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在囧途:妖夫逼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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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帮秀儿出气

被妖术迷惑住的丫鬟犹如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手拿食盒便按照君无邪的命令朝着佛堂而去。

来到了佛堂门前,她话也不说,伸出手就要将房门给推开,不料还没有碰到房门,幽兰便先攥住了她的手腕,“老夫人没吩咐过给大小姐送吃的,拿回去吧!”

因为守着安夕秀,她和明兰也都没吃饭,这还不算什么,她们还要在门外听着安夕秀的碎碎念,嗛,这差事真是倒霉透了。

站在距离房门一米开外的君无邪看见幽兰尖酸刻薄的模样就来气。

胆子真是不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家秀儿,不给点教训,当他是病猫啊!

旋即,他右手一挥,食指与中指对着她的影子一指,口中嘀咕了几句,片刻间,幽兰的影子犹如一条黑色的大虫子扭动起来。

影子的扭动幅度越来越大,而幽兰身体也在影子的扭动下受了影响,只见她双臂紧贴着身子,接下来就像是一条被人攥在手中的绳子不断被颤悠,扭头扭腰扭屁股,而且还是有节奏的,就像是波浪,但因为她身材不是很匀称,看上去并不美观。

另一个守门奴婢明兰见到这种情况,脸色有些难看,脚步更是因为内心萌生出来的恐慌而后退,“幽兰,你,你这是怎么了?”她们是同一年进入安家,并且还分配在同一间下人房中居住,之前的幽兰,从没这样呀!

一开始扭动时,幽兰可是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可还没来得及她寻思是怎么回事,这身体的扭动便开始加大,她耳边甚至是可以听到脖子扭动时发出的咯咯声。

“我也不知道”幽兰使出全劲儿想要迈开腿离开这儿,可直到汗水将她的衣服阴湿了,她也没能如愿,最后只得放弃,直接改用蹦的,“明兰,你先自己守着,我,我去和李妈妈说一声,然后出府找大夫看看。”

明兰使劲儿的点头,巴不得做出诡异举动的幽兰赶紧走,可看着她又扭又蹦的,便好心的提醒了句,“你,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话音未落,只听哎呦一声,幽兰咚的一声就摔倒在地上,与大地来了个正面接触,在抬起头时,她的鼻子发红,温热的血液顺着鼻孔流出来,低落在地面上溅起了小血花。

“明兰,扶我一把,我……我起不来了。”幽兰继续晃动,但为了不让脸在地上蹭来蹭去破了相,她仰着脖子,但这也是最费力的一种姿势,她坚持不了多久。

按照平常的关系,明兰理应过去帮助幽兰,可今日这事儿太诡异了,幽兰好端端的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像条虫子扭来扭去,明兰实在是不敢过去。

稍后,她将食盒从行尸走肉般的丫鬟手中抢了过来,“老夫人交代要不离开门口的守着大小姐,这食盒交给我,你去把幽兰扶起来。”说着,她抬手就推了那个丫鬟一把。

被妖术迷惑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更没有自己的思想,所以,被推了一把,丫鬟脚下没有移动,身子直挺挺的向后仰去,躺在地上便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黑色的夜空,动都没动一下。

明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就抬起脚在丫鬟的身上踢了一脚,“喂,我又没使劲儿,你……你起来啊,躺在那干什么。”

她们的声音一次次的穿透房门飘进安夕秀的耳朵,更像是小猫爪子在心里一个劲儿的挠着,那感觉痒痒的,让她怎么也睡不下去了。

没办法了,她只得站起来走到门边,然后将门打开,但开口说的话却是数落对方的,一点也没有透露出自己内心的好奇,“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对佛祖忏悔我的过错,你们却一个劲儿叨叨,话唠附体啦。”

房门突然被打开,明兰先是吓了一跳,可想到身边还有个正常人存在,心里的恐慌降低了一点,而她与安夕秀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大小姐,你饿了吧,饭菜都在这儿,奴婢进去伺候你吃晚饭。”

安夕秀见明兰侧身挤进了佛堂,她这才很认真的打量了下院子。

一名女婢倒地不起来也不动,一个扭得勤快,横向蹭来蹭去。

难怪那个女婢会迈步进佛堂,原来是为了让佛祖保佑自己不像她们一样啊!

