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桂花糕
蒸制桂花糕需要一定时间，急不来。于是我和马车夫并碍着坐在糕点铺门口的台阶上，倒也随性得很。
虽然我俩相识不久，但彼此并没什么芥蒂。我从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水壶，猛灌了几口后，就递给了身旁的马车夫。
他倒也不客气，对嘴就喝，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把水壶里递还给我道：“前辈，我挺服您的，为了点口腹之好，还真拼呀！”
我哼声道：“别提了，若非我家妹子吵着要吃，我才懒得受这罪！”
马车夫笑嘻嘻道：“行啦，前辈您就别装了，她又怎会是您的妹子呢。依我看呀，是正室夫人才是！”
我一下来了兴致，问道：“喔，你如何看出来的？”
马车夫道：“小的是赶车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若真是您的妹子，您又怎会如此细心呵护，万般宠爱。”
我道：“哥哥宠妹妹不是很稀疏平常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非也！”
马车夫摆摆手：“先前您与我玩笑时，说她是您的小妾奴，不立刻遭来她强烈的呵斥吗？但凡是个妹妹，又怎会如此生气，居然还直呼您的名姓！——前辈呀，真正的小妹妹，不都应该是——”
他忽地装出女儿家的声音，娇滴滴道：“哥哥，你别闹了！怪丢人的！——这样才对嘛！”
我被他逗乐了，笑道：“行啦，别恶心人。我家妹子自幼骄纵，就这脾气，你呀，别净瞎琢磨了！”
马车夫非但没就此打住，更是玩味道：“前辈呀，还有一点，我见您一路之上都小心搀扶着那姑娘，而那姑娘又始终遮掩面容。所以我斗胆猜测，她一定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与您两情相悦，可家里又不许。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她身怀有孕，所以你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私定终身、奔走天涯！对不？”
“行行行，算你说准了，行不！真爱多管闲事！”
我真是服了他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但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也懒得去解释。
继而转移话题道：“诶，对了，你叫什么呀？”
马车夫正洋洋得意，随口道：“小的叫‘千磊’，大家都叫我‘石头’，前辈您也这么称呼就行了！”
“石头？我看你比猴还精！干脆叫猴子吧！”
我笑着嗔他一句，猛然想起什么，心中一凛，失声道：“千磊？你姓‘千’？莫非你是苔藓族人？！”
马车夫吓了一跳，疑惑道：“是啊，小的是苔藓族人。前辈你怎么了？”
我尴尬笑笑：“没事没事，只是听说近来苔藓族与应龙族联姻了，觉得比较有趣罢了！”
不知为何，马车夫竟露出了黯然之色，喃喃道：“是啊，小族长居然有幸嫁给应龙族的继承人，好事啊，好事。”
他这神情明显有古怪，于是我不动声色，试探道：“石头，我听说这段姻缘乃天作
之合，你为何看上去，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莫非，你也喜欢上你们的小族长了？”
千磊忙摆手，责怪道：“前辈，这您就太玩笑了。千蒹离开苔藓族时，还只是个小丫头，我长她一辈，又怎会生出那种念头。”
说着叹了口气，淡淡道：“实不相瞒，我并没觉得这段姻缘有什么问题，而对于我们苔藓族来说，也确实有诸多好处。可是……”
我焦急追问：“可是什么？”
千磊道：“可凡事有利必有弊。自从大长老答应这门亲事后，应龙族方面便兑现了承诺，帮助我族迁出了荒山，并在诸夭之野上，分给了我们一块肥沃的土地。而我们苔藓族，也从此附庸了应龙族，算是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不解道：“这是好事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千磊挠了挠头，说道：“问题并不在于这件事本身，而在于后续。前辈呀，实不相瞒，我苔藓族世代生活在荒山里，过惯了苦日子。平日里大家辛勤劳作，炼制一些小修为丹，换些炒米油盐糊糊口，大家都一样，也就没觉得什么。”
顿了顿，继续道：“可如今，我们迁居到了诸夭之野，相邻的氏族非富即贵，无论衣食住行，都是我们以前所无法想象的。当然，因为应龙族的关系，他们对我们都很友善，见我们贫苦，就时不时来帮助我们，送鱼送肉都是常有的事！但——”
我接口道：“但尝过了鱼肉的滋味，再想回到从前吃糠咽菜的生活，就很难了！”
千磊赞同道：“是啊，一旦开了眼界，族人们的心思也就活络了，谁也不愿仅靠耕种过活。因此族中许多男子选择外出做工，而女子更愿意嫁到富裕的邻族去。如此一来，苔藓族应该也会与其他弱小氏族一样，渐渐被淡去了吧。”
族人的生活都得到了改善，但氏族却因此而不复存在了？这算哪门子回事！难道千蒹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我不解道：“石头，据我了解苔藓族不是精通药理吗？为何不依靠炼丹来壮大氏族呢？”
