眼,我们这次的成败,全靠她了。”

或许拥有这种人的性格都比较怪异吧,我微笑着朝她打招呼,她却只还了我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眼神。我尴尬的站在那里挠头,父亲和周围的人都只是笑笑,他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女孩的这种态度。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七点一刻。我昨晚让周雯婷联系过张毅刚和李小涵,他们应该早就到了,现在一行人只等他们。

“来啦来啦!让大家久等啦!”没有看到张毅刚和李小涵,周雯婷这活泼的声音却首先广播出来。我抬头看向街边,张毅刚周雯婷和李小涵三人正在一辆军用卡车上朝我们招手。

父亲看到后朝大家招了招手,道,“这下有车子了,我们走吧。”

前面张毅刚在开车,李小涵和周雯婷两大警花跑到后面来跟我们一起坐着,我实在觉得别扭,问周雯婷,“我不在局里的这段时间不是让你帮忙照看么,你怎么也来了?”

周雯婷撇撇嘴,道,“我说过我要用这个案子彻底改变父亲对我的看法,张毅刚和李小涵说是要为刘队报仇所以也来了。”

来都来了,我只能点点头,然后给沈克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我现在的情况,让他把视频分析的结果在电话里告诉我。

“哥们,我可等到你的电话了。”沈克一接电话,就谢天谢地似的叫我。

我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急促,忙问他在哪里,沈克说他在警局,我让前面开车的张毅刚先去一趟局里,看看沈克究竟有什么发现。

电话那头的沈克似乎等不及了,道,“那就快点过来,这录像里的发现太怪异了。”

我让沈克先等等,然后让张毅刚把车开快点,一辆军用卡车接连闯了四五个红灯之后在警局门口停下了。

“你可来了,我昨天找你一下午,但你办公室一直没人。”我让其他人在车里等着,自己刚打开沈克办公室的门,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跑上前来抓住我的手往电脑前拉。

“我昨天下午有点事,没在局里。”我知道他肯定不会相信我之前所经历过的,所以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沈克并没有在意我的不自然,指着电脑屏幕上一堆音频线,道,“你看,你给我的视频从影像上来看是很正常的街景,但是你恐怕没有注意过声音吧?我把声音分割开来,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你先听听正常的声音。”

沈克点下了播放键,音响里传来哗啦啦的下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我仔细听了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抬头看看沈克,发现他正在我身后得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