稍后,她的视线定格在君无邪的身上,干嘎巴嘴不出声,让君无邪直接看口型:“你可别将那个丫鬟给弄残了,我出去后还要找她算账呢。”

君无邪回眸看了一眼还在扭动的幽兰,随手一指,“解”话音落下,幽兰的身体不再扭动,而是像个累坏的哈巴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就连脸上伤都没去理会。

安夕秀瞥了一眼倒地上不动的,而君无邪眼睛也尖,明白后就控制着那个丫鬟,让其走出了院门后便解除了妖术。

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安夕秀当着君无邪的面指了指自己左手腕上带着的袖珍铃铛,待他点头了,她回头看着佛堂内的明兰,说道:“你,出去”

“大小姐,奴婢一定会闭紧嘴巴,保证不会打扰你,你就让我留在佛堂吧!”明兰咬着下唇,可怜的小眼神瞧着安夕秀,就差给安夕秀跪下了。

安夕秀抿唇浅笑,可眉眼间流露出来的却不是同意。

稍后,她走过去就抓住了明兰的手臂,然后强行将她拽到了门口并用力一搡,也不管她会不会被门槛给绊到,“安静的环境不只是没有声音,也要没有闲杂人在视线中出现。”

被赶出来了,明兰只得压制着心里的不安,慢慢的转过身去。

“啊……”一声大叫响起,那歇斯底里的响声就恨不得将夜空给划破一个口子,只可惜,声音再大也没有将人招来,只因君无邪事先在明兰的身下设下了个小结界,让她的声音听来很大声,其实是传不出去的,而且说的在严重有点,明兰有可能在狭窄的空间内因听到

自己的大叫声而变成一个聋子。

哼,平常的情况下姐妹相称,说什么有好处一起得,有难处一起扛,真到出事儿时,竟然将她丢到一边不管不顾。

破了相的幽兰,低下头将冷漠的眸光落在明兰身上,下一秒她的嘴角就扯出了一丝得逞的坏笑,而后便一步三晃悠的走了。

佛堂内,安夕秀摇了三下铃铛,喊了声君无邪,很快的,君无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秀儿,看守你的俩女婢一个晕一个伤,你不用在跪佛堂了,出来吧。”

安夕秀也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蒲团上,只见她一腿弯曲,另一条腿悄愣着打晃,不慌不忙的应声说:“这安静只是一时的,说不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一会儿进一会儿出,有那功夫儿,我宁愿躺在蒲团上休息。”

君无邪倚靠着大树,双眸死盯着房门,就恨不得将其射出两个窟窿来,心里对于安夕秀的说辞更是恼火不已。

人与妖,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大家各自在各自的领域生活,修炼。恶作剧不伤及对方,那一切都没问题,可一旦给对方造成了伤害,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晚上他教训的奴婢身体受了伤,被妖术控制的奴婢精气受损,那么他在接下来的七天修炼中,每一次修炼就要多耗费两个时辰,不然妖术就不会提升。

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连与安夕秀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太亏了。

“秀儿,我有话和你说,你出来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君无邪压制住心里的不爽,好言好语的劝着,就怕安夕秀不应。

不过有句俗话说的好,这帕什么就会来什么,安夕秀还真就没让君无邪如愿,“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了,我听着呢。”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安夕秀念在君无邪教训幽兰的份上,退让了一步,“要不你进来,我不再赶你走就是了。”

他要是能进去,还至于在门口守了那么长时间吗?

“算了算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那些话等你出来时我再对你说。”不等安夕秀回应,君无邪将小铃铛收起来,而后就盘腿坐在了地上修炼,让屁股后面冒出来的第三条小短尾能够快些长长。

他静下心来修炼,安夕秀倒在蒲团上睡觉,从晚上戌时到第二天清晨,这期间有李妈妈从幽兰口中得知发生的事情赶过来一回,并且还安排了其他人继续看守。

临走之前,李妈妈推开门看了眼安夕秀,见她跪在那很心诚的悔过,她也就悄悄关上门走了,殊不知她所看到的都是君无邪利用妖术制造出来的假象,而真正的安夕秀从睡着就没醒过。