千磊道：“前辈，不是我们不想靠炼丹来壮大氏族，而是没有这个条件。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如今没有好的丹炉，没有好的炉火，甚至连一些名贵的草药种子都买不起。我们如何耕种灵草，如何炼制上乘的丹药？”
我脱口道：“这好办，你们去找小族长呀，我想只要她一句话，应龙族一定会帮你们的！”
千磊摇摇头，喟然道：“小族长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而我们呢，连像样的嫁妆都无法为她置办，还有什么脸再去找她！”
我气得差点儿吐出口血来。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呀，自己的氏族都危在旦夕了，还死要面子。
我真替千蒹不值！
强忍心中怒火，我平静地指责道：“
石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依我看来，你们的小族长她之所以与应龙族联姻，很大程度就是为了保全苔藓族，使得血脉延续下去。而现在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可能间接的导致苔藓族分崩离析。我想，这一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千磊哀伤道：“道理我们都懂，可大长老不愿意再去打扰小族长，我们有什么办法。——更何况，人活一世，谁又不想过得好点呢？我出来赶车拉货，每月最少能赚十几灵石，而待在苔藓族，耕种、收获、炼制修为丹，拼死拼活每月不超过三、四颗灵石，还不如前辈您这一天赏我的多呢！”
千磊忽地看向了我，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前辈呀，您是个好人，我和您说说心里话。我石头并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也并非不顾念氏族血脉，但人总要吃饭啊！况且我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我真是——”
情到浓时人自醉，一个大男人竟当街掩面痛哭起来，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心里想笑：你丫的，搞了半天是为了找媳妇呀！那装什么大义凛然的样子！
但又很想哭：你丫的，我媳妇为了你们这群家伙，都变成别人的媳妇了，你他娘还有脸在我面前哭！我没哭给你看就不错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只能拍着他健硕的虎背，伤心人安慰伤心人道：“行了行了，媳妇会有的，苔藓族也会好起来的！你呀，就别担心了。——喔，对了，从这里到氏族部落，很远吗？”
千磊抬起头，抹着眼泪鼻涕道：“不远，黑水城往南三百里，就到诸夭之野了。怎么，前辈你们想私奔去那儿吗？”
“私奔你个头啊，我都说是我妹子了！”
我啐他一口，继而正色道：“我想去三眼族探望个朋友，顺道去苔藓族看看，算是随便游历一下吧。”
闻听此言，千磊顿时云开雾散，露出笑容道：“前辈呀，赶巧有一商队托我赶车，要不届时我们同行？”
“什么商队？可以同行吗？”
虽然觉得他这人还挺单纯的，不像歹人，但我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这莫名其妙的若是不问清楚，我可不会随便答应。
千磊道：“是‘长生堂’的商队。听说他们每个季度都会去氏族部落，然后沿途买卖丹药，以及收购各族种植的灵草。因为此时节正值灵草收获季，所以他们的人手不足，就外聘了我帮其赶车。”
我不动声色，淡淡道：“长生堂很有名吗？”
千磊很古怪的看着我：“前辈，那可是我们云州响当当的老字号呀！说起来这次他们能看上我，我兴奋的三天没睡着觉了！”
“瞧你这点出息！”
我白了他一眼，继而又问：“既然是老字号，那规矩一定很多。我一个外人随行，这可以吗？”
“别说可以了，他们还
求之不得呢！”千磊笑嘻嘻解释道：“历来通往氏族部落的商道就不太平，各商队除了自家的护卫外，都会外聘一些人手。我想以前辈您这样的筑基修士愿意同行，他们岂非喜笑颜开！”
我寻求商队引路，顺便有个伴作陪，而商队则多个免费的护卫。各取所需，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我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千磊想了想，摇头道：“这可说不准。本来是定在三日之后的，但长生堂的少东家前几天突然来到黑水城，说是什么检查账目。所以恐怕会拖几天。不过没关系，到时如果有消息，我会提前去客栈通知前辈的，如何？”
我道：“行！不过有言在先，届时我可未必能抽身随行。”
千磊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笑道：“那是那是，尊夫人最大嘛！小的我懂！”
懂你个头啊，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扬起手，就要甩他一头皮。但就在这时，身后糕点铺里传来一句慈祥而温暖的话音：
