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竹林风波（五）
之后几天一直平安无事，那只妖兽似乎在被我伤到后，就安分了许多。可我心里却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柳依云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清晨祭拜，午后祈福，太阳一落山，就早早的回房歇息了。
可这一天，她居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他希望穆千雪在屋外站岗，而让我进屋陪护。
我本来是断然拒绝的，可她说只想问我几件事，并不需要彻夜陪同。于是我就莫名其妙的进了柳大小姐的闺房，总感觉有点局促不安。
因为是临时打扫出的房间，所以屋子里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绣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仅此而已。
为了避嫌，我进屋后并没有关门，只是恭敬地伫立在门边，一个穆千雪和宝宝都能看到的地方。而柳依云则一脸淡然的坐在桌旁，悠闲地品着一壶清茶。
“把门关上，过来坐。”柳依云淡淡地吩咐道，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意图。
“柳小姐，我觉得这孤男寡女的，不大好吧。”我委婉的拒绝。
“关上门，过来！”她用命令的口吻又说了一遍。
无奈，我只能照做，轻轻合上一点门，但依旧留了一条缝隙。这条缝隙很重要，无论对于屋外还是屋内的人，都可以说是最后的底线。
如果今天屋子里的是杨花，我直接把她推倒在绣床上都没事，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可柳依云不一样，她是柳家的大小姐，名声对她来说很重要。我不是个愣头青，分得清场合，也分得清情况，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你倒是挺细心的嘛，怎么，怕我吃了你？”柳依云娇笑了起来。
她今天换上了一件女装，打扮的也很漂亮，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我并没有想和她开玩笑的意思，正色道：“柳小姐，实话实说，我只是来护卫你安全的，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能完成任务。你我本素不相识，我觉得……”
“觉得什么？”她忽地打断了我的话，“觉得我只是一个凡尘中人，没有资格和你说话是吗？”
“当然不是，柳小姐你误会了。”我慌忙解释。
“那是什么？！”她不依不饶，“觉得我没有你合欢派的师姐师妹们窈窕多姿、美丽温柔，看见我觉得恶心是吗？”
“当然不是，柳小姐，你真得多心了。”我都快吐血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哦，我明白了。”她突然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那一定是你早已心有所属，怕所爱之人误会。可这里又没有别人呀，难道屋外那位穆姐姐，就是你朝思暮念的梦中佳人？”
“够了！”我有点生气了，“柳小姐，我没有什么顾念之人，更没有什么所爱之人。我之所以进这个屋子，是敬你柳家于我们合欢派有恩，可若是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我有权现在就离开！”
“哟，还生气了呢，瞧瞧这小脸蛋，都气红了。”她突然开始调戏我，感觉就像个寻欢客在调戏姑娘一样。
“呃，柳小姐，你……你没事吧？”我觉得她好像是中邪了。
“没事呀，”她一脸坏笑，“怎么，你害怕了？要不要姐姐买颗糖给你吃？”
“你耍我是吧？”我有点受不了了，真想大嘴巴抽她。
“耍你又怎样！”她忽地叫了起来。
“你太过分了吧！”我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你也知道很过分吗？！那你为什么那时还对我说这些话！”她同样猛拍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乖乖，什么情况？
那时？
我？
——莫名其妙，简直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了？”宝宝闻听动静，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出去！”柳依云大喝一声。
“哦哦哦！”宝宝吓了一跳，马上缩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现在，屋门真正关上了，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下。
“呃……柳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尴尬地笑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她依旧没有坐下，眼角竟滑出了几滴泪珠，一脸委屈的模样。片刻，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方巾，重重地丢到我的面前。
方巾里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我轻轻打开方巾，发现里面躺着一只小泥人，手指大小，是一个粉色小花旦的造型。这种泥人多半是凡尘庙会上的东西，由一些流动的老艺人捏制，用来哄小孩子的。
“这是……”我依然还是莫名其妙。
“混球！”她一屁股坐了下来，侧着脸，满是怨愤。