就在君无邪以为不会再有事情发生时,鼻尖的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又很臭的味道,顺着味道飘来的地方看过去,他眸光一凛,纵身跃起便飞上了佛堂的顶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闪着绿光的虫子抓住,用妖术将其中一个封印在树叶上收起来,剩下的全部用妖火给烧死了,决定等安夕秀出了佛堂在细说说这件事情。

“啊”睡饱的安夕秀打了个哈欠,等到精神头上来了些,她便跪在蒲团上装样子,没想到的是,跪下去还没有眨眼间的功夫,佛堂的门就被推开,紧接着双眸发红的安老爷安镇海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拽起安夕秀就朝门外走:“你先回秀园休息,剩下的事情,爹来处理。”

如此暖心的一句话,安夕秀期盼了十几年,没想到她听到时,却是在另一个时空,顿时,她感觉小心脏揪了下,鼻子也跟着犯酸,泪水更是不争气的遮挡住她的视线。

须臾,她向后使劲儿扥,迫使安镇海的脚步停下来后,她跨步绕到了他的面前,含泪的眸子盯着他,可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镇海见安夕秀红了眼睛,落了泪,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投放出心疼的目光,“有什么委屈和爹说,爹给你做主,快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安夕秀听了这话,破涕而笑,“爹,女儿长大了,你怎么还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哄我呢。”

“不管你长多大,你永远都是爹的孩子。”

安夕秀不再争辩,而是劝说安镇海去休息,她的事情晚些再处理也没有关系,可安镇海偏偏很固执,尤其是有关于安夕秀的事情,除非他不知道,知道的一定不能往后拖。

爷俩并肩向外走,刚走出院门没多久,他们就与老夫人等人走了个碰头。

老夫人与安镇海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虽然是母子,但在他们的身上却看不出这一层关系,反而觉的他们之间有一层永远不能触碰的隔膜似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秀儿犯了错,我罚她在佛堂跪着,这时间还未到你就将人给领出来,你也太溺爱她了。”老夫人斜睨了一眼安夕秀,严词厉色的说着。

“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去沁园在详谈吧!”言毕,安镇海拉着安夕秀的手就走,在经过赫连宝珠身边时,他歪头瞥了一眼,寒冷的目光就像是利剑出窍,吓得对方下意识的朝边上躲了躲。

老夫人回头时看到这一幕,鼻中发出一嗤,“一个眼神就把你吓成这样,没出息。”

被老太太教训了,赫连宝珠面露尴尬,低着头默默的跟在老夫人的身后,这一路上都没再坑声。

到了沁园,大家依次落座后,安镇海对上老夫人凌厉的目光,严肃的说:“娘,秀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罚她。”

老夫人将视线转移到安夕秀的身上,面不改色,将昨天的罪过又说了一次,并且还不忘提醒着这个‘好儿子’:“当时秀儿也承认错了,你若是不相信,那就问问秀儿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安镇海太了解老太太了,她最擅长的就是颠倒是非强词夺理,而且总能将有理的那一边占为己

有,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以前,他没能力反抗,现如今,他因她年纪大了不予计较,可她却认为他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上他的底线。

既然她将这么多年的‘母子情’踩在脚底下,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须臾,他看向安夕秀,目光却顷刻间转柔,“当时是怎么样就怎么说,爹在这儿,任何人都不能冤枉了你。”

安夕秀虽然算不上是一个精明的人,可察言观色还是难不倒她的。

这安老爷直接将她领出佛堂,现在又和老夫人针锋相对,这摆明了就是要闹翻啊!

身为女儿的她,要实话实说,将事情给弄得不可收拾吗?可若是不说,翠屏就白白挨打了,而老太婆日后也会更加肆无忌惮的针对她。

思来想去,安夕秀陷进了两难中,而她的脑子里也像是有两个安夕秀,一个撺掇着她激化矛盾,一个劝说着不要。

等待回应的时候,安镇海一直都注视着安夕秀,她蹙眉,咬唇的小举动都很清楚的看在眼里,为了不让她如此为难,他拍了拍安夕秀的肩膀,“别想了,跪了那么长时间双膝一定很难受,回去休息吧。”

安夕秀猛然抬起头,对上安镇海‘赶人’的眼神,她想固执的留下来,可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会让事情更加难解决,她也就乖乖听话,起身见礼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安夕秀的身影走远了,安镇海冷眸扫视着赫连宝珠,“我有话要单独和娘说,宝珠,你带着桦儿先回去,稍后我会过去。”