“仙尊，您要的桂花糕做好了！”
（本章完）
虽然我俩相识不久，但彼此并没什么芥蒂。我从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水壶，猛灌了几口后，就递给了身旁的马车夫。
他倒也不客气，对嘴就喝，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把水壶里递还给我道：“前辈，我挺服您的，为了点口腹之好，还真拼呀！”
我哼声道：“别提了，若非我家妹子吵着要吃，我才懒得受这罪！”
马车夫笑嘻嘻道：“行啦，前辈您就别装了，她又怎会是您的妹子呢。依我看呀，是正室夫人才是！”
我一下来了兴致，问道：“喔，你如何看出来的？”
马车夫道：“小的是赶车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若真是您的妹子，您又怎会如此细心呵护，万般宠爱。”
我道：“哥哥宠妹妹不是很稀疏平常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非也！”
马车夫摆摆手：“先前您与我玩笑时，说她是您的小妾奴，不立刻遭来她强烈的呵斥吗？但凡是个妹妹，又怎会如此生气，居然还直呼您的名姓！——前辈呀，真正的小妹妹，不都应该是——”
他忽地装出女儿家的声音，娇滴滴道：“哥哥，你别闹了！怪丢人的！——这样才对嘛！”
我被他逗乐了，笑道：“行啦，别恶心人。我家妹子自幼骄纵，就这脾气，你呀，别净瞎琢磨了！”
马车夫非但没就此打住，更是玩味道：“前辈呀，还有一点，我见您一路之上都小心搀扶着那姑娘，而那姑娘又始终遮掩面容。所以我斗胆猜测，她一定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与您两情相悦，可家里又不许。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她身怀有孕，所以你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私定终身、奔走天涯！对不？”
“行行行，算你说准了，行不！真爱多管闲事！”
我真是服了他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但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也懒得去解释。
继而转移话题道：“诶，对了，你叫什么呀？”
马车夫正洋洋得意，随口道：“小的叫‘千磊’，大家都叫我‘石头’，前辈您也这么称呼就行了！”
“石头？我看你比猴还精！干脆叫猴子吧！”
我笑着嗔他一句，猛然想起什么，心中一凛，失声道：“千磊？你姓‘千’？莫非你是苔藓族人？！”
马车夫吓了一跳，疑惑道：“是啊，小的是苔藓族人。前辈你怎么了？”
我尴尬笑笑：“没事没事，只是听说近来苔藓族与应龙族联姻了，觉得比较有趣罢了！”
不知为何，马车夫竟露出了黯然之色，喃喃道：“是啊，小族长居然有幸嫁给应龙族的继承人，好事啊，好事。”
他这神情明显有古怪，于是我不动声色，试探道：“石头，我听说这段姻缘乃天作
之合，你为何看上去，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莫非，你也喜欢上你们的小族长了？”
千磊忙摆手，责怪道：“前辈，这您就太玩笑了。千蒹离开苔藓族时，还只是个小丫头，我长她一辈，又怎会生出那种念头。”
说着叹了口气，淡淡道：“实不相瞒，我并没觉得这段姻缘有什么问题，而对于我们苔藓族来说，也确实有诸多好处。可是……”
我焦急追问：“可是什么？”
千磊道：“可凡事有利必有弊。自从大长老答应这门亲事后，应龙族方面便兑现了承诺，帮助我族迁出了荒山，并在诸夭之野上，分给了我们一块肥沃的土地。而我们苔藓族，也从此附庸了应龙族，算是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不解道：“这是好事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千磊挠了挠头，说道：“问题并不在于这件事本身，而在于后续。前辈呀，实不相瞒，我苔藓族世代生活在荒山里，过惯了苦日子。平日里大家辛勤劳作，炼制一些小修为丹，换些炒米油盐糊糊口，大家都一样，也就没觉得什么。”
顿了顿，继续道：“可如今，我们迁居到了诸夭之野，相邻的氏族非富即贵，无论衣食住行，都是我们以前所无法想象的。当然，因为应龙族的关系，他们对我们都很友善，见我们贫苦，就时不时来帮助我们，送鱼送肉都是常有的事！但——”
我接口道：“但尝过了鱼肉的滋味，再想回到从前吃糠咽菜的生活，就很难了！”
千磊赞同道：“是啊，一旦开了眼界，族人们的心思也就活络了，谁也不愿仅靠耕种过活。因此族中许多男子选择外出做工，而女子更愿意嫁到富裕的邻族去。如此一来，苔藓族应该也会与其他弱小氏族一样，渐渐被淡去了吧。”
族人的生活都得到了改善，但氏族却因此而不复存在了？这算哪门子回事！难道千蒹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我不解道：“石头，据我了解苔藓族不是精通药理吗？为何不依靠炼丹来壮大氏族呢？”