我盯着泥人，努力回想，突然，我灵光一现，惊讶道：“不是吧，你……你是那个小傻瓜？！”
“你才是小傻瓜呢！”她斜了我一眼，脸瞬间红了。
我靠，什么世道啊，这也太巧了吧！
十年前，我记得是在一次七夕灯会上，我跟着一群丽春院的姑娘们去看戏。
说是去看戏，其实姑娘们摆明了就是去勾搭汉子的。
戏很无聊，我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就一个人先走了。
虽然当时我还不大，但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况且这地方我都熟得很，所以基本上是横着走的。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人群里穿梭，偶尔偷些路边摊上的东西玩玩，灯会人很多，大家簇拥在一起，摊主顾前不顾后，所以我屡屡得手。
走着走着，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哭，我见年岁与我相仿，穿得又挺富贵，一下就来了兴致。
我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学着那些登徒浪子的语气，调戏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呀，你家人呢？”
小女孩仰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泪花，哽咽道：“走散了。”
“没关系，没关系，哥哥带你去找你娘亲好吗？”
其实我不会真带她去找，只是想带她玩玩，然后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再把她丢了得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道：“我……我没有娘亲。”
她这句话一出，我立刻就心软了，所谓同命相连嘛，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必然会有所触动。
于是我对她说：“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你和谁一起出来的呀？”
她立刻止住哭泣，很天真，掰着小手指，一个个数道：“和奶娘，王伯，小三子，小六子，小七……”
“可以了，可以了，”我打断了她，意味道：“你个小傻瓜还真厉害，这么多人跟着都能走丢！”
“我不是小傻瓜！”她小嘴一下子嘟了起来，一幅趾高气扬的大小姐模样。
“哟，还生气了呢，瞧瞧这小脸蛋，都气红了。”
我小时候就喜欢这种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调戏起来可有趣了。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伸手捏她肥嘟嘟的小脸蛋。
她吃痛，竟有些害怕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怎么，怕了呀？”我邪邪一笑，继而正经起来，严厉道：“知道怕还一个人到处乱跑！也得亏遇到的是我，若是被坏人遇上，把你卖到妓院，看你怎么办！”
话说得很解气，可仔细这么一琢磨，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虚伪呢。
“哥哥，妓院是什么呀？”她扑闪着眼睛，一脸呆萌。
“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我故意吓她，“在那里呀，你就没有这些漂亮衣服穿了，每天只能光着身子，还时不时会被坏人用鞭子抽！”
她一下子害怕起来，躲到我的身后，死死抱住了我的胳膊。
“好了，好了，瞧你这胆小的样，真是个小傻瓜！”我厌烦道，“得了，我带你去找家人吧！”
灯会很大，人又多得吓人，两条小蝌蚪想要找妈妈，确实不容易。可小丫头也不着急，反倒是开心得很。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手捏着一根糖画，嘴里还嚼着块臭豆腐，满足的不得了。
这些当然是我顺手牵羊顺来的，她当时天真的问我为什么没付钱，我直接和她说，这些摊子都是我家开的，所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她居然也信，我简直无语。
途经一个捏泥人的摊位时，她一下子走不动路了，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一只粉色小花旦造型的泥人。她看一眼泥人，又看一眼我，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希望我拿给她。
摊主是一个老头，看样子就精明的很，加上此时摊位旁并没有人，浑水摸鱼起来难度太大。于是我告诉她，说这个摊子不是我家开的，没办法拿。她居然扛上了，瘪了瘪嘴，死活不肯走，还山雨欲来的想用哭泣来威胁我。
我在丽春院做龟公，住的是柴房，哪有什么钱。全身上下加起来就十文钱，还是半年的积蓄。但当时是在拗不过她，一咬牙，倾尽家财的帮她买下了这只小泥人。
买下过后，我发现她十分棘手，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所以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找个地方丢了。可她一个小女孩，怪可怜的，我也不忍心放任不管。于是我就把她带到了戏台附近，这里是灯会的中心，视野也比较开阔，她家人若是要找她，应该很容易发现。
我可不客气，直接把她带到了高高的戏台上，然后指着近在迟尺的戏子说：“这个戏班也是我的，你在这里看会戏，我去帮你买些糖果吃好嘛？”
“好。”
