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弥足珍贵的线索
老翁数落血墨时，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大孩子，看得我实在忍俊不禁。
我捧腹道：“前辈，虽然我很抱歉，但您也太宠溺血墨了吧。如今被你打开了胃口，我以后还怎么伺候它呢！”
老翁白了我一眼，依旧愤然道：“伺候个屁！我看呀，你早点把它掐死得了！免得以后祸患众生！”
我心知老翁是气话，赶忙把血墨放入怀中，笑道：“前辈都说它是我的小宝贝了，我又如何舍得呢。行啦，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它吧。”
虽然我表面笑嘻嘻的，但心中却是骇然。这老翁一看就是前辈高人，那他的丹药，岂非每一颗都价值连城。血墨也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每顿饭吃人家上千颗，还白吃白喝吃了好几年！
若是这老翁一言不合，找我秋后算账，那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呀！
好在老翁似乎并未置于心上，长叹了口气，挥袖道：“算了，也是该我倒霉，遇到这么个煞星！这样，你回去后把它放在阳光下晒个三天，它自然就会苏醒了！”
晒晒太阳就能醒了？这老翁的手段还真是随便呀。
虽然心觉古怪，但我还是向他抱了抱拳，致以了最真挚的谢意。老翁自然不会就这么释然，别着脑袋，一脸怨天尤人的模样。
为了缓解尴尬，我赶忙扯开话题道：“前辈，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闻听姓名二字，老翁忽地垂首，紧锁双眉，仿佛正在穷思竭虑的回忆。良久，他摇摇头，喟然道：“太久了，记不得了。”
除非是襁褓中的婴儿，亦或是痴呆老汉，否则又如何会忘了自己的名姓呢。我想，这老翁定是心有苦衷，不愿让外人知道罢了。
他不想说，我自不会强求，微笑道：“前辈既不便透露，那也无妨。不过救命之恩晚辈是绝不会忘的，他日若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晚辈定万死不辞！”
他一个大道前辈，能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小毛孩做的呢。虽然这话看似只是客套客套，但我确是真心诚意的。我这人就这样，不喜欢欠人情，受人恩惠而不报答，总觉得浑身难受。
老翁显然没把我的话当真，不屑道：“你呀，以后做事前多动动脑子，别糊里糊涂再被人利用！还报答呢，莫让我白救你已不错了！”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拱拱手，尴尬笑笑。
忽然间，老翁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对了，你先前说你是为了找寻什么功法、什么人的线索，这才受人蛊惑，冒死闯落月宗禁地的吧？”
我眼睛一亮，欣喜道：“莫非前辈见过枯竹大师？”
“什么枯竹腊梅的，”老翁瞪了我一眼，继而淡淡道：“不过嘛，既然你我有缘，那我就破例帮帮你吧！把你那破功法拿来给我瞧瞧！”
这我那还会犹豫，赶忙从乾坤袋中取出《九转烈阳功》的梵文典籍，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果不其然，所有人见到这破烂典籍的第一反应，都是吓了一跳，然后露出厌恶的神情。
老翁调侃道：“你小子居然能从垃圾堆里捡到太初古法，还真有本事呀！”
我还能怎样，尴尬笑笑：“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他不再理我，将功法托在手掌上，缓缓阖上了眼睛。
不一会，他将功法随手抛还给我，皱眉道：“一塌糊涂，就这点浅薄的见识，居然还敢传给后人！不过算了，反正你如今都上了贼船，也只能凑活着炼吧！”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九转烈阳功》可是昔年枯竹大师毕生领悟呀，无论是师父、极乐仙子，还是天机少女，都无一不为之惊叹，怎么到这老翁手里，就变成一塌糊涂了呢！
老翁瞅了我一眼，继续道：“对了，你是要在藏书阁找那小姑娘落下的笔迹对吗？”
“诶？！”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茫然道：“小姑娘？什么小姑娘？”
老翁不耐烦道：“当然是撰写这功法的小姑娘，你难道以为是你那小情人呀！”
我摇摇手，尴尬道：“前辈你误会了，撰写这功法的是千年前一位法名“枯竹”的大师，他可是我家乡小雷音寺的和尚呀。”