千磊道：“前辈，不是我们不想靠炼丹来壮大氏族，而是没有这个条件。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如今没有好的丹炉，没有好的炉火，甚至连一些名贵的草药种子都买不起。我们如何耕种灵草，如何炼制上乘的丹药？”
我脱口道：“这好办，你们去找小族长呀，我想只要她一句话，应龙族一定会帮你们的！”
千磊摇摇头，喟然道：“小族长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而我们呢，连像样的嫁妆都无法为她置办，还有什么脸再去找她！”
我气得差点儿吐出口血来。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呀，自己的氏族都危在旦夕了，还死要面子。
我真替千蒹不值！
强忍心中怒火，我平静地指责道：“
石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依我看来，你们的小族长她之所以与应龙族联姻，很大程度就是为了保全苔藓族，使得血脉延续下去。而现在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可能间接的导致苔藓族分崩离析。我想，这一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千磊哀伤道：“道理我们都懂，可大长老不愿意再去打扰小族长，我们有什么办法。——更何况，人活一世，谁又不想过得好点呢？我出来赶车拉货，每月最少能赚十几灵石，而待在苔藓族，耕种、收获、炼制修为丹，拼死拼活每月不超过三、四颗灵石，还不如前辈您这一天赏我的多呢！”
千磊忽地看向了我，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前辈呀，您是个好人，我和您说说心里话。我石头并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也并非不顾念氏族血脉，但人总要吃饭啊！况且我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我真是——”
情到浓时人自醉，一个大男人竟当街掩面痛哭起来，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心里想笑：你丫的，搞了半天是为了找媳妇呀！那装什么大义凛然的样子！
但又很想哭：你丫的，我媳妇为了你们这群家伙，都变成别人的媳妇了，你他娘还有脸在我面前哭！我没哭给你看就不错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只能拍着他健硕的虎背，伤心人安慰伤心人道：“行了行了，媳妇会有的，苔藓族也会好起来的！你呀，就别担心了。——喔，对了，从这里到氏族部落，很远吗？”
千磊抬起头，抹着眼泪鼻涕道：“不远，黑水城往南三百里，就到诸夭之野了。怎么，前辈你们想私奔去那儿吗？”
“私奔你个头啊，我都说是我妹子了！”
我啐他一口，继而正色道：“我想去三眼族探望个朋友，顺道去苔藓族看看，算是随便游历一下吧。”
闻听此言，千磊顿时云开雾散，露出笑容道：“前辈呀，赶巧有一商队托我赶车，要不届时我们同行？”
“什么商队？可以同行吗？”
虽然觉得他这人还挺单纯的，不像歹人，但我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这莫名其妙的若是不问清楚，我可不会随便答应。
千磊道：“是‘长生堂’的商队。听说他们每个季度都会去氏族部落，然后沿途买卖丹药，以及收购各族种植的灵草。因为此时节正值灵草收获季，所以他们的人手不足，就外聘了我帮其赶车。”
我不动声色，淡淡道：“长生堂很有名吗？”
千磊很古怪的看着我：“前辈，那可是我们云州响当当的老字号呀！说起来这次他们能看上我，我兴奋的三天没睡着觉了！”
“瞧你这点出息！”
我白了他一眼，继而又问：“既然是老字号，那规矩一定很多。我一个外人随行，这可以吗？”
“别说可以了，他们还
求之不得呢！”千磊笑嘻嘻解释道：“历来通往氏族部落的商道就不太平，各商队除了自家的护卫外，都会外聘一些人手。我想以前辈您这样的筑基修士愿意同行，他们岂非喜笑颜开！”
我寻求商队引路，顺便有个伴作陪，而商队则多个免费的护卫。各取所需，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我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千磊想了想，摇头道：“这可说不准。本来是定在三日之后的，但长生堂的少东家前几天突然来到黑水城，说是什么检查账目。所以恐怕会拖几天。不过没关系，到时如果有消息，我会提前去客栈通知前辈的，如何？”
我道：“行！不过有言在先，届时我可未必能抽身随行。”
千磊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笑道：“那是那是，尊夫人最大嘛！小的我懂！”
懂你个头啊，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扬起手，就要甩他一头皮。但就在这时，身后糕点铺里传来一句慈祥而温暖的话音：
“仙尊，您要的桂花糕做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