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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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巷

2、 **巷

卫巷是a城特色小吃最为集中的地方,南北不到半里地。这半里地是明清两个朝代a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同样由于其居住的主角——士兵和妓女,这里当然也是a城最市井化的地方。

陈松站在由南往北约五分之三处,这里有一条往西而去的小巷。这就是巷花巷,也就是陈松艰难寻找的跑马街。

五分之三,正好是黄金分割点啊。陈松心想,人类的某些下意识行为往往遵循着自然界的一些规律。

路口处,一座雄伟的二层红色建筑伸出路面,张牙舞爪。这个房子是1932年的建筑,相传是a城当时最有权势的人物韩复榘女婿的生意房。这个韩复榘风云一阵,在现代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当然为老百姓所熟知的,还是有关此人真假难辨的笑话。

闪电不时闪亮远处天际。陈松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了。这个季节,雨来得特别快。明明看着很远,眨眼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去年的这个时候,a城的一场大雨,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让这里的人们至今提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灾难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幸福。陈松单位的同事还因此获了一个新闻界的大奖。

陈松偷偷打量了一下身后,快步走进跑马街。虽然已近深夜,但路边仍然坐了不少纳凉的市民。拉拉呱,下下棋,或者只是发发呆。这就是老城人们的生活。

陈松从一个个黑乎乎的门洞走过,想,得找个人问问啊。关于这条街,陈松做片子时,有三个重要的点,妓女、钱庄和饭庄。估计这三样也是根据当时这条街的定位而发展起来的。可是这三样当中也没有一个名叫王驼子的人啊。

陈松的目光落在一个独自乘凉的大爷身上。他手里拿一把蒲扇坐在亮光里,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通过他迷离的眼神,陈松断定他年轻时曾有过非常风流的时光。

“大爷。”陈松在他身边蹲下来,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对面那破落不堪的二层楼房正是香韵楼——**住的地方,“跟您打听个人,您知道有个叫王驼子的吗?”

大爷极不情愿地从记忆中回到现实,“王驼子?”他想了半天,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有没有家族遗传驼背的人家啊?”陈松不死心,他分析这个王驼子也可能不是因为年纪的原因,那样就太广泛了,他很可能是因为从小或者家族有这个毛病而被人这样称呼。

“没有印象。应该没有。”老人白了陈松一眼,似乎有些生气。

陈松站起来,看了看**巷深处,一共就三百米的巷子,按说如果真有这个人,这里的居民不会不知道。

陈松有些失望的往巷子深处走去。他相信老人说的是真的,象老人这个年纪的,都是这里的老居民,没有理由不知道。但陈松还是想走到巷子尽头,人都是这样,虽然明知道浪费时间,但心底深处都渴望奇迹降临。

“王驼子?”陈松仔细回忆着马宝树提到这三个字时的情景。“难道王驼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东西或者别的什么?”陈松轻轻地念叨着。

一个豆大的雨点砸在陈松左边额头,就在陈松闪身躲在路边的门楼下时,大雨就象决堤的洪水从空中倾倒下来。

陈松把包放在身后,风有时把雨点送过来,在陈松的身上绽开。

“这鬼天气。”陈松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老天爷给他找了一个充足的理由让他不用再查下去。

他把身子往墙上靠了靠,换了一种舒服的姿势。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陈松已经不止一次地领教过a城大雨的威力。

“你经常见到的往往是你最陌生的。”陈松看着对面一个蛋糕店,想起包里那本《墓地看守人》扉页上的话。蛋糕店用的老房子就是当年钱庄的门头,如今你从远处已经看不出钱庄的痕迹了,只在两边门榔的宣传语下面,还残存着一些精美的花纹。

手机突然叫了起来,在刷刷的大雨声中居然有些刺耳。

陈松吓了一跳,有些心神不安地掏出手机。

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旧时王榭今安在,燕喜亭前醉八仙。”

又是那个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