“和尚？！”
老翁捧腹大笑起来，差点背过气去。“现在的修仙界居然这么混乱呀，小姑娘都能当大和尚哩！”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想想也是，这老翁虽高深莫测，但孤孤单单呆在这秘境空间里，长此以往，神智总会变得有些不正常。
“行了行了，大和尚也好，小姑娘也罢，你不就是找功法嘛，又不是找媳妇！等一下，我帮你去藏书阁看看！”
老翁没有和我在男女的问题上争执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虽然满腹狐疑，但也并未打扰他，静静地盘坐在一旁，像个傻瓜般等待着。
不一会，老翁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嗯……这个好像不是。…….这个，也不怎么像。……这个的话……”
他忽地扬手，虚空一抓，一部雪白的玉简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我顿时欣喜若狂，可他却只是将玉简随意丢到地上后，就又开始喃喃道：“这小姑娘应该有金丹期了吧。虽然写得功法领悟一塌糊涂，但对丹药的品味还是挺不错的！嗯，很有天资，也很勤奋，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说着话，他又虚空抓出一部青绿色的玉简，丢到了地上，继续摇头晃脑的沉浸在探索中。
猛然间，老翁忽地眉头一蹙，暗赞道：“好厉害的小姑娘，非但去过九层禁地，居然还布下了掩人耳目的避灵禁制，就连我都瞒过了！看来，真有点小本事呀！”
话音未落，他不再像先前般凭空抓取，而是双掌合十，掐出一个古怪的法决，嘴里念念有词，吟诵起一段我无法领会的咒语。
片刻，咒声甫歇，一部金灿灿的玉简自幽空浮现而出，冉冉飘落到地上，与先前那青白两部玉简堆在了一块。
这个时候，老翁终于睁开眼睛，笑着对我道：“那小姑娘偷看过的典籍实在太多了，但落笔的就只有这三部，你带回去慢慢研究吧。”
他忽地又想起什么，露出歉色，安慰我道：“虽然这三部玉简都是丹药类典籍，并没有真正提到《九转烈阳功》。不过你也别灰心，毕竟你猜得很对，她确实在千年前来过落月宗。我想你只要继续照直觉找下去，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说真的，此时此刻，找不找得到《九转烈阳功》根本不重要了。光是看这老翁表演，我就已经跪服得五体投地，就差磕头叫爷爷了。
老翁见我张大个嘴巴，一脸愕然的模样，顿时嫌弃道：“行了行了，瞧你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赶紧把玉简收了，然后给我滚蛋！”
我整个人如同被绑了石膏，一边木讷地将玉简收入乾坤袋，一面问道：“前……前辈，你……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究竟修为高到何种程度呀？”
闻听此言，老翁冷笑一声，淡淡道：“修为有用吗？不过是一种毫无意义的里程碑罢了。若是无法真正修成正果，羽化飞升，那一切的一切，都将是浮云！”
我不禁黯然，心道：他说的没错，修为再高又有什么用呢。多几年寿元，多一些神通，多一点身份上的虚荣。可若不能跨过最后一部，这些东西终会成为过去，消散在历史长河中。
那我们究竟为何要修仙呢？
老翁见我垂首不语，还以为是把我吓到了，立刻换回和蔼可亲的笑容，柔声道：“其实呢，我之所以救你，也有着自己一点点私心，希望有朝一日，你有足够的能力时，可以拉我一把。”
他顿了顿，继而微笑道：“当然啦，虽然这个想法挺滑稽的。但你毕竟有着天赐的纯阳之体，所以无论命运如何待你，都注定不会简单和平凡。而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许存在于这天地的意义，就是让我遇见你，然后救你一命！你明白吗？”
我很想反驳，告诉他这是不对的。每个人存在于世间，都是独立的个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又岂是任天摆布的棋子。
可回望自己的过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造化弄人，似乎没有一件事情是我想要去做，也愿意去做的，就好像一叶浮萍，在命运的池塘中随波逐流。
怅然间，老翁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向了我的眉心。
