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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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下一个是你(06)

(1)

晌午过后,陆远带着于欢和夏晓飞准备去杨树地里干活。刚出村,就见一辆中型的卡车从远处驶向上河村。陆远停止和于欢的说笑,将木板车向一侧靠了靠。卡车行驶的速度不快,晃晃悠悠的向村口驶来,就在与木板车会车时,卡车的后侧与木板车发生了刮碰。在刮碰发生的前两秒,陆远弃车将于欢和夏晓飞迅速的拽到了一旁。

卡车司机下了车,查看了刮碰时所损坏的后轮挡泥板和尾灯,随后便骂骂咧咧的看向木板车。陆远没说话,看着司机一张一合的嘴。司机看了看陆远,原本想说你会开车吗,可发现对方属于非机动车辆,就把这话噎了回去,转过头继续骂着木板车,愈骂愈重,从语句中可听辨的出来,他愿意与木板车的母亲发生肉体间的关系。

夏晓飞拽了一下于欢悄悄的说,这不是指桑骂槐吗。于欢捏了捏夏晓飞的手,示意静观其变。司机骂了一会,才再次的转过头与陆远说起这看似不是事故的事故。司机以一副黑社会的口吻说道:“你他妈活腻歪了,敢挡老子的道。”陆远不回话,而是走到被卡车后轮所刮坏的木板车尾处。

司机又绕到木板车前继续骂道:“你别他妈装聋子,老子这车是新买的车,你说怎么处理吧?”陆远嘲讽的回道:“你是运动的,我是静止的,难不成你开车撞路灯上了,还得向路灯的母亲所要赔偿吗?”

司机淡淡的笑了笑说:“少他妈装茬子,一句话,赔不赔?”

“你不配!”陆远冷峻的目光紧盯在那司机的脸上。

“你也不前后村打听打听,我是谁!”

“哼!”

陆远没想到自己刚刚哼完一声,司机重重的一拳便迎面而来。陆远猝不及防的被这一拳打倒在地,随后从卡车的双排座驾驶室里又下来了三个人,不由分说的在陆远前后围成一个圈,展开了拳打脚踢。

于欢吓的一边拽这几个人,一边大叫着,你们凭什么打人。

几个彪悍的男人嘴里不停的说着脏话,对于欢的拉扯根本毫不在意,相反倒有一些变态的快感。夏晓飞见状,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去找人,至于去找谁,她心里一开始就有了想法。夏晓飞拼命的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

杨旭和林广成正打算到村外去,看见大呼小叫的夏晓飞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后迎着夏晓飞跑了过来。夏晓飞跑到林广成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那边,快,那边,要出人命了!”林广成和杨旭心里不由得一惊,以为又出了什么命案,快速的向夏晓飞所指的

方向跑去。

林广成和杨旭见到被围攻的陆远,旁边站着大声哭喊的于欢,不由分说的去拽正在全神贯注的司机一伙人,林广成刚想喝止,但由于两人穿着便装,这伙人以为是陆远的救援人,拳向一转,向二人打来。

杨旭伸出左手挡住迎面的一拳,右手顺势的抵在那人的腋下,腰部用力,转身一扭,一招漂亮的擒拿手放倒了那个人。

林广成侧身躲过飞来的一脚,就势抓住对方的衣领,一个下绊,对方踉跄倒地。林广成大喝道:“住手,警察!”

几人将信将疑,但见对方身手不凡,只好停罢。于欢和夏晓飞紧忙扶起满脸是血的陆远躲到了一边。杨旭看着其中的一个人问道:“为什么打架?”

在听完双方的叙述后,杨旭走到卡车的车斗旁指着车上一个长形的木箱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司机答道:“别人托送的建筑材料。”

杨旭细细的打量一番,那木箱大约两米长,一米宽高。他转头看着司机说:“能打开看看吗?”司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别人托送的,他告诉不让打开。”杨旭和林广成对视一眼,随后杨旭跳上车斗说:“打开!”

司机没办法,只好到驾驶室里取出撬棍,叫上另一个人一起跳上车斗。木箱装钉的很简易,司机拿着撬棍几下就撬开了上面的盖子,撬完后好奇的向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用牛皮纸包裹着。杨旭冲着司机一努嘴:“撕开!”

司机疑虑的去撕开牛皮纸,顿时吓得妈呀一声。杨旭的面部肌肉抽搐着,他愤怒的一拳将司机从车斗上打翻在地,另一个帮忙的人见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的说着:“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木箱内,李杰明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毫无生气的躺在里面。

(2)

任菲按着林广成所给的地址,孤身一人去找林广成的线人,山皮。

山皮住在城北,是一个吸毒的惯犯,三番戒毒四次复吸的主。林广成嘱咐任菲,山皮30多岁,妻离子散,就一个人生活,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多带两个人去。但由于局里对‘907’专案加大了力度,一时半会很难抽调出闲人,任菲只好一个人来找山皮。

任菲在一个死胡同里的木质大门前敲半天的门。过了半天木门才‘吱’的一声被打开,从里面缩头缩脑的探出一人的脑袋。任菲打量着这人,大约50岁左右,骨瘦如柴,已经秋季了这人还穿着t恤衫。

任菲轻咳了一声说:“打搅了,我找山皮,

你是……?”

“我是!”那人让出一个缝,示意任菲进来。

任菲从门缝里向院内看了看,正犹豫着进不进去时,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喊话声:“山皮,谁啊,瞎他妈敲什么,快点给我滚回来。”

“闭了!老子整死你!”自称山皮的那人冲屋里喊道。随后又冲着任菲说道:“警官,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不由任菲回话,木门已砰地一声的关上了。接着又从院里传来山皮与那女人的对骂。

任菲双眼泛着红,这两天来她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孔方一组人躺在急诊病房里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队里失踪了包括队长在内的三个人,孙亮又被人用硫酸泼了面,这些人都是被什么人所害。面对着毫无进展的案情,面对着屡屡被害的战友,任菲的心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电话声打断了任菲的思绪。她回过神接起电话,表情僵硬的说道:“什么?”

电话是市精神病医院负责杨凯歌的主治医师打来的,他向任菲报告说,杨凯歌失踪了,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在,而今天早上的时候就不见了,医院找了一上午没找到,就马上向任菲报告了。

任菲清楚的记得,是她将杨凯歌送到市精神病医院的。市精神病医院的住院部封闭森严,门窗都被钢筋护栏围着,目的就是怕患者跑出医院。那护栏别说是患者,就是两三个正常人,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想逃离病房,简直比登天还难。那杨凯歌怎么能逃出去呢?

山皮穿了件外套来到任菲的跟前说:“走吧警官,我这就带你去。”

任菲看了山皮一眼,显然山皮刚刚进行了梳洗,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有股低劣的香水味。任菲问了句,离这多远。山皮指了指北边说,大约一里路。

一路上任菲始终与山皮保持着距离,她讨厌山皮身上的香水味。

七绕八拐过后,住家渐渐的少了起来,在向北走,就出县城了。山皮在一处宅子前停住脚步说:“就是这了。”任菲四外的打量着山皮所说的宅子。这宅子似乎是周边百姓看井时所住的,院内设施简陋,里面似乎是空的,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而且并没有听到有猫的叫声。这与林广成所说的不相符合。任菲警惕的问道:“这是看井的宅子吧?”

山皮点点头:“以前是,但井枯了以后就再没人住过,上几天才住进一个老太太。”山皮说完,推开了大门。任菲疑惑的跟在山皮的身后说:“这好像没有人居住……”话还未说话完,一双手从任菲的身后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本章完)