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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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跳动的火焰2

12、跳动的火焰(2)

陈松四下一望,在侧‘门’北面是一个小型的活动广场,放着一些健身器材,这里毫无隐蔽可言。

陈松顺着墙跟,小心的往南边走,寻找着可能的场所。第一栋楼与第二栋楼之间,靠着西围墙,有一个*平房,估计不知道是哪家‘私’自建的库房。陈松往这两栋楼上扫了一圈,灯光已经都熄了。他轻轻的提了口气,轻轻一跃,用手扒住了上沿,借助脚的力量,他慢慢的拔上了屋顶。他猫下腰,半蹲在屋顶,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里距厕所大概有三四十米的样子,借助那盏灯,可以看到厕所‘门’口的上半部分,借助病房楼‘门’口的灯光,还能看清一段病房楼与厕所之间的一段道路。

这就够了。陈松心想。他又抬眼往病房楼看去,病房楼里有不少病房依然亮着灯。三楼最东边,也就是马宝树的病房并没有亮。的确,捕猎的人总是要把自己放到暗处,也许那个病房的窗户里也有两只警惕的眼睛。

他掏出手机,把刚才编好的短信发出去。然后不眨眼地盯着病房楼‘门’口,心里默数着时间。

从三楼到病房‘门’口,平常走路也就只需要2分钟的时间。如果王大朋收到短信马上下来,肯定不会超过2分钟。

当陈松数到96时,他看到王大朋从病房楼里出来了。他矫健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那种多年捕猎养成的机敏从步伐中显现无疑。应该是他没错。

陈松并不着急,依然紧紧地盯着厕所周围。

当陈松看到王大朋进入厕所时,他的心放下来了,也许真是自己过于多想了。

他刚要站起身,准备去找王大朋。他发觉有个穿白衣服的人从病房楼‘门’走出来,也往厕所的方向走来。他赶紧伏低身子。

从形态判断,这是一个机警的人。因为他不象上厕所的人那样目标专一,而是脑袋略有些左右转动,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陈松心里一紧,紧张出一手汗。幸好自己已经想到这一层,要不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中间令陈松疑‘惑’的一个问题是,王大朋究竟也是被人暗中监视,还是他根本就是他们一伙的。

不管怎么样,陈松知道,王大朋这条线今天晚上是走不通了。

他迅速掏出手机,把手机卡上的通讯录复制到手机上,然后把卡取出来,扔到对面医院里。他推断,如果这一次他们找不到他,这个手机卡有可能将被监控。小心是没有坏处的。

做完这些,陈松回转身,想要跳下平房,离开这个地方。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好了去处,同时也想好了对策。

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陈松抬起头,北边这栋楼的二楼阳台,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宁静的深夜,心灵的对峙。

他们对视着。

陈松感觉,阳台上的眼睛并没有恶意,而是带着好奇的玩味。

“挞。”房间里的灯亮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耐烦的说,“小亮啊,你又上阳台看星星啦?”

眼睛转过去,手却指着陈松的方向,声音有些弱智,“我要上屋顶。”

“今天没有星星。上屋顶也看不到。”

陈松就趁这一瞬间,迅速跳下屋顶,贴到楼房的‘阴’影里。可能是一个喜欢晚上看星星的孩子,听口气好象孩子有点‘毛’病。

虚惊一场!陈松用手抚了抚‘胸’膛,沿着‘阴’影走到楼房背面,按照原路撤回。至于大朋那边什么情况,他并不想知道,停留无疑会让自己再次处在危险之中。

陈松原本想与大朋合作的计划流产了。虽然他不相信大朋会是那个体系的人,但人并不总是按照自己内心的意愿生活。这一点,陈松很理解。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快十二点了。陈松回到车上,把车向着东面的效区开去。

这个点,陈松不想去投宿了。一则这辆车太招眼,二则宾馆的总台会泄‘露’你的信息。那样做,太危险。一个总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的人,即使再机警,也终有失手。

陈松从东城东上了高速,往东开去。东a高速虽然已经通车,但由于过往车辆并不多,大部分服务区还没有投入使用。

陈松把车拐进了辛店服务区,这里距东城只有不到十里路,而且四五十米外,南北方向的省道104就与高速南北‘交’叉。辛店服务区基本成形,但所有的建筑都大‘门’紧锁,也没有开灯。陈松慢慢地把车停到超市的背面,熄了火,锁上‘门’,把坐椅放倒,抱着汽车锁很快进入了梦乡。

陈松只要一合眼,再差的环境也能很快入睡。只有休息好,保持好的体能和清醒的头脑,才能去解决问题。

这个道理虽然人人都清楚,但未必做的到。陈松能做到。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

当陈松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太阳从东方的天空‘露’出了半个身子。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陈松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身子,头脑中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儿,把可能的每个细节粗略估计了一下,然后带上背包,拿齐了他的东西,把车‘门’锁上,爬出了高速路。这辆车不能再开了。

他决定从现在起,做一个隐形人。把自己与对手调个个,自己隐于暗处,以便于进一步观察和行动。

但在此之前,他还要去一趟燕子巷,解开跳舞的少‘女’之谜。

沿着庄稼地头上的沟沿,陈松拐上了国道,坐上了第一班去东城的环城车。

在东城人民政fǔ的前一站,他下了车,在路边小摊上,吃了几根油条,喝了两碗豆浆。顿时,陈松又感觉‘精’神抖擞起来。他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根据红斑‘女’人表现,陈松推断这个谜应该是在二楼的那个房间里。也就是红斑‘女’人死去的地方。

在燕子巷头上,陈松装作不经意的来回走了两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看来,红斑‘女’人的尸体暂时还没有人发现。

陈松走进内屋,照片上的老人盯着他。这让陈松头皮有些发麻。他硬着胆子,慢慢踏上二楼。

红斑‘女’人依然静静的躺着,左手的红斑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扎眼。陈松尽量不去看她。

晨光,跳舞的少‘女’,二楼的这个房间,大海。陈松一一想着这些关键词。

陈松按照自己的推想,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阳光穿过“跳舞的少‘女’”投进房间。

陈松顺着光线的方向看去。兰‘花’的影子投在那堵蓝‘色’的墙上,影影绰绰。随着“少‘女’”的舞动,那片蓝‘色’仿佛也动起来,这就是大海的形态。陈松心中一动。急切的在这幅由阳光和少‘女’的‘阴’影形成的画中印证着头脑中的想法。

他退开到对面,远观这幅画。‘波’光鳞鳞的海面上,点缀着繁星点点,左边的悬崖上,灯塔高高立着,那指引‘迷’失小船的按照灯,‘射’向大海深处,消失在天空与海面的‘交’接线上。

陈松走近墙面,伸手按了按探照灯光束的消失点。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他从包里掏出那把多功能小刀,轻轻的刮去那周边的墙皮。

果然,一个酒杯口大小的圆环出现在墙上。陈松用刀尖试着挑了一下。圆环很轻易的就挑出了一截。

还以为有什么机关呢。陈松心里暗喜,用手把它‘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卷轴。

陈松踏上楼梯时,又回过头默然的看了看地上的红斑‘女’人,她左手上的红斑正如昨晚父亲离去时留下的余火,跳动的越来越慢,终于消退了那夺人的红‘色’。

经过“跳舞的少‘女’”,陈松撸了一方便袋‘花’瓣。另一个谜也即将解开。

而陈松,则从现在开始,将变成隐形人。他的行踪会成为对手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