一缕神丝钻入我的脑海，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他幽幽的笑音：“无论今后多难，都莫忘初心，去吧！”
我捧腹道：“前辈，虽然我很抱歉，但您也太宠溺血墨了吧。如今被你打开了胃口，我以后还怎么伺候它呢！”
老翁白了我一眼，依旧愤然道：“伺候个屁！我看呀，你早点把它掐死得了！免得以后祸患众生！”
我心知老翁是气话，赶忙把血墨放入怀中，笑道：“前辈都说它是我的小宝贝了，我又如何舍得呢。行啦，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它吧。”
虽然我表面笑嘻嘻的，但心中却是骇然。这老翁一看就是前辈高人，那他的丹药，岂非每一颗都价值连城。血墨也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每顿饭吃人家上千颗，还白吃白喝吃了好几年！
若是这老翁一言不合，找我秋后算账，那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呀！
好在老翁似乎并未置于心上，长叹了口气，挥袖道：“算了，也是该我倒霉，遇到这么个煞星！这样，你回去后把它放在阳光下晒个三天，它自然就会苏醒了！”
晒晒太阳就能醒了？这老翁的手段还真是随便呀。
虽然心觉古怪，但我还是向他抱了抱拳，致以了最真挚的谢意。老翁自然不会就这么释然，别着脑袋，一脸怨天尤人的模样。
为了缓解尴尬，我赶忙扯开话题道：“前辈，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闻听姓名二字，老翁忽地垂首，紧锁双眉，仿佛正在穷思竭虑的回忆。良久，他摇摇头，喟然道：“太久了，记不得了。”
除非是襁褓中的婴儿，亦或是痴呆老汉，否则又如何会忘了自己的名姓呢。我想，这老翁定是心有苦衷，不愿让外人知道罢了。
他不想说，我自不会强求，微笑道：“前辈既不便透露，那也无妨。不过救命之恩晚辈是绝不会忘的，他日若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晚辈定万死不辞！”
他一个大道前辈，能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小毛孩做的呢。虽然这话看似只是客套客套，但我确是真心诚意的。我这人就这样，不喜欢欠人情，受人恩惠而不报答，总觉得浑身难受。
老翁显然没把我的话当真，不屑道：“你呀，以后做事前多动动脑子，别糊里糊涂再被人利用！还报答呢，莫让我白救你已不错了！”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拱拱手，尴尬笑笑。
忽然间，老翁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对了，你先前说你是为了找寻什么功法、什么人的线索，这才受人蛊惑，冒死闯落月宗禁地的吧？”
我眼睛一亮，欣喜道：“莫非前辈见过枯竹大师？”
“什么枯竹腊梅的，”老翁瞪了我一眼，继而淡淡道：“不过嘛，既然你我有缘，那我就破例帮帮你吧！把你那破功法拿来给我瞧瞧！”
这我那还会犹豫，赶忙从乾坤袋中取出《九转烈阳功》的梵文典籍，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果不其然，所有人见到这破烂典籍的第一反应，都是吓了一跳，然后露出厌恶的神情。
老翁调侃道：“你小子居然能从垃圾堆里捡到太初古法，还真有本事呀！”
我还能怎样，尴尬笑笑：“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他不再理我，将功法托在手掌上，缓缓阖上了眼睛。
不一会，他将功法随手抛还给我，皱眉道：“一塌糊涂，就这点浅薄的见识，居然还敢传给后人！不过算了，反正你如今都上了贼船，也只能凑活着炼吧！”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九转烈阳功》可是昔年枯竹大师毕生领悟呀，无论是师父、极乐仙子，还是天机少女，都无一不为之惊叹，怎么到这老翁手里，就变成一塌糊涂了呢！
老翁瞅了我一眼，继续道：“对了，你是要在藏书阁找那小姑娘落下的笔迹对吗？”
“诶？！”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茫然道：“小姑娘？什么小姑娘？”
老翁不耐烦道：“当然是撰写这功法的小姑娘，你难道以为是你那小情人呀！”
我摇摇手，尴尬道：“前辈你误会了，撰写这功法的是千年前一位法名“枯竹”的大师，他可是我家乡小雷音寺的和尚呀。”
“和尚？！”