她口中答应着，目光却始终在五颜六色的戏服上徘徊，似乎很沉迷其中。当着底下无数观众诧异的目光，她倒是也不害臊。
柳依云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清晨祭拜，午后祈福，太阳一落山，就早早的回房歇息了。
可这一天，她居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他希望穆千雪在屋外站岗，而让我进屋陪护。
我本来是断然拒绝的，可她说只想问我几件事，并不需要彻夜陪同。于是我就莫名其妙的进了柳大小姐的闺房，总感觉有点局促不安。
因为是临时打扫出的房间，所以屋子里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绣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仅此而已。
为了避嫌，我进屋后并没有关门，只是恭敬地伫立在门边，一个穆千雪和宝宝都能看到的地方。而柳依云则一脸淡然的坐在桌旁，悠闲地品着一壶清茶。
“把门关上，过来坐。”柳依云淡淡地吩咐道，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意图。
“柳小姐，我觉得这孤男寡女的，不大好吧。”我委婉的拒绝。
“关上门，过来！”她用命令的口吻又说了一遍。
无奈，我只能照做，轻轻合上一点门，但依旧留了一条缝隙。这条缝隙很重要，无论对于屋外还是屋内的人，都可以说是最后的底线。
如果今天屋子里的是杨花，我直接把她推倒在绣床上都没事，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可柳依云不一样，她是柳家的大小姐，名声对她来说很重要。我不是个愣头青，分得清场合，也分得清情况，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你倒是挺细心的嘛，怎么，怕我吃了你？”柳依云娇笑了起来。
她今天换上了一件女装，打扮的也很漂亮，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我并没有想和她开玩笑的意思，正色道：“柳小姐，实话实说，我只是来护卫你安全的，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能完成任务。你我本素不相识，我觉得……”
“觉得什么？”她忽地打断了我的话，“觉得我只是一个凡尘中人，没有资格和你说话是吗？”
“当然不是，柳小姐你误会了。”我慌忙解释。
“那是什么？！”她不依不饶，“觉得我没有你合欢派的师姐师妹们窈窕多姿、美丽温柔，看见我觉得恶心是吗？”
“当然不是，柳小姐，你真得多心了。”我都快吐血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哦，我明白了。”她突然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那一定是你早已心有所属，怕所爱之人误会。可这里又没有别人呀，难道屋外那位穆姐姐，就是你朝思暮念的梦中佳人？”
“够了！”我有点生气了，“柳小姐，我没有什么顾念之人，更没有什么所爱之人。我之所以进这个屋子，是敬你柳家于我们合欢派有恩，可若是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我有权现在就离开！”
“哟，还生气了呢，瞧瞧这小脸蛋，都气红了。”她突然开始调戏我，感觉就像个寻欢客在调戏姑娘一样。
“呃，柳小姐，你……你没事吧？”我觉得她好像是中邪了。
“没事呀，”她一脸坏笑，“怎么，你害怕了？要不要姐姐买颗糖给你吃？”
“你耍我是吧？”我有点受不了了，真想大嘴巴抽她。
“耍你又怎样！”她忽地叫了起来。
“你太过分了吧！”我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你也知道很过分吗？！那你为什么那时还对我说这些话！”她同样猛拍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乖乖，什么情况？
那时？
我？
——莫名其妙，简直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了？”宝宝闻听动静，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出去！”柳依云大喝一声。
“哦哦哦！”宝宝吓了一跳，马上缩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现在，屋门真正关上了，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下。
“呃……柳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尴尬地笑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她依旧没有坐下，眼角竟滑出了几滴泪珠，一脸委屈的模样。片刻，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方巾，重重地丢到我的面前。
方巾里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我轻轻打开方巾，发现里面躺着一只小泥人，手指大小，是一个粉色小花旦的造型。这种泥人多半是凡尘庙会上的东西，由一些流动的老艺人捏制，用来哄小孩子的。
“这是……”我依然还是莫名其妙。
“混球！”她一屁股坐了下来，侧着脸，满是怨愤。
我盯着泥人，努力回想，突然，我灵光一现，惊讶道：“不是吧，你……你是那个小傻瓜？！”
“你才是小傻瓜呢！”她斜了我一眼，脸瞬间红了。
我靠，什么世道啊，这也太巧了吧！