赫连宝珠拧眉看了眼安镇海,见他显露出来的神色不容许她说‘不’,只得心不甘的站起来,拉着安夕桦就朝外走。

安夕桦却没有听话,甩开赫连宝珠的手就扭着小蛮腰走到了安镇海的身边,娇滴滴的抱怨:“爹,当时大姐姐出言顶撞奶奶,奶奶险些一口气就上不来,罚她跪佛堂真的很轻了,你一回来还这么偏袒,难怪大姐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稍不顺她的意就搬出嫡出的身份。”

安镇海眼皮轻挑,见安夕桦嘟哝着嘴巴还在小声的嘀咕什么,他没有责怪,而是直接将过错推到了赫连宝珠的身上,教训起她的口气丝毫不弱,并且让赫连宝珠无话可对,只能点头称是,更承诺日后会好好管教安夕桦。

母亲的表现让安夕桦大吃一惊,更不能接受安镇海数落母亲的犀利字眼,“爹,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冤枉大姐姐,你干嘛教训我娘没管好我,难道在你面前说实话都不行吗?”

啪,安镇海的手拍在了桌子上,身子也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目光凌冽的看着安夕桦,“事实是怎么样的,你和你娘心里再清楚不过,不想难堪就立刻出去。”

以前,安镇海虽然疼爱安夕秀,可是对安夕桦也不曾大声讲话,现如今这一嗓子吼出来,着实吓坏了安夕桦,当时就歇菜了。

赫连宝珠趁着安夕桦惊慌失神之际,拽着她就离开,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

这一幕卸下,老夫人端起茶杯送到了嘴边,轻品了一口凉茶后,她慢声细语的说了句,“有什么火气就朝着我发,吓唬宝珠做什么?”

“娘,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如何?”安镇海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一字一句的问着,没去理会老夫人的问话。

老太太仰起头看着屋顶的某一个点,那样子似是在思考,片刻后,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明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却还是很孝顺我,你是个很好的儿子。”

“既然娘认为我是个孝顺的好儿子,那为什么要处处针对秀儿?非要让她与白刃的婚约作废呢。”安镇海自知安夕桦也心系白刃,只是一直都没说开,现在她们越做越过分,他也忍不下去了。

老太太抓住安镇海疼爱安夕秀这一点,将话锋一转,一副全然为安夕秀考虑的好奶奶形象展现出来,“秀儿发生了那种事情,嫁过去也是被瞧不起,难道你宁愿看着他被欺负度日,也不愿意将她留在身边,细心呵护着吗?”

“娘,这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秀儿是丞相夫人的外甥女,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秀儿被欺负,而且根据上一次对白刃观察,这孩子也不是个轻信谣言之人,秀儿嫁过去之后,娘说的情况定然不会发生,所以娘打算让桦儿嫁过去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你就那么确定?”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安镇海,似是要从他的眼神中观察到什么,可一切都没能如愿,安老爷的眸光从未有过转变,哪怕是一丝一毫都没有。

安老爷不想在继续与老夫人讨论这个话题,故而站起身就对她行了一礼,“这事我很确定,还有,你年纪大了,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府里事情就不必操心,慧柔会打理好一切的,如果你担心她做不好,那大可不必,因为我会帮她。”

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安夕秀的事情,‘好儿子’竟然将掌管府里大小事情的权利从她手中抢走,这下,她的脸色变换的速度就跟翻书一样快,先是由白转红,在转黑,最后成了铁灰色,难看的很。“你的决定不改了吗?”

“娘,我本无心这样做,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希望明天一早我能够在书房见到那些东西,不然……”安老爷顿了下,故意让老夫人的心悬起来,稍后才说:“不然你想要护着的人,可不会活的那么轻松自在。”言毕,安镇海转身就走。

老夫人看着他远走的背影,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去也咽不下,紧接着一股腥甜向上窜来到了嗓子眼,顺着嘴角便往外流。稍后,她用帕子擦着嘴角的血,擦着擦着,她嘴角咧开露出了一抹苦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招来的,如果她不是那么贪心,是不是结果和现在就不一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