老翁捧腹大笑起来，差点背过气去。“现在的修仙界居然这么混乱呀，小姑娘都能当大和尚哩！”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想想也是，这老翁虽高深莫测，但孤孤单单呆在这秘境空间里，长此以往，神智总会变得有些不正常。
“行了行了，大和尚也好，小姑娘也罢，你不就是找功法嘛，又不是找媳妇！等一下，我帮你去藏书阁看看！”
老翁没有和我在男女的问题上争执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虽然满腹狐疑，但也并未打扰他，静静地盘坐在一旁，像个傻瓜般等待着。
不一会，老翁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嗯……这个好像不是。…….这个，也不怎么像。……这个的话……”
他忽地扬手，虚空一抓，一部雪白的玉简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我顿时欣喜若狂，可他却只是将玉简随意丢到地上后，就又开始喃喃道：“这小姑娘应该有金丹期了吧。虽然写得功法领悟一塌糊涂，但对丹药的品味还是挺不错的！嗯，很有天资，也很勤奋，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说着话，他又虚空抓出一部青绿色的玉简，丢到了地上，继续摇头晃脑的沉浸在探索中。
猛然间，老翁忽地眉头一蹙，暗赞道：“好厉害的小姑娘，非但去过九层禁地，居然还布下了掩人耳目的避灵禁制，就连我都瞒过了！看来，真有点小本事呀！”
话音未落，他不再像先前般凭空抓取，而是双掌合十，掐出一个古怪的法决，嘴里念念有词，吟诵起一段我无法领会的咒语。
片刻，咒声甫歇，一部金灿灿的玉简自幽空浮现而出，冉冉飘落到地上，与先前那青白两部玉简堆在了一块。
这个时候，老翁终于睁开眼睛，笑着对我道：“那小姑娘偷看过的典籍实在太多了，但落笔的就只有这三部，你带回去慢慢研究吧。”
他忽地又想起什么，露出歉色，安慰我道：“虽然这三部玉简都是丹药类典籍，并没有真正提到《九转烈阳功》。不过你也别灰心，毕竟你猜得很对，她确实在千年前来过落月宗。我想你只要继续照直觉找下去，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说真的，此时此刻，找不找得到《九转烈阳功》根本不重要了。光是看这老翁表演，我就已经跪服得五体投地，就差磕头叫爷爷了。
老翁见我张大个嘴巴，一脸愕然的模样，顿时嫌弃道：“行了行了，瞧你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赶紧把玉简收了，然后给我滚蛋！”
我整个人如同被绑了石膏，一边木讷地将玉简收入乾坤袋，一面问道：“前……前辈，你……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究竟修为高到何种程度呀？”
闻听此言，老翁冷笑一声，淡淡道：“修为有用吗？不过是一种毫无意义的里程碑罢了。若是无法真正修成正果，羽化飞升，那一切的一切，都将是浮云！”
我不禁黯然，心道：他说的没错，修为再高又有什么用呢。多几年寿元，多一些神通，多一点身份上的虚荣。可若不能跨过最后一部，这些东西终会成为过去，消散在历史长河中。
那我们究竟为何要修仙呢？
老翁见我垂首不语，还以为是把我吓到了，立刻换回和蔼可亲的笑容，柔声道：“其实呢，我之所以救你，也有着自己一点点私心，希望有朝一日，你有足够的能力时，可以拉我一把。”
他顿了顿，继而微笑道：“当然啦，虽然这个想法挺滑稽的。但你毕竟有着天赐的纯阳之体，所以无论命运如何待你，都注定不会简单和平凡。而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许存在于这天地的意义，就是让我遇见你，然后救你一命！你明白吗？”
我很想反驳，告诉他这是不对的。每个人存在于世间，都是独立的个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又岂是任天摆布的棋子。
可回望自己的过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造化弄人，似乎没有一件事情是我想要去做，也愿意去做的，就好像一叶浮萍，在命运的池塘中随波逐流。
怅然间，老翁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向了我的眉心。
一缕神丝钻入我的脑海，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他幽幽的笑音：“无论今后多难，都莫忘初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