十年前，我记得是在一次七夕灯会上，我跟着一群丽春院的姑娘们去看戏。
说是去看戏，其实姑娘们摆明了就是去勾搭汉子的。
戏很无聊，我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就一个人先走了。
虽然当时我还不大，但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况且这地方我都熟得很，所以基本上是横着走的。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人群里穿梭，偶尔偷些路边摊上的东西玩玩，灯会人很多，大家簇拥在一起，摊主顾前不顾后，所以我屡屡得手。
走着走着，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哭，我见年岁与我相仿，穿得又挺富贵，一下就来了兴致。
我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学着那些登徒浪子的语气，调戏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呀，你家人呢？”
小女孩仰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泪花，哽咽道：“走散了。”
“没关系，没关系，哥哥带你去找你娘亲好吗？”
其实我不会真带她去找，只是想带她玩玩，然后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再把她丢了得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道：“我……我没有娘亲。”
她这句话一出，我立刻就心软了，所谓同命相连嘛，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必然会有所触动。
于是我对她说：“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你和谁一起出来的呀？”
她立刻止住哭泣，很天真，掰着小手指，一个个数道：“和奶娘，王伯，小三子，小六子，小七……”
“可以了，可以了，”我打断了她，意味道：“你个小傻瓜还真厉害，这么多人跟着都能走丢！”
“我不是小傻瓜！”她小嘴一下子嘟了起来，一幅趾高气扬的大小姐模样。
“哟，还生气了呢，瞧瞧这小脸蛋，都气红了。”
我小时候就喜欢这种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调戏起来可有趣了。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伸手捏她肥嘟嘟的小脸蛋。
她吃痛，竟有些害怕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怎么，怕了呀？”我邪邪一笑，继而正经起来，严厉道：“知道怕还一个人到处乱跑！也得亏遇到的是我，若是被坏人遇上，把你卖到妓院，看你怎么办！”
话说得很解气，可仔细这么一琢磨，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虚伪呢。
“哥哥，妓院是什么呀？”她扑闪着眼睛，一脸呆萌。
“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我故意吓她，“在那里呀，你就没有这些漂亮衣服穿了，每天只能光着身子，还时不时会被坏人用鞭子抽！”
她一下子害怕起来，躲到我的身后，死死抱住了我的胳膊。
“好了，好了，瞧你这胆小的样，真是个小傻瓜！”我厌烦道，“得了，我带你去找家人吧！”
灯会很大，人又多得吓人，两条小蝌蚪想要找妈妈，确实不容易。可小丫头也不着急，反倒是开心得很。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手捏着一根糖画，嘴里还嚼着块臭豆腐，满足的不得了。
这些当然是我顺手牵羊顺来的，她当时天真的问我为什么没付钱，我直接和她说，这些摊子都是我家开的，所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她居然也信，我简直无语。
途经一个捏泥人的摊位时，她一下子走不动路了，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一只粉色小花旦造型的泥人。她看一眼泥人，又看一眼我，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希望我拿给她。
摊主是一个老头，看样子就精明的很，加上此时摊位旁并没有人，浑水摸鱼起来难度太大。于是我告诉她，说这个摊子不是我家开的，没办法拿。她居然扛上了，瘪了瘪嘴，死活不肯走，还山雨欲来的想用哭泣来威胁我。
我在丽春院做龟公，住的是柴房，哪有什么钱。全身上下加起来就十文钱，还是半年的积蓄。但当时是在拗不过她，一咬牙，倾尽家财的帮她买下了这只小泥人。
买下过后，我发现她十分棘手，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所以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找个地方丢了。可她一个小女孩，怪可怜的，我也不忍心放任不管。于是我就把她带到了戏台附近，这里是灯会的中心，视野也比较开阔，她家人若是要找她，应该很容易发现。
我可不客气，直接把她带到了高高的戏台上，然后指着近在迟尺的戏子说：“这个戏班也是我的，你在这里看会戏，我去帮你买些糖果吃好嘛？”
“好。”
她口中答应着，目光却始终在五颜六色的戏服上徘徊，似乎很沉迷其中。当着底下无数观众诧异的目光，她倒是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